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23）上｜剧本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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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 三团驻地·日·外

有限的队伍整齐排列，二营长辅导训练，一营长叫来不少当地群众围观，指指点点。

23-25 山地树林·日·外

猛子邵云鹏穿百姓衣服疾行。

猛子：行不行啊你？

邵云鹏：没问题！

猛子：其实你不用来。不如在家管队伍。

邵云鹏：我想跟你看看实地。我学过一点儿测绘，兴许能帮上忙。

猛子：测绘？

邵云鹏：就是画地图。我也想看看，两个营长能把队伍带成什么样。

23-26 涯石口山脚下·日·外

猛子云鹏各背一捆干柴，信步走过。柴草遮住了他们大半个脸。

山口值守土匪并没注意他们。

猛子打量。

邵云鹏：别看！你不是耳朵好吗？听就是了。

猛子急忙看脚下：看不出，你还挺有经验！

邵云鹏：忘了，我是白区来的。

猛子：哦对！哎，白区工作到底什么样儿啊？

邵云鹏：有时间给你讲。

猛子：蒲安算不算白区？

邵云鹏：当然！

23-27 蒲安城楼·日·外

斑驳的“蒲安”浮雕城名，城楼破旧，日本旗招摇。

城门口，防御工事森然，日伪军队伍进进出出。

这里是蒲安城楼，属沦陷区。

23-28 蒲安城外丘陵地带·日·外

猛子云鹏伏在隐蔽处，猛子四下观察。

云鹏摊着纸笔，急切记写。

一队伪军（保安团）远远从城门处走来。

猛子低声：好了没有？

云鹏：快了！

猛子：敌人过来了，要不先撤？

云鹏：马上，就差一点儿了！

猛子摸枪。

云鹏不抬眼：镇静点儿！看看退回去的路，最好能避开敌人……

猛子：他们不一定注意咱们！

云鹏：一定。咱太可疑了。

猛子：那还不快走？！（搜寻退路）

云鹏：万一被追上，千万别管我，跑你的，带上这个！还有我的枪，你腿快！

猛子：不行！

云鹏：就算被他们抓住，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他们不会怎么样。

猛子：快点儿！

保安团发现了他们，喊：干什么的？（奔来）

云鹏收了纸笔，连同枪一起交给猛子：走！

猛子：一起！

云鹏：来不及了！走！

猛子：不行！

云鹏：这是命令！

猛子：谁命令谁啊？

云鹏：我代表党，党领导一切！走！

保安团奔来，猛子跑开，云鹏靠着柴草揉脚。

保安团枪指云鹏：干什么的？

云鹏指猛子逃开方向：抓住他！抢我！哎哟……

保安团下意识追猛子，领头的喊住：回来！（对云鹏）你哪儿来的？

云鹏昏然指点：给……给城里送……哎哟……快抓他呀，我……

保安团领头的：不对！（拔枪顶住云鹏）你不是本地人！

不远处灌木丛，猛子隐蔽回望（OS）：糟了！这家伙，口音不对！

云鹏镇定地举起双手：我……我是外乡人，刚到……

保安团头目：外乡人上这儿干吗来了？跟我们走一趟。

猛子藏身处，猛子咬牙（OS）：不行啊二少爷，不能让敌人抓去啊！（果断拔枪，对侧面啪啪放了两枪）

保安团惊动，城门处日军惊动。

邵云鹏大惊。

保安团循声追，头目对二士兵：看着！回头交皇军！（追自己队伍）

猛子轻灵绕过灌木，让开保安团。保安团没看见他，直向远处追。

一队日军跑来，猛子跟他们相遇。

日军横枪厉喝，猛子装作害怕样子，抱头蹲下：别打我别打我！（指后面）强盗！枪！！

日军勉强听懂，追过去。

云鹏远远跟猛子目光相遇，猛子冲他使眼色。

云鹏会意，忽然紧捂腹部，团成一团：哎哟……

