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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怪:长篇家庭婚姻小说《苦乐缘》连载(34)

第三十四章莲梅多疑乱斩情

某夜十二点。
包大海与杨宝财三人仍在专销点查看装修进度。
牛同舒:“按进度,元月五号完工没问题。”
包大海:“还有专业维修培训的事情。”
杨宝财以为,祝叶新那里也就包大海一句话,再说都是工厂一线出来的,都有基础,说什么都比普通小青年强。
“我不同意世林说用厂里下岗老妈影响开张,相反,工装一换面貌佳,老妈立即变小妈,干脆把欣欣也招来。”
“我也是实在嘛。把陈欣欣招来还是不太好吧。”
牛同舒:“太实在了也不好,我看如果陈欣欣来了有三好。”
牛同舒所谓的“三好”理由是——
1、能说会道对销售有利,工资加提成更有诱惑;
2、工厂活脏,女人都爱美,厂家换商家,换环境就是换感觉;
3、天天面对欧阳海玫,良心发现也许会主动与周成河散伙。
“哦,原来如此。”张世林如梦方醒道:“真要这样那行,就冲海玫我也赞成。”
包大海:“世林,我说你先不要忙着来,先守好正活儿,该挣不丢。平时有空,休闲时间节假日,我这里既有你一份儿工,也有你一份工钱。”   
其实张世林并完全非冲钱来,而是觉得四人又能常在一起。
包大海:“说实话,我还不知道自己转行做生意行不行。”
“啥不行?!妈个抽的,”杨宝财撇着嘴道:“几十年老子看都看会了,无非嘴快腿勤而已。”

“我请二哥打听二手车的事儿咋样了?”
“瞄了几台,但大都不太满意,他说再看看。”
“是啊,”包大海伸了个懒腰道:“我也得回家看看了,最近老娘大便总解不好,我又帮不上,只有说些心痛的话了。”
包大海正要开步,手机响了,于是他赶紧掏出手机。
“是海玫打来的。这么晚了她干啥。喂,海玫吗,啥事儿……我在现场……是吗,那,好嘛。”
“肯定是周叛徒被抓现形了!抓得好!”杨宝财看着有些发呆的包大海,幸灾乐祸道。
包大海看着三人道:“但愿没这一天。海玫说梦妮在她家病了,要我去一下。还是去吧。”
牛同舒:“对的,认命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子该咋过还得咋过。”
张世林:“宝财早说过'大钱袋’是假,依我看'小菜篓’是真,是实在。快去,万一真有啥不方便海玫也麻烦。快去快去!”
杨宝财:“听我说句烂臭话大海,看在她十多年陪你使劲的份上,放一马算了。”
“我看你是心虚了,”牛同舒有意激包大海,“也可能是怕了,进心心怯,近情情怯……”
“还切个毬呀!”杨宝财抢道:“走吧,这里有我们。”
“你也要赶紧回学校守好夜摊儿。”包大海对杨宝财道。
专销点门前,出租车载着包大海在夜色中飞驰而去……
欧阳海玫家。
此时正斜靠在客厅沙发上的丁梦妮,看似闭着双眼,但却人醉心明地听着屋外的脚步声。
随着响起的门铃声,欧阳海玫开门后包大海进屋了。
“成河不在家?”
“他上夜班。”欧阳海玫笑着应道。
包大海看着茶几上的葡萄酒瓶与酒杯,再看着欧阳海玫泛着红晕的秀脸。
“你们喝酒啊,梦妮不会是醉了吧。”
“对不起,我骗你的。”欧阳海玫吐着淡淡酒气,扬着妩媚笑脸道:“其实梦妮也是陪我才喝醉的,拜托你把梦妮送回去,要不是梦妮开口,我还不好意思叫你来,她给你面子哩。”
包大海二话没说,拉起丁梦妮背上就走。
丁梦妮酒醉心明,控制着激动,紧搂着包大海脖子,任其背送回家……
进屋后,包大海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原来那个家,同时又想起那些被贱卖的家具……只要想到这事,包大海便有种想哭的感觉。
当丁梦妮由包大海伺候着,洗好脸脚上床后便清醒多了。
包大海看着靠在床头,很有几分消瘦与憔悴的丁梦妮,说不出是心痛还是心烦。
“明知不能喝酒逞啥能嘛。”
“我寂寞。”话到伤心处,丁梦妮止不住内心的凄苦,竟然捂着脸抽泣起来……
虽说曾经十多年夫妻相守,往日里吵闹不停,“江湖家庭”矛盾不断,恩恩怨怨一时难以尽说;又道是一朝作别,看似少了许多旧日烦恼,暂获几分自由与清静。然而,时间一长,特别在“享受”完所谓“自由与清静”后,过去的生活便如同新生烦恼重又涌上心头,并在一阵不自觉的,没完没了的记忆翻复后,方知夜深人静的孤苦滋味有多难言,试问:有几个正常男女敢形单影只空房独卧,挑战不正常的漫漫长夜?!人说“男人熬不过性,女人熬不过情”,然而,丁梦妮此时觉得自己既有熬不过的性,更有熬不过的情,所以才在情不自禁中,在坦露无疑的哭泣里,向包大海表明其内心的难言与煎熬。
一旁的包大海,内心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尽管他记忆里仍旧储存着对丁梦妮的诸多怨恨,但此刻耳闻丁梦妮的哭泣,特别看到梳妆台玻璃板下那张原来的小家三口合照时,也是心思大乱,但一时跳不出矛盾心理的包大海,最终仍不顾丁梦妮的哭泣出门而去。
丁梦妮没想到包大海真走了,气得她大骂包大海是“大混蛋”。
 

