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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生鬼才短命人·“诗鬼”李贺

有人以生命的长度,衡量生命的温度;有人以生命的质量,安稳此生不留遗憾!生而为人,就要做人,哪怕一场绚烂花事,哪怕一次旭日开晴。

要给阳光以暖的姿态,普照大地;要给才华以盛大的舞台,不负人间。

狂便狂吧,谁不是泥潭中挣扎出光鲜亮丽,一头扎进名利之中,不肯也不能自拔。但真的出污泥而不染呢,真的脱离了凡俗生活的羁绊呢,大彻大悟后,浪荡人间了吗?

无非是一场梦,不醒来荣华富贵。忙碌一生,辛苦一生,却翻捡不出一根羽毛有泰山之重。

大唐有多么耀眼,那些缀着金边的名字就有多么靓丽。今天,就看看其中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27岁,多少人的青春才刚刚开始,有一个人却已经谢幕,枯萎在尘埃底下,长眠。生命绚烂,如昙花一瞬间,却整个天下都为之疼惜,整个天下都为之依依不舍。

他就是李贺,大唐河南府福昌县昌谷人,今洛阳市宜阳县三乡乡人。

一、少年天才

少年人的故事很多,如那个王安石笔下的仲永,七岁扬名,却终究“泯然众人矣”;如那个司马迁笔下的甘罗,大功于国,十二岁受封秦国上卿(相当于丞相);如那个砸缸的司马光和那个让梨的孔融以及那个写下《咏鹅》的骆宾王……

而少年人李贺的故事,却更让人回味,更让人疼惜,更让人觉得恢诡谲怪。

公元790年,夏日的风连着夏日的雨,一阵一阵。蝉在树上用力鸣叫,嘹亮的不仅仅是期待已久的另一半,还有人间。

昌谷李家,青青瓦黛掩映在如画雕窗和墨绿色天空,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夜的安静。

是个男孩,好多人的笑容带着蜜,甜。

李晋肃,这个堂堂大唐郑王的后人,抱起一团肉,皱皱巴巴,抚摸着、摇晃着父亲的爱意,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李晋肃笑容灿烂比霞光还明亮。

李晋肃是这个孩子的生身父亲,这个孩子是李晋肃的血脉传承。大唐郑王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碎了百十年了。

雕梁画栋不在,平凡一家人的日常,难为在柴米油盐。

要做更多的事,要挣更多的钱,李晋肃不禁想起了表兄杜甫,颠沛流离年年,何曾一日安稳。但他李晋肃呢,蜷缩在污泥之中,如泥鳅吞食污泥,求一个饱腹,什么高尚道德?什么如山才华?距离他太远了,或许儿子身上能够担起一家人重重的希望。

而将来李晋肃这个名字给李贺开得那个大大的玩笑,如果李晋肃早早知道,他肯定宁愿自己不叫李晋肃,太荒唐了,太苦涩了。

而哪一个人长过前后眼,无非活在当下,努力生存。

而此时的李家,只是一个中产之家。温饱无虞,富贵莫想。

家人唤作李贺的那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不过七岁,已经有了偌大的名声。

读书读得通透,写诗写得灵秀,仿佛苍天把所有美好的都给了这个孩子,许他一世荣华富贵,许他一生安稳喜乐。

公元796年,居住在洛阳的大文豪韩愈听说了这个神童,不相信七岁神童竟然很会写诗。

平平仄仄,岂是寻常!臆想意象,岂能凭空!

所以怎么也不肯相信的韩愈,特意叫上好友皇甫湜,要去掂量掂量这个传得神乎其神的神童。

福昌县昌谷李家。韩愈到了,一身长袍,合体在身;一头乌黑发,簪子绾在头顶;飘逸如谪仙人,不似凡俗。

李晋肃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韩愈,作揖拜过,叫来了总角小儿李贺。

不慌张,不忙乱,七岁稚童李贺,身子不过桌子高,蘸饱了墨,竟当场写下了流传千古的《高轩过》:“……云是东京才子,文章巨公。……庞眉书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华风。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

《新唐书》《太平广记》专门记载了这件事:“贺年七岁,以长短之歌名动京师。时韩愈、皇甫湜贤贺所业……”

