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新干线·小说」伍美菱 ｜你的一生，我只借一程（第四卷下）
林浩初帮萧柔清理好卫生间，萧柔还是有点犯难。总水阀一关，水是停住了，可是没有水龙头，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呀。不仅洗不了衣服，连澡也洗不成。林浩初看看时间，已经是夜晚9点了，五金商店早就关门了，根本就买不到水龙头。他想了想，对萧柔说，要不你带着孩子到我家洗澡洗衣服吧！反正我家没人。萧柔虽有些顾虑，但还是收拾好换洗衣服，带着女儿去了林浩初家。见家里女主人不在，她放下心来。看见林浩初的餐桌上摆着一桶拆开的方便面，就问林浩初：“林大哥没吃晚饭吗？”林浩初说：“刚才泡好面，正准备吃，你就叫我了。”萧柔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说：“面已经冷了，你就别吃了。要不我帮你做顿晚饭吧！让你尝尝我们正宗的川味。”如此一说，林浩初来了兴趣：“你是四川人？会做川菜？我最喜欢吃麻辣口味的菜了。”萧柔说：“那是当然！今天你帮了我，我也要有所回报。”说完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冰箱里除了饮料水果快餐面，根本就没有食材，再看厨房，也是空空如也，就问林浩初：“林大哥，你家没开伙啊？”林浩初说：“我们在父母家蹭吃喝，自己不做饭。今天我是懒得下楼，就没去吃饭，拿快餐面充一顿。”萧柔摇了摇头：“这屋里不做饭，少了些烟火气息。要不这样吧，我家冰箱还有菜，我去拿来，做个水煮鱼、花椒肉。给你尝尝鲜。” 林浩初刚说了句：“不用麻烦了。”萧柔已经旋风般地下了楼。很快，萧柔拎了一大袋子的食材和作料上来，开始在厨房忙活。林浩初抱着她的女儿，靠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致地看萧柔做菜。萧柔干活果然利索，拿刀切菜、下油炒菜，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诱人的香味儿。林浩初深吸一口气，赞了句：“真香！”可不，萧柔端上桌子的水煮鱼红鲜鲜、花椒肉麻辣辣，看了就令人食欲大增。林浩初拿出家里的一瓶好酒，邀请萧柔一起吃点，萧柔也不推辞，两人边吃边聊。萧柔性格温柔，说话细声细气，对男人有着天生的依赖心理，而且很懂得撒娇，林浩初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而夏婉婷太独立了，时常让他有挫败感，觉得自己处处不如夏婉婷。而萧柔的讨好奉承适时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吃着萧柔做的可口的饭菜，林浩初心里五味杂陈。想着自己和夏婉婷结婚11年，竟然没有吃过夏婉婷亲手做过的饭菜，他忽然觉得很失落。人都是这样，喜欢拿自己的生活和别人做比较，比着比着，问题就出来了，一些貌似很小的问题就会被人为地放大，再放大，成为胸口拔不走的刺儿，林浩初就是这样。他拿萧柔的温柔体贴来比夏婉婷的高冷傲气，再拿萧柔的精湛厨艺来比夏婉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越比就越失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与夏婉婷的知性高冷相比，萧柔这样的女子似乎更接地气，能做家务，会带孩子，有一手好厨艺，最重要的是她能主动示弱，虔诚地仰视男人，满足男人的存在感，这不正是林浩初在夏婉婷身上体验不到的缺憾吗？可是萧柔就能满足。 第二天一大早，林浩初就下楼了，他到五金商店买了水龙头，敲开了萧柔的家门。萧柔穿着一套低胸睡衣开了门，她个子娇小，林浩初身材高大，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前若隐若现的“大白兔”，心里不由一动。萧柔见林浩初拿着新水龙头和工具上门，心里也很感动，顺嘴说了句：“林大哥，你真好！”得到萧柔的夸奖，林浩初干活更有心思。很快，他就把水龙头装好了，家里恢复用水，萧柔很开心，雀跃得像个孩子。山里的女人就是这样，很容易知足，当然也很懂得知恩图报，她马上为林浩初做了一顿早餐，早餐做的是龙抄手，萧柔做得皮薄馅厚，煮熟后撒上香麻油和花椒粉、辣椒粉，林浩初吃得津津有味。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也许只是一个身体的碰撞，一个眼神的交流，或者只是一顿可口的饭菜，就能拉拢两颗寂寞的心。萧柔和林浩初就是如此。这以后，两人开始背着夏婉婷悄悄往来，萧柔家里有任何事搞不定，就找林浩初帮忙，林浩初也乐于助人，每次都能帮萧柔解决生活中的小难题。去年十一，夏婉婷随单位的同事去巴厘岛游玩，儿子睿睿也被外公外婆接走了，林浩初又是一个人在家。当晚十点，萧柔慌慌张张地给林浩初打来电话：“林大哥，我女儿发高烧，我老公又不在家，怎么办呀？”听着萧柔带着哭腔的声音，林浩初也开始替她着急。于是果断下楼，一试孩子的额头，果然很烫，于是赶紧抱着萧柔的女儿，开车去医院挂急诊，而后陪着萧柔为孩子打点滴。孩子退烧后，三人才返回家。萧柔安顿好孩子后，心里长舒一口气。