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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华严 | 闲言碎语 一六七


没有大段的时间写大段的长文
这样零碎的片段
暂且名为话题闲言碎语1
一段为一段

他说:有些人人际关系很简单,祝过你中秋快乐之后,下一条信息就是该给你拜年了。

所谓婚礼,只不过是以众所周知宏大的方式,盛装出席,结束年少的清爽,走向人生柴米油盐的艰辛平淡、枯燥或烦扰,以为是乐,其实人生的苦才刚刚开始。

读到经文,佛因地发愿,设若得佛,佛土如何,读来震撼不说佛,假若是被众民主推选的国主,在上任之初,发大愿,要为本国人民做什么,国中人民要达到什么样的状态,朝着这个目标,是对国土人民隐隐期盼的交代,也是对国主本身的一个警醒和提示,享受在其位的特权,就要有谋其职的责任。

最喜欢的一段话,近日又一次从经文中读到:
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来独去死生,当行至趣苦乐之处,身自当之,无有代者。善恶变化,殃咎异处,宿豫严待,当独升入远到他处,莫能见者去在何所。善恶自然追逐往生,窈窈冥冥别离久长,道路不同会见无期,甚难甚难复得相值。何不弃众事,各励强健时,努力力为善,力精进来度世,可得极长寿。

佛言:譬如大海,一人斗量经历劫数,尚可穷底得其妙宝;人有至心精进求道不止,会当克果,何愿不得?

早斋结斋毕,未集体出班,小师父便从侧门脚步匆匆地离去。
这段时间,小师父负责客堂,顺便操心了寺院的大小事。小师父在群里反复发信息,出入关门,并交代好几道门都要关起来。
一直以为,刻意不社交,随众都尽量避开人群的我,就差彻底将自己闭关在房间,小师父三令五申的所谓关门,和我关系不大。
直到那日拎着东西穿过院子去大门外,腾不出手刷卡开门,才忽然意识到,一道道被随时关锁起来的门,出入是多么麻烦。
从山门外返回,大殿前的那口放置插香的大铁锅又摆了出来,台阶上的石柱被系上了红飘带扎成的花朵,大殿前摆着几把椅子,各个殿门前的红对联又置换一新,院落零散点缀的红,是年的模样。但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院落,比起师父们都在时,更加静悄悄地毫无声息,没有游客,也没有来人,紧闭的大殿门还落了一把锁,平日里,可以走的那道唯一可以舒展身心,有灌木的车道,两端的侧门,都被锁了起来。好在院子够大,抬头看看天,看看廊檐,又空落落地返回。
寺院到处锁门,似乎成了这里的传统,电子刷卡的,落一把大锁的,从各个房间到各个殿堂,身为出家人的我,也只是个局外人,只有一小部分的地方可以刷卡进去,有的地方,定点可以进去,时间一过,连进去的资格也没有。
曾经一度嫌弃隔壁的洗衣机很吵,实木门关合的声响让在房间的我无法静下心来,但每每拎着包找地方静坐学习,却总也找不到地方。记得初来乍到,站在禅堂高高的台阶,看着偌大的院落,对同来的小师父兴奋地说,好大啊,内心一度窃喜。
对安静的执著,让我一度认为,这么大的地方,随便一个角落,都可以让我捧着一本书看,或者什么也不干的发呆,而无人打扰。但当北方的寒冷或者炎热,横扫过室外的院落,各个地方又都落了锁,有的地方又有专人负责,到点赶人走的时候,如今动辄只能宅在房间的我,忽然对当初自己初来乍到时的兴奋哑然失笑,空间大不大,原来和我关系不大。
满院子的摄像头,处处落锁,究竟是防备什么呢?
游客又能窥探到什么?
又扛走了什么?
大概也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先例吧,只是我未知罢了。
……

