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芸姐与我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希望有一个女人，但我有底线，对那些出卖灵魂的人，我不感兴趣。
况且我对芸姐并不了解，如果一个女人守不住自己的“底裤”，她的人生将是一败涂地，甚至是罪恶的。
我离开了芸姐，坐上开往长安的汽车，心里有几许激动，长安，我又回来了。
我曾经在长安待过不少年，有几个同乡还在那里。我想起了老宋，决定先到老宋那儿借宿几晚再说。之前，老宋夫妻俩开了一家早餐店，生意还不错，我去过几次。
我来到老宋的早餐店，快接近中午了。老宋不冷也不热，她先前的那个婆娘与别人跑了，说是大部分积蓄都被婆娘带走了。如今，老宋又与一个重庆女人在一起，老宋叫她阿玲。
我与阿玲从未见过面，她不说话，只是冲着我笑了笑，算是与我打招呼。不过，我看得出，阿玲不太欢迎我，我也没方法，囊中羞涩，得先有个落脚点。这次来东莞，是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如果允许，最好找一个婆娘，好好过日子，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任务。实在不行，只有赚点钱，回老家发展。
我喝了几口茶，听到老宋与女人在里面说话。
“不会是来白吃的吧，这些人要少结交，一看就是一个吃货，还是让他走吧。”女人说。
“都是老乡，能帮就帮一把，毕竟我与他还有点亲戚，我来长安的时候，他帮了我不少忙，怎说得出口让人家走？等他找到工作再说吧。”老宋说。
“你呀，心肠太软，总是有这么多不三不四的亲戚朋友，你迟早要被这些人拉下水。”
“做人要知恩图报，要记住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俗话说，好人有好报。”
老宋出来了，脸上有几许尴尬，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也理解老宋的女人，毕竟在外赚钱不容易。老宋与阿玲没有结婚，两人只是姘居在一起，用别人的话说就是男盗女娼。
阿玲四十不到的样子，比老宋要小几岁。我担心阿玲不是真心对老宋，本想提醒他，但又觉得不妥，怕引起误会，认为我在挑拨他们。不过，阿玲干活挺利索，不爱打扮，看上去就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女人。
老宋给我准备了一碗炒粉，还有卖剩的两个包子，并且给我端来一小碟酸萝卜，还有一些花生米。
吃过早餐，我要走，老宋坚决不让走，看得出老宋知道我的囧境，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元了，还是芸姐给我的。老宋的那个“婆娘”黑着脸在收拾桌椅，显然心里不快，但又不好说。
我也只有忍住内心的不快，毕竟人家也没有义务接济我。我一个大男人落泊到如此地步，难免不让人有想法，认为我没有上进心，吃不了苦，是一个不干正经事儿的主。
老宋要去市场买菜，而我要去应聘，老宋把我送到一家螺丝厂。这家企业属于台资经营，座落在长安乌纱村。乌纱村有蔡屋、陈屋、李屋、江贝几个区块，乌纱村本地人有三千多，而外来人口却有近八万。这里厂房多，出租屋多，外来人口多。这里的治安虽然严，却时不时发生死人事件。
我来到国森螺丝厂，给阿春打了一个电话，阿春在车间担任组长。不一会儿，阿春匆匆走来，我在保安处登记过后，便与阿春去了人事部。
人事经理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女人，长得端庄，秀气，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扣，落出浅浅的乳沟，胸口微微凸起。
女人脂白唇粉，双腮垂肉。我懂一些《易经》，这种油光满面的女人，属于荡妇的面相，性方面特别强，并且不光是淫荡，一般还会克夫。
女人看了我一眼，对阿春说：“他以前来过广东吗？”
阿春立刻说：“来过，他在电镀厂干过，还担任过部门经理，他以前当过老师，文章写得不错，还拿了不少奖。”
女人打量了我一阵，目光里有一种疑惑。因为螺丝厂工作辛苦，工资也不算太高。她有点不相信我能吃苦，更不相信我以前当过老师。
我看了女人几眼，女人腮肉下垂，这种女人很容易出轨，性生活没有节制。这时女人说：“我们这里的条件，以及薪资待遇，想必你都了解过。我们厂正在扩大规模，准备另建一个车间，需要大量的人手，你想好了就填表吧。”我觉得，女人对我的看法有了改变，因为阿春在不停地说我如何如何优秀。
国森螺丝厂，工资在当地还算比较高的，其实我以前在螺丝厂干过，对各种型号的螺丝都有过了解，后来又去了电镀厂，电镀厂也镀过螺丝，端子。
办好入职手续，女人让我明天上班，我与阿春便出了人事部。阿春见我入职很顺利，他说：“这老女人向来苛刻，今日怎么发了善心，怕是看上你了。”
“瞎说什么，我与她无缘无故，连姓啥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叫人家老女人？”
“二十八岁了还没找男人，天天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让人恶心。”
“你们这是在吃醋，她叫什么名字？”
“李慧。”
阿春还要上班，我从国森螺丝厂出来，在街上走了一圈，觉得无趣，便回了老宋的早餐店。
老宋的店门紧闭，老宋与阿玲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对于他们来说，下午基本上没什么事。我不便打忧他们，只好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我想起芸姐，芸姐也不容易，离开东莞市时，她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我愿意与你过一辈子。
我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芸姐应该干过那些不干净的事。我提醒自己，芸姐这样的女人不适合自己。
下午五点多，老宋打开了店门，他伸了一个懒腰，远远看到我坐在樟树下的长椅上，他招呼着我进屋喝茶。
阿玲揉着眼睛，脸上的“阴云”未散，她看着我说：“找工找得舍子样了？”
“已经好了，明儿个就去上班。”我说。
阿玲的脸才渐渐舒展开去，我知道她是担心我长住下去，他们要提供我的食宿，听我这么说，阿玲嘱咐老宋说：“早弄饭吧，早点吃饭，让这位大兄弟睡个安逸觉，明早儿好上班。”
难得这婆娘说了一句暖心的话。
老宋弄了几道菜，并搬来一箱啤酒，我们边吃边聊，足足喝了二十来瓶啤酒才上床睡觉。
半夜时分，我被隔壁发出的声音惊醒。仔细一听，知道是老宋与阿玲在干那点事，阿玲喘着粗气，说：“我要给你们老宋家生个娃儿。”
“嗤，跟你洞房这么久了，连个屁都没放过，还说生娃，你有这个能耐吗？”老宋说。
“没良心的东西，是你的家伙不行，还厌我不成？明儿个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到底是谁不耐用？我就是去偷也要为你们老宋家生一个娃。”
“闭住你的乌鸦嘴，你这骚xx，贱货。”
“快，快，我……要……”
两人打情骂俏，我全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在一阵急促的响动后，隔壁的动静终于戛然而止，也归于平静。
【作者简介】袁国奇，现居绍兴。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老友》，《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中原散文诗》，《大沽河》《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诗与远方》中国散文诗2019，《抛物有迹》中国散文诗2020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红色的征程(组章)》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优秀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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