看押的保安团士兵：老实点儿！

云鹏：肚子……肚子疼……哎呀！（大叫，打滚，遮掩猛子背后欺来的脚步声，引敌人无暇他顾）

猛子猛虎般扑来，云鹏掩入土丘，避开城门方向视野。

二敌其一回看，咽喉正迎上猛子拳头，顿时梗脖翻眼倒下。

另一个转身，云鹏脚下一抱，他直栽向同伴，途中当胸遭了猛子重拳，又一肘打中面门。

23-29 山洞·日·内

两保安团士兵背靠背捆着，猛子给他们喂水。

23-30 山洞口·日·外

两个战士持枪警戒。

邵云鹏鲁小川赶来。

山洞里，隐隐传来猛子和二俘虏说话声。

邵云鹏问战士：还没聊够哪？

战士：团长说，让他们多说话……

邵云鹏：都三天了，有那么多话吗？

战士：是啊，他们说的话，我都能背下来了！

（OS）猛子：你能用他们的口音背下来吗？

众人错愕。

猛子出洞：敌人找他们了吗？

鲁小川：找是找了，都问到涯石口去了，可后来就不找了。

猛子：行了。口音学得差不多了。

邵云鹏：你这是……

猛子指耳朵：好耳朵不能白长啊！（对鲁小川和两个战士）把那俩家伙衣服扒下来。

鲁小川：啊？

猛子：执行！

鲁小川：是！

猛子：哎，就要外衣啊！别给人家扒光了！

23-31 蒲安城·夜·外

猛子邵云鹏换了保安团衣服，背着枪，若无其事走着。

猛子：有人问话，你装结巴。我答。

邵云鹏：知道。

猛子拦住一个过路人：站一下！

路人惊住：老……老总……

猛子俯近跟路人说话。

邵云鹏稍稍走开，低头机警四顾。

（叠画）

他们摸到日军兵营、弹药库、医院等地方。

猛子警戒，云鹏匆匆记录、描绘。

旁白：利用保安军的服装，潘江海邵云鹏迅速探察蒲安敌情，收获颇丰。

23-32 山路·晨·外

俩人换回百姓衣服，夹着保安团衣服和枪支，兴奋走着。

云鹏：还是你厉害，人家都拿你当本地人了！

猛子：要不仗着你的经验，口音学的再像，也早漏兜了。

云鹏：有什么想法？

猛子：你有什么想法？

云鹏：我想，肯定要打一仗。可不知道，你想怎么打法。

猛子：走吧，去旅部。

云鹏：旅部？

猛子：就咱那几条枪，打什么呀。搬兵去！

云鹏：来大的？

猛子：要就来大的！

云鹏：怎么来？

猛子神秘地笑。

23-33 旅部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猛子云鹏站在范德清面前。

范德清一脸惊愕：潘猛子啊潘猛子，你也太猛了吧！

猛子：没点儿胆子，怎么打仗？

范德清：这是一点儿胆子吗？搞不好，要栽大跟头啊！

猛子：那就往好里搞啊！

范德清：不是不支持啊，可这计划，太冒险！（对云鹏）你说呢？

云鹏：我支持！

范德清：啊？假装洪彪武装，你支持？

云鹏点头：虽然冒险，可这是逼洪彪表态的最直接办法。

范德清：他要不表态呢？

云鹏：我仔细想过，不可能！只要咱打得鬼子疼，洪彪想置身事外也不行。鬼子不会放过他！

猛子：鬼子要整他，他抽不出手跟咱计较，弄不好还找咱求援呢。

范德清：那要一下把他推到鬼子那边怎么办？

猛子：不能！打得狠，就不会！

云鹏：我认为，洪彪不会轻易倒向鬼子。要倒早倒了，等不到今天。

范德清审视他俩：你俩给我开会呢，一唱一和的！

23-24 蒲安城外·日·外

十天后。

百姓服色的游击队战士们混在进城人流中。

值守日伪军拦住检查，他们忽然拔枪，击毙就近日伪军，百姓惊叫四散。

城上日军机枪立刻扫射过来。

他们迅速跟百姓分开，直奔城墙根。机枪跟着打，两三个战士倒下，守城日军追击。

另一方向，大股百姓打扮战士冲来，持轻重机枪手榴弹等，以就近土坡为掩体，从后面打追击的日伪军。敌人措手不及，损伤惨重。

23-25 蒲安城内·日·外

大队日军向发生战斗的城门奔袭，岔路口交汇大队伪军。

23-26 蒲安日军弹药库门前·日·外

