一
今年以707分考入北大的河北女孩王心仪写了一篇《感谢贫穷》,目前火爆朋友圈。我觉得之所以被大家认可,进而热捧,原因有三:一是孩子考入北大的光环;二是大家对寒门出贵子的渴望心理;第三,实事求是得说,这篇文章的水平也比较高。最关键的还是第二点:可以说,这篇文章一下子点燃了无数人对寒门难出贵子的逆反——我虽贫穷,但是我依然可以登上最高学府的顶峰。
二
王心仪家境贫寒,但是,她有一个重视读书的母亲,她和小她一岁的弟弟学习都很好,这不能不归功于这个伟大的母亲。王心仪在文章中说感谢贫穷,我觉得倒不如说应该先感谢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当然,那样写的话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效应了。她写到:贫穷带来的远不止痛苦、挣扎与迷茫。尽管它狭窄了我的视野,刺伤了我的自尊,甚至间接带走了至亲的生命,但我仍想说,谢谢你,贫穷。
三
王心仪为什么感谢贫穷,是因为她始终在贫穷中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她该感谢的是自己对待贫穷的心态。她写道:感谢贫穷,你让我领悟到真正的快乐与满足,让我能够零距离接触自然的美丽与奇妙,享受这上天的恩惠与祝福。我是土地的女儿,也深深地爱恋着脚下坚实而质朴的黄土地:我从卑微处走来,亦从卑微处汲取生命的养分。
面对贫穷,王心仪坦然以对,熟悉她的同学老师都说,从她的脸上看到的都是阳光,仿佛她所经历的都是晴天,看不到任何阴霾。自立自强,阳光乐观,这是大家对她的评价,也是她可以从贫穷中奋起的根源之一。
四
一个人不能选择出身,这注定了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但是,尽管如此,你可以在18岁的时候,通过自己的努力选择进入一个什么样的大学,这个大学决定了你未来四年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学习生活,可以接受什么层次的老师给你指导。然后,你可以在22岁的时候选择以什么样的起点开始新的生活。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世界的不公平里包含着一定程度的公平,只是这公平需要你用努力去争取。所以,王心仪还应该感谢的是这个世界还存在这样的公平。
五
我想起了贾平凹写的一篇小短文——《羊儿没了岔道》,说的是贾平凹的父亲曾经有去延安参加革命的机会,但是他的父亲没有去,于是,他失去了当高干子弟的机会;再后来,他的父亲本来可以在城里买下一处洋房,但是因为西安响起了枪声,他失去了成为城里人的机会。
再后来,贾平凹又因为出身不好失去了参军的机会,想当民办教师的机会也被别人顶替了。十几年后再提起这些事,有位长者告诉他:这一切都在为你当作家写农村生活创造条件啊。如赶羊,所有的岔道都被堵了,就让羊顺着一条道才能往该去的地方走。
六
贫穷会让有志者不再心猿意马,就像王心仪说的:贫穷让我和玩具、零食和游戏彻底绝缘,却同时让我拥抱到了更美好的世界。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贫穷让王心仪的高中生活少了许多像贾平凹说的那些岔道,使她可以一门心思全身心投入追求理想的那条道上去。
所以,她该感谢贫穷让她没有了那么多可以分心的岔道。
七
正像有人留言中说的,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贫穷毒化的心灵。贫穷既可以限制一个人的发展,让人们的境界与见识受到影响;但是,贫穷同样可以造就一颗积极向上的心灵,让人们可以生发出无穷的勇气和力量。
感谢贫穷,更该感谢的是心态,是来自亲人的力量,是这个社会依然残存的公平,是没有其他岔道可走的人生境地。
祝愿寒门可以多出贵子,祝愿这个社会打破阶层固化的通道可以更宽更广,祝愿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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