后人多方考证,证明这首诗是李贺20岁途经洛阳所做。但少年李贺,天才之名,本就无可厚非。

一个人高贵与否,不是因为血脉和权势,而是因为学识、修养或者功绩。翻开厚重五千年中华史,哪一个英雄人物离得开学识、修养或者功绩。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英雄人物,只有平庸至极的帝王将相。然后,坟头生草,化为枯骨,坠入尘埃,哪怕侥幸写在史书上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记得。

作为大唐宗室之后,绵延百年之久的荣华富贵,在李贺这一支早已经坠落入凡尘。而所谓贫穷只是相对于当朝权贵,李贺的父亲李晋肃曾做过一任陕县县令、数年边疆小吏,李贺一家再坠落的家世也远远好过平民百姓。

而人们总是有意念叨过去的辉煌,好衬托威武不屈,好衬托贫贱不移。如李贺的那首《送韦仁实兄弟入关》:“我在山上舍,一亩嵩硗田。夜雨叫租吏,舂声暗交关。”即便衣食无忧如李贺,也不免免俗,故作贫困交加。

即便家中真的只有数亩薄田,也可勉勉强强度日,总好过无田无权无势的佃农,年年月月日日忙碌不停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年年月月日日家中女儿为她人做嫁衣裳,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而磨难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李家顶梁大柱--李晋肃死了,16岁的李贺跪在坟头,白衣胜雪,作为家中长子,必须把担子担起来。

科举是一条光明大道,李贺要去试试,也必须去试试。从此,诗要写,功名也要去求。

二、避讳“进士”

公元807年秋,18岁的李贺,离开了福昌(今洛阳市宜阳县)老家,参加咫尺之遥的河南府试。

东都洛阳,巍峨城楼矗立在中原大地之上,如伏虎,如睡狮,雄壮逼人。李贺骑一头青灰色毛驴来了,如他迎风飘摇的青灰色袍子,人和驴子风尘仆仆,似乎将摇摇欲坠睡倒地上。

听说,李贺在路上又琢磨写诗了,以至于差点迷路,到不了洛阳城。

不疯魔不成活,正是因为孜孜以求诗的极致,才有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流芳万古。

时间是最公正的裁判,留下来传唱于千百万人口中的,必然是最好的。如“雄鸡一声天下白”、如“天若有情天亦老”、如“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等出自于李贺之手的千古佳句。

青衫如故人,相知而到今,韩愈的府邸,李贺当然是要去拜访的。而韩愈这个以国子监博士身份分司东都洛阳的文坛大宗师,也正在家里翘首以待李贺这个故人。

韩愈的府邸到了,青瓦红墙,秋菊飘香,一丛一丛竹子在院子里,青翠欲滴。

正屋,韩愈和李贺分主客坐在雕花楠木椅子上。那个三岁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的韩愈,已经是富贵中人。李贺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他期待着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

韩愈的夫人韩卢氏亲自奉上茶水,李贺目不斜视,起身、抱拳、答谢。

看着掩门离开的自高门大户下嫁的卢家小姐,端庄贤惠,善良大方,李贺好不羡慕,情不自禁说出来:“先生,好福气。”

“某可不是赘婿。”韩愈会错了意,有些气恼。韩家大宅子毕竟是卢氏小姐陪嫁而来,韩愈却最听不得人说。

李贺涨红了脸,半天不做解释,也不能解释。越描越黑,到最后只会越来越尴尬。

好大一会儿,消了气的韩愈才明白过来,会错意了,不禁感慨道:“福气因才气而来,你将来也逃不出贵女择婿。”

李贺沉默,不出声,只是眼睛定定看向青瓷杯子里浮浮沉沉的青青叶子,盼着一段如花似玉的姻缘,而眼前最重要的是进士功名。

捻须不语的韩愈,静静望着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颔首几多,赏识有加,替他讲起了科举考试:

“我朝以科举取天下之英才,科举以诗文为要,非世家子弟尤赖于此。故寒门子弟,名望不能惊海内,诗文不能泣鬼神,则一生科举无望。”

李贺叹口气,问道:“贺虽为宗室子孙,然家道中落,万事皆不由人。况才薄如纸,久在寒门,恐科举无望。先生有何教我?”

