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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古寻幽记——丈量北京足迹之三:古都北京建城史之明清京师

明清北京城也就是今天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北京,是中国六大古都中唯一继承首都地位的城市,集中国都城建设之大成。

明洪武元年(1368年),明将徐达、常遇春攻下元大都,改为“北平府”,1370年朱元璋封第四子朱棣为燕王,1380年就藩北平,1398年明太祖驾崩,其长孙朱允炆就位,1399年燕王朱棣起兵北平(史称“靖难之役”),1402年攻下南京。明成祖永乐元年(1403年)正式改北平为北京。永乐四年(1406年)开始筹建北京宫殿城池,历时15年,1420年正式迁都北京。

明代北京城是在元大都城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建,将北墙南缩5里,南墙向南展出2里,成为东西向的长方形,并以南京故宫为蓝本重建了宫城和皇城。永乐十七年(1419年),展拓南城墙,拓展到前三门一带,正统二年(1436年),修筑京师九门城楼,筑城墙、箭楼、月牙城,1439年完工,在城门外立牌楼,城四隅立角楼,城壕加深,并用砖石衬砌两壁,九门外改石桥,并设立水闸。正统十年(1445年),把城垣内侧包砖。

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又修筑外城,1564年完工,但因工程量太大和资金及人口等原因仅筑成南侧一面,外城全长28里,设城门7座,1564年又增修了各门的瓮城。至此,北京城的基本轮廓已经构成,即宫城、皇城、内城和外城,紫禁城周长3420米,占地72万平方米,南北长960米,东西宽760米,墙高10米,建筑面积16万平方米,号称房屋9999间(实际只有8707间),城外筒子河宽52米。

内城周长23.3公里,东城墙5380米,西城墙4910米,南城墙6690米,北城墙6790米,墙高11-12米,基厚17-20米,顶宽11-12米。外城周长14.4公里,东城墙3310米,西城墙3245米,南城墙7854米,墙高6米,基厚12米,顶宽10米,内外城面积合计为60.06平方千米。皇城东部为宫城,西部为西苑(元为西御苑),中部为太掖池(即元太液池,增开南海)。皇城有六门,“正南曰大明,东曰东安,西曰西安,北曰北安,大明门东转曰长安左,西转曰长安右”。清改大明门为大清门,北安门为地安门。

北京内外城的街道格局,以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最宽,为全城的主干道,大都呈东西、南北向,斜街较少,但内、外城也有差别。外城先形成市区,后筑城墙,街巷密集,许多街道都不端直。通向各个城门的大街,也多以城门命名,如崇文门大街、长安大街、宣武门大街等等。被各条大街分割的区域,又有许多街巷。根据《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的统计,北京内、外城及附近郊区,共有街巷村1264条左右,其中胡同457条左右。

比较而言,以正阳门里,皇城两边的中城地区街巷最为密集,达三百余条。这是由于中城地理位置优越,处在全城的中部,又接近皇城和紫禁城,人口自然稠密。居民区仍以坊相称,坊下称铺,或称牌、铺。居民住宅就是典型的四合院。明代北京城除设置二县外,还设置与二县地位相当的五城兵马司,名为专理“刑名盗贼”,实际上其行政职能已接近今天的市政机构。

明朝朱棣定都北京有天子守边疆之意,其实既有自身根基在北京算是龙兴之地的原因,也有南京政权根基不稳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地理位置有利于王朝统治。既然选择了定都北京,那么朱棣肯定既要用此地理之气,又要废除元代的剩余王气。因此,便采用将宫殿中轴东移,使元大都宫殿原中轴落西,处于风水上的“白虎”位置,加以克煞前朝残余王气;凿掉原中轴线上的御道盘龙石,废掉周桥,建设人工景山。这样,主山(景山)--宫穴(紫禁城)--朝案山(永定门外的大台山“燕墩”)的风水格局又重新形成了。

北京风水格局的内局,更为细致,以南京故宫为蓝本营建的北京故宫,延续了南京故宫的星宿布局,成为“星辰之都”。紫微垣位于中央之中,是天帝所居处。明朝将皇宫定名为“紫禁城”。当时的建筑师把紫禁城中最大的奉天殿(后名太和殿)布置在中央,供皇帝所用。奉天殿、华盖殿(中和殿)、谨身殿(保和殿)象征天阙三垣。以上是“前廷”,属阳。以偶阴奇阳的数理,阳区有“前三殿”、“三朝五门”之制,阴区有“六宫六寝”格局。“后寝”部分属阴,全按紫微垣布局。

中央是乾清、坤宁、交泰三宫,左右是东西六宫,总计是十五宫,合于紫微垣十五星之数。北京城凸字形平面,外城为阳,设七个城门,为少阳之数。内城为阴,设九个城门,为老阳之数,内老外少,形成内主外从。按八卦易理,老阳、老阴可形成变卦,而少阳,少阴不变,内用九数为“阴中之阳”。内城南墙属乾阳,城门设三个,取象于天。北门则设二,属坤阴,取象于地。皇城中央序列中布置五个门,取象于人。天、地、人三才齐备。全城宛如宇宙缩影。城市形、数匹配,形同涵盖天地的八卦矩阵。