两个保安队士兵跑来，呼喊：快开库房！土匪来了！前面顶不住了！

守卫日军粗暴阻拦，喊话的“保安队士兵”是猛子，身边是二营长。

一群吓得奔跳的“百姓”胡乱涌来，守卫日军用日语喊“混蛋”，想驱逐，猛子二营长同时摘枪，啪啪撂倒两个，前冲。

化装成百姓的战士紧跟，拣起被击毙日军的枪跟着冲。

守卫日军涌来，猛子二营长同时连续投弹，日军不料，死伤遍地。

23-27 蒲安城外战场·日·外

日军头目抽出军刀指挥冲锋，鲁小川抽出军号要吹，被邵云鹏按住。

邵云鹏命令：撤！

队伍收缩，日军冲来。

邵云鹏指挥方向，队伍有序撤向隐蔽地带。

日军冲到近前，找不到方向。

日军向指挥官报告（日语）：跑了！

指挥官（日语）：什么？

城里传来轰然大响，日军指挥官惊恐回望。

23-28 蒲安日军弹药库门前·日·外

弹药库一片火海，战士们每人扛好几杆枪，背、抱着很多弹药箱，猛子带人推小车跑来，他们迅速装车、撤离。

另一方向，大队日伪军跑来。

23-29 蒲安城垣·日·外

守城日伪军回防城里，城门空虚，云鹏指挥队伍杀回。

23-30 蒲安日军医院门前·日·外

猛子带一小队人赶到，收割般干掉了有数的守卫，冲进医院。

23-31 蒲安城垣·日·外

游击队攻城，气势汹涌，其实人并不多。

敌人聚守城门，密集火力防守。

城墙上，不少伪军搬运弹药往交战地点。

城墙根，游击队贴墙疾行。

镜头透过城墙，内侧，游击队战士推小车冲到城墙边。

23-32 蒲安日军医院门前·日·外

猛子等背着成麻袋的药品跑出，明确指示方向，队伍奔去，猛子持长枪断后。

23-33 蒲安城墙某处·日·外

内侧，战士们堆好炸药，远退，冲天放枪。

外侧，战士到位，听里面鸣枪，也退开老远。

内侧战士引爆炸药，轰然巨响，城墙出现大洞。

战士们迅速推小车过来，内外快速传递弹药。

猛子带人背药品赶到。

23-34 蒲安城外战场·日·外

守城敌人向城墙被炸处移动。追击日军也跑去。

云鹏指挥：靠过去！

队伍迅速移动。

云鹏喊：谁枪法好？

一战士跑近：报告政委，我还可以！

云鹏指城楼上日本旗：能把它打下来么？

战士摘枪：能！

云鹏拍战士肩膀：交给你了！（对队伍）接应团长！走！（冲向回防城墙破洞的敌人）

23-35 城墙破洞处·日·外

内侧，一队敌人疯狂涌来。

猛子指挥阻击，掩护运物资人员撤离。

23-36 城楼·日·外

啪，子弹直飞城楼，正中旗杆，旗杆折断，膏药旗飘落。

23-37 城墙破洞处·日·外

猛子云鹏合兵阻击，击退敌人。

一股日军出现在城门处，向他们架起迫击炮。

猛子喊：有炮！

云鹏喊：快卧倒！（飞扑，双风贯耳按住猛子双耳，压住猛子卧倒）

炮弹袭来，只有几个战士受伤，剩下的都及时隐蔽了。

云鹏头部中了弹片，血流到猛子脸上。

猛子抱着他滚进低处。

炮弹又袭来……

23-38 涯石口附近·日·外

二营长背着云鹏，跟运物资和伤员的队伍疾奔。

云鹏忽然指路边树丛，微弱地：这边……

队伍转向，迅速掩入树丛。

猛子、一营长和其他团的干部带大队在后面阻击掩护。

日伪军疯狂追来。

猛子聚拢几个干部，指指点点，他们纷纷点头。

（叠画）

前队不见了，后队只剩几人阻击。

日伪军追来，忽然，路边树丛中掷出很多他们自己的手雷，四下炸开。敌人大乱。

旁白：在潘江海邵云鹏的精心设计下，独立旅出动大半，以微小代价，打了一个漂亮的袭扰站，缴获大批紧缺物资。

敌人重整旗鼓，却找不见一个人。

日军指挥官疯了般转圈，最后目光定在几乎不远处的涯石口上。

旁白继续：并把敌伪注意力引向洪彪土匪武装。

23-39 独立旅卫生院门前·日·外

洁净院落，红十字旗子飘扬。

几个战士担架抬着邵云鹏，赵蕾紧跟、疾入。

旁白：为掩护潘江海，邵云鹏头部受伤，紧急转移到旅部卫生院。

