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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物君语 -
这几天
风物君的小伙伴正在苏州出差
中途发来一条信息说
“路过一片绿地，有阵桂花香袭来，很香”
听来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时至11月，按理说
大部分地方的桂花花期早过了
这正在持续馥郁的，应是四季桂
还好，若在秋天的尾巴
仍能留住一点和桂花有关的记忆
也真是难得的小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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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读张爱玲的《桂花蒸·阿小悲秋》，里面写：
秋是一个歌，
但是桂花蒸的夜，
像厨房里吹的箫调，
白天像小孩子唱的歌，
又热又熟又清又湿。
当时就想，有桂花的秋天，还真浪漫啊。
1
晚秋，最后一抹桂花香
曾见网友对桂花香的讨论，
分为两派，非常有趣。
拥护者说：醇如酒香、清幽馥郁。
反对者说：都熏晕了、香得发臭。
（开什么玩笑！桂花香可是被誉作“天香”呢。）
小时候，奶奶给我做桂花糖藕。
每每打开贮存干桂花的瓶子，
我都忍不住要凑上去好好闻一闻，
然后整颗心都变得软绵绵的。
我这个北方人对桂花的喜爱，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袁宏道《瓶史》里提到“秋为木樨”。
“木樨”是桂花的古称，
因叶脉如“圭”字、纹理形如犀角，才得此名。
桂花是咱们国家的“土著”，
原产于西南区域和喜马拉雅山东段。
喜温暖、湿润、日光充足，
因此，无论自然生长还是人工栽种，
多分布于秦岭淮河以南地区。
江苏吴县、浙江杭州、湖北成宁、广西桂林，
算是我国四大桂花树苗产地。
桂花品类颇多，通常分为四种：
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
其中，花色最艳为丹桂，香气浓郁是金银桂，
四季桂花期最长，一年里数次开花。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闻到的桂花香，
大概就是11月仍为花期的四季桂。
淡黄若白的花朵轻轻摇晃，
似有若无的香味儿在秋风里袭来，
弥漫着深秋时节最后一抹芬芳。
2
舌尖上的桂花
在北京，是不常见到桂花的。
听说颐和园还有中山公园栽有几棵桂花树，
但我至今没去亲自印证过。
虽然如此，但却常常可以尝到桂花。
糯米藕、云片糕、脆山药、酸梅汤、酿圆子……
这些餐点饮食里若没了桂花，
口中干巴巴，内心也万分惆怅。
由此可见，桂花入馔时，即使多为点缀，
却总是必不可少的那一味。
食桂花，在我国至少有2000多年历史。
战国时期，就有桂花酿酒以祭祀神灵。
到了宋代，又用桂花为料制成广寒糕，
常用于友人彼此互赠。
《山家清供》曾记：“采桂英去青蒂，
洒以甘草水和米春粉，炊作糕”。
桂花入口最是缠绵。
以桂花、糯米粉和糖为原料所做的桂花糕，
是中国历史悠久的传统小吃。
各地做法多样，风味也略不相同。
通常色泽黄白分明，纯净无杂质，
口感松软清爽，细腻温润，更有浓郁的桂花香。
《红楼梦》里吃食不少，其中三十七回就讲到
袭人端来一碟“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光看这名字，就好似尝到了满口馨香甜蜜。
桂花性温无毒，可生津化痰。
《本草纲目》里关于它的记载：
治百病，养精神，和颜色，为诸药先聘通使。
久服轻身不老，面生光华，媚好常如童子。
秋寒至，宜以桂花酿酒泡茶。
金桂入酒最好。度数不高，微微的甜。
浅啜一杯，酒香花香俱有，已然醉人。
林清玄就说过：“酿酒时以秋天桂花围塞，
酒成之际，桂香袅袅，直似天品。”
至于茶么，单单用糖渍桂花泡水便是好花茶了。
若跟龙井一起，暗香浮动，更是绝配。
还有桂花糖。
小时候常去桂林，
犹记得那会儿家家都做桂花糖。
收集桂花时，取一块塑料布铺在桂花树下，
摇一摇树干，桂花纷纷如落雨。
做好以后放冰箱里，
在没有桂花的日子可以闻闻，一解思桂之苦。
更不要说桂花炖奶、桂花糖芋苗、桂花小米糕、
桂花奶冻、桂花果酱、桂花秋梨膏、桂花蜜红豆、
桂花乌梅汁、桂花红糖年糕、桂花紫薯粥、桂花锅盔、
桂花冰粉、桂花栗子羹、桂花酿圆子、桂花杏仁豆腐……
总之呀，桂花季，当真是吃货们的季节。
之前就收到许多读者发自肺腑的呼唤：
若没吃到桂花，这秋天真是白过了！
3
秋看桂花开满城
桂花是不少城市的市花。
杭州、苏州、桂林、合肥、
泸州、信阳、日照……
不过，南方多桂花。
有桂花盛放的城市，
在秋天总是更骄傲一些。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农历八月桂花开，九月为盛花期。
杭州、苏州的秋天，满目桂花树。
湖边、路旁、寺中、公园内……
也不用和当地人打听要去哪里“赏桂”，
估摸着人家也要回一句：处处都是。
坐在屋里，
关上窗子也不难闻到外面的桂花香。
行于桂树下，
踩着一地落花，沾染专属于秋天的气味。
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愉悦惬意的了。
南京城同样多桂花。
灵隐寺、玄武湖、雨花台……
漫步其中，也难免要沉醉不知归路。
昨天，杭州的朋友跟我说，
桂花已谢，很偶尔才可见到了。
但我知道，还有一处的桂花，如今仍在盛放。
气温起起伏伏，桂花开开落落。
十月下旬时，桂林的满城桂花继续大面积开着。
或许是因为市名中就带着“桂”字，
桂林和桂花的机缘，真是长久而不舍。
在桂林公园，种有千余株桂花。
一棵挨着一棵，淡雅俏丽，满满的馥郁围绕，
置身其中，整个人都变得香香的。
我想，世人之所以热爱秋天，
肯定是少不了桂花的缘故。
等桂花都落完，
便可以开始期待起明年的秋了。
哎呀，不多说。
小伙伴喊我去吃桂花云片糕呢。
风／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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