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隶、行、草、章草、飞白五体俱入神,八分入能。
子敬出戏,见北馆新泥垩壁白净,子敬取帚沾泥汁书方丈一字,观者如市。羲之见叹美,问所作,答云:“七郎。”羲之作书与亲故云:“子敬飞白大有意。”
子敬才高识远,行、草之外,更开一门。夫行书,非草非真,离方遁圆,在乎季、孟之间。兼真者,谓之真行;带草者,谓之行草。子敬之法,非草非行,流便于行,草又处其中间。无藉因循,宁拘制则;挺然秀出,务于简易;情驰神纵,超逸优游;临事制宜,从意适便。有若风行雨散,润色开花,笔法体势之中,最为风流者也。
子敬年十五六岁时,尝白其父云:“古之章草,未能宏逸。今穷伪略之理,极草纵之致,不若稿行之间,于往法固殊,大人宜改体。”
至于行草兴合,如孤峰四绝,迥出天外,其峻峭不可量也。尔其雄武神纵,臧武仲之智,卡庄子之勇,或大鹏搏风,长鲸喷浪,悬崖坠石,惊电遗光,察其所由,则意逸乎笔,未见其止,盖欲夺龙蛇之飞动,掩锺、张之神气。
如小王书所贵合作者,若稿行之间,有兴合者,则逸气盖世,千古独绝,家尊才可为其弟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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