23-40 独立旅卫生院手术室门前·日·内

赵蕾焦急等待。

小菊疾来：蕾蕾！

赵蕾：菊！（疾迎）

二人拥抱。

赵蕾：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小菊：刚刚。云鹏哥他……

赵蕾：怎么样？

小菊看手术室：不知道！

赵蕾想冲进去。

小菊拉住她：别！

赵蕾停住，不安地看手术室门。

小菊缓缓搂住她：没事……一定没事……

23-41 独立旅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范德清拍猛子肩膀：记你个头功！

猛子：头功应该给邵云鹏。

范德清赞赏地看他：说得好！

23-42 蒲安城内·日·外

焦土瓦砾，狼藉骇人。

大队日军向城门跑。

23-43 独立旅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范德清：那些物资，你说怎么分配法？

猛子：听首长的。

范德清：我问你呢！

猛子：仗是大家打的。该怎么分怎么分，我都没意见。

范德清：那就不分给你了！

猛子：行啊！我再去抢！

范德清哈哈大笑：你别抢顺了手，真成土匪了！

23-44 涯石口匪巢·日·内

有些阴森的厅堂，布置得像作战指挥部，不像一般理解中的匪巢。

一张长桌，洪彪首座，六个头领分坐两边。

紧挨洪彪的两个，也穿着旧的北洋军服。

洪彪一脸阴沉。

军服匪首甲：一定是赤军干的！

军服匪首乙：想给咱栽赃！

另几个匪首叫嚣：“太坏了”、“打他狗日的”、“不能吃这哑巴亏”、“这不是勾着小日本打咱们吗”……

洪彪拍桌子，众人噤声。

23-45 蒲安城外·日·外

大队日军汹汹而来，为首青年头领趾高气扬，一脸冷漠。

城门处，日军列队等候。

23-46 独立旅卫生院手术室门前·日·内

赵蕾小菊坐等。

小菊：回去吧，这儿有我呢，放心！

赵蕾：这个潘江海！怎么跟他一出去就……

小菊：打仗，说不准的。

赵蕾：那他怎么没事儿啊！

小菊：知道你着急。等他来了，狠狠骂他！

23-47 蒲安城门口·日·外

新来日军到达，年轻头领不下马。

迎接日军三个军官出列走近，立正敬礼，马上年轻头领轻慢还礼。

地上日军三军官深深鞠躬，齐声（日语）：恭迎殿下！

“殿下”（日语）：你们的城守得好啊！（下马，向他们敬礼）作战参谋，中佐宫泽鸠报到！

日军官甲（日语）：实在不敢当，我们没有守好城池，该死！

军官乙深深鞠躬（日语）：添麻烦了！

宫泽鸠（日语）：说这些都太晚了！我们应该做的是马上反击！（上马，不顾他人，兀自打马进城）有效的反击！

他的军队汹涌随入，绕过迎接队伍。

23-48 独立旅卫生院手术室门前·日·内

赵蕾：听说，他是为了掩护猛子才……

小菊：他就是那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

赵蕾：才打一仗，就负这么重的伤，这往后……真让人不放心！

猛子急急跑来：怎么样？（对赵蕾）怪我！（对小菊）骂吧！骂完再欢迎你！

小菊白他一眼，不语。

猛子对赵蕾：是为了掩护我，他才……

赵蕾：别说了。打仗吗，这都……

小菊忽然抢白猛子：他没打过仗，你怎么不知道护着啊！

猛子：我……

赵蕾：好了！菊……（冲小菊无声摇头）

小菊使劲瞪猛子。

手术室门开，邵云鹏被抬出来，医生在后。

猛子小菊赵蕾扑过去。

赵蕾：云鹏！

小菊：云鹏哥！

猛子对医生：怎么样？

医生：万幸！伤口浅，没伤到脑组织！

猛子：什么意思？

赵蕾松口气：就是没危险！

医生：危险还是有……

小菊：云鹏哥！（跟担架走，对赵蕾）放心，有我呢！

猛子要跟过去，小菊吼他：呆着！

赵蕾拽他。

猛子指小菊，对赵蕾：这这这……