凌晨五点,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包大海从睡梦中惊醒。
包大海赶紧一把抓过电话,却原来又是陈莲梅打来的,这是从昨天午夜至此,包大海接到陈莲梅打来的第三次电话。
“睡不着,要你跟我说话。”
“你说,我听就是。”包大海揉着惺忪睡眼道。
“你是不是每时每刻都想我?”
“该想会想的。我说莲梅,你放心,忙完后我来看你。”
“不准像'兄弟南北谎’一样,要乖,要听话,否则不理你。”
包大海实在受不了陈莲梅总说这种硬邦邦的话,而此刻更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反感。
“我说莲梅,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些话,拿我当你儿子啊?别忘了我是个老男人,莫非你以前跟……”
包大海话未完,陈莲梅却早将电话断了。
放下话筒,包大海暗自叹了口气,想起近来他与陈莲梅发生的许许多多……
近段时间,一心渴望翻身的包大海,因忙于诸多事情,平时更多的是用手机与陈莲梅联系没去家里看望。
在包大海与陈莲梅交往的日子里,平心而论,陈莲梅对得起包大海,尤其让包大海感动的是,尽管陈莲梅从没到过家里,但却仍拿钱给包大海,请其代为孝敬老人,只因包大海虑结果,所以他从没对老人说过钱是何人所给。当包大海与陈莲梅在看似融恰中相处时,但包大海却产生了大不悦的感觉,本就心怀能否长久相处疑虑的他,觉得自从与陈莲梅有过亲密关系之后,陈莲梅便将“大女子主义”、“要乖要听话”的硬绑绑说词在嘴上操得更勤了;又比如,两人亲热时,陈莲梅总忘不了要说“抽干”之类的大煞情绪的话;再就是,平时好像并不愿与包大海公开散步,偶尔外出,只要陈莲梅远远看见熟人,便要拉着包大海像避贼一样与其避开。
于是,包大海出于一个大男人的自尊,对陈莲梅便由开始的很满意转入后来的次满意,所以前不久要对杨宝昌说“男人是最难的人”。如果这都不算的话,包大海以为来自陈莲梅对自己情感的不信任与防范便更让其受不了了,比如陈莲梅总在深夜不打手机而打座机询问包大海,而这时整个室内常常被忽然间同时响起的一主两分机铃声,将熟睡老人惊醒后多半再难入眠。尽管包大海曾不止一次对陈莲梅说过不能这样,但陈莲梅却从不予理会,多次下来,包大海终于想起刘中和说前妻“经常半夜到奶场值班室查哨”,另及肖为民说“不信任是刀”的话。
如此一来,包大海对陈莲梅的奇特“查哨”之举,便深感有了似“刀”之觉。终难释怀的包大海,下意识中,对陈莲梅由“次满意”转为欲意摆脱的不满意。
 
又一天早上八点半,冻库院坝前。
杨宝财坐在石阶梯上,两眼直愣愣看着一个衣着花哨,手提菜蓝的女人在不远处走着。
包大海轻脚轻手来到杨宝财身后。
“眼珠子放光了,老女人而已。”
杨宝财起身嘿嘿一笑道:“老母猪也是一刀荤菜嘛。情对情,脸对脸,肉对肉,性对性。”
“一张臭嘴就不能文明点儿。”
“衣食足才礼仪兴,老子上下都不足。”杨宝财说着推了包大海一把,“我不像你,你有'莲子梅花糕’,我有啥啥都糟糕。妈个抽的,憋急了,就算臭豆腐老子照样拿它当肉吃。”
正说着,杨宝财手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了起来。
“喂,啥事儿……那好啊!那我们庆祝一番……我当然舍得了……是的,要不这样,先吃饭,然后我俩……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没说吃了饭就上床……喂,咋不说话?你默认了?”
“啥事儿?”包大海望着发愣的杨宝财道。
杨宝财嘴一撇,“小钟关机了。”
“啥好事儿你要'庆祝’?”
“甜甜月考总成绩年级前三名,这还是她第一次。”
“该庆祝,比蓉蓉还强一名。你刚下班,有啥事儿吗?”
“原本想来找你说说话,算了。”杨宝财说完转身离去……
 
