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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译文注解 第31章 ~ 第36章

第31章 阳货篇第十七(2)

名家注解朱熹注:“盖其同流合污以媚于世,故在乡人之中,独以愿称。夫子以其似德非德,而反乱乎德,故以为德之贼而深恶之。详见《孟子》末篇。”

张居正注:“盖行合乎道之中,事出乎理之正,这才叫作德,今乡愿不顾道理之是非,只图流俗之喜悦。人见他以此得人心、取声誉,便都慕效他,以是为德,而不复知有大中至正之道,其惑人心、坏风俗,岂不甚乎?所以说乡愿德之贼也。”

17·14子曰:“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

译文孔子说:“听到小道消息而四处传播,是背弃道德的行为。”

名家注解朱熹注:“虽闻善言,不为己有,是自弃其德也。”

张居正注:“道途都是人行的路。孔子说:'人之实心为学者,于凡天下道理,或得之师友之所传授,或考诸典籍之所记载,就便存之于心,身体而力行之,以求实德于己,方为有益。若有所闻而不体会于心,只把来放在口中谈论讲说,这是入耳出口之学。譬如道路上听了一句言语,就在途路上与人说了。如此,则虽闻善言,不过以资口说而已,何能有诸己哉?所以说德之弃也。’”

17·15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译文孔子说:“庸俗浅陋的人可以与他一起侍奉君主吗?功名利禄没有得到时,害怕得不到。得到了以后,又害怕失去。如果害怕失去,那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了。”

名家注解朱熹注:“小则吮痈舐痔,大则弑父与君,皆生于患失而已。”

张居正注:“鄙夫是庸恶陋劣之人。患是忧患。君臣之义本无所逃,而忠君爱国之臣,亦鲜不以得君为念者,但忠臣志在得君,鄙夫志在得禄。忠臣得君,志在任事,鄙夫得君,志在窃权。心术之公私少异,而人品之忠奸顿殊,明主不可不察也。”

17·16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译文孔子说:“古代的百姓有三种毛病,现在有的连这三种毛病也没有了。古代的狂人是肆意直言,现在的狂人是放荡不羁;古代骄傲的人行为方正,不可触犯,现在骄傲的人容易愤怒而不讲理;古代的愚人耿直坦率,现在的愚人却学会了欺骗装相了。”

名家注解朱熹注:“气失其平则为疾,故气禀之偏者亦谓之疾。昔所谓疾,今亦无之,伤俗之益衰也。狂者,志愿太高。肆,谓不拘小节。荡则逾大闲矣。矜者,持守太严。廉,谓棱角穞厉。忿戾则至于争矣。愚者,暗昧不明。直,谓径行自遂。诈则挟私妄作矣。”

匡人解围张居正注:“夫狂而肆焉,矜而廉焉,愚而直焉,此虽气质之偏,而本真未丧。若加以学问磨砻之功,其病犹可瘳也。至于肆变而荡,廉变而忿戾,直变而诈,则习与性成,将并其疾之本然俱失之矣,欲复乎善,岂不难哉?所以说,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夫子此言,盖深叹时习之偷,而望人以学问变化之功者至矣。”

17·17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本章系重出,请参见《学而篇》第3章。

17·18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译文孔子说:“我厌恶紫色,它夺去了红色的光彩;我厌恶郑国的俗乐,它破坏了和谐的雅乐;我厌恶伶牙俐齿倾覆国家的人。”

名家注解张居正注:“朱是正色。紫是间色。郑声是郑国之音。雅是正。利口是巧言辩给之人。覆是颠覆。”又注:“孔子此言,其意专恶利口之人,借紫与郑声为喻耳。从古至今,邪侫小人谗害正直,倾覆国家者不可悉数,如费无忌、江充之流,虽父子兄弟、骨肉至亲亦被其陷害,况臣下乎?是以,大舜疾谗说殄行。《大学》说:'屏诸四夷,不与同中国。’盖畏其流祸之惨毒,故深恶而痛绝之也。人君之听言,可不戒哉?可不畏哉?”

17·19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译文孔子说:“我不想说什么了。”子贡说:“你如果不说什么了,那我们还说什么呢?”孔子说:“天说什么了?一年四季运行不已,万物自然生长,天说什么了呢?”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孔子之道,譬如日星之明,犹患门人未能尽晓,故曰'予欲无言’。若颜子则便默识,其它则未免疑问,故曰'小子何述’。”又注:“'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则可谓至明白矣。”

朱熹注:“此与前篇无隐之意相发,学者详之。”

张居正注:“盖圣人一动—静,莫非妙道精义之发,正与天道不言而成化一般,学者熟察而默识之,自有心领而神会者,岂待求之于言语之间乎?故孔子前既以无行不与之教示门人,此又以天道不言之妙喻子贡,其开示学者,可谓切矣。”

17·20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译文鲁国人孺悲要见孔子,孔子借口生病推脱了。传命的人刚出房门,孔子就取下瑟来弹唱,故意让孺悲听见。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此孟子所谓不屑之教诲,所以深教之也。”

朱熹注:“孺悲,鲁人,尝学士丧礼于孔子。当是时必有以得罪者。故辞以疾,而又使知其非疾,以警教之也。”

17·21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译文宰我问孔子:“三年的守丧期,时间太久了。君子三年不学习礼仪,礼仪一定崩坏;三年不习音乐,音乐也一定崩坏。旧粮用完了,新粮又收成了,钻木取火木料更换经过了一个轮回,一年就可以了。”孔子说:“你吃着稻米,穿着锦缎,心里安宁吗?”宰我说:“安宁。”孔子说:“你心里安宁,那你就那样去做吧!君子守丧,吃美味不觉甘甜,听音乐不觉得快乐,住在家里不觉得舒适,所以君子不能像你那样做。如今你心里安宁,那你去做吧!”宰我走出去了。孔子说:“宰我不仁呀!孩子生下来三年,才能从父母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为父母守孝三年,是天下公认的丧期,宰我也受过父母怀中的三年爱抚呀!”

