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

“南边那些山的背面会是什么呢？”刚刚背着一篓子湿柴，爬上那个必经的山头，总会停下来休息片刻。山在村北江边，旁边是村里最高的的山。它不是最高的，也能俯瞰整个村子，视野还算开阔。

当时，好像对“视野”这个词的没有什么概念，或许就是目光所及的空间。而极限，应该就是……起身，顺便捋一根干草，衔在嘴里，随手拾起一颗碎石，然后冲两步，奋臂抛向山前的幽谷，石子在谷底的着陆点。一切的理解，都被眼前这片天地定义。

于是，我们想知道天气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头顶的这片天。看看浮云驮着金光，还是载着雷电。低头，看看路边的蚂蚁的队形是散乱，还是紧密。我们从不相信电视里天气预报上的天气，因为我们知道，预报的那个城市的天空，永远不会与脚下这片土地相遇。躺在晒得发烫的石子上，闭上眼睛，任凭夕阳铺满全身。

“所以，南边那些山的背面到底是什么？”一个有些急切的提问，把总是会跑偏的聊天话题和想象拉回来。橘黄色的夕阳渐落，怕回晚了。“呃……或许……这我也不清楚诶。”背起柴，沿着山脊上的小道往下走。两旁山谷的青松“呜…呜…”地好像叮嘱着什么，此时的我们都只是默默的出发。

某一天清晨要出远门，有人问“去哪儿？”，“去外头”。拿上行李，坐上车，听着家人的道别，车子驶过巷道，没有鸣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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