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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就改||段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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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就改”系列

作者:段世东


【作者按】作为一个人,每天除了吃饭做事,说话,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事儿。作为一个中国人,能正确地说对、读准所说的每一个字,不仅能够准确表达所要表达的意思,体现了一个人的综合素养,更体现了对母语的尊重和敬畏。但是遗憾的是,在我们的生活中常常可以听到一些人张口就是错字,甚至大家一窝蜂地念错字,“逼”得字典都不得不屈服(比如呆板ái bǎn,大家都倔强地读dāi bǎn,字典只能选择“服了这些文盲”),着实让人不能忍受。说错字念错字,害了自己不说,还严重影响了我们的下一代,让人不得不对汉语的未来担心(但愿这不是危言耸听)。
很久以来一直想普及一些看似认识又一读就错的字的正确读音,虽然在生活、工作中也是尽力纠正身边的人,但还是觉得力度不大、效果不普遍。
今晨醒来,听着窗外小鸟们“字正腔圆”的“鸟语”,忍不住想:鸟儿尚能正确地说自己的语言,自认为高级动物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正确地说自己的母语呢?遂“纠错”之心重生,意欲在朋友圈里开设一个“有错就改”栏目,普及一些简单又容易读错的字,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汉语言“恢复本来面目”。
对于字典里已经“屈服于文盲”的字,也就算了,就选一些仍坚强地、正确地“活在”字典里却被人们张口就“改头换面”的字吧。绝对不可能包罗所有,只尽我所能吧。
【有错就改】之一
“很久”以前,咱们中国有个女歌手,叫那英,我相信很多人念不对她的名字。别不信,看官们大声读一下,十有九点九九九都会念错。
好了,这位女歌手名字的正确读音应该是那(nā)英,而不是那(nà)英。
那,作为一个姓氏,读做“nā”,这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姓氏。在满族群体里,起源于那拉氏。
【有错就改】之二
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好多人连我妈都不如,哪怕是许多名人、专家,甚至是医生、教授。
您千万可别误解,我妈可不是什么高级专家文化达人,她老人家就一农村老太太。据我妈自己说她是初小毕业(顺便普及一下,刚建国时我国实行的是苏式教育,一所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的,叫初小;只有四到六年级的,叫高小;一到六年级都有的,叫完小。中学以此类推)。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妈上过我们村办的夜校扫盲班。
我妈她老人家现在家里,也就是看看电视做做饭。看电视主要以新闻类和战争剧为主,尤其喜欢看央视1套的“新闻联播”和4套的“海峡两岸”。
就这么一位农村老太太,怎么就比一大波名人专家医生教授强了呢?
且听我慢慢道来。
最近在这个地球上,什么玩意儿最让地球人闹心?哎!对!就是新冠疫情,这个新冠肺炎把地球人折腾得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了。
我想说的俺老娘比很多人强,就是指的这个“新冠”肺炎(疫情)。
在生活里,在工作中,但凡听到有人说“新冠肺炎”这四个字,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念不对。可俺老娘能念对!
冠,这个字是个多音字。一念guān,指的是帽子或者形状像帽子或在顶上的东西;二念guàn,原始意思是把帽子戴在头上,引申为前缀、第一。
所谓的“新冠”,其实是新型冠状病毒的简称,就是新型的、形状像帽子一样的病毒。另外还有一个词“冠心病”,意思也一样。还有一种植物叫鸡冠花。在这里,冠,都应该读“guān”。
可是,就有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所谓的专家教授竟然都念不对“新冠肺炎”这个词,他们错误地念成guàn。要不我说在这点上他们连我妈都不如呢。
我妈为啥能念对?
一则是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普通话是咱全中国最标准的,二是俺娘她老人家看新闻看得认真,记性又好!
【有错就改】之三
这个错,错得让我想骂人!