名家注解朱熹注:“父母之丧:既殡,食粥、粗衰。既葬,疏食、水饮,受以成布。期而小祥,始食菜果,练冠縓缘、要绖不除,无食稻衣锦之理。夫子欲宰我反求诸心,自得其所以不忍者。故问之以此,而宰我不察也。初言女安则为之,绝之之辞。又发其不忍之端,以警其不察。而再言女安则为之以深责也。”

张居正注:“夫子于父母,终身慕之,岂谓三年之丧足以尽其心乎?盖先王因人情而为之节文,使贤者可以俯而就,不肖者得以企而及耳。宰予不求先王制礼之意,而徒欲任情以为礼,故孔子责之如此!盖以垂教万世也。”

17·22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译文孔子说:“整天吃饱了饭,什么也不想,这种人太难办了!不是有掷骰子下棋的游戏吗?干点这个,也比闲着好啊!”

名家注解张居正注:“博是居戏。弈是围棋。贤是胜。已是止。孔子此言,非以博弈为可为,特甚言无所用心之不可耳。盖人之一心常运用斯常精明,是以尧舜兢业,大禹孜孜,文王日昃不遑暇食。古之圣人岂好为是焦劳哉?诚以心易放而难收,一念不谨,则庶事隳而天工旷,其关系治乱,非细故也。明主宜深省于斯。”

17·23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译文子路说:“君子崇尚勇敢吗?”孔子说:“君子把义看作是最尊贵的。君子只有勇敢而不懂得义就会扰乱国家,小人只有勇敢而没有义就会成为盗贼。”

名家注解朱熹注:“君子为乱,小人为盗,皆以位而言者也。”

张居正注:“孔子因子路好勇而无所取裁,故深救其失如此!”

17·24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

译文子贡说:“君子也有憎恶的事吗?”孔子说:“有憎恶的事。憎恶总说别人不好的人,憎恶在下位却总毁谤在上者的人,憎恶只有勇敢而不懂得礼的人,憎恶做事倔强而不会变通的人。”孔子又说:“赐你也有憎恶的事吗?”子贡说道:“我憎恶窃取别人的成绩作为自己智慧的人,憎恶不谦逊却自以为自己勇敢的人,憎恶攻击别人的短处自以为自己直率的人。”

名家注解朱熹注:“称人恶,则无仁厚之意。下讪上,则无忠敬之心。勇无礼,则为乱。果而窒,则妄作。故夫子恶之。”

17·25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译文孔子说:“只有女子和小人是最难教养的,亲近他们,他们就会无礼,远离他们,他们就会有怨气。”

名家注解朱熹注:“此小人,亦谓仆隶下人也。君子之于臣妾,庄以苻之,慈以畜之,则无二者之患矣。”

张居正注:“小人是仆隶下人。近是狎昵的意思。远是疏斥的意思。”又注:“天下的人,惟有妇人女子与仆隶下人最难畜养。何以言之?常情于这两样人,不是过于用恩,狎昵而近之,便是过于用严,疏斥而远之。若是昵近他,他便狎思恃爱,不知恭逊之礼,是近之不可也;若是疏远他,他便失去所望,易生怨恨之心,是远之不可也,此其所以难养也。诚能庄以临之,慈以畜之,则既有以消其怙恃之心,又有以弥其愤恨之意,何怨与不逊之足患乎?”

17·26子曰:“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

译文孔子说:“到了四十岁时而被人厌恶,那么这一生就完了。”

名家注解朱熹注:“四十,成德之时。见恶于人,则止于此而已,勉人及时迁善改过也。”

张居正注:“孔子说:'人年四十,乃是成德之时。前此,而年力富强,正好加勉。过此,则神志衰怠,少能精进矣。若于此时,而犹有过恶见憎恶于人,则善之未迁者,终不及迁,过之未改者,终不及改,亦止于此而已,可不惜哉?’这是孔子勉人及时进修的意思,人能以此自警于心,虽欲一时不汲汲学问,以求日新其德业,不可得矣。”

第32章 微子篇第十八

18·1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译文纣王凶暴残虐,同母兄长微子离开了他,他的叔父箕子被降为奴隶,另一个叔父比干因进谏纣王而被纣王处死。孔子说:“殷商时有三个仁人啊!”

名家注解朱熹注:“微、箕,二国名。子,爵也。微子,纣庶兄。箕子、比干,纣诸父。微子见纣无道,去之以存宗祀。箕子、比干皆谏,纣杀比干,囚箕子以为奴,箕子因佯狂而受辱。三人之行不同,而同出于至诚恻怛之意,故不咈乎爱之理,而有以全其心之德也。”

18·2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译文柳下惠担任鲁国掌管司法刑狱的官员,多次被罢官。有人对他说:“您不能离开鲁国吗?”柳下惠说:“坚持正直之道为人做事,到哪里能不被多次罢免呢?以邪门歪道去为人做事,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生育自己的国家呢?”

名家注解朱熹注:“柳下惠三黜不去,而其辞气雍容如此,可谓和矣。然其不能枉道之意,则有确乎其不可拔者。是则所谓必以其道,而不自失焉者也。”

张居正注:“柳下惠是鲁之贤人。士师是掌刑狱的官。三黜是屡遭罢斥。父母之邦指鲁国说。昔柳下惠为鲁士师之官,屡被退黜。”又注:“柳下惠以此解或人之言,盖自信其直道而行,不以三黜为辱也。要之,衰世昏乱,故正直见恶于时,惟治朝清明,斯君子得行其志,是以有道之君于秉公持正者,必崇奖而保护之,倾险邪媚者,必防闲而斥远之,则众正之路开,而群枉之门杜矣!”

