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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学渣有救了:脑科学家发现,心理旋转练习可以提升数学能力

前段时间去开家长会,豆豆的班主任曾恳切地说,很羡慕那些数学好的孩子家长,因为她家的两个孩子数学成绩都很一般,而且用了很多方法都很难提升。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她对于语文学习自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总结下来就是花时间就行:多读书、多练字、多背诵,语文成绩可以勤能补拙。但数学靠大量重复性训练,却是治标不治本,用班主任的话说,就是“不开窍怎么学都不会”。

美国心理学家朱利安·斯坦利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跟踪研究美国儿童的发展,用自己的标准挑选出了一批超常儿童,几十年后,这批孩子里面果然出了一大堆精英:扎克伯格、谢尔盖·布林、陶哲轩、Lady Gaga都是这个研究项目中挑选出的天才少年。

而他挑选的标准其实很简单:看数学成绩。数学成绩越好,将来的人生成就越高。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朴实甚至有点枯燥。

而其余的各种跟踪调查研究,都失败了,比如通行的智商测试根本无法预测孩子将来的成就。

所以,数学这个学科很重要,而如果能有效提升数学成绩,自然也可以让孩子获得更有希望的未来。

脑科学家研究了做数学题时大脑的活跃区域,发现此时顶叶的神经环路格外活跃。大脑这部分的发育水平,和数学成绩密切相关。

但这个脑区怎么训练?总不能摇头晃脑、在头顶滚健腹球吧?

脑科学的研究还发现,这个脑区同时还负责空间表征的任务,也就是我们在做空间判断、空间搜索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脑区。

在霍华德·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中,空间智能是一个单独拎出来的能力。

而对于空间智能的研究,心理学家已经做了好几十年,甚至在这个名词出现之前,以及脑科学的fMRI(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技术之前,就已经在做了。

时间倒回1971年,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谢帕德和梅茨勒做了一系列实验,后来成为“心理旋转”这个专业名词的起源。这个实验,也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提升数学”方法的起点。

实验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被试判断图片中的字母是正写的R,还是镜像翻转的R。

如上图所示,字母R会被倾斜成各个角度,一半是正向的(上图左半部分),一般是镜像翻转的(上图右半部分)。

这些字母的图片会交替出现,让被试做判断。

你也可以自己试一试,打乱顺序之后做判断的结果如何。

这个测试当然并不算很困难,实际测试的核心其实是反应时,也就是用了多长时间才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结果也显而易见,上图中从上到下越来越难,需要用的时间越来越多。

这是原始的实验,后来研究者慢慢发现,这个实验其实不只能用来测反应时,还有很多其他用处。

21世纪之后,心理学家的研究发现,心理旋转能力,和数学、生物学、化学、物理、机械等学科都有关系,通过心理旋转的测试,能够预测其在这些学科上的表现。

如前所述,脑科学家还发现,心理旋转所代表的空间判断能力,和数学能力共用同一片脑区,进而通过很多实验论证了:心理旋转能力强的孩子,其数学能力就强;反过来也成立,数学能力强的孩子,其在做心理旋转测试的时候,反应时也更短,而数学差的孩子,其在做这个测试的时候用时长、错误率高。

在数学学科上更深入的研究表明,心理旋转能力可以很好地预测代数、几何、心算、应用题、高等数学的成绩。

综上,心理旋转能力几乎能全面反映和数学成绩相关的所有因素。

于是,研究者们就想到了:脑区不能训练,但心理旋转是可以训练的啊。

这十几年来,中外各国的心理学家对各个年龄段的孩子做了各种心理旋转的实验,大体上都比较类似:让孩子做一段时间的心理旋转练习后,测量其数学成绩的变化。当然,同时还有另外一组不做此训练的学生作为对照。

总体的结果也都很类似:做心理旋转测试,可以有效提升孩子的数学能力,而且比不做训练或做其他训练的孩子,其数学成绩的进步幅度都更大。

这些研究的很多结论,其实已经体现在教育和选拔上。

比如很多小学的数学题目中,早就有转换观察视角类的题目,比如我儿子最近的单元考试中就有这类题目。

再比如,公务员考试的行测题中必备的图形推理题目,其中一部分就是心理旋转的变种。

还有一些培训班,给孩子做空间思维训练所用到的“多臂立方体训练,也是心理旋转的进阶版。

这些测试和训练,看起来很让人不爽,但它们其实真的能测试出你的能力。

而对于孩子来说,研究已经表明这种测试有用,那为啥不用起来呢。

使用心理旋转的方式来做练习,需要注意几个地方:

第一,太小的孩子不用。

研究表明,孩子们大约在七岁左右的时候可以比较好地理解这种题目,能比较准确地反应数学能力,所做练习也能很好地提升其数学成绩。

有的实验表明,对于四五岁的孩子做这种训练,基本没有什么效果。

所以不必着急,进入小学的孩子大概就可以做这种训练了。

第二,循序渐进。

心理学家们在做这类实验时,会根据不同年龄层的孩子做不同的调整。比如学龄前/刚入学的孩子更多使用动物图像来做,如美国的一项实验中,就用大象的图案来做练习。

之后可以用字母来做练习,再然后可以用立体图像做,而多臂立方体之类的练习要到最后。

不必一上来就上强度和难度,从简单的游戏玩起来就好。

一般而言,这种训练所使用的方法大致都和最原始的实验类似:让孩子判断哪个图像是例图的旋转,或哪个图像是其镜像翻转(以上面的大象图为例,让孩子找出哪些大象能够旋转到和最左边的大象一样)。

我没找到网上有现成的心理旋转“题库”,但其基本逻辑如上所述,如大象之类的图像其实可以自己画或打印,字母之类的也可以自己换角度摆放,多臂立方体的测试能在网上找到很多。

有兴趣的可以试试。

第三,生活中的练习。

心理旋转能力是空间思维能力的其中一个表现,之所以研究者使用这种方法来测试,是因为它比较容易在实验室里操作和测量结果,但并不意味着它是唯一可以锻炼空间思维能力的做法。

很多研究者表示,并非只有完全一样的测试才能提升孩子的空间智能,在真实的环境中玩耍也是可以的。

比如在公园里不同的位置观察一棵树的不同(或判断是不是同一棵树),从不同地方回家的路有哪些不同,等等,都可以锻炼空间智能。

梳理一下整体的逻辑链条:

空间思维和数学智能共用同一片脑区。

提升空间智能即可提升数学智能。

心理旋转练习可以提升空间智能,就可以提升数学能力。

数学能力和一个人的未来发展有极大关系。

希望本文对你有启发。

参考资料:

康丹、文鑫:心理旋转训练对 5 ~ 6 岁儿童空间能力和数学能力的影响

曾芷橙:学前儿童的心理旋转

谷璜、范瑞璐、赵俊峰:数学学习困难初中生心理旋转的脑电特点

ChiNgai Cheung、Jenna Y. Sung、Stella F. Lourenco:Does training mental rotation transfer to gains in mathematical competence? Assessment of an at‑home visuospatial intervention

王鹏、游旭群、刘永芳:心理旋转研究的新进展

北京师范大学婴幼儿心理实验室:了解你(和孩子)的空间能力——心理旋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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