在我家门口有两个店,一个是药店,另一个是饭店。
为了做宣传,药店弄了个电喇叭整天在门口“吆喝”:购买药品满✘✘元送价值30元代金券一张。饭店也不甘示弱,也弄了个电喇叭“吆喝”:吃满✘✘元送价值50元代金券一张。
要说人家为了促销做个宣传也没啥,可关键是他们两家都“不约而同”地念错了一个字。对!就是“券”这个字。他们都错误地念成了“juàn”。有一次傍晚路过那家药店实在忍不住,我进去直接和他们的服务员说你们的录音里把“券”字念错了。可他们的服务员还气哼哼地予以坚决否认,等到我拿出真凭实据时服务员才服了软。第二天药店的电喇叭里就改成正确读音了。
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在所有被念错的字里边,“券”这个字被念错的几率最高,且念错的人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还理直气壮,简直达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这个字的使用率,或者说出现率很高,除了上述代金券外,还有像副券、国库券、证券、购物券、债券、入场券、丹书铁券等。
“券”,这个字是个多音字不假。一念quàn,是“票据或作凭证的纸片”的意思;二念xuàn ,是指“门、窗、桥梁等建筑成弧形的构件”。可“券”这个字绝没有“juàn”这个读音。
那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将“券”念成“juàn”呢?我以为这些人要么是马大哈将“券”错看成了“卷”,要么就是不懂装懂觉得“券”和“卷”两个字像双胞胎一样“长得”差不多就自以为是地念成了“juàn”。
如果遇到一丁点都不认识的字,我想很多人“不敢”或“不好意思”胡念,比如我写两个字“甴曱”,你去胡念呀,你连胡念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两个字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供你参考让你胡乱联系。因此,这倒不是什么坏事儿,人们不敢胡念反而“坏不了人家这两个字的名声”,倒是一些有“兄弟姐妹”、有“远亲近邻”的字,在那些不负责任的人的嘴里倒是“倒了血霉”,生生地被他们“坏了名声”。
以前有“呆板”、“荨麻疹”就是生生地被“文盲”们“坏了名声”,逼得字典都不得不“从恶如流”。
从现在“券”字被99.99%的人“心安理得”地读错,让我好担心这个字的未来。
【有错就改】之四
“卒”这个字,但凡会下象棋哪怕不会下象棋的人都认识,它读做“zú”,有“兵,差役,死亡,完毕,到底、终于”这么几种意思。
稍微通晓点古汉语知识的人或许还应该知道,“卒”这个字还读做“cù”,是“突然,仓促、急速”的意思,通假“猝”。
“中”,这个字只要是咱中国人没有不认识的,哪怕是幼儿园的稚童。这个字也有两个读音,一读zhōng,意思我就不多解释了,大家都懂。二读zhòng,有“正好对上、恰好合上,受到、遭到”的意思。
“卒”这个字在自己的轨道上不紧不慢地运行着,本本分分从不招惹是非,勤劳能干而又任劳任怨,不图立功受奖不图辉煌腾达,不算计同事不坑害朋友,不妄自菲薄也不崇洋媚外,心怀官府情系百姓,可以说十分具有“先忧后乐”的中国文人专有的情怀。
“中”这个字,也是个勤劳善良的主儿,服务范围上至帝王将相,中至文人墨客,下至贩夫走卒,繁忙得紧呢,并且也是一个不图私利一心只为天下苍生的模范。
“卒”和“中”这两个字,就像宇宙中分属于不同两个星系的两颗星星,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尽着自己的职责。也不知道在哪年哪月哪日,有一个“皮条客”——一种疾病硬生生地,把它俩连到了一起。就如“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一般,好事者将这种疾病用原本似乎毫不相干的两个字组成了一个词,命名为“卒中”。
这一“卒中”不当紧,可就“卒中”了好多人,不光是很多普通群众(这个普通群众包括达官贵人啊,是特区别于医者),就连许多“但愿世间无疾病不患架上药生尘”的医生们也傻了眼——这个词该咋读呢?俺不会读这可咋整呢?
要说这个词不会读这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儿,不就是不会读吗?查查字典、用手机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这又有啥可犯难的呢?