赵蕾：这什么呀这？快回团里吧！我跟你一起！

猛子：你留下吧……

赵蕾飞瞥小菊：交给她，我放心。走！

23-49 蒲安日军指挥部·夜·内

宫泽鸠跟三个守城军官开会。

宫泽鸠气势汹汹（日语）：奈川君、小林君、清泽君，我实在不明白……

奈川（日语）：殿下，此次失利，责任在我！

小林（日语）：殿下，请不要责怪奈川君！此次失利，是附近土匪势力得到共产党部队支持的疯狂举动，我们事先，实在是……没有料到！

宫泽鸠（日语）：土匪？你在告诉我，几乎打垮皇军的，只是土匪？

23-50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洪彪和两个穿军服首领远眺。

一便装匪首跑来：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不好了！

洪彪：别慌，说，怎么了？

匪首：小鬼子调来大兵，认准了前头的事儿是咱干的！

洪彪：大兵？

匪首：是！据说，领头的是什么什么，反正是大人物！

二当家：我说什么来着彪哥，赤军是成心哪！

洪彪哈哈大笑，众人错愕。

洪彪笑罢看他们：怎么着，小鬼子来了，尿了？

三当家：不是这话。是……

洪彪：你们不也恨小鬼子吗？蒲安，原是咱的地盘，让他们占了！（对便装匪首）对了老四，你那个可人儿，不也……

老四：我是恨小鬼子，可恨归恨，咱不能鸡蛋碰石头啊。更不能给别人背黑锅啊！

洪彪：这黑锅背的好！老子愿意！本来，我还真有点儿含糊——小鬼子没动咱，咱是打他呢，还是不打……这回好了，他们来了！

三当家：彪哥，这事儿可不能任性！

二当家：是啊，山上山下上千弟兄，身家性命都在咱手上！

老四：大当家的，这得议议吧？

洪彪：议是自然，可你们……你们就不想……

三当家：想！可是得想好了！

洪彪：好啊！小鬼子容咱想，咱就接着想！

二当家：我看还是召集大伙儿商议商议，把山下几个堂口也请上来。

喽啰来报：各位当家的，赤军！赤军……

老四：赤军怎么了？

二当家：快说！

洪彪：喘匀了！站稳了！（瞟几个头领）

喽啰稍平息，惊慌地：赤军……赤军的团长，潘……潘江海……

洪彪：怎么了？

喽啰：他……他来……来拜山。

几人同声、惊诧地：拜山？！

23-51 涯石口匪巢·日·内

剑戈森森，杀气腾腾。

洪彪正坐，猛子被五花大绑蒙了眼睛推入。

匪徒往前推猛子，他却在就要撞到长桌的毫厘之间停下。

洪彪等惊讶，一便装匪首凑近，拿手在猛子蒙着的眼前晃。

猛子笑：别费事了。我有天眼。

23-52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宫泽鸠和三个当地军官商议。

奈川（日语）：对这股土匪武装，我们想过清剿，可是……

宫泽鸠（日语）：可是结果人家几乎清剿了我们！奈川君，你太婆婆妈妈了！消灭一个小小土匪，也需要下决心吗？再不有力反击，他们会以为皇军软弱！（瞪小林和清泽）想过后果吗？！

三人立正，鞠躬（日语）：对不起！

23-53 涯石口匪巢·日·内

猛子蒙眼布被解开，挨个冲洪彪等招呼：洪老大，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

匪首们错愕，面面相觑。

二当家：你认识我们？

猛子：到了贵宝地，不认识几位当家的，还怎么混哪？

三当家：我问你，是你们打我们的旗号惹小鬼子来着？

猛子：是啊。

洪彪：为什么？

猛子：打鬼子！鄙军到贵宝地，不求财色，只想打鬼子。

四当家：你打你的，干吗扯上我们？

猛子：本来不想扯上贵部。可我听说，洪老大和他的弟兄，名号响当当，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独独怕日本鬼子……