忽然又想起那所寺院,繁华城市的那所寺院,还被当地的公园围困其间。
师父们上殿,人多地小,绕不开佛,师父们就干脆在院子里绕。师父绕佛,游客观望评论,有随喜赞叹的,也有不屑看热闹的。
寺院小,人多,也总是找不到地方学习,每每抱着书,蹭地,都是等待师父招呼贵客的屋子空出来了,立马进去坐着看书,负责打扫卫生的小师父竟也默认,有时候东西来不及收拾,会行个方便,不会为难质问。
帮忙做饭的阿姨,每每看师父们正在学习,客人来要摆碗筷,阿姨总会提前来招呼一声,小师父们踩着点收拾书本离开,屋子再让给客人。
从不锁门的大殿,游客们会进去绕绕佛,拜佛,或大殿外的香炉里燃香,或功德箱放钱,也有肆无忌惮踏进去,参观一圈扬长而去的。端坐在大殿的佛,默默看着,仿佛这就是芸芸众生相。
附近的居士们来的次数多了,看师父们扫院子,会前来帮忙。收拾落叶的框破了,居士大伯觉得还能用,虽年龄大,却亲手修补地十分规整好用。
也有居士随师父们上殿,他们很早前来,早早在廊檐下等候,师父们即便很挤,也会腾出拜垫留给他们。
那位精神不正常的男子有一段时间总来院子里大喊大叫,劝不走,又无可奈何,小师父们讨论着短短时间花白了头发的他,怜悯的任其喊叫,猜测一番他的过往,师父们仍旧一如既往,到点打板,到点上殿,到点下殿离开,男子的声音只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喧闹声中,更为高昂的一种。似乎只有寺院,任其出入,任其发泄,仿佛连同佛都怜悯地看着。
如今忽然想起来,这所坐落在城市的寺院,从大殿到住宿到师父们学习的教室,到斋堂,从未锁过门,寺院的摄像头,也是因管理的需要才装不久。
这所坐落在城市的寺院,唯一锁门的是疫情那段时间,寺院才拥有过一段从未有过的安静时光。

刚出家那会儿,正中午,老师父拄着拐杖前来,命令正看守大殿的我,小沙弥回房间去,我这里的东西都被偷的差不多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师父拎起拐杖,边说那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边转身离开,竟有股说不出的洒脱。
师父当年建庙,护持师父建庙的师父在家时最疼爱的小儿子,就因钱财被人陷害,在师父眼里,我们的安全,要比殿堂重要很多。
师父的话,仿佛忽然体会到,有的东西千方百计地藏匿,却总是要失去,有的东西,不去求,却忽然而至。东西的得失,冥冥中自有因果,何况佛说一个人的财产为五家所共有。
而看殿,以防备的心揣度每一个前来的人,心生质疑,对自身却是一种恶念的相续。

那年,见同僚房师父,柜子门从来不锁,才剃度不久,我问,怎么不锁门,柜门房门都不锁。小师父豪爽地说,出家人坦坦荡荡,有什么东西可藏可锁的。
小师父的话就像小师父的人,小师父房间的东西被他随意丢放,似乎看起来总是乱,但小师父从不吝啬,有人缺什么,但凡自己有,总是找出来热情地奉上,或者让人到他房间自己找。无论小居士还是我,我们出入小师父的房间,自在到像是自己地盘。
有着黑葡萄一样眼神的小师父,人缘极好,面若银盘的脸上一直乐呵呵地挂着笑,仿佛从无心事,心无挂碍,身体更好,能任何时地,一秒入睡。
不知是时光转移,人心不古,还是因时地有异,人和人之间的防备赤裸裸的具体化到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和处处挂落的锁。而我每每拎着包,抱着厚厚保暖的家当,寻找一处房间之外的地方安静待一会,总是找不到地方,看着处处落锁,处处无资格踏入的地方,空荡荡的院子,北方寒冷的风刮过,又将我刮回了房间。
我知道我比前来的游客好不了多少,我们仿佛都仅仅是路过,路过人间,路过一所寺院。
忽然想起涌泉寺的一副对联:

净地何须扫,

空门不用关。

……


第一百六十七,分享:

《投不出的书信》

院墙边蓬勃的月季

开了五朵正好

等于它小小的年纪

除了张开的花蕊

它的变化要小于这个人间

对于时光生和死

有什么区别呢

我像一个返程的信使

身体越来越轻

忧伤是投不出的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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