林浩初见孩子已无大碍，就准备走人，萧柔却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挽留道：“林大哥，我好怕……” 就这一声温柔的撒娇，刺激了林浩初的雄性激素，他想抽出自己的手，想转身离开，萧柔却抱住了他，她仰起脸，娇艳的红唇里呢喃出一句：“林大哥，我喜欢你……”声音如猫，撩动着林浩初的心房。林浩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朝着那片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干柴遇到烈火的结局就是燃烧，这一夜，两人在萧柔家的卧室里，缠绵了一次又一次，萧柔的细腻、体贴、配合让林浩初欲罢不能。对林浩初来说，这是何等销魂的体验？这小巧的、可爱的、性感的女人，哪是在床上从不主动的夏婉婷所能比的？有了比较就有了高下，对男人来说，食色性也，其他任何外在的条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能不能让自己在那方面全身心的舒坦！林浩初当时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沉浸在萧柔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打那以后，只要夏婉婷不在家，只要萧柔也有机会，两人就偷偷幽会，享受片刻的欢愉。萧柔是个好情人，对林浩初嘘寒问暖、百般关爱，从来没有提出任何非分要求，林浩初有感于她的真心相待，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萧柔一些生活上的帮助，比如单位发的各种福利，像米、油、水果、消费券等，他都偷偷给了萧柔 ，要是萧柔手头紧，他也会给个千儿八百的，反正夏婉婷从不过问他的工资，他的收入完全可以自由支配。为了方便来往，不被彼此的另一半发现，两人互相有个约定：萧柔不能主动打林浩初的电话，有特殊事情QQ联系；而萧柔则以阳台上的兰草花盆作“暗号”，告知林浩初家里方不方便。如果老公在，就在阳台上摆放一盆兰草；如果老公出差，就把兰草花盆搬进屋里。所以林浩初每次上楼，都会习惯性地往萧柔家的阳台上看一眼，以此判断她老公在不在。由于相互遵循游戏规则，来往相对隐秘，两人的私情隐藏得很好，夏婉婷一直就蒙在鼓里。对萧柔来说，能得到林浩初的爱是一件令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林浩初温文尔雅、长相帅气，无论是涵养学识，还是家庭出身，都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起初她很感恩，觉得有林浩初的呵护和照顾就够了，可是女人啊，是不容易满足的动物，一旦投入感情，占有欲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尤其是她拿自己的老公田俊和林浩初做比较后，心理就越来越不平衡。田俊没读什么书，之所以混上销售，完全凭他的油嘴滑舌，他市侩、粗暴，有许多令萧柔难以忍受的坏毛病，比如睡前不洗澡，睡觉打呼噜，没事抠脚丫，上厕所抽烟等等，以前萧柔还能忍，那是因为自己在这座城市没有别的依靠，如今林浩初的爱让她有了一些底气，也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她常常想，与田俊的这段婚姻是自己想要的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田俊不过是她在这座城市安身的一根救命稻草，没有他，她只能寄人篱下。其实她真正倾慕的是像浩初这样优秀的男人，有家教，有气度，最重要的是体贴细心，而且他很尊重她，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大山里的川妹子而轻视她，在他怀里，她是备受呵护的一块宝。而田俊呢，几乎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把她当保姆一样的使唤就不说了，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最令她受不了的是那事，田俊也不知从哪学的花样，动作粗鲁，萧柔根本就受不了。林浩初就不一样了，亲热时，他会顾及萧柔的感受，循序渐进，张弛有度，直到两人一起完美结合。在萧柔眼里，林浩初无疑是最完美的男人，与林浩初交往得越久，她对林浩初的感情就越深。可是，她永远只能潜于水下，无法在阳光下示人，所以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希望走进林浩初的生活，得到时下流行的“获得感”和“存在感”。某个周末，她在家里收拾卫生，听到楼上传来高跟鞋的笃笃声，便从门的猫眼里往外看，果然看见夏婉婷打扮得光鲜亮丽，拎包下楼，她心里一喜。又从阳台上窥见夏婉婷的车驶出了小区的大门，于是她放心上楼敲门，不巧林浩初和睿睿都在家，于是热情邀请林浩初和睿睿去她家吃饭，林浩初想睿睿一个孩子也不懂什么，就答应了。这就是睿睿为什么说在萧阿姨家吃过饭，那顿饭其实是萧柔有意的，她想通过睿睿的嘴告知夏婉婷她的存在，结果孩子根本就没那么多心思，饭一吃什么都忘了。后来她又想过几招，比如主动跟夏婉婷说话，小区连续几天被盗时，她曾跟夏婉婷诉过苦，结果夏婉婷还主动告诉她林浩初的电话，让她有事找林浩初帮忙。这让她心里又是嫉恨又是愧疚，嫉恨的是夏婉婷根本没把她这个情敌放在眼里，愧疚的是她能看出夏婉婷其实也是真诚热心的人，能把自己老公的电话主动告诉她这个邻居，夏婉婷也算是坦荡磊落，不带那么多心机，这让她自惭形秽。