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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金陵十二钗及众女儿的命运

诗画品红楼——"诗"、"画"、"品"相结合,诗情画意,图文并茂,古韵今声,一种全新的品红方式。二、四 晚上20点发布两篇原创文章。欢迎投稿敬请关注、阅读、分享、评论!

八声甘州·金陵十二女儿的命运

陈瑞林

听仙音袅袅咏群芳,众钗惹悲愁。历秋冬春夏,花开花谢,一任漂流。木石前盟还泪,玉带挂林休。雪里金钗掩,难结良俦。

谢却三春有怨,感宫围榴艳,芳陨何由。举风帆万里,洒泪忍回眸。叹红尘、云飞烟锁,戴簪缨、缺月照楼头。诸芳尽、白茫茫地,一梦悠悠。

喝火令·金陵十二钗及众女儿的命运

刘庆珍

入话群芳女,嗟惊万艳悲,惨然生运爱无归。余恨梦空心碎,迷向暗途追。

昨夜纤身贵,明朝俏脸卑。最终花落草枯萎。枉了仙姿,枉了那春闺,枉了夙缘凡念,莫问有谁谁。

西江月·金陵十二钗及众女儿的命运

肖芳珠

豁达从时徇世,孤高绾病拈愁。女儿意态各风流。短暂欢情相守。

万艳同悲命运,千红一哭沉浮。天涯散落倩魂收。叹那凡尘俗囿。 

七律·金陵十二钗及众女儿的命运

沙彩虹

潇湘泪雨蘅芜烛,鹤影榴开乡梦随。

宿露千红污淖堕,罹寒万艳朔风悲。

心高性洁如云水,命舛时衰若絮丝。

尘路迢遥庵寺近,理情警幻世人痴。

鹧鸪天·群芳谱:金陵十二钗及众女儿的命运

丁玉林

大府繁华万物萌,奇花异卉竞纷呈。

金钗十二香魂落,姐妹三尤晓梦惊。

听妙玉,问秋菱。清纯几许赏分明。

茫茫白雪连天际,唯闻晨钟暮鼓声。

忆秦娥·群芳谱

贺世战

何来择,钗环列作金陵册。金陵册,各自情性,无尽容色。

池鱼幕燕寒霜侧,一朝生死殊途隔。殊途隔,楼园犹在,繁华谁得。

柳梢青·金陵十二钗及众女儿的命运

王志霞

怕见残春,乱红兼雨,最是伤人。离恨情天,徒惊才艳,寂寂重门。

愁痕难掩啼痕。多谶语,痴魂梦魂。幻境空来,亭台露冷,又近黄昏。

满江红·红楼梦众女儿的命运(新韵)

翟海潮

百数金钗,栖息在、人间仙境。曾那般,春光秋色,钟鸣丁盛。咏罢海棠犹未了,再吟菊蟹心潮涌。只匆匆、那短暂欢欣,繁华景。

莺飞去,花无影;还泪尽,姻成梦;大观园雪后月清窗冷。原应叹息余荫散,更该感慨卿薄命。到而今、这大地白茫,真干净。

品评翟海潮 撰

曹雪芹在《红楼梦》第1回开篇,便开宗名义说写作的目的是为“使闺阁昭传”,将小说《石头记》题名曰金陵十二钗》,并在第5回撰出宝玉一梦,将金陵十二钗和晴雯、袭人、香菱15个女性的命运和盘托出。用图画、判词、仙曲来隐喻众女儿“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命运。

5回《收尾·飞鸟各投林》是红楼梦十二支曲子的总结,也是众女儿悲剧命运的概括。俞平伯认为,曲子的十二句恰恰匹配十二钗:为官的,家业凋零(湘云);富贵的,金银散尽(宝钗);有恩的,死里逃生(巧姐);无情的,分明报应(妙玉);欠命的,命已还(迎春);欠泪的,泪已尽(黛玉);冤冤相报实非轻(可卿),分离聚合皆前定(探春)。欲知命短问前生(元春),老来富贵也真侥幸(李纨)。看破的,遁入空门(惜春);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凤姐)。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按脂砚斋的说法,《红楼梦》末回有个情榜。如果按第5回所述,正册、副册、又副册应该有36位女性。但根据庚辰本第17回、18回中的脂批:“至末回'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讳。”一正四副共5册,一榜12人,应该为60人。而周汝昌认为情榜中应该有108位女儿,以对应《水浒传》中108位“绿林好汉”。