“你自谦过甚了,百篇诗文早已扬名天下,科举于你必是一片坦途。小事耳,无需挂怀。”韩愈对李贺将来高中进士比李贺本人还要信心百倍。

唐朝科举,世家门阀如上官、如独孤等稍有才学家族子弟,高中进士自然如探囊取物;寒门子弟如狄仁杰、如韩愈等人中龙凤,人品高洁,才高八斗,高中进士自然也易如反掌。

但所有走科举这条路的文人,养名养望是必不可少的必经环节。名望足,则科举榜上有名;名望不足,则科举之路遥遥无期。“洛阳居、大不易”的白居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王维,无不是科举这条路上的幸运儿,受益于偌大的名望。现在轮到李贺了。

河南府试,李贺果然榜上有名。下一步就是长安了。

而祸福从来难料,洛阳城里竟传出了李贺的父亲名为李晋肃,“晋”与“进”谐音,为人子者应当避讳“进士”,不得参与长安科举考试,否则大不孝。此所谓“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不几日,竟传遍了中原,传到了长安,传遍了大唐。荒谬的人间总有荒谬的故事,愤慨又能如何。指鹿为马,说的人多了,鹿就是马。

那些参加长安科举考试的读书人传播的最凶,议论的最多,毕竟说不定就腾出了一个进士名额。

韩愈为李贺大声鸣不平,甚至写下《讳辨》,洋洋洒洒600字雄文,激战天下魑魅魍魉:“……今考之于经,质之于律,稽之以国家之典,贺举进士为可邪?为不可邪?……”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无论是从传世典籍中翻找,还是从当世朝廷律法中翻找,甚至从大唐典章制度中查验,李贺因为父亲名讳不能参加进士考试这件事,都没有明确记载……”

奈何众人汹汹不停,一家之言,一人之言,堵不住悠悠众口。

长安城内孤独客,西风吹冷李贺瘦弱的身躯,都不及他此刻心中的冷。

那些意气风发在昨日,那些怒骂王侯尽成空。狂了半生,痴了半生,而今日,少年人的梦该醒醒了。

万般努力之后,注定的事不能改变。李贺最终没能参加礼部主持的科举考试,以一介白身孤独返回洛阳,返回福昌(今洛阳市宜阳县),返回昌谷(今宜阳县三乡乡)。

李贺坐在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母亲寡居,弟弟年幼,姐姐出嫁,顶天立地男儿身,无可奈何沦落人,竟一夜白头,天生狂傲性子于此身,只能舞文弄墨于当下,奈何奈何!

连昌河水,缓缓流过李贺的家门,形单影只的人,只能形单影只!名望成人,名望累人,名望也害人。

没有了进士闪闪亮亮光环加持,高门贵女怎么可能闭着眼睛下嫁,何况白发苍苍少年人,绝非长寿之相。

总要给祭祀留一缕香火,总要给母亲存一点期冀,李贺结婚了。

红烛照夜深,独独君不寐。红盖头还盖在新娘子的头上,等着郎君来掀开。

而过去的幻想就让他过去,什么举案齐眉?什么花容月貌?什么淑良贤惠?去吧去吧,李贺再饮下一杯酒,起身走向将相伴一生的妻子。

柴米油盐,日常琐事,自有恩爱。

但功名利禄心不肯死,在脑海里盘桓盘桓,煎熬人心。

何不静下来写诗,给情绪一条无限宣泄的河流,给灵魂一个流芳百世的可能。一头毛驴在前,一个书生在后,在洛阳这片大好河山之中,李贺以诗文记下所感所思所悟。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李贺心头迸发的诗句太多,那就再加一个锦囊,寻一个书童背上,装下呕心沥血的诗和遥不可及的臆想。