18·3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译文齐景公谈到怎样对待孔子时说:“像鲁君对待季氏那样对待他,那我做不到;我可以用对季氏和孟氏中间的态度对待他。”又说:“我老了,不能做什么了。”孔子便离开了齐国。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季氏强臣,君待之之礼极隆,然非所以待孔子也。以季、孟之间待之,则礼亦至矣。然复曰'吾老矣不能用也’,故孔子去之。盖不系待之轻重,特以不用而去尔。”

朱熹注:“鲁三卿,季氏最贵,孟氏为下卿。孔子去之,事见《世家》。然此言必非面语孔子,盖自以告其臣,而孔子闻之尔。”

张居正注:“夫孔子至齐,本为行道,既不能用其道,而徒拟议于礼节之间,则已虚拘焉耳。盖不合则去,一重道之义也。”

18·4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

译文齐国送给鲁国许多歌女,季桓子都接受了,鲁君便三天不理朝政,孔子离开了鲁国。

名家注解朱熹注:“归,如字,或作馈。朝,音潮。季桓子,鲁大夫,名斯。按《史记》,'定公十四年,孔子为鲁司寇,摄行相事。齐人惧,归女乐以沮之’。”

18·5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译文论穆公霸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子车前走过,他唱道:“凤鸟啊,凤鸟啊!你的德行为什么衰退了呢?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未来的事情还来得及呀。算了吧,算了吧!如今那些从政的人都危险啊!”孔子下车,想和他交谈。接舆却赶快走开了,孔子没能和他交谈。

名家注解朱熹注:“夫子时将适楚,故接舆歌而过其车前也。凤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接舆以比孔子,而讥其不能隐为德衰也。孔子下车,盖欲告之以出处之意。接舆自以为是,故不欲闻而避之也。”

18·6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译文长沮、桀溺两个人一起耕种,孔子从那儿经过,让子路去问渡口在哪里。长沮说:“那位驾车的人是谁?”子路说:“是孔丘。”长沮问:“是鲁国的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说:“那他已经知道渡口在哪里了。”子路又去问桀溺。桀溺说:“你是谁?”子路说:“我是仲由。”桀溺问:“你是鲁国孔丘的徒弟吗?”子路回答说:“是的。”桀溺又说:“社会纷乱就像滔滔的洪水一样弥漫,谁能把纷乱的社会变革过来呢?与其跟着像孔子这样的避人之士东奔西走,不如跟着我们这样避于世外的隐士隐居不出来呢!”说完继续耕种了。子路回来告诉了孔子。孔子若有所失地说:“人是不能同鸟兽共处的,我不能同这些人相处,还同谁相处呢?如果天下有道,我就不参与政治改革了。”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圣人不敢有忘天下之心,故其言如此也。”

朱熹注:“言所当与同群者,斯人而已,岂可绝人逃世以为洁哉?天下若已平治,则我无用变易之。正为天下无道,故欲以道易之耳。”

18·7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耘。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译文子路跟着孔子,落在了后面,遇到一位老人,用手杖挑着耕田的用具担在肩上。子路问老人说:“您见过孔老先生吗?”老人说:“你这种人四肢不会劳动,五谷分不清楚。谁知道孔老先生是谁?”说完把手杖放到一边耕田去了。子路拱手站在那里。老人留下子路在他家过夜,他杀了鸡做了黄米饭给子路,又让他的两个儿子来见子路。第二天,子路赶上孔子并把见到老人的事告诉了孔子。孔子说:“这是个隐居避世的人。”并让子路返回去见老人。子路到了那里,老人却离开了。子路说:“不出来做官没有君臣之义。长幼之间的礼节,不可废除;君臣之义,怎么能废除呢?想要洁身自好,却违背了君臣之义。君子出来做官,是履行君臣之义。良好的道德秩序不能实行,我们早已经知道了。”

名家注解朱熹注:“子路述夫子之意如此。盖丈人之接子路甚倨,而子路益恭,丈人因见其二子焉。则于长幼之节,固知其不可废矣,故因其所明以晓之。伦,序也。人之大伦有五: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是也。仕所以行君臣之义,故虽知道之不行而不可废。然谓之义,则事之可否,身之去就,亦自有不可苟者。是以虽不洁身以乱伦,亦非忘义以殉禄也。福州有国初时写本,'路’下有'反子’二字,以此为子路反而夫子言之也。未知是否?”

张居正注:“丈人是老人。蓧是竹器。去草叫耘。盖春秋之时,天下无道,贤人隐遁,而孔氏之徒独周游四方,欲以行道济时,故动而见沮如此,可以观世矣!夫子每倦倦接引,各因其明以通其蔽,所以扶世教而正人心者,意独至哉!”

18·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译文古代的隐者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子说:“不降低自己的志向,不侮辱自己的人格,是伯夷、叔齐吧?”又说:“柳下惠,少连降低了自己的意志,人格受到了侮辱,但是他们的言论合乎伦理之道,他们的行为符合大家的心愿,那也不过如此罢了。”接着又说道:“虞仲、夷逸隐居山野,不再谈论世事,行为廉洁,抛弃了通达权变。我却和他们都不一样,没有绝对可以,也没什么绝对不可以。”

名家注解朱熹注:“逸,遗逸。民者,无位之称。虞仲,即仲雍,与大伯同窜荆蛮者。夷逸、朱张,不见经传。少连,东夷人。”

18·9太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译文太师挚去了齐国,第二餐的乐师干去了楚国,第三餐的乐师缭去了蔡国,第四餐的乐师缺去了秦国,击鼓的方叔到了河内,摇小鼓的乐师武到了汉中,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到了海滨。

名家注解张居正注:“太师是乐官之长。古时国君每食,必作乐以侑食,故有亚饭、三饭、四饭之名。少师是乐官之佐。鼓、播鼗、击磬都是掌乐器的官。齐、楚、蔡、秦、河、汉、海都是地名。鲁自三家僭乱,歌雍舞佾,私家日盛,而公室反微。音乐废阙宗庙之祭,至不能备八佾之舞,于是典乐之官,皆失其职,散而之四方。有掌乐的太师名挚者,去而适齐,掌亚饭之乐名干者,去而之楚。掌三饭之乐名缭者,去而之蔡。掌四饭之乐名缺者,去而之秦。掌击鼓的官名方叔者,去而人居于河内。掌播摇鼗鼓的官名武者,去而人居于汉中。为乐官之佐名阳与击磬的官名襄者,去而人居于海岛。夫礼乐所以为国者也,鲁失其政,下陵上替,礼坏乐崩,至使瞽师乐官皆不能守其职,而纷然四散。是尚可以为国乎?记者言此,盖伤鲁之衰也。”

18·10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

译文周公对鲁公说:“君子不慢待他的亲戚,不让大臣怨恨自己、不信任自己。故旧亲友没什么大的过错,就不要抛弃他。不对任何人求全责备。”

名家注解朱熹注:“大臣非其人则去之,在其位则不可不用。大故,谓恶逆。”

张居正注:“鲁公是周公之子伯禽。施字当作弛字,是废弃的意思。以,是用。周家以忠厚立国,故周公训其子治鲁之道,亦不外此。其后周祚八百,而鲁亦与周并传绵远,岂非德泽浃洽之深哉?此为国者所当法也。”

18·11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伯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

译文周朝有八个名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

名家注解朱熹注:“此篇孔子于三仁、逸民、师挚、八士,既皆称赞而品列之;于接舆、沮、溺、丈人,又每有惓惓接引之意。皆衰世之志也,其所感者深矣。在陈之叹,盖亦如此。三仁则无间然矣,其余数君子者,亦皆一世之高士。若使得闻圣人之道,以裁其所过而勉其所不及,则其所立,岂止于此而已哉?”

