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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勤身边》的人,都是谁?

对幕后音乐人的尊重,这也体现着对音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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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克勤《在克勤身边》

十五年前的今天,李克勤发行了他在艺能动音最后一张专辑《在克勤身边》。通算第十八张粤语专辑。

在之前介绍其他专辑的时候,如果碰到某一张专辑是同一个人包揽全碟的作词、作曲或制作,我都会特别强调一下,这种情况不在少数。相反,一位歌手的某张专辑,假使每一首歌都是和不同的音乐人合作,才是更罕见的情况。《在克勤身边》就是这样的例子,全碟十首歌都来自不同的作曲人及制作人。一张专辑、十位制作人,在当时应该也是创了华语乐坛的先河了。更何况这十位制作人,放到今天哪一位拿出来都是足够在演唱会、综艺节目担任音乐总监的角色。

▲我收藏的全新未拆……

为了凸显专辑这一特点,李克勤也特意将这些幕后的朋友们请到大家面前,一起拍摄了专辑的封面照。这个创意,在香港乐坛李克勤就并非首创了,早在1988年,林子祥《创作+流行歌集》,就将与幕后音乐人的合照当做专辑封面:

▲与Lam结伴同行……

两位香港乐坛常青树的代表,不约而同地用同样的方式,对幕后音乐人表示尊重,这也体现着他们对音乐的态度。

其实猜都能猜到,这是一张放开玩儿的专辑。因为在流行音乐产业当中,很少会有唱片公司把一张专辑分给十个制作人去完成。就好像一部电影很少出现十个导演、或者十个编剧一样,除非是没有故事主线的“单元剧”。故此,《在克勤身边》好像也不太适合用商业音乐惯用的主打歌方式去推广。但是经过种种考量,还是选出了两首面向市场主力推荐的曲目,是《在我身边》《菜汤》。这两首歌的歌名也被做成贴纸,贴在李克勤和一众音乐人的合影空白处。

《在我身边》是新加坡音乐人李伟菘的作品、周礼茂填词。制作人是李克勤在艺能动音合作最多的江港生。在这张专辑里他不仅负责自己制作的曲目,还会去其他音乐人制作的部分客串贝斯手和混音师。去年“意外”火爆全网的《倒转地球》,就是江港生作曲。

毫无疑问,这首歌是最贴合专辑主题的,无论是曲风还是歌词。印象中,这首也是李克勤后来为数不多能在演唱会想起来、出自这张《在克勤身边》的曲目。而《在我身边》也是专辑中唯一一首不来自香港本土音乐人的作品,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当时宝丽金和华纳,纷纷推出了许多“靓声”版CD,而艺能动音的“上家”BMG自然不甘示弱,也将所谓的“24bit”靓声技术用在了李克勤的专辑上。为了体现这个技术的先进,专辑末尾还特别放了《在我身边》的“16bit”版。这波一箭双雕的“反向营销”,既能让乐迷感受到靓声”的震撼、还能再强调一遍专辑的主打歌,堪称香港流行音乐界一次非常有趣的策划

▲各位听得出来区别吗……反正拷出来16bit的文件更大。

起初我总是把《当找到你》和《在我身边》两首歌搞混,两首歌有着类似的气质,也恰好是李克勤艺能动音事情的起点和重点。96、97短短两年,四张专辑,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李克勤歌手生涯中独特的存在。

《菜汤》是来自吴国敬的作品,但编曲/制作却是香港的电子音乐组合Minimal。可以说这是全碟最颠覆李克勤以往风格的一首,李克勤/Minimal/吴国敬,这三组风格完全不搭的艺人在一起合作,加上林振强的词,确实是一次大胆的尝试。Minimal和吴国敬在当时都算是幕后圈的新人,李克勤能够选他们合作、并且把这样一首作品当做主打,还是很有勇气的。

