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画沙  - 一个取材于军事生活的譬喻?

9 L" {( @3 X; a$ e+ Z

心物和

# ^! `5 b* O/ t: I7 p2 L, l

2009/06/30

4 T% [9 Q+ O6 c" t3 M; A% X+ ?
我曾经看过一部关于古代埃及的历史片，片子标题为 The Ancient Egyptians。其中一部分讲叙图特摩斯一世 (Thutmose I, 公元前 1506–1493) 征服努比亚 (Nubia) 的故事。我特别留意到，图特摩斯法老在与他的将帅们讨论战术时，总爱拿一支箭头在一个特制的细沙盘上划着部队行军的路线。! ~9 v$ a+ e/ ]0 E) ?+ @' F

- o4 t; H9 s9 s. {2 q& a
三角形的箭头在沙盘上划着，留下的线条，与张旭草书《千字文》的刻石线条质感差不多：

, T# x1 u) ]! [" o+ h/ E

或直线，或纡环，总是一道锥形的深沟。根据颜真卿《张长史用笔十二意》这篇文章，张旭讲过，褚遂良曾将此法传于陆彦远。 陆彦远开始没理解，后来在一个江岛沙滩上用 “利锋画而书之，……乃悟用笔如锥画沙，使其藏锋，画乃沉着。”
. K& n; J3 i8 ]6 i; I  i7 X
其实，这个术语在王羲之时代就流行了。南北朝期间的书法术语，许多取材于军事生活。类似的譬喻有永字八法中的“勒”、“策”、“努”等等。“锥画沙” 这个譬喻，也是取材于古代军事生活。
) G, d, y; b/ ~
不过，用一支毛笔蘸着黑墨，在白纸上涂抹着，能得到那种 3-D 效果吗? 写字到底不是刻字，具有吸水性的纸张是不会变成沙盘或刻字版的。初次见到这个譬喻时，我也觉得不好理解。# H# F( |8 d) Q
) T: r; G* [# L. @
但是细细一想，觉得这个譬喻还是挺生动的。画家们不也是在平面的纸上能画出立体的图象吗？/ Q# N6 u! ]& Y( m+ |0 r

只要笔锋保持在点画的中间，用笔有力，而且直下不攲，贯气内擫，点画中心一缕的墨调定会倍显得浓重而深厚的。如果纸张较薄，在锋尖的压力下，点画中心所留下的那一缕痕迹甚至略呈下陷。" b$ N5 Z% F2 B* t9 ~
) ?/ R( H& q4 Z$ b  L: |2 y5 S
“锥画沙”的所喻，乃是中缝行笔的内擫、沉着的墨调效果。
0 x% ^$ S' y3 I- D# W4 J
8 o1 A" @# Z4 r! 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