可是“生活的导演和编剧”不是这么铺排的,否则今天俺就可以不写这篇去写写别的了。
也不知是那些“普通群众”和许多医生们整天忙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废寝忘食地钻研医术太忙而没有时间去查字典去百度,还是很多“普通群众”和许多医生们过于自信自己的知识水平识字能力,抑或他们就是一群懒蛋鬼,总之,他们就把“卒中”这两个“千里有缘来相会”的字而组成的词“天真可爱地、想当然地、自以为是地、没脸没皮地、没羞没臊地、自信满满地”念成了“zúzhōng”。
那“卒中”这个词正确的读音应该是什么?这个词的正确读音是“cùzhòng”,是cùzhòng,是cùzhòng。卒中的意思是突发且进展迅速的脑缺血性或脑出血性疾病,又叫脑卒中,也就是中医所说的“中风”。
这种病比较常见尤其是中老年人,危害性很大,需要得到十分及时的救治。不说别的,就从“卒中”这个词的读音,连续两个仄声,明显是在加重语气提醒人们警觉和立即就医。列位看官感受一下,一读出这个词立马就能感受到时间在“哗哗地”拼命溜走、患者的生命危在旦夕亟需抢救。
可是,很多“普通群众”和许多医生们一句轻飘飘的“zúzhōng”,不仅读音“错到了他姥姥家”,连正确读音“cùzhòng”中所蕴涵的“紧迫、疾速”以及对生命的敬畏和医者的责任感,瞬间,都化为乌有直上重霄九。
每当听到很多“普通群众”尤其是许多医生们将“卒中”这个词这种病名念错时,我心里都会陡升出一种痛,又会陡升出一种对他们的可怜和蔑视。
同时,更会陡升出一种强烈的尿意。
【有错就改】之五
很久以前经常,还和记者们打交道的时候方才知道有一种病叫“痛风”,我觉得很奇怪,男的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呢?
不是我要故意搞怪啊,因为我本身就不是学医的,那时候来医院工作时间也短,对于疾病的了解也仅限于头疼脑热之类的,以至于一有老乡、熟人、朋友来医院找我看病都会让我很“犯愁”——这种症状该看哪个科呢?后来工作时间久了,方才逐渐弄得明白了,到现在我竟然“有胆量”吹嘘自己除了没有处方权不会做手术之外简直就是个全科医生了。
话说就是在那个我还很“青涩”的时代,有个记者朋友来找我,说他得了痛风让我帮着找个专家看看再开些药。听他说完,我的眼睛瞪得非常大(估计也大不到哪儿去,我的眼睛本来很小的):你怎么会得娘们儿才得的病?!
那时候在我的关于疾病的概念里,有关“痛”字的疾病,好像只有“痛经”一种而已。听这位记者朋友说他的病,瞬间就让我误解了。
在治疗痛风的专家的办公室,我趁机“偷听”了一课。专家说:“之所以人们会患痛风,是因为体内‘piāo líng’含量高,以后禁吃‘piāo líng’含量高的比如海鲜等食物。”专家关于痛风说的比较多,恕我没有都记得住,但,对“piāo líng”一个能导致痛风的词,我却记住了,且印象深刻,只是因为一时懒惰或者说对“piāo líng”的好奇心没那么重,再加之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就没有对“piāo líng”进行继续“追根溯源”。
后来由于写宣传稿子需要,才看到了“piāo líng”的“本主”,它写做:嘌呤。
但由于先入为主的“恶习”,就一直随波逐流地和别人一起将这个词,读做:piāo líng。
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晚上看央视“诗词大会”节目,其中有一个“汉字注音”环节,我惊奇地方,不,不是惊奇地,是万分惊奇地发现,“嘌呤”这个词应该读做:“piào lìng”!当时我的眼,瞪得非常非常的大!
我的天啊!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就像个文盲似的腆着脸读错字竟然还浑然不觉!