林慕德的作品《咒语》,让人重新听到了那个唱着《深深深》、《大会堂演奏厅》的李克勤。在宝丽金时期,李克勤唱红了许多林慕德的作品,据说也是因为制作人黄祖辉的牵线,才有了这么多次默契的合作。林慕德写给李克勤的歌,基本上都是大线条、很考验歌者气息的作品,这次《咒语》也不例外,用作专辑开场曲非常霸气。

另一位李克勤在宝丽金时代的老朋友黄凯芹,即使远在加拿大也同样心系乐坛,送上了《昨夜长风》。制作人是当时刘德华团队的陈德建。实际上,作曲人和歌手合作的密切程度,远远不如制作人那么高。歌手和作曲人的合作,很可能只是一次偶然的投稿、或是送上小样之后就走人了,将词曲变为成品、一句一句盯着歌手录音的,还是制作人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人气更高、身为作曲者的“歌手”黄凯芹、吴国敬,没有出现在专辑的封面上。

日后“演奏”的主力成员赵增熹为李克勤写了《进退两男》。本身赵也是很厉害的编曲人,但是这首歌却让给了当时还不出名的伍乐城编曲。两人都是很厉害的编曲人,钢琴也都弹得很好。

黄尚伟谭国政都是香港乐坛90年代一线音乐人的代表,他们俩分别在专辑中为李克勤写了《满足》《伞兵》。不算是这两位大牌音乐人的代表作。黄尚伟在此之前跟李克勤合作过《眷恋》,此次画风突变写了一首快歌;谭国政这次合作就比较珍贵了,但是我总会在脑内把李克勤的声音换成郭天王……

杨云骠谷中仁,两位“港乐吉他老炮”也都交出了自己的作品。杨云骠写了《随时消失的女人》谷中仁写了《关灯之前》,两人都是作曲/编曲/吉他包办。

谷中仁的《关灯之前》无论是歌名、还是曲风, 都有很浓厚的Jazz味道,确实是他的风格。谷中仁为其他歌手工作的时候,很难发挥自己喜欢的风格(参考同一年谷中仁制作的作品:杨千嬅《再见二丁目》),李克勤这次放飞自我、跟10位制作人合作,为的就是体验每个人不同的风格和审美,凑巧和谷中仁留下了这次有趣的合作。虽然是一位吉他手包办的作品,但是歌曲中的Bass个人认为比吉他精彩,我也是因为这首歌记住的这位乐手,叫何俊杰。疫情之前有幸在草蜢、郑伊健的演唱会见到过他。

跟十位不同的制作人合作,也就意味着每位制作人都会带自己常合作的吉他手来录音。虽然这不是一张吉他主题的专辑,但由于特殊的制作过程,全碟也基本汇集了香港最顶级的吉他手,除了两位会弹吉他的制作人,还有苏德华邓建明Danny LeungBarry Chung

封面上和李克勤靠的最近的,就是許愿老师,他为李克勤作曲并制作了《日夜消磨》。許愿老师也为艺能动音时期的刘德华写过歌,所以这次合作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許愿继这一次跟李克勤合作过后,再合作就是今年的《声生不息·港乐季》了。許愿老师担任节目的高级音乐顾问。但是没有唱到这首歌,有些可惜,我还是很好奇这首歌的故事,有机会问问愿老师。

虽然音乐上是和不同的制作人合作,但文字工作却相对集中在几个词人身上,贡献最多的是李敏周礼茂,之前介绍过很多次了,也是我比较喜欢的词人。宝丽金时代合作较多的词人向雪怀为李克勤写了一首《随时消失的女人》。这张似乎也是难得完美避开“俩伟文”的专辑,可以放心介绍,不会落下每一位音乐人的名字。

在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发现《菜汤》的编曲/制作Minimal成员亚里安、和《随时消失的女人》作曲/编曲/制作杨云骠,都在这两年因病离世了。而这张专辑的封面,也是这些幕后音乐人为数不多能够“曝光”的机会,今天回顾这张专辑同时也怀念这两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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