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栋
最近这几天，中国多地因暴雨成灾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特别是北京市遭遇61年不遇的暴雨导致城市严重内涝，城市如何排涝成为舆论讨论的热点话题。对此，议论者多以为我国很多城市在排涝设施的兴建和更新方面欠账太多，这是导致内涝频发的根本原因。但笔者以为，这些雨水应有更好的归宿。
雨水既能酿灾，但也是一种资源，而且会成为越来越重要的资源。专注于如何将雨水排掉的思维显然偏重于其制造灾难的那一面，而忽视了其作为资源的属性。我国的很多城市都是缺水型城市，这次受暴雨袭击最为严重的北京就是典型的缺水城市，一年降水和用水之间的缺口超过十亿立方米。正因为城市缺水，地下水也遭到过度开采，造成地面沉降。从这个角度讲，我们加大力度建设排涝设施以保证城市安全更应侧重的是，如何将雨水收集起来，而非一排了之。道理很简单，随着全球极端天气的增多，雨水多寡不均的现象会越来越多。今天的灾难是暴雨成灾，但到了明天，灾难可能就是干旱。类似的现象我们在现实中已见过很多，前几年北京曾有一次长达一百多天滴雨未下，结果发生一起著名的高楼大火。不仅北京如此，在南方一些传统上降水比较充沛的地方，旱涝急转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旱涝交替虽是老天的行为，但在此方面我们也并非无所作为。一方面，要强化城市地表水下渗的功能，这既能减轻排涝系统的压力，同时也有利于补充地下水，将雨水储存起来。现在城市的地表大多覆盖着不能渗水的硬质结构，很多地方的改进空间不大。但也有一部分改进空间不小，那就是人行道以及城市广场等。之前，为了强化雨水的下渗，一些城市将地砖的材质进行改造，媒体还对新型可渗水地砖进行了广泛报道。然而，不少改造却是表面功夫。因为如果将地砖直接放在泥土之上，容易下陷。为了图省事，一些地方在渗水地砖下面再铺一层水泥，这样一来，渗水地砖完全成了摆设。我们希望类似的改造能真正落到实处。
除了强化下渗功能之外，对于地面积水应尽量抽到可以保存的地方。这方面，国外的一些做法值得借鉴。日本一些大城市都建有巨型的地下水库，大雨来袭时，向地下水库排积水会更容易，从这次很多城市发生的问题来看，即便当时想将积水通过地表的渠道尽快排掉，也很难做到。特别是一些下凹的立交通道，本来就是雨水汇集的地方，要将这里的雨水排掉更是难上加难。而如果能建设更深的地下水库，排掉积水自然容易了。将积水排入地下水库还能将雨水储存起来，到缺水时，则可以将其抽出来派上用场，一举两得。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于淡水的需求会越来越多，而我国的人均水资源量还不及世界的四分之一。从这个角度讲，我们应积极采取措施，变水患为水利。李冰父子当年建设的都江堰工程就是变水患为水利，灌溉千亩良田。一排了之或许比较省事，但显然不是最佳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