第33章 子张篇第十九(1)

19·1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译文子张说:“士在国家遇到危难时献出生命,遇到利益时首先想到义,祭祀时想的是如何恭敬,居丧时想到如何致哀,这就可以了吧!”

名家注解朱熹注:“致命,谓委致其命,犹言授命也。四者立身之大节,一有不至,则馀无足观。故言士能如此,则庶乎其可矣。”

张居正注:“固修己之大闲,盖亦取人之要法。人君诚得是人而用之,以之当大任、托大事,何不宜哉?外此,而求其才艺之美,智巧之忧,抑末也已。”

19·2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译文子张说:“坚守道德却不能使它发扬光大,信奉道却不能坚定执着,这样的人有他或没他都能怎么样呢?”

名家注解朱熹注:“有所得而守之太狭,则德孤;有所闻而信之不笃,则道废。”

张居正注:“执是执守。弘是廓大。笃是坚确的意思。此等之人虽终身为学,毕竟无成,在世间,有之不为多,无之不为少,一凡庸人等耳,何足贵乎?所以说,焉能为有?焉能为忘?言不足为有无也。”

19·3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译文子夏的学生问子张怎样交朋友。子张说:“子夏怎么说?”学生回答说:“子夏说:'可交的就与他交往,不可交的就拒绝往来。’”子张说:“与我所听到的不同,君子尊重贤德的人而且容纳众人,赞赏好的而同情无能的人。我如果贤德,对于众人有什么不能容纳的呢?我如果不贤德,人们就会拒绝和我交往,又何谈能拒绝别人呢?”

名家注解朱熹注:“子夏之言迫狭,子张讥之是也。但其所言亦有过高之病。盖大贤虽无所不容,然大故亦所当绝;不贤固不可以拒人,然损友亦所当远。学者不可不察。”

张居正注:“子夏之言,何其示人之不广乎。要之,子夏之论严择交之道矣,而乏待物之宏。子张之论,得待物之宏矣,而非择交之道。惟夫以主善为师之心辨贤否,以含宏光大之度待天下,则自无迫狭与泛滥之弊矣。此非但取友,亦用人者所当知也。”

19·4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

译文子夏说:“即使是小的技艺,也一定有可取的东西;但是要达到远大的目标恐怕行不通,所以君子不从事这些小技艺。”

名家注解张居正注:“小道如农圃医卜之属。泥是窒塞不通的意思。”又注:“盖道虽不遗于细微,而学贵知所当务,故孔子不以多能为圣,尧、舜不以百亩为忧。用心与大,自不暇及于其小耳!有志于帝王之大经、大法者,宜审图也。”

19·5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译文子夏说:“每天能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每月都不忘自己所掌握的,可以说是好学的了。”

名家注解张居正注:“亡字与有无的无字同。所亡,是未知的道理。所能,是已得的道理。”又注:“盖能知其所无,则既有知新之益,无忘其所能,则又加温故之功,日积月累,无时间断。非真知义理之可悦,而以远大自期者能如是乎?所以说,可谓好学也已矣。人能如是,则所知日进于高明;所行日就于光大,而为圣为贤不难矣,可不勉哉!”

19·6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译文子夏说:“广博地学习并且坚守自己的志向,恳切地发问并且不断思考问题,仁就在其中了。”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何以言仁在其中矣?学者要思得之。了此,便是彻上彻下之道。”又注:“学不博则不能守约,志不笃则不能力行。切问近思在己者,则仁在其中矣。”又注:“近思者以类而推。”

朱熹注:“四者皆学问思辨之事耳,未及乎力行而为仁也。然从事于此,则心不外驰,而所存自熟,故曰'仁在其中矣’。”

张居正注:“求仁之道,不外于存心,存心之功,不外于务学,学在是,则心在是,心在是,则仁在是矣,有志仁者可不勉哉!”

19·7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译文子夏说:“各种工匠在他们的作坊里才能完成他们的工作,君子只有学习才能达到所追求的仁道。”

名家注解朱熹注:“工不居肆,则迁于异物而业不精。君子不学,则夺于外诱而志不笃。”

张居正注:“肆是工匠造作的公所。致是造到极处的意思。若徒慕为学之名,是外夺于纷华之诱,或做或辍,有始无终。纵然从事于学,毕竟何所成就哉?是反百工之不如矣。”

19·8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

译文子夏说:“小人对自己的错误一定要加以掩饰。”

名家注解朱熹注:“小人惮于改过,而不惮于自欺,故必文以重其过。”

张居正注:“盖其心中全是私欲蒙蔽,护短自是,不肯认错,反将无心差失都做了有心罪恶,所谓耻过作非,心劳而日拙也。小人所以徇欲忘返,卒至于败德亡身者,皆由于此,可不戒哉?”

19·9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译文子夏说:“君子有三变:远远看上去庄重严肃,与他接近则温柔敦厚,听他说话又严厉不苟。”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他人俨然则不温,温则不厉,惟孔子全之。”

张居正注:“始而俨然,中而温焉,既而厉焉,一接见之间而容貌词气屡变而不可测如此,所以说君子有三变。然君子岂有意而为之者哉?盖其德备中和,动容正辞,无非盛德所发,而人之得于瞻仰听闻,见其变动不拘若此耳,君子何心哉?”