感慨呀!中国文明博大精深,中国文字丰富多彩绚丽多姿,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认识很多字就沾沾自喜,前方,有极其丰富极其精彩的“矿藏”在等着人们去发现去享受呢。
庄子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有错就改】之六
能发现这个错,要十分感谢“学习强国”。
为啥要感谢还要十分?因为这个错于我,从“认识”这个词开始,就一直错了四十多年,虽然年轻时想不明白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这个词里为啥要用那个字。可是因为可耻的懒,却从没有请教过最好的老师——字典。
这个词是“拾级而上”。
我坚信,能读对这个词的,不多;而像我一样懒得可耻的人,却很多。
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我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我们村还没有学校,适龄孩子上学,得去邻村上,因为那个村比我们村大。
等轮到我上学的时候,我们村刚刚有了小学,小学校建得几乎是全村房子中最好的,不像现在很多地方那样,学校并不是那个地方最好的。我们村学校一律的是红砖到顶的平房,从北到南两排,再往南是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的办公室,土房,是征用村里地主家的房子。局限于当时的条件,学校的课桌是红砖做基座的水泥板子,黑板是在讲台那面墙上用水泥抹出来一个长方形加个水泥框。而孩子们上课,则需要从自己家搬个小板凳。
至于当时的师资,说出来怕现在的年轻人不相信。有几个初中毕业的,甚至极个别的还是村干部家小学毕业的子女。直到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校里才分配来了一个新乡师范学校毕业的老师。
让我印象很深刻以至于现在都不能忘怀的一件事儿是,小学三年级上学期时学了一篇课文,大意是“华·首长”到部队视察的故事。课文中有一个词“旭日东升”。第一天语文老师是这么念的:“九日东升”。第二天他就悄悄地改过来了。长大后每念及这件事,心里总是觉得这位语文老师还是很负责不偷懒的,也暗自在心里深深感激过他。
虽说当时的师资力量很差,但我五年级时有一个语文老师很棒,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热爱语文的种子,我一直认为他是教过我的所有语文老师中第二棒的。第一棒的,是高中时只教过我一学期的尚国安老师,不仅知识渊博、书法精湛,教学幽默风趣、旁征博引,更难能可贵的是,在那个年代他是唯一一个在课堂上用普通话教学的老师。
这就是那个年代学校尤其是小学和老师们的状况。而“拾级而上”这个词究竟是出现在小学课本还是初中课本里,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反正,从和这个词的“初恋”开始,就被老师教成了“拾shí级而上”。稍微长大些有了思考能力,也想过“拾shí级而上”中这个“拾shí”是什么意思呢?莫非台阶上有什么东西需要去“拾shí”了以后才能继续上?前文说了,是可耻的懒阻碍了我通往正确理解这个词的道路。
去年有一次为完成“学习强国”的视频学习任务而观看“新闻联播”时,央视新闻联播主播海霞播送的一条时事新闻说的是我国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隆重仪式接见外国驻华大使递交国书其中有这么一句话:“各国驻华大使乘车到达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台阶前,大使们拾(shè)级而上。”当时我觉得海霞读错了吧?新闻联播的播音员可是全中国普通话说得最标准的怎么可能犯这么简单的错误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点后退又听了一遍,还是那样。于是,我迅速点开手机百度。
娘呀,拾级而上,这个词俺读错了四十多年!“拾(shè)级而上”,意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上登。其中“拾级”是“逐级登阶”的意思,语出《礼记·曲礼上》:“拾级聚足,连步以上”。
延续四十多年的错误一朝被纠正,心里除了激动兴奋,还有感慨万千瞬间化作两句话:教书育人的老师,太重要;学习中遇到的疑问,一定不能偷懒、一定要“穷追猛打”!
若是我年轻时对这个词的含义不明白就能不偷懒而查阅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至于这一错就是四十多年!惭愧至极!
做人要严谨,做学问更要严谨。
对汉字,要永远抱着一颗敬畏的心。因为那是我们中国人的根,更是我们中国人的魂!
【有错就改】之七
这个错,其实很多年前大概是读高中时我就知道。本不想写它了,可是身边有许许多多的人依旧“固执地”读错它。于是,决定写一写这个词。
这个词,是“心宽体胖”。
现在的很多人尤其是爱美的女生看到这个词中的最后一个字(另一个读音),估计是比较乃至很反感的。正是由于很多人对“胖”这个字“反感”,倒也充分说明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在我小的时候,可是对“胖”梦寐以求呢。
我小时候,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小时候,那个年代都是这样,生活条件差嘛,大家一样的缺衣少食(但也有例外,也有吃的黑胖黑胖的),再加上我从小嘴就刁,遇到好吃的就大快朵颐,遇到不好吃的宁愿饿肚子也一口不尝。当然了,大快朵颐的次数在一年之中用一只手数都用不完。让我至今不能忘怀的是,家里蒸了一锅馍,有玉米面窝窝,有花卷(列位看官不要误解,那花卷不是现在的那样,那时的花卷是一层白面一层玉米面)。玉米面窝窝,我当然决不去拿的。四五岁的我直接拿了花卷,迈着小短腿甩着小胳膊快步来到屋后。屋后,是一大片庄稼地,在当时。我两只小手把花卷小心地撕开,将里面的玉米面一层一层扣下来,看旁边没人一把就扔到庄稼地,然后迅速将剩下的塞进嘴里。
就我这“吃食儿”,怎么可能胖起来呢。当然了,长大后尤其是上班后才逐渐明白,胖瘦,其实和“吃”,也没有绝对的关系,主要还是遗传因素起决定作用。
我这一瘦,可就瘦了几十年上大学时还被“封”过“排协主席”,三十多岁时还仅仅120来斤,吓得连茶水都不敢喝。为啥?怕喝茶伤膘呗。
现在当然不一样了。记得十几年前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戒了6天烟,体重迅速增加了6公斤到了80公斤。我高兴地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喜讯”。本是想着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没想到我妈却说,胖有啥好?!