洪彪变色。

猛子不理：我不信哪！我替洪老大和各位当家的不平啊！小鬼子占了咱的地方，烧咱的房子，杀咱的乡亲，奸淫咱的姐妹妻女，是个站着撒尿的就不能干看着，更别说手里有枪的汉子！

匪首们哑住，偷偷瞟洪彪。

洪彪脸色阴沉。

猛子：我就想试试，看到底是鬼子厉害，还是洪老大厉害。（笑）就替各位在鬼子那儿报了个名。

洪彪阴森森地：这么说，我还得谢你了？

猛子：谢倒不用。只要各位海涵我们没事先打招呼就干了，不跟咱计较，我就烧高香了。

二当家想说话，洪彪打手势制止，对猛子：我要是计较呢？

猛子：这不，我来了。一为拜山，正式结识各位；二是做个交代；三是打个招呼。

洪彪：打招呼？

猛子：告诉各位当家的，真不敢跟鬼子干，趁早换地方！

洪彪愤怒拍桌子，匪首们惊骇，猛子不为所动。

23-54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奈川（日语）：殿下，我认为，袭击我们的，可能不是那股土匪，至少不全是。

宫泽鸠（日语）：那并不重要。这股土匪，不管是不是跟其他势力，例如共产党，有勾结，前次的战斗都表明，他们要与皇军为敌！

23-55 涯石口匪巢·日·内

猛子：就是我现在去蒲安告诉鬼子，打他们的是新四军，不是涯石口的人，他们也不会放过诸位。

三当家：你混蛋！

猛子：我说实话！

23-56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日语）

清泽（日语）：殿下所言极是！这蒲安城，原本就是洪彪势力范围。他一定对皇军不满。

小林（日语）：我们派人跟他们谈过，希望他们归顺皇军，他们的态度很不明朗！

宫泽鸠（日语）：多此一举！这些顽固的中国人，跟他们没道理可讲！只有用强有力的打击，才能让他们明白该怎么做！

奈川（日语）：如果殿下坚持对洪彪动手，我不反对。但我不知道，共产党的部队会不会插手。

宫泽鸠（日语）：如果是他们冒充洪彪的队伍，他们应该希望洪彪尽快完蛋。中国人喜欢内斗。

清泽（日语）：殿下的意思是，洪彪现在是孤军？

宫泽鸠（日语）：他从来都是孤军。而且，占据重要位置。请想一想，如果涯石口在我们手里，共产党那些散兵游勇，能有什么作为？

23-57 涯石口匪巢·日·内

洪彪：说白了，你们就是想拖我们下水，对不对？

猛子：没错！当着真人不说假话。

洪彪：你活腻了！

猛子：我活的明白着呢。（扫视匪首们）倒是各位啊，你们活的明白么？

五当家：打我们旗号，就是陷我们于不义！

六当家：就是成心要结梁子！

四当家：跟涯石口结梁子，没好下场！

二当家：潘江海，你来得轻巧，怕不能轻巧走得！

三当家：按山规，辱没我涯石口的……

洪彪暴喝：闭嘴！

23-58 蒲安日军指挥部·日·内

宫泽鸠（日语）：所以，必须夺取涯石口！那地方在战争中的意义，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奈川（日语）：殿下的意思是……借前次袭扰……

宫泽鸠（日语）：不管到底是谁，就算没打洪彪的旗号，我们也可以认为是他。我这样说，够清楚么？

三军官点头。

（OS、日语）：报告！

奈川（日语）：进来。

一下级军官直奔宫泽鸠，立正鞠躬（日语）：殿下，急电！（递上电文）

宫泽鸠接过看，三军官注视他。

宫泽鸠抬眼看他们（日语）：诸位，战区来电，中国政府军大举调动，我必须赶回去参加作战分析。涯石口的事，就这样定下来吧！

奈川等三人齐声（日语）：是！

宫泽鸠看手表（日语）：四小时后，我将出发。随同我一起来的部队，留给你们使用。我们利用这四小时，拟定作战方案！

～第23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