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倍思亲
——怀念母亲谢世三十周年
（散文）
王国文 （甘肃）
时值2024年清明节来临之际，时近母亲谢世三十周年来临之时，我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撰写此文，以示对母亲深切的怀念。
——题记
夜晚，老家的上房里。
母亲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对父亲说：“这辈子拖累你了，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我要好好还你。”
父亲轻声答道：“好的，我答应你，下辈子我们仍在一起。”
这是我听过父母最动人的“情话”。
弟弟打来电话说母亲“走了”时，我正乘车往家赶，怕泪水止不住，我便大口大口地呼气、出气。我从车窗里望天，心想，母亲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想起上次回家，母亲为了宽心我所说的一段话：“儿啊！你已尽孝。古人说生前尽孝，身后莫想。真走到那一天，不要难过，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母亲，您让我怎能不想呢……看着您为我所做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
按照老家的风俗，棺木被抬出家时，须由其儿（或女婿）趴在门槛上，棺木被抬着从趴者背上经过，名曰：“背丧”。
母亲，今天当我趴在门槛上，您的棺木被抬着从我背上经过时，儿的泪水似水淌，串串落在您走过的地面上，满腹的话儿从此无处讲，含着泪水叫亲娘，娘啊……
翻开那张命运的底牌，试问：如此勤劳善良的人，为何让她的晚年病痛缠身……余生用执念握笔写诗写书，让天堂的母亲活跃在我的笔尖，让母亲的音容笑貌在我的字里行间复活……
母亲走后的第三天夜里，我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土炕上辗转难眠，泪水一次次打湿枕巾，过往岁月里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九岁那年生病，您背着我连夜到诊所；考上县初中尖子班，为了给我凑学费，您一趟趟背柴禾去卖；暑假里您带我在麦田里除杂草，您给我讲祖辈们的往事；过年时吃臊子面，您把肉蛋蛋都拣到我的碗里……
据说，离开的人都会住在她疼爱人的心里。那么，母亲，从此我们依然紧紧相依。
第五天的早晨，父亲与我在屋檐下坐着。父亲突然说：“那怕你母亲不能彻底好，就是成了植物人，我们也省吃俭用供养她，只要还在，就有个伴……”
我转过头咬住牙不敢哭，泪水却夺眶而出……
有一天，我捎二婶去卖药，在经过一个巷口时，听到正在播放蒋大为演唱的《最美的歌儿唱给妈妈》时，突然鼻子一酸，停住车伏在车把上失声痛哭……
据说，想念一个人时，会让被想念的人感到心痛，而我却常常痛彻心扉……
今天，是母亲谢世三十周年的忌日。我面向西北，跪爬在林荫道的松柏树下，点燃冥纸……母亲，您从半空中看见有一闪一闪、一明一暗的亮点，那就是儿……母亲啊！您的养育之恩比山高，比海深，一生难忘。
时光荏苒，如今，母亲已经老去了。作为儿子的我无一报答，唯有祈求上苍，让母亲在天堂世界不再劳累，心神安宁，没有疼痛！
不孝儿：泣血拜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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