后来一天晚上，她把孩子哄睡着了，趁夏婉婷不在，央求林浩初带她出去转转，说好久没出去透气了，林浩初见天色已暗，相对比较安全，就和她到离家较远的一条街道上走了走，哪晓得就碰到了夏婉婷的闺蜜丁晓卿。萧柔那时候无聊，天天在家看《甄嬛传》，看多了也动了宫斗的心思。她想，凭什么夏婉婷就能堂而皇之地享受林浩初的温存，而她只能偶尔在暗夜里分一杯羹？同样是女人，林浩初用在她身上的温情也不见得比用在夏婉婷身上的要少，为什么她就不能正大光明地挽着林浩初的手，走在阳光下呢？某个周六是她生日，她提前几天跟林浩初说了她的生日愿望，希望和林浩初在外面酒店过二人世界，她不想在家里做饭了，想尝尝外面的口味。林浩初本来是计划和夏婉婷回娘家，但那几天他和夏婉婷因为罗昊的QQ事件在冷战，他想报复一下夏婉婷，再加上他也拗不过萧柔的一再请求，就答应了。萧柔高兴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娇滴滴地说：“你真好！”林浩初无奈摇了摇头，后来就对夏婉婷编了加班的谎言。那天，他先是在单位待了一会，考虑究竟去哪家酒店比较安全，后来他就选了离夏婉婷娘家较远的北郊某酒店。中午时分，萧柔把女儿送到了郊区的爷爷家，就兴奋地过来和林浩初幽会。结果两人在酒店门口的一幕却被夏婉婷和睿睿遇到了，这世上的事说巧就那么巧！那晚，萧柔仗着老公不在家，不顾她和林浩初的约定，走了一步险棋，明知夏婉婷在家，却给林浩初发短信、发QQ，故意说一些亲昵的话。她是这样想的，先试探一下夏婉婷对这事的态度，她相信她和林浩初的聊天记录能被夏婉婷察觉，如果夏婉婷和林浩初就此闹翻了，她就有机会逆势而上。至于她自己的老公田俊，她已经盘算好了，只要林浩初肯为她离婚，她就不惜一切代价和田俊离婚，反正她不爱田俊，这段婚姻对她来说，只是一张饭票而已！没想到她出招之后，夏婉婷那边一直风平浪静，反倒是林浩初开始埋怨她，做得太出格。他说：“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情我愿，互相慰藉，不破坏彼此家庭，不伤及彼此家人，你为什么要去破坏这种平衡呢？”萧柔觉得很委屈，她流着眼泪说：“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有错吗？”林浩初吓了一跳，什么？她想和他在一起？！玩笑开大了吧？且不说双方都有家庭，都有彼此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没有这道坎，就算萧柔有万种风情，林浩初也从没想过毁掉自己的家庭，承担骂名去娶她。在他眼里，萧柔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点缀而已，对男人来说，偷情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不是有人说老婆是饭，情人是菜么？菜可以换品种、换口味，饭却是主食。要是哪个男人为了一道菜去闹得鸡飞狗跳、伤筋动骨，无疑就是傻到家了。林浩初可不愿当这样的冤大头。他自私地以为，他和萧柔之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而且是萧柔主动，他只是被动地做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所以萧柔的眼泪并没有勾起他的愧疚，反而让他觉得心里很不爽：以前那个体贴细心、从不给他任何心理负担的萧柔哪去了？为何她变得如此贪心？眼见萧柔开始染指自己的生活，林浩初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夏婉婷已经有所察觉，自己若继续和萧柔纠缠不清，谁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他知道夏婉婷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可能就此姑息，如今夏婉婷对他隐忍不发他已经感到后脊背发凉了，他根本就猜不透夏婉婷的心思。但有一点他能肯定，也是迫在眉睫必须做的事，那就是必须丢车保帅、让萧柔对自己彻底死心！所以他开始慢慢疏远萧柔，不再看萧柔阳台上的兰草在不在，路过萧柔家门口的时候，也不再轻声哼小曲，生怕萧柔在屋里嗅出了自己路过的气味，轻手轻脚地上楼。有一次，他刚走到萧柔家门口，就被开门搞了个突然袭击，一下子就把他拽了进去！林浩初轻声呵斥萧柔：“你干嘛！”萧柔却蛇一样地缠住了他，说她想他了，只求抱抱。可是林浩初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心思，自然，两人言语不和，最后，林浩初一跺脚，掰开萧柔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她家。打那以后，林浩初对萧柔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即便双休日，夏婉婷回了娘家，他也对萧柔避而不见，宁可和同事去农庄钓鱼，也不愿在家被萧柔突然袭击。对萧柔来说，林浩初的这种反应让她始料未及，她不过是小小地试探一下，林浩初就像兔子一样撒着脚丫跑了，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荒野里，这让她的自尊心极受打击。