19·10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译文子夏说:“君子一定要得到人民信任后再役使人民;没有得到信任,人民会以为你在危害他们。必须得到信任而后才能进谏;没有得到信任,君主会以为你在诽谤他。”

名家注解朱熹注:“信,谓诚意恻怛而人信之也。厉,犹病也。事上使下,皆必诚意交孚,而后可以有为。”

张居正注:“君子欲有为于天下,非积诚以感动之,未有能济者也。然此特就事君使民者言之耳。若夫下之事上,趋事赴功,乃其常分,君之于臣,听言纳谏乃为至明,上下各务自尽可也。”

19·11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

译文子夏说:“大的德行不能逾越界限,小的德行可以适当放宽。”

名家注解朱熹注:“大德、小德,犹言大节、小节。闲,阑也,所以止物之出入。言人能先立乎其大者,则小节虽或未尽合理,亦无害也。”

张居正注:“大德、小德譬如说大节、小节。闲是栏,所以限其出人者。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大者固所当谨,而小者亦岂可不慎哉?子夏此言,用以观人则可,用以律己则不可也。”

19·12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译文子游说:“子夏的学生们,担任洒水扫地、招待客人、应酬问答的事,那是可以的,不过那是末节小事。而实在的本事却没有,那怎么行呢?”子夏听了这话,说:“噫!子游的话错了!君子之道,哪一项是先传授的?哪一项是后传授的呢?就好比草木,要区别不同类别。君子之道,怎么可以随意歪曲呢?有始有终的人,难道不是圣人吗?”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小者近者,而后教以大者远者。非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远大也。”又注:“洒扫应对,便是形而上者,理无大小故也。故君子只在慎独。”又注:“圣人之道,更无精粗。从洒扫应对,与精义入神贯通只一理。虽洒扫应对,只看所以然如何。”又注:“凡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为两段事。洒扫应对是其然,必有所以然。”又注:“自洒扫应对上,便可到圣人事。”

朱熹注:“言君子之道,非以其末为先而传之,非以其本为后而倦教。但学者所至,自有浅深,如草木之有大小,其类固有别矣。若不量其浅深,不问其生熟,而概以高且远者强而语之,则是诬之而已。君于之道,岂可如此?若夫始终本未一以贯之,则惟圣人为然,岂可贵之门人小子手?”

19·13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译文子夏说:“做官有了余力就可以去学习了,学习有了余力就可以做官了。”

第34章 子张篇第十九(2)

名家注解朱熹注:“优,有余力也。仕与学,理同而事异。故当其事者,必先有以尽其事,而后可及其余。然仕而学,别所以资其仕者益深;学而仕,则所以验其学者益广。”

张居正注:“仕学不可偏废,而学尤终身受用之地。盖义理无穷,若不时时讲究,则临民治事之际,未免有差,此念始终典于学,古之贤臣所以倦倦为君告也。”

19·14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

译文子游说:“居丧能够尽到哀思就可以了。”

颜幸名家注解朱熹注:“致极其哀,不尚文饰也。”又注:“'而止’二字,亦微有过于高远而简略细微之弊。学者详之。”

张居正注:“考之《礼记》,子游平素究心于丧礼,非脱略于仪文者。此言盖为救时而发,即夫子丧与其易也,宁戚之意也。”

19·15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

译文子游说:“我的朋友子张已经难能可贵了,但还没完全做到仁。”

名家注解朱熹注:“子张行过高,而少诚实恻恒之意。”

张居正注:“盖仁者本心之德,实理具备,无假于外。人惟依著真心、本等做去,则事皆著己务内。乃所谓仁,何必为所难能哉?是以圣门教人专以求仁为本,而以徇外为戒也。”

19·16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孝经传曾译文曾子说:“伟岸出众啊,子张,可是却很难与他一同达到仁。”

名家注解朱熹注:“堂堂,容貌之盛。言其务外自高,不可辅而为仁,亦不能有以辅人之仁也。”

张居正注:“堂堂是容貌之盛。曾子此言,盖救子张之失,欲其用心于内也。”

19·17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译文曾子说:“我听老师说:人没有主动流露真感情的,如果有一定是在办父母亲丧事的时候。”

名家注解朱熹注:“致,尽其极也。盖人之真情所不能自已者。”

张居正注:“子与父母,本天性之至亲,而况居丧之时,又人道之大变,惟是这个时候,其哀痛迫切之诚,发于至情而不容已,乃能内尽其心,无一毫之勉强,外尽其礼,无一毫之欠缺也,使于此而不尽其心,恶乎尽其心哉?于此见人心之良,随处发见,而最真切者莫过于亲丧之时,能识其端而推广之,则礼意无一念之不真,伦理无一件之不厚,而仁不可胜用矣。此曾子所以有感于圣人之言也。”

19·18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译文曾子说:“我听老师说:孟庄子的孝,有些别人也可以做到;但他仍然任用父亲在世时的旧僚属,不改变他父亲的政治措施,这是别人难以做到的。”

名家注解朱熹注:“孟庄子,鲁大夫,名速。其父献子,名蔑。献子有贤德,而庄子能用其臣,守其政。故其他孝行虽有可称,而皆不若此事之为难。”

19·19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译文孟氏任用阳肤做法官,阳肤向曾子求教。曾子说:“在上位的人失去了仁道,民心涣散很久了。如果了解到犯罪的真情,要同情他而不要自以为明察而沾沾自喜。”

名家注解朱熹注:“阳肤,曾子弟子。民散,谓情义乖离,不相维系。”

张居正注:“阳肤是曾子弟子。士师是掌刑狱之官。散是离散。哀矜是哀怜的意思。昔鲁大夫孟氏使阳肤为士师之官,着他断理刑狱,阳肤因问治狱之道于曾子。”

19·20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译文子贡说:“商纣的坏,没有现在说的那么严重。所以君子不愿意居于下流,使天下一切坏名声都归到他的身上。”

名家注解朱熹注:“恶居之恶,去声。下流,地形卑下之处,众流之所归。喻人身有污贱之实,亦恶名之所聚也。子贡言此,欲人常自警省,不可一置其身于不善之地。非谓纣本无罪,而虚被恶名也。”

19·21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译文子贡说:“君子的过错,就像日食和月食一样啊!有了过错,人人都看见了;改正的时候,人人都仰望着。”

名家注解张居正注:“盖日月以贞明为体,故虽暂食而无损于明,君子以迁善为心,故因有过而益新其德,若小人之遂非文过,只见其日流于卑暗而已,安望其能自新也哉?然过而使人见,更而使人仰,此其修德于昭昭者耳。若夫幽独之中,隐微之际,遏绝妄念,培养善端,此则君子慎独之功,修之于人所不见者也。欲立身于无过之地者,宜于此加谨焉。”

19·22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译文卫国的大夫公孙朝向子贡问道:“仲尼的学问从哪里得来的?”子贡说:“周文王、武王之道,并没有失传,还留在人们中间。贤德的人论述大的方面,不贤的人记述小的方面。没有哪个地方没有文武之道的。我们老师何处不学?为什么要有固定的老师专门传授呢?”