生活,就是这么有趣。瘦人想胖,胖人又想瘦;瘦子羡慕胖子,胖子又羡慕瘦子。就宛如钱先生写的《围城》描述的。不过说实话,现在的胖子真的比四五十年前多了去了,单位里的、走在大街上的成年人不说,就单单是幼儿园里各种小胖子就让你眼花缭乱。
要说“简单地”胖一点还是能接受的,最起码让别人看着也能体现出社会主义国家的优越性。但是凡事不能过,得有个度,太胖了就会产生各种烦恼,更别说还有和肥胖有关的各种疾病令人不得不防。再加上现在也不是唐朝那时候“以胖为美”,爱美的人们不管男女都“一窝蜂”地向往瘦。于是社会上各种减肥的手段和广告就应运而生,就连享受这个词都被聪明的商人们巧妙地写成了“享瘦”。
既然有减肥成功不再(哪怕是暂时的)胖了的,那就有连暂时也不暂时不了的。
许多次在饭桌上遇到连“暂时也暂时不了”的,说到减肥这个话题,他们总是会边嘴里嚼着肥肉,边讪笑着说“心宽体胖(pàng)嘛,哈哈哈!”
每遇此,我都会严肃地指出,哥们,你念错字了。不念心宽体pàng,念“心宽体胖(pán)”!
胖,这个字是个多音字。一念pàng,意思大家都明白;二念pán,安泰舒适的意思,指人心胸开阔,外貌就安详,语出《礼记·大学》:“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三念pàn,指古代祭祀用的半体牲,出自《仪礼·少牢馈食礼》:“司马升羊右胖。”
中国文明博大精深,中国语言文字精彩纷呈。正是因为这点,一个朋友给我这个“有错就改”系列的某一篇文章留言说,不必那么较真,普通人又不是专门搞文字研究的。那意思不言自明,就是说读错字可以被理解。
而我,不这么认为。且不说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将正确读、理解汉字作为本分,即便从学习的角度来讲,也应该不停歇地去学习。
人这一辈子有学不完的东西,要不毛主席就谆谆教导我们要“活到老学到老”呢。
俗话说处处留心皆学问。只要留心了,在不经意间,你总会学到一些新的知识。能学到新知识让自己长见识,当然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不经意间”呢。
【有错就改】之八
在当下新冠疫情爆发之际,有一个词前些时在新闻里出现率比较高。网络上的新闻大致是这样写的:某某国从中国订购的口罩等防疫物资在运输过程中被某国“截胡”。
这条新闻里用错一个字,就是“胡”,更明显,应该是“截和”。
截和,读做:“jié hú”,是一个麻将术语,指游戏进行过程中,有一家以上达到了“ 听牌”状态,而某一家打出的一张牌,恰好同时是一家以上的所需要以完成和牌的那一张牌时,其中一家依照规定或者约定的顺序,抢先在另外的一家或者两家之前完成了 和牌的现象。
这里,就需要特地说一下“和”这个字。“和”,是个复杂的多音字,一念hé,多种意思,不再一一解释;二念hè ,和谐地跟着唱,依照别人诗词的题材和体裁做诗词的意思;三念huò ,粉状或粒状物掺和在一起,或加水搅拌使成较稀的东西,或用于洗东西换水的次数或一剂药煎的次数;四念huó ,是在粉状物中加液体搅拌或揉弄使有黏性的意思如和面;五念hú ,是指打麻将或斗纸牌时某一家的牌合乎规定的要求,取得胜利的意思。
列位看官请看,截和的和字,就是这第五个意思。而你非要写做“截胡”怎么解释呢?截,是拦截的意思,而“胡”呢?