闪着光的诗记下人间,流着泪的眼睛哽咽平凡。时光短暂,青春将老,不如感叹昼短夜长,李贺记下来就成了一首诗--《苦昼短》,时隔1200年后,被一位歌手唱了出来:“……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三、宦游生涯官本位社会,官位决定了太多东西,如权势,如财富,如美人。想当官,黄金屋和颜如玉是绝大多数人源自本能无可避免的贪婪,本无可厚非,无须说三道四。那些动不动把精忠报国挂在嘴边的人,十个有九个虚伪、贪婪,肮脏不堪。连自己都不曾相信的谎话,骗得了谁!装样子而已,却越装越不像个人。李贺能超脱众人之外吗?一介白身时,痛恨贪腐;做了官员后,压榨百姓。李贺会是例外吗?公元809年的春天如约而来。喜鹊叽叽喳喳在枝头叫,李贺的好事也来了。得大唐皇室贵人举荐,20岁的李贺要做官了,从九品奉礼郎,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绿豆官,但毕竟是官,是请托了好多人,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官帽子,戴在头上,自有风采。依然是一头毛驴,驮着瘦弱的李贺,自洛阳来到长安。白发年轻人,招摇过市,无数个手指头指指点点,李贺只是傻笑,已经笑了好几个月了,还不曾笑够。做官的执念太深太深了,所以千百年来每一个中国人,拼尽了力气都想挤进官场。大唐长安,扔一块砖头,可能要砸到好几个朱门贵人。从九品奉礼郎,太小了。每一天,李贺早早到衙门,端茶倒水,整理公文。每一天,李贺迟迟睡觉,争分夺秒做好每一件差事。而每一次有了空缺,“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是你。”上官的许诺,李贺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但那又如何?镜中花,水中月,本就是给人看的,当不得真。那就继续写诗,给这平淡看不到未来的生活点缀一抹绿,一片朝阳。迎来送往的日子易消磨,波澜不惊的岁月不消沉。李贺钱攒下的不多,诗存下的好多好多。有隐射永贞宫变的,有讽刺宦官专权的,有批评皇帝陛下迷信方士的,有抨击藩镇割据祸乱百姓的,有揭露权贵骄奢淫逸不法的……,李贺就是不歌功颂德,就是不迎合世俗,狂傲着最初的狂傲,和一群人狂傲,彼此唱和,发出微微亮的光,哪怕只照亮眼前一寸之地。如此的大唐官员,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升官,怎么可能奢望发财。三年后,举步维艰中蹉跎不已的李贺,不得不离开了长安。落雪纷纷,灞桥烟柳依稀似在,而来送别的,还是那一群失意者,而今天被送别的人,是他李贺。“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吞咽下不舍,李贺一步一回头离开了长安。23岁,如到暮年,白发白得如眼前的雪,皑皑一片又一片。洛阳到了,福昌(今洛阳市宜阳县)到了,昌谷(今宜阳县三乡乡)到了。念念在心的妻子已先他而去,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坟头枯草,半尺之深。红粉骷髅,此处为家。这里将来或许也是他的归宿。无所谓悲伤逆流成河,爱允许放手放下,不凄苦。白雪融化了的院子里,青瓦房,土坯墙,几枝腊梅探进来,清冷香气钻进李贺的鼻子。何处的悲戚不做声?哪里的梦里有相逢?一首首怪诞的诗被李贺写出来,尽是关于妖魔鬼怪。孤独的人渴望安慰,渴望认同。某一天,李贺突然想起了同样孤独不被理解的苏小小,那个艳名永炽的南朝名妓,他决定要去钱塘看看那个痴了狂了一生的奇女子。诸事不由人,何能得自在。病榻缠绵多日的李贺,只能在梦里和想见的人相会。那一日梦里的钱塘,举目衰草如寒烟,不见杨柳风做暖。在西泠桥畔,一个寂寥的坟孤零零矗立,小小的土堆,正是苏小小的安莹处。两个影子,无拘束对话:“得君一回顾,妾心感念深。”“无非云和月,何有痴与狂。”“公子着相于因果了。万般皆缘,如你我此刻相见,本就为痴狂所惑。”