名家注解朱熹注:“文、武之道,谓文王、武王之谟训功烈与凡周之礼乐文章,皆是也。”

张居正注:“夫孔子以生知之圣,犹且学无常师如此,诚以义理无穷,而取善贵广也。况人君以一身而膺天下国家之寄,尤当以务学为急,故高宗则逊志时敏,成王则日就月将,所以称殷周之盛王也。”

19·23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类,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译文叔孙武孙在朝廷上告诉大夫说:“子贡比仲尼要好。”子服景伯把这话告诉了子贡。子贡说:“譬如房屋的围墙,我家的围墙只有肩膀那么高,在墙外可以看见室内的好东西。老师家的围墙有几丈高,找不到大门进去,就看不见他那宗庙的美好、房舍的富丽堂皇。能够找到门的人大概很少。叔孙武孙的话,不是很自然的吗?”

名家注解朱熹注:“不入其门,则不见其中之所有。言墙高而宫广也。”

张居正注:“叔孙武叔、子服景伯都是鲁大夫。七尺为仞。后面夫子指武叔说。昔孔子道德高深,时人不能窥测。”又注:“盖由其识见之末深,故其拟议之欠当耳。子贡以是而晓景伯,所以尊孔子鄙武叔者,可谓至矣。”

19·24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译文叔孙武孙诋毁仲尼。子贡说:“不要这样做!仲尼是不可诽谤的。别人的贤良,就像丘陵,还可以越过;但是仲尼,就是太阳和月亮,是无法超越的。人们即使要自绝于日月,那么对日月又有什么伤害呢?只能更多地表现出他们的不自量力啊!”

名家注解朱熹注:“无以为,犹言无用为此。土高曰丘,大阜曰陵。日月,逾其至高。自绝,谓以谤毁自绝于孔子。多,与只同,适也。不知量,谓不自知其分量。”

张居正注:“土坡高者叫作丘。冈阜大者叫作陵。逾是逾越,量是分量。叔孙武叔前说仲尼不及子贡,至是乃从而毁谤之,其诬圣之罪愈大矣。”又注:“子贡前以宫墙喻圣道,此又以日月为喻,所以尊孔子而晓武叔者,其词愈峻,而意愈切矣。”

19·25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馁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译文陈子禽对子贡说:“你对仲尼太谦恭了吧,难道仲尼就比你好吗?”子贡说:“君子一句话可以使人认为他聪明,一句话也可以使人认为他不聪明,说话不能不慎重啊!仲尼他老人家是不能比的啊,就好比天是不可以用阶梯来攀登的。他老人家如果得到邦国来治理,就会如同我们所说的能立足的则立足,引导百姓向前走,百姓就会跟随着,安抚百姓,百姓就会来归附,动员百姓,大家就会同心协力。他老人家活着光荣,死了令人哀痛,我怎么能比得上呢?”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此圣人之神化,上下与天地同流者也。”

张居正注:“子禽不知而妄议之陋亦甚突。按古帝王治世之盛莫如尧舜。尧舜之治以时雍风动为极。而孔子之化,以绥来动和为成,于此见圣人功用其感通变化之机,一而已矣,故史臣赞尧之德曰如天,舜曰协帝。而子贡推尊孔子则曰犹天之不可阶而升,诚见其道之同也。有君师治教之责者,不可不深探其本焉。”

治任别归

第35章 尧曰篇第二十

20·1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译文尧说:“唉!舜呀!帝位的兴替已经轮到了你身上,你要忠诚地遵守中正之道。如果天下的百姓陷入穷困,上天赐给你的禄位就会永远地终止了。”舜也把这话告诉了禹。商汤说:“我履谨用黑色的牡牛作牺牲来祭祀,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尊贵的上帝:有罪的人我不敢赦免。上帝的臣子有罪我也不能庇护,这些都记在你上帝的心里。我如果有罪,不要牵连天下万方;天下万方有罪,罪责都在我一人身上。”周朝大赏诸侯,善人因此富了起来。“虽有至亲,不如有仁德的人。百姓有过错,责任在我一人身上。”严格地检验和审定度量衡,修整废弃了的官职,使天下的政令通行起来。复兴被灭亡的国家,接续断绝了的后代,荐举隐逸的贤才,天下的民心就会归服了。要重视的是:百姓、衣食、丧礼、祭祀。宽厚就能得到民众的拥护,诚信就能得到民众的信任,勤勉就能取得功绩,公平就会使民众心悦诚服。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治众之道,在于遏恶扬善而已。”

朱熹注:“君有罪非民所致,民有罪实君所为,见其厚于责己薄于责人之意。此其告诸侯之辞也。”

20·2子张问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译文哀公立庙子张问孔子说:“怎么样做可以从政管理国事呢?”孔子说:“尊崇五种美德,摒弃四种恶行,就可以从政管理国事了。”子张问:“五种美德是什么呢?”孔子回答说:“君子为别人施以恩惠而不耗费财物;让百姓劳作却没有怨言;有所追求而不贪婪;安然处事而不骄恣;威严而不凶猛。”子张又问:“什么叫惠而不费呢?”孔子说:“从人民的利益出发使他们得到利益,这不是给人民以恩惠而又无所耗费吗?选择可以劳作的叫他们去做,又有谁能有怨言呢?需要仁德就得到了仁德,还贪求什么呢?君子处事不论人多少,无论势力大小,不怠慢他们,这不是安然处事而不骄恣吗?君子使自己衣帽整齐,目不斜视,庄重威严使人望而生畏,这不是威而不猛吗?”子张又问:“什么叫四种恶行?”孔子说:“对犯罪的人不进行教育就杀头叫做虐;事前不进行训诫而责令其成绩叫做暴;懈怠延迟政令下达,下达后限定时间让人完成,这就是残害人民。同样是赏赐于人,出手吝啬,这叫小气。”

名家注解朱熹注:“均之以物与人,而于其出纳之际,乃或吝而不果。则是有司之事,而非为政之体。所与虽多,人亦不怀其惠矣。项羽使人,有功当封,刻印刓,忍弗能予,卒以取败,亦其验也。”

张居正注:“这五件施之于民,则为善政;修之于身,则为令德,所谓五美之当尊者如此!”又曰:“《论语》一书,孔子告问政者多矣,而美恶并陈,法戒具备,未如此章之明切者。故记者列此以继帝王之治,见圣人修身立政之道,一而已矣。”

20·3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译文孔子说:“不懂天命,就不能成为君子;不懂礼义,就不能立足于社会;不懂得分辩言语是非,就不能了解别人。”

名家注解程颐、程颢注:“知命者,知有命而信之也。人不知命,则见害必避,见利必趋,何以为君子?”