一天凌晨四点,包大海被陈莲梅故伎重演的“查哨”电话再次闹醒。从昨天晚上至此,陈莲梅一共给包大海来过五次电话,在前分别是深夜十一点、凌晨一点、两点、三点,这是陈莲梅来电最频繁,同时也是包大海最恼火的一次。
前几天,包大海曾多次给陈莲梅打手机,但陈莲梅始终不接不回,于是包大海带着赌气心理,既没与其再联系,也没去过家里。
“你有啥事儿吗莲梅?”包大海耐着性子道。
“明天陪我去市里,上午九点,大巴车站见。”
包大海本想问陈莲梅怎么星期三去市里,但没想到电话里早已响起一串“嘟嘟”声。
当天上午九点,天上下着小雨。
包大海刚与陈莲梅大巴车站见面,便意外碰上衣着喜气的杨、钟二人,看模样很是亲热。
“祝贺你们!”包大海禁不住脱口而出。
“妈个抽的,就不能轻点儿,”杨宝财说着将包大海拉到一旁,“别当'梅花糕’的面对别人太关心,小心她多心又多事儿。”
“那你们去哪里?”
“进城,另外的回来再说。”杨、钟二人乘车而去。
包大海正准备前去售票口买票,但陈莲梅却将他拉到了一边。
“你欺骗我,第一次见面你就讲撒谎故事,你是个天生撒谎客!”陈莲梅板着秀脸道。
包大海被陈莲梅直冲头脑的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亲眼看见你跟前妻在大街上见面。”
“大街上能做啥嘛,那我跟你解释行不行?”包大海赶紧道。
“就要你欠我。早跟你说过,对我好,百依百顺;对我不好,不依不饶。”陈莲梅说着,将粉色绸缎小方盒强塞给包大海,“拿给丁梦妮,你们终究要在一起。可惜我那么在乎你这个大哥哥。”
望着说完转身顶着霏霏细雨决绝而去的陈莲梅,包大海释然了,终于解除了“做人总得有点儿啥心”的心理负担,与其结束了为时短暂的交友关系。
当天下午,包大海又一个没想到,杨宝财、钟素芳,牛同舒、郑晓玲四人相约来到学校维修部。
“稀客了,快请坐,请喝茶。”包大海高兴地着张罗着。
杨宝财接过话犯贫道:“请上坐请下坐,请里面坐;喝浓茶喝淡茶,喝玻璃茶。”
“越来越会耍嘴皮了,也不臭了。小钟,肯定是你教的。”郑晓玲打趣道。
包大海赶紧又道:“来来来宝财,坐下继续说。”
“不坐了,过会儿再来坐。”
“你还不如先坐再回,跑来跑去不累呀!”
杨宝财看着钟素芳更见犯起贫来,“为了不让花口渴,累死愿做挑脚夫。”
“好一张香贫嘴。”牛同舒笑道。
“人乐嘴香嘛,我是老婆大的情迷,不然真搞不到一起了。”
“不信还能搞到百岁。”钟素芳笑着打杨宝财一巴掌。
“搞不到百岁可以过到百岁嘛。没办法了,管他妈个抽的,缠死缠活缠成老头儿老太婆。”
“你有病啊。”钟素芳说着又打杨宝财一巴掌。
钟素芳说完拉着郑晓玲而去,牛同舒冲着包大海傻笑起来。
“一脸傻笑,莫非你也病了。”
杨宝财:“同舒不是病了,是上月亮撞嫦娥,跟仙女偷了一把,东西没白长,所以……”
“所以个屁,”牛同舒仍旧笑道:“看来以后'光棍节’要改成双节棍了,最好全都回归本位,成双成对。”
“老子早把'光棍节’勾了,可以大开杀戒了。”
“好个'开杀戒’,狼子野心,久别重逢,天山压地山,但愿小钟别喊救命。”牛同舒笑道。
“杀她就是救她嘛。”
包大海不解,“到底咋回事儿宝财?那她还说你偷人不?”