 

无论是36人、60人,还是108人,从《红楼梦》的文本来看,曹雪芹塑造了众多性格不同、活灵活现的女儿形象,比如金陵十二金钗,黛玉、宝钗、元春、探春、湘云、妙玉、迎春、探春、凤姐、巧姐、李纨、秦可卿;尤二姐、尤三姐、薛宝琴、邢岫烟、李纹和李绮;以及众多的丫鬟侍妾,如袭人、晴雯、麝月、秋纹、香菱、鸳鸯、平儿、小红、紫鹃、雪雁、莺儿、金钏、玉钏、彩云、彩霞、翠缕、绣橘、司棋、侍书、入画……还有十二伶官,如芳官、藕官、龄官等等。

1.黛玉、宝钗、湘云、妙玉

黛玉、宝钗、湘云、妙玉都是与宝玉密切相关的女性。黛玉是宝玉的姑表妹,宝钗是宝玉的姨表姐,湘云则是贾母的侄孙女,也是宝玉的远表妹。而妙玉是十二钗中,和黛玉一样,名字带“玉”字的。凡是名字中带玉字的,都与宝玉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如蒋玉菡。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是越剧《红楼梦》的著名唱段,黛玉的确是天上掉下来的,她的前身是绛珠草,是随神瑛侍者下凡历劫的。宝黛的爱情是一种天国之恋,是木石前盟,是超脱世俗的心有灵犀;而宝钗的情爱故事,则是地上之恋、世俗之恋,所谓的金玉良缘

宝钗劝宝玉走仕途经济之路,而林、薛之别,恰恰从这里划分出界限。黛玉和宝钗是性格迥异的两位女性,作者写黛玉时必带叙宝钗;同样,写宝钗时也一定带叙黛玉。一个“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一个“行为豁达,随分从时”。

 

黛玉从小父母早亡,寄人篱下,又“娇袭一身多病”,形成了她多愁善感、每每爱哭的性格。她所作的《葬花吟》、《柳絮词》,始终放不开自己寄人篱下的阴影,并将这种心情带进自己的生活中,使她变得自卑、多愁、孤僻、多心。她的性格又是叛逆的,她虽然有自己的独立的性格,虽然在意识上要摆脱这种依附,但在灵魂深处,却已被这种依附性折腾得筋疲力尽。她与宝玉的爱情终究是一场悲剧的结局,最终泪尽归天。林黛玉的悲剧,是时代的悲剧,也是性格缺陷导致的悲剧。

湘云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忠靖侯史鼎抚养。尽管湘云身世比林黛玉还苦三分,但她从没像林黛玉那样多愁善感,在贾府随时可以听到其爽朗的笑声。她心直口快,性格开朗,比如冒失地以戏子比黛玉,醉眠芍药裀、大吃鹿肉、抢联即景诗等,无不显出她的天真可爱。

32回,黛玉因金麒麟事件而猜疑,引发宝黛诉腑,二人交心。有学者认为,金麒麟事件是另一处金玉良缘,宝玉从清虚观张道士那里得到的金麒麟和史湘云的金麒麟是一对,寓示史湘云最后嫁给了贾宝玉。脂批曰: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也。大抵,这是从画家的笔法中转化来的,在作品中画上一种杂色,正是为了强调正色。史湘云是一个豪爽、颇有名士风度的女孩子,然而,这样一位女子,却也逃不脱悲剧的命运,守寡终身。

 

在金陵十二钗中,宝钗是唯一可以与黛玉分庭抗礼的人物。“双峰对峙,二水分流”的文学结构,在宝钗和黛玉形象的塑造中得到了最集中的体现。曹雪芹显然是化用了“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两句,以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手法,提炼出宝钗和黛玉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宝钗作为传统道德的信奉者,虽竭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争取理想的婚姻生活,当上了人人羡慕的宝二奶奶,但最终没有逃脱守寡的悲惨命运。