张居正注:“《大学》一书,首先致知,《中庸》一书,要在明善,而《论语》一书则以三知终焉。诚以天下之理必知之明,而后能行之至,尧、舜、禹相授受,其大旨亦不过日惟精惟一而已。有志于圣道者,可不以讲学明理为急务哉?”

第36章 孔子年谱

1岁:公元前551年(鲁襄公二十二年)

孔子生于鲁国陬邑昌平乡(今山东曲阜城东南)。因父母曾为生子而祷于尼丘山,故名丘,字仲尼。

3岁:公元前549年(鲁襄公二十四年)

其父叔梁纥卒,葬于防山(今曲阜东25里处)。孔母颜征在携子移居曲阜阙里,生活艰难。

5岁:公元前547年(鲁襄公二十六年)

孔子弟子秦商生,商字不慈,鲁国人。

6岁:公元前546年(鲁襄公二十七年)

弟子曾点生,点字皙,曾参之父。

7岁:公元前545年(鲁襄公二十八年)

弟子颜繇生,繇又名无繇,字季路,颜渊之父。

8岁:公元前544年(鲁襄公二十九年)

弟子冉耕生,字伯牛,鲁国人。

10岁:公元前542年(鲁襄公三十一年)

弟子仲由生,字子路,卞人。

是年鲁襄公死,其子躌继位,是为昭公。

12岁:公元前540年(鲁昭公二年)

弟子漆雕开生,字子若,蔡人。

15岁:公元前537年(鲁昭公五年)

孔子日见其长,已意识到要努力学习做人与生活之本领,故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论语·为政》)

16岁:公元前536年(鲁昭公六年)

郑铸刑鼎。

弟子闵损生,字子骞,鲁国人。

17岁:公元前535年(鲁昭公七年)

孔母颜征在卒。

是年。季氏宴请士一级贵族,孔子去赴宴,被季氏家臣阳虎拒之门外。

19岁:公元前533年(鲁昭公九年)

孔子娶宋人亓官氏之女为妻。

20岁:公元前532年(鲁昭公十年)

亓官氏生子。据传此时正好赶上鲁昭公赐鲤鱼于孔子,故给其子起名为鲤,字伯鱼。

是年孔子开始为委吏,管理仓库。

21岁:公元前531年(鲁昭公十一年)

是年孔子改作乘田,管理畜牧。孔子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论语·子罕》)此“鄙事”当包括“委吏”、”乘田”。

27岁:公元前525年(鲁昭公十七年)

郯子朝鲁,孔子向郯子询问郯国古代官制。

孔子开办私人学校,当在此前后。

30岁:公元前522年(鲁昭公二十年)

自十五岁有志于学至此时已逾15年,孔子经过努力在社会上已站住脚,故云“三十而立”。(《论语·为政》)

是年齐景公与晏婴来鲁国访问。齐景公会见孔子,与孔子讨论秦穆公何以称霸的问题。

弟子颜回、冉雍、冉求、商瞿、梁厂生。回字子渊,雍字仲弓,求字子有,瞿字子木,皆鲁国人;厂字叔鱼,齐国人。

31岁:公元前521年(鲁昭公二十一年)

弟子巫马期、高柴、宓不齐生。施字子期,陈国人;柴字子羔,齐国人;不齐字子贱,鲁国人。

32岁:公元前520年(鲁昭公二十二年)

弟子端木赐生,赐字子贡,卫国人。

34岁:公元前518年(鲁昭公二十四年)

孟懿子和南宫敬叔学礼于孔子。

相传孔子与南宫敬叔适周问礼于老聃,问乐于苌弘。

35岁:公元前517年(鲁昭公二十五年)

鲁国发生内乱。《史记·孔子世家》云:“昭公率师击(季)平子,平子与孟孙氏、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师败,奔齐。”孔子在这一年也到了齐国。

36岁:公元前516年(鲁昭公二十六年)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孔子得到齐景公的赏识,景公欲以尼溪之田封孔于,被晏子阻止。

孔子在齐闻《韶》乐,如醉如痴,三月不知肉味。

37岁:公元前515年(鲁昭公二十七年)

齐大夫欲害孔子,孔子由齐返鲁。

吴公子季札聘齐,其子死,葬于瀛、博之间。孔子往,观其葬礼。

弟子樊须、原宪生。须字子迟,鲁国人;宪字子思,宋国人。

38岁:公元前514年(鲁昭公二十八年)

晋魏献子(名舒)执政,举贤才不论亲疏。孔子认为这是义举,云:“近不失亲,远不失举,可谓义矣。”

39岁:公元前513年(鲁昭公二十九年)

是年冬天晋铸刑鼎,孔子云:“晋其亡乎,失其度矣。”

40岁:公元前512年(鲁昭公三十年)

经过几十年的磨炼,对人生各种问题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故自云“四十而不惑”。

弟子澹台灭明生。灭明字子羽,鲁国人。

41岁:公元前511年(鲁昭公三十一年)

弟子陈亢生。亢字子禽,陈国人。

42岁:公元前510年(鲁昭公三十二年)

昭公卒,定公立。

43岁:公元前509年(鲁定公元年)

弟子公西赤生。赤字华,鲁国人。

45岁:公元前507年(鲁定公三年)

弟子卜商生。商字子夏,卫国人。

46岁:公元前506年(鲁定公四年)

弟子言偃生。偃字子游,吴国人。

47岁:公元前505年(鲁定公五年)

弟子曾参、颜辛生。参字子舆,鲁国人。辛字子柳,鲁国人。

48岁:公元前504年(鲁定公六年)