“小钟说开玩笑的,还说她是最念书旧情的人。”
杨宝财说先是钟素芳看到他的希望总算开了头,再后是杨甜甜好事接踵而来,于是便主动提出和好。
三人正说着,张世林来了。
“十年攻击一句'玩笑’就结啦?她的怀疑病好了?不会吧,要换我绝对不行。”
杨宝财:“你没用,我认了谁都得认,就当她在乎我了。”
“哦,那是我张世林太实在了。差点跟上次一样,真是'大腿上梆钢筋,半边硬一股’,硬了白硬,今后我当哑巴。”
“小钟患子宫肌瘤了,她说是我的责任。”
“晓玲也有。”牛同舒不以奇道:“据说这种病跟性跟生育没关系,常见妇科病而已。”
杨宝财:“总叫不正常吧,再说她难受我也难受啊。”
“早说过有你难受的时候。”
“死鸭子变鸭子屎,以前你是肉烂嘴不烂,现在是肉不烂先嘴烂,以后最好少开臭嘴。”张世林打趣儿道。
杨宝财:“细想来,我以前也不真正懂得啥叫过家庭生活,妈个抽的,你们跟我一样,为夫之道做得差了些。”
牛同舒:“我懂你的意思,夫妻过日子要懂得品味儿。”
“有人说,婚姻生活是门儿大学问,依我看不如没学问。家庭中,夫妻间,理论多了没意思,最好都是老小孩儿,大活宝。”
包大海因杨宝财的话想起肖为民曾说“天下本无不清之理……尤其是家庭生活,如果每一个成员都认真扮好自己的角色理就清了”的话,觉得只因肖、杨身份不同,思考自然不同,但话都在理。
从杨宝财三人的对话中,包大海联想到丁梦妮,继而又想起陈莲梅,一时间,心里如同塞了只五味果。
包大海原本想问张世林的“折腾”是否少了些,但他看见张世林此时正闷着头只顾抽烟,而另一只手指却不知何故在办公桌上实实在在划着圈儿,于是便不问了。
晚上,肖为民家。
“梦妮那边有动静没有?”包大海刚一坐定肖为民便关心上了。
“有啊,但我说不清楚。”
“不是说不清楚,是还没想清楚,想清楚了再说。”
于是,包大海将丁梦妮在欧阳海玫家醉酒,自己送她回家一事对肖为民夫妇讲了。
包大海继而又道:“伺候她上床后我就走了,我听见她骂我是'大混蛋’。她太现实了,看不到希望就把脸翻过去,看见希望又把脸翻过来,老这样翻来翻去以后咋办?”
说来也是,家庭生活既不能不现实,也不能太现实,人不怕世俗观念太深,就怕庸俗意识太强,太强的结果往往是可悲。
“大海,生活毕竟是现实的,多听听为民的劝,话是拦路虎,再别像以前那样,为一句话把事情弄砸了。”
包大海仍旧带几分怨气,将曾经对肖为民说过的话,再次对罗娟也说了出来。
“我不用钱去请一个我没钱就撵我的女人,我不要钓过大款的女人,别人啥动机我不管,梦妮是蓉蓉的亲妈,就连想都受不了。”
罗娟以为,就凭包大海这番话,便说明他实际更在乎丁梦妮,所以才至今耿耿于怀,同时也承认包大海找女人的动机可能比丁梦妮找男人的动机纯些,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丁梦妮和好的动机既看钱也看情,至少不是陈莲梅那种嘴说心细其实心小的女人。
肖为民:“与其紧着心等新矛盾新恩怨到来,还不如调整心态在旧矛盾旧恩怨中反省。不管是夫妻矛盾还是婆媳矛盾,就像两个巴掌,冲突时,只要一方不合就拍不响,没响就没斗,学做和事佬,凡事别太敏感。”

