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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给孩子的中国文学史(16)建安文学之三曹(下):曹丕曹植


上次咱们讲了三曹里的曹操,今天咱们讲讲三曹里的另两个:曹丕和曹植。

曹丕和曹植是曹操的儿子,两个人都是(biàn)夫人生的,可以说是真正的一母同胞亲兄弟,不过啊,本应该同心协力的,可是后面,两兄弟却因为争夺继承权等原因,大路朝天更走一边,最后以悲剧收场。

曹丕字子桓,是曹植的哥哥,他在和曹植争夺王位继承人的斗争中胜出,当了魏王,后来他逼汉献帝禅位,自己当了皇帝,就是历史上的魏文帝。不过他当皇帝的时间也不长,就只有短短的7年时间。

曹植字子建,是曹丕的弟弟。他才华横溢,本来曹操很喜欢他,但是因为他太锋芒毕露,不拘小节了,最后逐渐失宠,败给了哥哥曹丕。魏王没当成,皇上自然更别想当了,不过,他的文学上的成就,很多人都认为他是最高的,被称为“建安之杰”,就说说是建安年间文学史最杰出的。


据说,曹丕当了皇帝之后,对曹植仍然不放心,一直想置他于死地。有一次,在上朝的时候,曹丕叫曹植在七步之内做一首诗,讲兄弟之情,但诗里不能提到兄弟两个字,曹植就在七步之内,做出了这首诗:

煮豆持作(gēng)()(shū)以为汁。
()()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后来这首诗,又出了另一个版本: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不管是哪个版本,都显示出了曹植的才思敏捷,才华横溢。

当然,作为哥哥的曹丕在文学上也不是吃素的。他的五言诗和七言诗的成就都很高,尤其是一首《燕歌行》,是现在看到的最早的完整的七言诗,为后代七言诗的形成有很大的贡献。

燕歌行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郁陶思君未敢言,寄声浮云往不还。涕零雨面毁容颜,谁能怀忧独不叹?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肺肝。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仰看星月观云间。飞(qiāng)晨鸣声可怜,留连顾怀不能存。

另外,他有一篇散文,叫《论文》,是咱们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第一篇专门性的论著,曹丕也是文学史上的第一个讲文学价值和技巧的人。

作为皇帝,曹丕在对待亲弟弟时可以毫不留情,但在对待自己的朋友时却又表现出另一个可爱的样子。据说他的一个朋友也是手下王(càn)死了之后,曹丕带着一群人去祭奠他。这王粲是“建安七子”之一,活着的时候,他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听驴叫。曹丕在葬礼上想起了这件事,于是就跟大家说:“我带头,咱们没人学一声驴叫来送送老朋友吧!”于是,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驴叫声。想想也是个很可爱的画面。


相比曹丕,曹植后来的日子可就没有这么欢乐了。为什么呢?一是自己争夺权力的斗争失败了,二来哥哥曹丕从来就没有放心过他,总是想法设法的挤兑他,防着他,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开心起来的。虽然,从名义上,他也被封了王(曹植被封为陈王,死后谥号思,所以后来人们叫他陈思王。),很风光,但其中的苦,只有宝宝自己知道了。


这就让曹植的作品,以曹丕称帝为界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此之前,他热衷功名,满怀理想,充满热情,代表作有《白马篇》:

白马饰金(),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náo),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piāo)若豹(chī)[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到了后期,由于受到迫害,他虽然还算得上是壮志不衰,但是作品中出现更多的是激愤之情,诗歌中有追求,也有反抗,有气势,也有力量,形成了所谓的“骨气奇高”的一面,这也是他的成就被认为高于曹丕的一个原因。

曹植还有一篇作品,叫《洛神赋》。叙述自己在洛水河边与洛神相遇的故事,曹植虚构了自己与洛神的邂逅相遇和彼此间的思慕爱恋,洛神形象美丽绝伦,人神之恋飘渺迷离,但由于人神道殊而不能结合,最后抒发了无限的悲伤怅惘之情。后来有人根据这篇作品加上曹丕夫人甄夫人的事情弄出了很多的八卦故事,还给这篇作品弄了个名字叫《感甄赋》,就有点现在的狗仔队乱搞娱乐新闻的意思了!不过里面有几个写美人的句子倒是很好,咱们可以看一下的: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yào)秋菊,华茂春松。(fǎng)()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zhuó)()()出渌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不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lài)()辅承权。(guī)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开始的时候,咱们说了,曹丕只当了七年皇帝就死了。曹植本来想新皇帝上台怎么也得烧三把火啊,就积极给皇帝上书,提建议,表态度,希望能够得到皇帝的重用,可惜的是,他这个侄子比他爹好不到哪里去,口头上表扬曹植,实际上还是防范他,不给曹植展示自己的机会。慢慢地,曹植也就心灰意冷,41岁的时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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