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华案,女,37岁,已婚,江西省赣州市章贡区人,2012年12月25日就诊。
主诉:全身皮肤起红色风团,伴瘙痒一年整。
患者自诉,一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全身风疹,风疹每日清晨必发,一般是早晨起床就发作,一直到下午或晚上,经服抗过敏药后可稍缓解。晚上最为轻微,头面、躯干、肢体无分轻重,查过敏源有食物鱼虾蛋类、花粉、尘螨等多项阳性。一年来中西药用过无数,如抗组胺类药、糖皮质激素类、干扰素,中药膏丹丸散煎剂,全然无法根治。虽无性命之虞,然严重影响生活质量,患者极度悲观。日前已收拾行囊欲往北京求治,经朋友介绍前来就诊。
察:患者于当日下年三点就诊。瘦高个,外观神疲憔悴,面色萎黄,皮色不荣,干燥粗糙。全身躯干四肢皮肤均可见散在、淡红色、高于皮肤之风团,多处皮肤遗有旧抓痕。详询患者症状,诉睡眠差,梦多,食欲差,口干,饮而不多,大便无定时。心情烦躁,激动易怒。每日早晨皮疹初发时,皮肤有怕冷感,无汗。
脉弦细,舌苔白,舌质红。
此太阳少阳合病也,柴胡桂枝汤主之。
疏方:北柴胡15克,法半夏25克,潞党参15克,嫩桂枝15克,白芍药15克,黄芩10克,红枣6个,生姜三片,炙甘草10克。
三剂。
嘱:清水800ml,取400ml,分两次服。
12月28日二诊:三剂药后,病人自诉症状明显减轻。早晨起风团减少而消失加快,每日至午后风团可完全消失,但口干加重。患者已有信心,原方加减再进三剂。
疏方:北柴胡15克,法半夏25克,潞党参15克,桂枝10克,白芍药15克,瓜蒌根15克,黄芩10克,红枣6个,生差3片,炙甘草10克。
三剂。
煎服法同前。
2013年1月3日三诊:六剂服完,患者病情逐步稳定,睡眠食欲诸症皆有好转,心情也大有好转,就诊时已有笑声,皮疹至少减轻90%。患者因家事繁忙,加之感觉病情已近痊愈,或可饮食调理康复,要求停药。遂同意患者请求,未予处方。
孰料,嗣后几天天气较冷,又下小雨,患者劳累奔波,淋雨感寒,风团又起,急来求治。
1月7日四诊:询知患者极其怕冷,有“淅淅恶风”感,伴有头痛身疼无汗,脉沉细弦,舌若白。
此少阴证,麻黄附子细辛汤方主之,处方一剂。
疏方:生麻黄10克,北细辛6克,制附片15克,生姜5片,带须葱白3根,红枣7个。
嘱:清水800ml,上药纳入浸泡半小时。武火煎煮半小时,煎取得汤液约400ml,温分两次服。服药后避风,覆被得微汗最佳,不必二煎。
1月11日五诊:
患者详述服用四诊中药一剂后之病情:遵嘱煎取头煎约两小碗,7日上午约9时半服下第一次药,约200ml。服药后半小时,全身风团暴发,头面肿,几昏不识人。院中同事(患者为某医院财务人员)劝其速用西药控制,忧其出现生命危险。患者坚信医家不疑,坚持不用西药。至中午约12点,风团渐渐自行隐退,下午二三点,全身风团完全退净!晚七点继进二服,未再发风团,是夜安卧,至今日已三天颗粒未发矣。
再询现有何所著?患者诉,因一年来无日不苦,现倍觉轻松。口中只说都好了,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再三细细询之,知其月经近年一直不太正常,或前或后时有痛经,经量亦少,偶有血块。患者因近年一直服药,颇不愿意再服药治疗。余晓之以理:“有诸外者,必有其内也。”强予温经汤方,其务必遵嘱服用。
疏方:吴茱萸100克,白芍药150克,嫩桂枝150克,潞党参150克,阿胶珠60克,当归片100克,牡丹皮100克,生姜100克,红枣100克。
一剂。
共研细末,和蜜为9克丸,每日两次,每次一粒,空腹服。
两个月后病人专程来谢,云:现在一切都正常了,月事也正常,风疹未再发,现在什么都吃,鱼虾蛋海鲜等,全不忌口。观患者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前后已是判若两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