此时,包大海听着肖为民夫妇的话却不知该怎样回答,内心确有自己才明白的,既愿意又担心还害怕的复杂心理。
“要依我看,”罗娟又道:“你跟梦妮怎么说都有扯扯绊绊的缘分,就连你自己都说过'提不起放不下’的话。红尘男女最说不清的是情,最放不下的还是情,什么关都好过惟有情关难过,情是一个最复杂的东西,但它又比天地间任何东西都珍贵。”
肖为民起身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他觉得罗娟的话有道理。
“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就算她再能干也无法独自面对现实。”肖为民边说边回坐到沙发上道:“小丁早先要那样也是无奈的选择,我们不认为她犯了什么错,你大海也要尊重客观。”
“说到底蓉蓉是你们共同的,就冲这点梦妮就比其它女人合适,如果当初梦妮不说绝做绝,也许你包大海没今天。”
本在沉默中的包大海,一听罗娟说这话便大不服起来,“听罗老师的意思她还鼓励我了?我还要谢她?她从来不相信我,瞧不起我,打击我。”
肖为民接过话道:“并不只有鼓励是动力,人在打击中获得的动力有时往往比鼓励更大,你自己就是例子嘛。”
听肖为民如此一说,包大海反而口气更硬了,“原本简单的事她非往复杂道上扯,那好,那我就再加一条复杂道,跟她赌到底!”
“你吼什么吼!”肖为民止住火气,用一种听似轻松实则深沉的口吻数落包大海,“那只能说明你仍旧不懂什么叫生活。不怕你自道复杂说恩怨,其实你是个头脑最简单的人,有时简单得像傻子。简单不同于单纯,幻想不同于乱想,说你还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不懂情,我真是奇了怪了。”
罗娟接过话道:“如果早先你能让家人过好,也许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矛盾;又如果以后你能让家人过好,矛盾就会逐渐消除。”
肖为民顺着罗娟的话告诉包大海,他记得包大海说过包蓉蓉名字是外公所取,可见得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希望大家多些包容宽容,习武人常说“拳脚小功夫,容人大动作”;肖为民责备包大海,说是如果再斗就是继续找累;就算包大海真不在乎丁梦妮总要在乎包蓉蓉,丁梦妮难过包蓉蓉就难过,包蓉蓉难过包大海母子就不会好过,真到那时才知道,相互争斗有多无聊。
“真到那天我管,没到那天我不管。”
“行了大海,才跟你说了包容,懂得包容是一回事,真做到包容又是另一回事。不要再往'复杂道’上扯了,别拿人生当儿戏,冤冤相报并不代表人性的善。”
“啥叫'善’?”仍旧控制不住激动的包大海,第一次与肖为民对起嘴来,“以德报怨是圣人,以怨报德是魔鬼,我不想当圣人,也不想当魔鬼,更不想当冤大头,连这都做了那叫没血性!梦妮早就说过'门外男人’不同的话,行嘛,看她现在又说啥,我就要跟她分个输赢对错!”
“尽说些混话,我看你有人格缺陷!”肖为民恼火地按下烟头,压着火气开导包大海……
以肖为民的说法,此时不同彼时,不管包、丁二人最终谁输谁赢谁对谁错都没意义,丁梦妮曾经放弃包大海不叫错,包大海不再接受丁梦妮也没错,人不能一味只求全别人不责备自己。
肖为民继续道:“要说你包大海也活四十多年了,结果活得长头不长脑,说话既不管嘴还不管心,把你那句'做人总得有点儿啥心’的话对自己说去。我们今天唯一要说的是,如果你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就不要让以后的日子回到从前。”
罗娟:“饶人不痴,痴人不饶,只有你们过好老小才能好过。”
罗娟的话打在包大海的最难点上,一时间,原本欲说不休的包大海,最终选择不说。
看似一阵冷场后,罗娟一反刚才激烈,和风细雨说,不管包、丁二人怎么闹,她们总觉得两人始终应该是夫妻,除了原则不说,孰是孰非永远说不清楚,如果包大海对完了丁梦妮为什么要撵人,如果丁梦妮错完了为什么包大海又总放不下。
罗娟不相信包大海会真恨丁梦妮,并且肯定的说,除了丁梦妮,其它任何女人都不太可能真心实意跟包大海同舟共济。
“大海,再不要睁着眼睛干傻事,拿教训不当教训了,做好老公跟当好儿子一样重要。有哭有笑有滋味  无情无义无心人;无情不懂有情者,有情最懂无情人。”肖为民说着递给包大海一张纸,“这是我前天在乐乐外公那里拿来的,你不妨看看一个八十岁老爷子抄录的东西吧。”
包大海接过来,耐着性子看着眼前的《宽心谣》——
 
日出东海落西山,遇事不钻牛角尖;新旧衣服不挑选,常与知己多聊天;愁一天苦一天,人舒坦时心舒坦;粗香甜细香甜,儿欢女欢贫富安……
 
看着眼前的《宽心谣》,想着肖为民夫妇那些在情在理的话,包大海再也无力反驳了。(未完,敬请关注下期连载。)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李杨康(老怪),自由作家。祖籍山西,1955年生于重庆,新三届知青,喜欢写作,已出版长篇婚姻家庭小说《苦乐缘》(单本)、长篇社会题材小说《恩仇劫》(上下部)、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本等。
另有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部)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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