想当初，林浩初对她是多么温存，多么细致，多么体贴！她错误地以为林浩初爱上了她，自己战胜了夏婉婷，如今看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男人的变脸又是多么地可怕！由于情感受挫，萧柔开始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真正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可惜，心爱的人近在咫尺，不过是一层楼的距离，她却不敢轻易越过。别人可以“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萧柔却缺乏这勇气，哪怕思念如钩，钩得她一阵阵心疼，她也不敢轻易造次。最近，萧柔发现自己格外嗜睡，早上怎么也醒不来，而且每月很准时的例假也没来，她心里有点发慌，难道是……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她于周六一大早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自己做尿检，结果验孕棒显示她真的怀孕了！萧柔一时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多讽刺啊！以前她千方百计地想让自己怀孕，希望自己能像宫斗剧中的女主们一样，凭腹中孩子上位，为此她甚至偷偷在林浩初使用的避孕套上做手脚，没想到真的怀孕了，林浩初却心已不在！怎么办？做掉孩子吗？萧柔舍不得，这是她和林浩初的结晶，从心底来讲，她是希望能留下这个孩子的，毕竟，女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爱的男人不容易，在萧柔心里，林浩初的位置谁也无法代替，即便老公田俊，也不及林浩初十分之一；可是真的留下这个孩子，风险又太大，首先，田俊那关过不了，田俊近两个月一直在出差，根本就没和她在一起，孩子的出处无法解释。此外，即便她和田俊顺利离婚，生下这个孩子，自己没有工作，也没有能力抚养，而且最重要的是林浩初会不会认这个孩子？！他会因为孩子而改变现有的家庭关系吗？萧柔一时拿不准，但又对此心存幻想。其实，林浩初最近对她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他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现有的一切呢？可是萧柔不死心。周六的上午，她算准了夏婉婷按惯例要回娘家，打算夏婉婷走后再找林浩初商议，正准备给林浩初发QQ信息，告知他自己怀孕的消息，没想到田俊突然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萧柔心里一惊，赶紧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但还是被田俊看到了萧柔来不及收拾、准备一会给林浩初看的的验孕棒！田俊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验孕棒上的那两条紫红色的线意味着什么。此次他去成都驻点，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而萧柔居然怀孕，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此等侮辱他如何受得了？！脾气暴躁的他一把掀翻茶几，怒吼道：“这是谁的野种？！”萧柔见他突然发飙， 心里战战兢兢，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田俊见萧柔不吭声，心里的愤怒更增一层。他原以为萧柔是安分守己的女人，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外赚钱养家，萧柔却在家里背着他偷人，还怀孕了！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一甩手，就给了萧柔一个耳光！因为用力过度，萧柔挨这一耳光后，身子没站稳，跌倒在茶几坚硬的角上，一缕血污冒出萧柔的嘴角。顿时，两岁的女儿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田俊还不解气，冲上去一把揪住萧柔的头发，啪啪啪又是几耳光，萧柔被打得晕头转向，她想田俊是个浑人，再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就被他打死了，于是夺门而逃。于是就有了夏婉婷在萧柔门口见到的一幕。萧柔还来不及和夏婉婷说上一句话，又被田俊拖进去一顿暴打，听见屋里传来萧柔的哭声，夏婉婷心里暗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难怪萧柔会勾搭自己的老公！她哪里料到萧柔挨打是与林浩初有关？当然她更没料到萧柔还会怀了林浩初的孩子，而且此后萧柔的存在还会给她带来更多更大的困扰！只是当前，她来不及细想，于是牵着儿子匆匆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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