第5回中,作者借警幻之口,提到了兼美的生命,“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这是作者的理想,也是贾宝玉和读者的理想。依兼美的说法,曹雪芹对于钗黛没有明显的扬此抑彼,而是欣赏着各自的美,却也目送着她们走向悲剧的命运。而宝玉的弃世,更显示出兼美在这个世界的无法实现。

妙玉自称槛外人,出身世宦之家,因自幼多病而遁入空门,带发修行。妙玉性情孤僻,文墨极通,模样又极好。刘姥姥喝过的茶杯,她嫌脏不要了,而给贾宝玉喝的茶杯却是自己日常用的绿玉斗。贾宝玉生日,她特地派人送去“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的字帖。宝玉向她乞求红梅一索即得,暗喻出她与宝玉的微妙关系。妙玉的判词是“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过于高洁的妙玉,在纠结、牵连、犹豫之中,最终还是陷入到污泥里。

2.贾府四春:元、迎、探、惜

在金陵十二钗中,作为贾府亲戚和客人的黛玉和宝钗,因为与宝玉的情感和婚姻纠葛,最引人注目。比较起来,宝玉的四个姐妹反居次要地位。但是,如果从表现贾府的盛极而衰,以及生命的终极意义这条线索来看,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却极其重要。四春虽四人,实则一体。贾府百年的历史被压缩到一个短暂的时间之内,浓缩在四姐妹的生命之中。从元春的荣耀开端,迎春(“二木头”)的软弱无力,到探春(“玫瑰花”)的回天无力,最后到惜春(“冷酷无情”)只能一声叹息!元春最后暴病而亡,迎春就被孙绍祖虐待而死,探春远嫁他乡,“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惜春出家为尼。“元、迎、探、惜”谐音“原应叹息”,令人顿生无限感慨。

就贾府四春来说,也可以看出四时之寓意。元春为春自不必说,探春却是以秋著称的,她住的地方叫秋爽斋;而迎春号菱洲,菱花盛开于夏季;惜春号藕榭,冬天正是最宜食藕的季节。第5回的判词和红楼梦曲子以元春和探春、迎春和惜春相对,正是春秋和夏冬的象征。元春和探春同为王妃,代表的是春天的灿烂和秋天的绚烂,正是两个最夺目的季节。其为烂也同,而其境其心不同。迎春和惜春似乎都有些弱,但迎春是弱而懦,惜春则是弱而刚,其为弱也同,而其迷其悟不同。自春夏而秋冬,从元春的天恩眷顾、迎春的安富尊荣、探春的回天无力,到惜春的遁入空门,四春构成了一个从生长到收藏的完整历程。

3.凤姐、巧姐

王熙凤在荣国府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她是王夫人的亲侄女,又深得老祖宗的喜爱,又是荣国府的当家人,因此,她在贾府里的许多行为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机关算尽,反算了卿卿性命”。她“毒设相思局”、“弄权铁槛寺”、“整治尤二姐”,弄权、逞强、刻毒和计算,都基于凤姐深入骨髓的贪欲。哪怕是对自己身边贴身丫头平儿,也照样成了她的出气筒,至于对下人,更是有她独特的统治手段。这样一个当家人,当这个家族灭亡的时候,她自然躲不过悲惨的命运。更何况她平日得罪了许多人,别人巴不得她遭此下场,因此当厄运降临时,她只能“哭向金陵事更哀”了。她的悲剧,是性格的悲剧,更是时代的悲剧,是贵族家庭造就了她的性格,也奠定了她悲剧的根源。

巧姐是凤姐的独生女,自幼多灾多病,她出生在一个有权势的家庭,与母亲的强势相反,巧姐的形象显得非常弱小。一强一弱,显然有互相衬托的作用。凤姐因济村妇,巧得遇恩人。当“狠舅奸兄”因银钱而忘骨肉之时,正是庄稼人本色的刘姥姥仗义相助,让巧姐脱离苦海,终身有靠。巧姐的结局,在大观园众多奇女子中,算是幸运的。