胡字的意思有:一指中国古代称北边的或西域的民族;二是泛指外国或外族的;三是乱,无道理的意思,比如胡乱,又比如“上胡不法先王之法”等。
这三种意思里哪一种也没有打麻将赢牌的意思呀。再说了在我们汉语组词习惯里,只有与外国、外民族有关的词语里才用“胡”或者“洋”、“番”这样的“标签性”字眼儿,比如胡椒、胡瓜、胡萝卜、胡琴、胡笳,洋葱、洋白菜、番茄、番薯,洋番芋等。懂历史的人都会知道,麻将由中国古人发明的博弈游戏,是原汁原味的国货并非舶来品,有关它的游戏术语怎么可能用“胡”字来命名呢?
截和,是土生土长的麻将的术语,其产生时间很久远。而我国用“胡”来形容外国的和外民族的用法,则比之麻将要晚得多。     
如果仅仅听“音”就将“截和”写做“截胡”,这就如同说秦始皇开心地吃着葡萄、汉高祖喝胡辣汤、唐太宗抽着旱烟袋、宋太祖哼着蓝色多瑙河、成吉思汗手里拎着大哥大一样,可笑和无知。
【有错就改】之九
从小我就爱吃馒头,尤其是刚用地锅蒸出来的白面馒头。一掀开锅盖,哇,一股浓烈的面香和着渣头的混合味儿就充斥了整个院落。顾不得烫手,一把就抓了一个蒸馍流着口水也不怕烫嘴迫不及待咬一口,那叫一个得劲。如果是恰逢过年正好有煮好的肥肉,把热蒸馍掰开夹上两片,娘呀,得劲疯了,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儿。
大学毕业工作后就很少、几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馒头依旧是我的最爱。可是市里卖的馒头一律都是用发酵粉蒸的,没有面味儿,没有渣头味儿,更没有面味儿和着渣头味儿的混合型香味儿。再加之,每当我问卖馒头的是不是用渣头蒸的时,他们的回答在令我失望的同时又平添一种更加失望。
为啥?因为他们念错字了。对,就是发酵粉的“酵”,他们错误地读成了“xiào”。
很显然,他们是和很多人都经常犯的“认字不认字先认半拉字”一样,读了酵字的右半拉。
“酵”这个字,还真不是一个多音字,它就一个读音,读“jiào”,本义是酒母的意思,引申为含有酵母的有机物,用作发面、制酱、酿酒等,如酵子;酵头(渣头)等。另外也特指酒滓。
酵,的确是个好东西,不仅能蒸馍,更能酿酒。也不知道是谁发现并挖掘的它,真应该让“好酒者”好好膜拜一番。
正是有了酒,才照亮了人类寂寞的夜空和梦境;正是有了酒,才浩瀚了人类文明宝库绚烂了人类精神世界;正是有了酒,才使现如今世界大多数国经济多了一根坚不可摧的支柱。
“酵”,功莫大焉,善待它吧,别再给它改名换姓了。
【有错就改】之十
偶尔,或者在微醺之时,曾遐(瞎)想,如果我要是生长在唐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偶尔”之时想得稍微现实些:和现在差不多,饿不死也撑不着,不善钻营略庸庸碌碌,锅里有过夜饭兜里有零花钱,至于三妻四妾丫鬟仆女,还是不用想了吧。
微醺时大脑细胞在酒精的刺激下要活跃一些,想得比较丰富多彩绚丽多姿日出江花红胜火。以咱的脑袋瓜子,如果从文,怎么着也得中个进士吧。这只是咱人生的一个小目标,达则兼济天下,这才是咱的大目标。不敢说非得位极人臣,青史留名是必须的。当然,留的是清名、美名。即便中了进士不居庙堂之高,流连在名川大山大漠绿原、畅饮于春雨斜柳冬雪傲梅,留下一首首脍炙名篇,也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再不济生于唐宋乱世,那咱也得是“文能横槊赋诗,武能上马斩贼”的儒将,像稼轩居士那样“气吞万里如虎”。
当然,在不“偶尔”和不“微醺”的时候也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要更现实甚至更更现实。若生在贫苦人家,也就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太平年混个食能果腹繁衍下一代放羊娃,灾荒年保不齐就暴尸街头谁也说不准。运气好的话生在朱门,锦衣玉食提笼架鸟楼高不见章台路,最终也就落得个脑满肠肥欢喜了野地里的树木花草。毕竟能出人头地叱咤风云青史留名的,真的如沧海之一粟,毕竟时代幸运的大山等落到你头上,也就是一粒灰尘而已。
不管是在“偶尔”、“微醺”,还是在“不偶尔不微醺”的想象里,其实都若隐若现地揭示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在古代或者可以说直到近代,进入学校学习,前提条件是家里得有钱。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孩子们怎么可能上得起学校呢?