季氏家臣阳虎擅权日重。孔子称之为“陪臣执国命”。(《论语·季氏》)《史记·孔子世家》云:“陪臣执国政。……故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阳虎欲见孔子,孔子不想见阳虎。后二人在路上相遇。阳虎劝孔子出仕,孔子没有明确表态。此事当在鲁定公五年或鲁定公六年。

49岁:公元前503年(鲁定公七年)

弟子颛孙师生。师字子张,陈国人。

50岁:公元前502年(鲁定公八年)

自谓“五十而知天命”。(《论语·为政》)

公山不狃以费叛季氏,使人召孔子,孔于欲往,被子路阻拦。

51岁:公元前501年(鲁定公九年)

孔子为中都宰,治理中都一年,卓有政绩,四方则之。

弟子冉鲁、曹坅、伯虔、颜高、叔仲会生。鲁,字子鲁,鲁国人:坅,字子循,蔡国人;虔,字子析,鲁国人;高,字子骄,鲁国人;会,字子期,鲁国人。

52岁:公元前500年(鲁定公十年)

孔子由中都宰升小司空,后升大司寇,摄相事。夏天随定公与齐侯相会于夹谷。孔子事先对齐国邀鲁君会于夹谷有所警惕和准备,故不仅使齐国劫持定公的阴谋未能得逞,而且逼迫齐国答应归还侵占鲁国的郓、鄵、龟阴等土地。

53岁:公元前499年(鲁定公十一年)

孔子为鲁司寇,鲁国大治。

54岁:公元前498年(鲁定公十二年)

孔子为鲁司寇。为削弱三桓,采取堕三都的措施。叔孙氏与季孙氏为削弱家臣的势力,支持孔子的这一主张,但此一行动受孟孙氏家臣公敛处父的抵制,孟孙氏暗中支持公敛处父。堕三都的行动半途而废。

弟子公孙龙生。龙字子石,楚国人。

55岁:公元前497年(鲁定公十三年)

春,齐国送80名美女到鲁国。季桓子接受了女乐,君臣迷恋歌舞,多日不理朝政。孔子与季氏出现不和。孔子离开鲁国到了卫国。

十月,孔子受谗言之害,离开卫国前往陈国。路经匡地,被围困。后经蒲地,遇公叔氏叛卫,孔子与弟子又被围困。后又返回卫都。

56岁:公元前496年(鲁定公十四年)

孔子在卫国被卫灵公夫人南子召见。子路对孔子见南子极有意见,批评了孔子。

郑国子产去世,孔子听到消息后,十分难过,称赞子产是“古之遗爱”。

57岁:公元前495年(鲁定公十五年)

孔子去卫居鲁。夏五月鲁定公卒,鲁哀公立。

58岁:公元前494年(鲁哀公元年)

孔子居鲁,吴国使人聘鲁,就“骨节专车”一事问于孔子。

59岁:公元前493年(鲁哀公二年)

孔子由鲁至卫。卫灵公问陈(阵)于孔子,孔子婉言拒绝了卫灵公。孔子在卫国住不下去,去卫西行。经过曹国到宋国。宋司马桓魋讨厌孔子,扬言要加害孔子,孔子微服而行。

60岁:公元前492年(鲁哀公三年)

孔子自谓“六十而耳顺”。

孔子过郑到陈国,在郑国都城与弟子失散独自在东门等候弟子来寻找,被人嘲笑,称之为“累累若丧家之狗”。孔子欣然笑曰:“然哉,然哉!”

61岁:公元前491年(鲁哀公四年)

孔子离陈往蔡。

62岁:公元前490年(鲁哀公五年)

孔子自蔡到叶。叶公问政于孔子,并与孔子讨论有关正直的道德问题。

在去叶返蔡的途中,孔子遇隐者。

63岁:公元前489年(鲁哀公六年)

孔子与弟子在陈蔡之间被困绝粮,许多弟子因困饿而病,后被楚人相救。

由楚返卫,途中又遇隐者。

64岁:公元前488年(鲁哀公七年)

孔子在卫。主张在卫国为政先要正名。

65岁:公元前487年(鲁哀公八年)

孔子在卫。是年吴伐鲁,战败。孔子的弟子有若参战有功。

66岁:公元前486年(鲁哀公九年)

孔子在卫。

67岁:公元前485年(鲁哀公十年)

孔子在卫。

孔子夫人亓官氏卒。

68岁:公元前484年(鲁哀公十一年)

是年齐师伐鲁,孔子弟子冉有帅鲁师与齐战,获胜。季康子问冉有指挥才能从何而来?冉有答曰“学之于孔子”。季康子派人以币迎孔子归鲁。

孔子周游列国14年,至此结束。

季康子欲行“田赋”,孔子反对。孔子对冉有说:“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丘亦足矣。”

69岁:公元前483年(鲁哀公十二年)

孔子仍有心从政,然不被用。孔子继续从事教育及整理文献工作。

孔子的儿子孔鲤卒。

70岁:公元前482年(鲁哀公十三年)

孔子自谓“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颜回卒,孔子十分悲伤。

71岁:公元前481年(鲁哀公十四年)

是年春,狩猎获麟。孔子认为这不是好征兆,说:“吾道穷矣。”于是停止修《春秋》。

六月齐国陈恒弑齐简公,孔子见鲁哀公及三桓,请求鲁国出兵讨伐陈恒,没有得到支持。

72岁:公元前480年(鲁哀公十五年)

孔于闻卫国政变,预感到子路有生命危险。子路果然被害。孔子十分难过。

73岁:公元前479年(鲁哀公十六年)

四月,孔子患病,不愈而卒。葬于鲁城北。不少弟子为之守墓三年,子贡为之守墓六年。弟子及鲁人从墓而家者上百家,得名孔里。孔子的故居改为庙堂,孔子受到人们的奉祀。

参考书目

[1]朱熹·四书集注[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2000·

[2]张居正·张居正讲解<论语>[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9·

[3]南怀瑾·论语别裁[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7·

[4]曾仕强,曾仕良·论语的生活智慧[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5]安德义·论语解读[M]·北京:中华书局,2007·

[6]顾鸿安·论语解读[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4·

[7]刘强·论语[M]·北京:蓝天出版社,2006·

[8]佟平·半部论语学做人[M]·北京:金城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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