“可有鬼神乎?可见鬼神乎?”李贺不禁发问。“鬼神在心,本来是人。”飘然而去,余响袅袅,已无苏小小。第二天,自梦中醒来的李贺提笔写下了千古名篇--《苏小小墓》。苏小小墓【唐】李贺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怀念着怀念的,悲凉着悲凉的。但饭还是要吃,然而少了进士傍身,仕途之路,李贺很难趟开大道。不做选择,只为饱饭。24岁的李贺投奔好友张彻,做了昭义军节度使郗士美门下幕僚。千里赴任,过黄河,越太行,至山西。表里山河,风景迥异,李贺大为喜欢。但幕僚工作吗,依然是无意义的公文涂涂抹抹,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不过26岁,李贺已经白发苍苍如垂垂老者。李贺辞别故人,决定走一趟江南山水,说走就走。反正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反正薄有家财可安老母亲,那就了无牵挂向南行。山水一路,诗词一路。囊空如洗,痴心不改。而钱塘困于数千里之遥,走不到。而生命的火焰即将燃尽,李贺比谁都心知肚明。或将永别于世,李贺匆匆忙忙赶回故乡。母亲在高堂噙着眼泪不流出来,跪在堂下的李贺低下头,再低下头,头发却已经早早白过了母亲。不几日,李贺卒于家中,时年27岁,唐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一代鬼才从此逝,千秋余响谁人知?白发人送白发人,李贺的母亲将李贺安葬在了李氏祖籍所在地--陇西(今甘肃省陇西县昌谷乡袁家湾村)。盼望着他不孤单,九泉之下也有人聊天,听他诉说他的愁、他的苦闷、他的诗和他不改变一生的追求。白幡招摇,只为故人;柳树青青,孰为来者?一片月光,一个坟茔,在西北大地,年年岁岁,迎着风和春天,故作欢笑。数十年后,后生小子李商隐为倾其一生敬仰敬佩的李贺作了传记:“……呜呼,天苍苍而高也,上果有帝耶?帝果有苑囿、宫室、观阁之玩耶?苟信然,则天之高邈,帝之尊严,亦宜有人物文采愈此世者,何独眷眷于长吉(李贺,字长吉)而使其不寿耶?噫,又岂世所谓才而奇者,不独地上少,即天上亦不多耶?长吉生二十七年,位不过奉礼太常,时人亦多排摈毁斥之,又岂才而奇者,帝独重之,而人反不重耶?又岂人见会胜帝耶?”后记一直喜欢李贺的诗,天马行空,恣意狂放,不被格律束缚,不为世俗弯腰,活一生我行我素,我痴我狂。读《李贺诗集》人语鬼语,无非公子一支笔,记记流年似水人将老。本我真我,本就禅房两盏灯,燃燃人间烟火最值得。生活本已不易,何必再给思想套上枷锁。要给自己一片自留地,随意耕种放荡不羁亦或玩世不恭。不必每天都戴上面具,想笑了就笑,想哭了就哭,管他天塌地陷,人间末路。且以佛的解脱、道的自然、儒的仁义,求得一生无愧于这片天地。狂生李贺骑一头驴,向着朝阳升起。白发少年人不叹气,做一个无所畏惧自己。笑得狂放恣意,走得浪荡不羁。说我们爱自由呼吸新鲜空气,说我们太封闭糟蹋天生傲气。何必唉声叹气 生死两难境地,何必长安洛阳 徘徊不做归去!谁人正在唱戏,水袖婀娜多姿 佳人亭亭玉立。谁人铁剑锋利,斩开万千荆棘 沧海桑田而已。不灰头丧气,英雄气 翩翩起舞胡姬。大口酒饮下烽火万里,大军战西域。热血凉吗 男子汉勇气,大丈夫要杀敌 血溅万里。战马嘶鸣,空鞍归故里,还应杀敌,残躯不倒下楼兰战西域。谁长声哭泣人死去?枯骨新鲜不沾染名利。铁骑四五骑,马踏江山不可惜,一身傲骨我认命服气。不必遮遮掩掩才气,凭我人前放肆随意。无所谓杯盘狼藉,大唐天子本姓李。且以勇气杀敌,改天换地。匆匆忙忙做了结尾,但愿废话再少些,不拖沓。

2022年1月19日、20日于伊川      

1.360百科、百度百科李贺、李商隐、韩愈等词条内容;

2.《李贺诗选》(中州古籍出版社版本);

3.《旧唐书》《新唐书》;

4.《李贺年谱》(朱自清著)。

备注: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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