您还别不信,无论古代还是近代,您如果有空可以查一下,有几个张口能诗出手能文的人是出生在揭不开锅的苦寒之家?从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你可以一直查到民国。至于戏曲里穷小子头悬梁苦读中了进士娶了公主当了大官,那纯粹是穷光蛋们的意淫。
自打新中国建立之后我国才实现了两千多年都没能很好实现的“人人都能背上书包欢天喜地进入学校读书”的平民梦想。
学校,也才从“旧时王谢堂前”,而“飞入寻常百姓家”。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正是受惠于此,才从懵懂稚子到大学毕业一路走来。
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单位后,在单位党办做文字工作,曾编辑一份单位的宣传刊物。那是一段“胆战心惊”的日子。
别误解啊,不是因为工作环境,而是由于工作内容。做文字工作编辑刊物,因为不是面向社会发行的、再加上本单位投稿者的职业素养,政治方向问题不用担心。唯一令人如履薄冰的,就是“错字”。
辛辛苦苦编辑好,再校对若干遍,印刷出来了,领导一看,黑着脸就一句:咋校(xiào)对的?下次再有错字扣钱啊!虽然听到领导口中也有错别字,但是那种脸上发烧的难堪感却一丝也没有因此而有稍微减轻。
没胆量纠正领导,但有胆量纠正文印室的人。当他们电话叫我:来“校xiào”对你的文件啊。我总是没好气地吼一声:应该念校(jiào)对!
顺便普及一下。校,这个字是个多音字,一念xiào,指学校或军衔名;二念jiào,是查对、订正或对抗、较量的意思。有好多马大哈,都会把“校对”的“校”念错。
也正因了从事文字工作尤其是编辑过宣传物的缘故,使我养成了“爱挑毛病”的毛病。
您可千万放心啊,我只挑语言文字方面存在的毛病。除此之外,我绝不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苛刻的不近情理的人。
不仅不苛刻,随着年龄的增长摔跤次数的增多,现在俺都快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耳顺的老大爷了。
【有错就改】之十一
午睡醒来去上班。
一开门,发现孩子的电动车赫然停在门口。“孩子没去上学?!”遂电话询问张氏,张氏曰孩子的电动车后轮胎没气了,要不你去修修吧。“可要去老miáo那儿去修啊。”挂电话之前,张氏还不忘交代一声。
这个老“miáo”,我是认识的,很多年前通过给他送电瓶的一个老板认识的,以后也找他修过几次电动车或充气,人还不错,外地人,来新乡开修车夫妻店好多年了。
好在离家不远,“半头中汗”后就到了那个夫妻店。
老“miáo”悠闲地坐在店门口乘着初夏午后的凉,他老婆在端着茶水在屋子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看着我推着电动车过来,老“miáo”直接站起冲我走过来。
“换个车胎吧!”检查完电动车后,老“miáo”干脆地说,并让我看了看后车胎的几处裂纹。
“多少钱?”
“70。”
“这么贵?便宜点儿呗。”我其实也没指望他能给便宜多少,只是习惯性地随口这么一说。
“到专卖店去换,得80呢。”老“miáo”很认真地说。
“半个小时差不多吧?”得到肯定答复后,我在修车店屋门口坐下,点燃一支烟,然后两只眼来回踅摸着,是找他家的支付码在哪里,这是我的一个习惯。
没踅摸两眼,随风飘着的两张卡片就被我“抓住”了。说实话是那张“微信支付码”卡片中间印着的一行字确切说是一个字抓住了我的双眼。
只见那张卡片中间印着:“缪记修车行”。
“嗯?”我心里一动。
这个“缪”字我是认识的,是个多音字,读miù时是“错误,计谋、机智”的意思,也做翻译用字,比如希腊神话里一系列神祇的总称叫“缪斯”;读móu,比如成语未雨绸缪。这我都知道,可是它和“记”搭在一起,莫非“缪”字也是个姓氏?当姓氏时怎么念呢?