清朝建都北京,自是出于弹压中原、雄霸九州的胸怀和眼光,也是出于退可出关的战略考虑。以多尔衮为首的清廷的远见卓识者,认为要“以图进取”,必迁北京。顺治元年(1644年),清摄政王多尔衮统清兵入北京城。清定都北京以后,基本上完整地继承了明代的所有建筑,所有的宫殿仍然沿用前代的,总体布局没有变更,只不过将原来明代宫殿的名字改为新名,表明已经改朝换代了。

清代还将在战争中毁于兵火的殿堂全面修复,使过去那种恢宏、整一的故宫建筑群得以重现。清代对紫禁城的改造,进一步保护并加强了中轴对称布局,利用环境气氛的感染力突出了皇极至上统驭一切的威严气势,另外对生活的适用性和装饰设施的华丽方面也进行了大量的改造。清代时北京的坊、街、巷、胡同多有变迁和易名,但大体沿袭明代规模。其管理除仍置宛平、大兴二县外,则划归八旗驻防。正黄旗居德胜门内,镶黄旗居安定门内,正白旗居东直门内,镶白旗居朝阳门内,正红旗居西直门内,镶红旗居阜成门内,正蓝旗居崇文门内,镶蓝旗居宣武门内,分为左右二翼。

清朝时期是北京园林建造的高峰期,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1689年),在万历年间武清侯李伟所筑清华园旧址上,设计改造畅春园,谓之“避喧听政”,这便是清代在北京西郊兴建的第一座皇家园林。(畅春园在今北京大学西墙之外,至今还伫立着恩慕寺、恩佑寺两座遗址)。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修建圆明园,开阔的水面环抱着9座岛屿,谓之“九洲清晏”。清朝乾隆皇帝继位以前,在北京西郊一带,建起了四座大型皇家园林。

乾隆十五年(1750年),在这里改建为清漪园,形成了从现清华园到香山长达二十公里的皇家园林区。咸丰十年(1860年),清漪园被英法联军焚毁。光绪十四年(1888年)重建,改称颐和园,作消夏游乐地。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颐和园又遭“八国联军”的破坏,珍宝被劫掠一空。清朝灭亡后,颐和园在军阀混战和国民党统治时期,又遭破坏。1961年3月4日,颐和园被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与同时公布的承德避暑山庄、拙政园、留园并称为中国四大名园,1998年11月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2007年5月8日,颐和园经国家旅游局正式批准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 2009年,颐和园入选中国世界纪录协会中国现存最大的皇家园林。

今天的北京明清时期的历史遗存比较多,尤其是清朝时期的建筑。但因为清朝晚期国力虽弱,八国联军的轮番入侵,民国后的军阀混战,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市的一些建筑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和破坏。北京作为建国后的首都,变化最大,当然损毁和破坏也更严重,是根本性的改变,随着北京人口激增和一些人为因素及历史原因,为了安置大量进入北京的人口和建立相关的政府机构及单位,将原来的寺庙、王府等建筑入驻了各种单位,各种单位进驻后也缺乏文物保护意识,进行了改造和破坏,逐渐失去了建筑物原有的功能,直至消亡。

同时,没收了大量四合院房产和进行公私合营改造,安置人口入驻,之后由于政治运动等原因,缺乏人口的管制和公房的维修保护,随着人口的进一步增多,好多原有的建筑物被拆除建起了楼房,原有的四合院也因为私搭乱建逐步沦为大杂院和贫民窟。在城市建设中为了缓解当时的交通拥堵,逐渐拆除了北京周边的城墙、城门及瓮城,最后拆除的是永定门城楼,修建地铁及二环,现在的永定门城楼是九十年代后建的,主要原因是作为老北京城没有了南起点,中轴线失去了依托。

之后又陆续改造了护城河,前三门(宣武门、前门、崇文门)外的护城河改为了暗渠,拓宽了道路,盖起了楼房,前门、东单、西单、东四等地的牌楼也进行了拆除,现在的前门牌楼是后建的。东西两侧北部的护城河也改为了暗渠,建起了楼房等各种建筑,完全没有了原来护城河环绕北京城墙的壮丽景观,从此之后的北京也就缺少了历史都城灵魂的所在。我们可以设想,如果北京城墙及护城河没有被拆除或改为暗渠的话,那么存在了600多年的北京古城绝对算是全世界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壮观的历史古都,没有之一。

也许,就像辩证唯物论一样,我们绝对不应该拿今天的眼光来看待古人或过去的,因为这样我们就脱离了当时的时代背景和政治、经济、文化等一系列因素,这样得出的结论是空洞的和脱离实际的。但当时确实有远见之士,但他们的言论和想法没有得到支持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就算我们今天验证了当时建筑学家梁思成的历史预言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增加了更多无奈罢了。

还好,历史也为今天的我们留下了故宫、天坛、景山、长城、三大海子、钟鼓楼、颐和园等一些代表性建筑,同时,随着中国经济、教育等实力增强,文物保护意识已经得到了质变一样的提升,我们已经意识到了文物的价值和城市灵魂所系,文物的逐年保护和恢复、中轴线申遗工作腾退改造等工作也在逐渐推进,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最终也会是一个好的结果。虽然我们不能也没有必要全面恢复明清时期的北京古城风貌,因为这样做也只能是假的文物,也是对历史过程的一种否定,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现有的文物古迹,清楚哪些不可恢复的,清楚哪些还被占用的,在经济政策允许的情况下尽早恢复,否则别等到哪天真的彻底没有了,就只能空留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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