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起床,把蒜香面包拿去烤,然后叫孩子。
孩子没叫醒,面包烤糊了。
最终还是叫醒了,一团一团塞进车里,黑漆漆夜里出发去机场。
车是昨天租的,还车极方便:
开到机场指定区域停好,车钥匙丢进指定钥匙箱,就可以走人。
廉航没有餐饮服务,也好,没人打扰,四个人各自睡得像个东倒西歪的桩子。
早上八点抵达布里斯班。
我每次打盹儿醒来就拍一张飞机翅膀的照片——从黑夜飞往黎明的感觉很是振奋。
豹子爸的朋友驱车来接,带我们在城市里晃荡。
有个区域遍布柔和的上坡下坡,静谧可爱,刚好看到一所学校,就停下来瞅瞅。
这学校没校门,我们一不小心走到学校里面去了,见到图书馆、篮球场、被老师带着穿过校园的小学生……
狮子在篮球场上投篮,豹子斥责他不守规矩。
问了老师,老师说入学的话不用考试也没有门槛,只要住在这一片,就可以来。
学校连着半座野山,我们兜山路回到车里,觉得这学校蛮有意思。
朋友说是很不错的学校。
不太确定外国人口中的“很不错”跟我们的理解有没有出入,专门去查排名:哦,这所小学排第12名,是可以的。
它的中学部在路的另一边,漂漂亮亮的,也进去问问。
也是说只要住在附近,入学没有问题——问题是:房子难租——胖胖的老师说“祝你们好运!”
两位老师回答询问都非常自然亲切,完全看不到我们的亚洲脸孔可能会带来的连锁反应。学生中也不乏亚洲脸孔。
中学部在布里斯班排名第四。
“就这么决定了吧?”我说,“下午找房子去。”
“不用再看看吗?”另外三个人都有点儿惊讶。
“就说喜不喜欢嘛。”我问。
大家都表示确实是喜欢的。
那还犹豫啥?
对于直觉主导者而言,一辈子都不曾被“这个很喜欢,可是以后遇到更喜欢的怎么办”的纠结所累——
这一刻的喜欢,就是天大的事。
然后朋友就带我们去逛动物园了。
年票是单日票价的一倍,进去以后才发现豹子爸买的是单日票。
我说:“这多不划算,以后经常来的话还是年票合适呀。”
好像自己已经土著了一样,忘了这是第一次来布里斯班,此刻酒店还没找好,行李箱还在朋友车尾箱里。
动物园很好。
我们见识了前所未有多的有袋类动物(以前只知道袋鼠),和其他游客一起逐袋鼠而喂,与气势骇人的鸸鹋近距离对视(输的是我们),被考拉的慢动作急死被它不停大嚼的桉树叶呛死了一轮又一轮……
然后困意袭来,在布里斯班冬季的烈日下蔫儿了。
住进酒店先睡了一觉,才出门去找房子。
下午四点出门,五点天黑,六点不到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险些找不到饭吃……
可供出租的房子自然是一处也没联系到。
趴在早已熄灯的中介公司玻璃橱窗上看,一连串的“已租”“已售”,分明就是不剩下啥给我们了。
看来学校老师的“祝你好运”是真心的,除非运气好到不行,想必是要跟令我们一见钟情的学校缘尽于此了。
“就这么决定了吧?”
——想得美,你以为这是单方面就能决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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