习惯性地,我的右手伸进了右边的裤兜。
手机一百度,真是不百度不知道,一百度吓一跳,这个“缪”字竟然有5个读音。一读 miù,是错误,计谋、机智的意思;二也写做繆,读móu,比如未雨绸缪;三读liǎo古同“缭”,缭绕的意思。四读miào,姓;五读mù,古同“穆”,恭敬的意思。
查毕,一头大汗。我对正喝着茶的老“miáo”(哦,该写成老“缪”了)的老婆说,“原来应该叫他老缪(miào)呀!以前光听别人喊他老“miáo”,我还以为他姓苗呢。”
老缪的老婆说:“好多人不认识‘缪’这个字呢,我们也读不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这么认真的。”
扫了码付了款,骑着修好的电动车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美滋滋的——“这70块钱花得值!真是一箭双雕呀,赚大发了!”
【有错就改】之“不结尾”篇
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令人叹为观止而心生敬畏,中国汉字的丰富多彩令人目不暇接而兴趣盎然。一个中国人即便穷其一生恐怕也难以全揽汉语汉字精妙之万一,这也正是汉语汉字美丽、魅力之所在。
所以,无论是谁,都在所难免地遇到不认识的字或似是而非的字,这个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偷懒的缘故不去探索不去较真不去追求真相而是或“随波逐流”或“大胆发挥”。
当然了,或许会有人说我这是在“吹毛求疵”,读个错字又怎么了?诚然,你读个错字不违法犯罪,但是把承载着中华文明的汉语汉字理解对用对读对,恐怕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本职工作”吧?同时这也体现了一个人的综合文化素质。
或许还会有人说一个字的读音,会有一定的“地域性”,不同地区人的发音不见得都得一样。是的,这个也不错。比如山陕甘内蒙青海等好多地方的人把“我”这个字都读做“è”,并且按照着我国古代“形声字”的造字方法可以知道在汉唐时期“我”这个字就是读做“è”的,比如“我”一个字加个偏旁“鸟”、“人”、“食”、“山”等,它就是读“e”这个音的。但是时代发展到现在,尤其是新中国建立以后颁布的现代汉语汉字的正确读音、注解乃至写法,都按照最为广泛的“使用者”做了科学的规范(毕竟语言具有泛众性和从众性的特点),也就是说确定了“官话”(官话,亦即官方语言,历朝历代乃至别的国家都会确定官方语言的,比如在北宋,开封话就被确定为官话)。确定“官话”或者说“官方语言”的本意和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避免歧义,最大程度地达到全民语言统一,省去不必要的“鸡同鸭讲”的笑话和麻烦,更可以达到中央政令顺畅而正确执行的效果。
既然是国家有了明确的、标准的汉语发音规范,认真且自觉地去遵从和实践,则是国民的义务和本分,尤其在公开、正式场合。就如同国家规定了“红灯停绿灯行”你遵守是应该的吧,如果一个人偏要不执行,那体现出的不仅是这个人的散漫,更能折射出这个人的自私、投机和素质低下。
社会发展到如今,我国的文化普及率已经非常高,较之于过往真的有云泥之别。但是至今却仍有许许多多的错字大王,这也不能不让人担忧,毕竟这些“错字大王”们竟然“逼着”字典都不得不“向恶势力低了头”。所以维护汉语的纯洁维护汉字的正确,依旧任重而道远,这也是之所以将此文命名为“不结尾”篇的本意吧。
别以为汉字就是一个个冰冷的方块字寂寞地躺在书本里,其实汉字每一个都充满了感情和热度,她会开启你另一个精彩的世界,她会给你呈现出一幅曼妙的画卷,她更会让你每时每刻都呵气如兰。
不结尾!让我们一起来善待她,呵护她,璀璨她。

作者:
段世东,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新乡市作家协会理事,供职于新乡市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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