4.李纨、秦可卿

李纨,字宫裁,贾珠之妻,生有儿子贾兰。贾珠不到二十岁就病死了。李纨就一直守寡,虽处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不闻不问,只知道抚养亲子,闲时陪侍小姑等女红、诵读而已。李纨是个恪守封建礼法的贤女节妇的典型,她的判词是:“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贾兰爵禄高登之后,李纨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但紧接着这个结果的却是另外一个无常的结果,贾兰似乎很快又丢掉了性命。其曲子《晚韶华》有云“……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看来,李纨的命运并不像程高本的结局那么好,李纨母子那短暂的快乐,却被黄泉路吞没。

 

秦可卿,小名可儿,大名兼美。她长得袅娜纤巧,性格风流,行事又温柔和平,深得贾母等人的欢心。但公公贾珍与她关系暧昧,致使其年轻早夭。秦可卿在《红楼梦》中是一个极特殊的人物,金陵十二钗中,她出场的时间极其有限,第5回露面,第13回即死去。但这确是一个不容忽略的角色,她死后的葬礼盛极一时,梦中给凤姐的最后交代也颇有见地。更重要的是,曹雪芹让她的形象承担了情欲及反省的重任。

秦可卿和李纨在金陵十二钗中是一个对子,以“情”与“理”的相对来思考可能而现实的人生。沿着这条线索来看,作者对于秦可卿生命的塑造一方面是任情,而另一方面是越礼。她和贾蓉的婚姻并不般配,体现不出门当户对的精神;她和公公贾珍的私情,更是对人伦的破坏;她引宝玉到自己的卧房休息,也不符合一般的规矩;即便是死后,也属“卑丧越礼”。当贾珍欲购买樯木棺材的时候,贾政特别提醒“此物恐非常人可享,殓以上等杉木也罢了”。这些细节连在一起,秦可卿与作为理的化身的李纨之间在生命上的对立就更加丰满。但这个世界是一个理的世界,情不过是气的发泄,理才是真正的主宰。秦可卿不知系出何氏,正寓意情在这个世界之上的无着无落,无根无基。而秦业营缮郎的身份也暗示着情在现实世界中地位的卑微。秦钟以青春生命的夭折提示着情不可重,而秦可卿名字的谐音正是“情可轻”。

警幻仙姑对宝玉的用心,乃是“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人于正路”,遂能“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故于情欲声色,必先入之,而后出之。此警幻必“秘授以云雨之事”的内在逻辑,也是“必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的叙述逻辑。但情痴之所以为情痴,正在于不遵循任何的逻辑。宝玉并没有从秦可卿、秦钟那里吸取任何的教训,反而在被唤醒的情欲中更深地陷溺于“意淫”的世界。

5.香菱、晴雯、袭人、尤二姐等

贾府中,小姐们姑且逃不脱悲惨的结局,丫头们作为奴仆,结局就更悲惨。香菱、晴雯、袭人是《红楼梦》仅有的有图画和判词的三位丫鬟、侍妾。

香菱是薛蟠的妾,是奴婢,进不了“正册”,可她原是甄士隐家的贵小姐,也不能进“又副册”,所以作者就把她安排在介于主奴之间的“副册”里。香菱的判词是:“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第一句是说香菱原来就是英莲,英莲三岁时被拐子拐走,养到十几岁卖给薛蟠,给这个花花太岁作了侍妾。第二句是说后来薛蟠娶了个搅家不贤的泼妇夏金桂(“两地生孤木”,即:两个“土”字,加上一个“木”字,是金桂的“桂”字),又贪又嫉,又狠又毒,把香菱的名字改为秋菱,秋菱受尽她的凌辱虐待,含恨而死。关于香菱的结局,这首判词说得很明确。程高本写夏金桂死后,香菱被扶正,当了正夫人,是显然不符曹雪芹意图的。

晴雯是贾宝玉的四大丫鬟之一,位置远不如袭人重要,但每当有重要的事情做,宝玉都会差晴雯去做。如差晴雯送旧手帕给林黛玉一节,恰恰说明了宝玉更加信任晴雯,视晴雯为知己。“晴雯撕扇”、“晴雯补裘”,是塑造晴雯性格的精彩画面。即使“身为下贱”,但是她敢于反抗,要在主子的面前争得一份人的尊严。但是这样一个丫头,却不为封建家长所容,“风流灵巧遭人怨”,最终冤死,宝玉深感哀伤,特作《芙蓉女儿诔》祭奠。

袭人是宝玉的贴身丫头,她的性格温柔,也深得王夫人喜爱。是唯一与宝玉有云雨之情的丫头,她一心想成为宝玉的小妾,却最终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嫁给了蒋玉菡。其判词为:“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鸳鸯、平儿和袭人,在荣国府的丫头群中,是颇有地位的三个,颇受主子赏识,而又能自觉恪守奴才本分的大丫环。

鸳鸯是贾母的大丫头,性格沉静,深得贾母的信任。但她毕竟是奴才,对自己的命运做不了主。贾赦看上她,非要纳她为妾,但她坚决不从,在贾母的干涉下,贾赦没有得逞。鸳鸯敢于抗争,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丫头身上的性格的闪光点,找不到作为奴才的那种奴性,她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贾母死后,可以说她的保护伞也没有了,她自知逃不出贾赦等人的玩弄,悬梁自尽。

平儿是王熙凤的陪房丫头,贾琏之妾,是个极聪明、极清俊的女孩儿,办事公道,虽是凤姐的心腹,帮着凤姐料理事务,但她为人很好,心地善良,常背着王熙凤做些好事。按照程高本续书,王熙凤死后,王仁和贾环等要把巧姐卖给藩王作使女,是平儿陪伴巧姐逃出大观园。后来,贾琏把平儿扶了正,平儿的结局算是不错的。

 

紫鹃,原名鹦哥,是贾母房里的二等小丫头。贾母见林黛玉来时只带了一老一小,恐不中使,便把鹦哥给了黛玉,改名为紫鹃。紫鹃和黛玉情同姐妹,她见黛玉是个孤儿,又和宝玉相爱,就劝黛玉趁老太太还硬朗的时候作定大事要紧。紫鹃曾以林家要接黛玉回苏州的话来试探宝玉,使宝玉痴病大发。黛玉死后,她被派到宝玉屋里做丫头,后跟惜春出家终身服侍惜春。

尤二姐和尤三姐是尤氏继母带来的女儿,模样标致。二姐心地善良,但性格软弱,轻信,追慕虚荣;三姐性格刚烈、豪爽,坚毅果敢。贾珍馋涎妻妹的美貌,对尤二姐无所不至,当他玩腻后,就把她让给了贾琏。贾琏因惧怕王熙凤的淫威,只得偷偷娶尤二姐为二房,并把她安置在荣国府外,但不久被王熙凤发现,在凤姐借剑杀人计谋下,尤二姐备受折磨,当胎儿被庸医打下后,她绝望地吞金自尽。贾珍、贾琏、贾蓉等好色之徒,对三姐颇为馋涎,但她不愿像姐姐那样遭人玩弄,她用泼辣作为武器,捍卫自己的清白。她看中柳湘莲后,就一心一意等他。但因柳湘莲误听他人传言,怀疑尤三姐也是个不干净之人,要索回定礼,刚烈的尤三姐在奉还定礼时拔剑自刎。

曹雪芹塑造的女儿形象太多了,形象大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如瑞珠触柱,金钏跳井,司棋撞墙,紫鹃出家……《红楼梦》所展现的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问题上的悲剧,而是那个时代里女性的共同悲剧。正如鲁迅所说:“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价值越高,悲剧越重。“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红楼院内,曹雪芹向我们展现了一出出惨烈的悲剧,尤其是女性的悲剧,可以说《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毁灭女性美给人看的历史悲剧小说。


注:翟海潮、范文义、刘承彦主编的《诗画品红楼》一书已于2021年1月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当当、京东、天猫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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