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上期）
河西鲜卑叛乱首领叫秃发树机能，河西鲜卑秃发部首领匹孤的四世孙，接替祖父寿阗大首领位置。秃发，是部落名字，不是说这个人是秃子，一说是拓跋的同音异译，秃发部本来就是从拓跋部分离出来的；一说是寿阗被母亲生于被子中，被子的鲜卑语为秃发。
秃发树机能造反后，胡烈立即率军征讨，与秃发树机能战于万斛堆（今宁夏中卫与甘肃靖远交界地区）。胡烈被围，兵败无援而死。
本来有援兵，胡烈与秃发树机能交战时，扶风王司马亮（司马懿四子）派将军刘旗前往救援，刘旗胆小懦弱观望不前，眼睁睁看着胡烈力战而死，遇到这么个猪队友真是胡烈的不幸。秃发树机能乘胜攻下高平。
司马炎下诏任命尚书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与奋威将军田章率大军西征。同时启用才被免去河南尹不久的杜预为安西将军军司，不久又让其以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假节的身份接替秦州刺史。
杜预，字元凯，京兆郡杜陵县（今陕西西安）人，关中京兆望族杜氏子弟。祖父杜畿，曹魏名臣，就是曹丕时跟诸葛诞一起试航新船时船翻落水而死那位。父亲杜恕在曹睿曹芳时期曾短暂做过散骑常侍、河东太守等职，与司马懿不和，高平陵之变后被减死发配。
杜预是出类拔萃的文武全才（明朝之前唯一一位同时进入文庙和武庙的人），前面聊过，他曾随钟会征蜀（一直任钟会的长史，没被乱兵所杀也是个奇迹），也曾参与《晋律》（《泰始律》）的制订，但此前因父亲的缘故，杜预长期得不到重用。
一直到司马昭稳固权力后，大肆网络人才，像杜预这样的全才自然不会放过，不光任其为尚书郎，还将妹妹高陆公主嫁给他妻。四年后，杜预迁升为参相国府军事，成为司马昭的核心幕僚之一。
出任秦州刺史前，杜预为河南尹。东汉首都是洛阳，河南尹的人选就特别重要，能够出任这个职务，基本可以认定是掌权者的亲信。
石鉴，字林伯，乐陵厌次（今山东省阳信市）都乡清明里人，出身寒微，曹魏时期官至并州刺史、假节、护匈奴中郎将。晋立国后，被封为堂阳子爵，历任司隶校尉、尚书。司马炎以他为帅估计和他任过并州刺史和护匈奴中郎将的经历经验有关。
史书上说石鉴志趣高雅，公正亮直，但实际上似乎并不是这样。
石鉴与杜预有私怨，就在当年初，杜预还在河南尹任上，就是被时任司隶校尉的石鉴弹劾，受到解职处分。
冤家路窄，石鉴任安西将军，杜预被启用为安西将军的军司，手下只有三百步兵，一百骑兵。进到长安后，杜预得到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假节的新任命，但仍然在石鉴的管辖之下。
石鉴公报私仇，要杜预率先出击。三百步兵，一百骑兵怎样出击？这不成心叫人送死吗？杜预不肯，认为敌人是乘胜之师，士气正旺，马匹、粮草也充足，我军粮草不足，后勤运输困难，应该先大力运送储存粮草，等到明年春天时进攻。还总结了此时进攻“五不可、四不须”的理由。
石鉴见杜预抗命，大怒，弹劾杜预擅自装修城门官舍等罪，抓拿杜预，派御史槛车送回洛阳廷尉处论罪。
杜预的婚姻救了他一命，妻子高陆公主是司马昭的妹妹，在“八议”免罪之列，司马炎自然不会认真追究，免去侯爵，成为一介布衣而已。
最终石鉴还是没能平定叛乱。石鉴个人品行不好还表现在虚报战功上，并且是连续两次虚报，这是一次，第二次是灭吴大战中。（后面会聊到）
大军征伐不下，朝野震动。司马炎又命令汝阴王司马骏（司马懿七子）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等州诸军事，接替司马亮坐镇关中，指挥各部平乱。
双方交战一年多，秃发树机能不但没被消灭，反而联合了氐、羌、匈奴等部落共同反晋，联军中北地郡（今陕西省耀县）匈奴人最为强悍，号称“北地胡”。各族群攻城略地，造成西北地区一片混乱。
泰始七年（271年），秃发树机能联合北地胡攻打金城郡。凉州刺史牵弘（牵招的儿子）带兵迎击，也和胡烈一样有勇无谋，招致羌戎反叛，围攻牵弘于青山（具体地点不明），牵弘兵败被杀。
司马炎任用胡烈、牵弘为边地刺史时，曾遭到侍中、大将军陈骞的反对，说：“胡烈、牵弘二人有勇无谋，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并非镇治边境的理想人选，如不另觅良将替换，必将成为国家的耻辱。愿陛下好好考虑。”司马炎没有采纳，事后一想起就后悔不已。
牵弘被杀后，司马炎以苏愉（苏则的儿子）接替为凉州刺史。秃发树机能又攻打苏愉，在金山（今甘肃省山丹县南）打败苏愉。苏愉战死。
就在牵弘被杀这一年正月，并州的匈奴右贤王刘猛也发动叛乱，率部叛逃出塞。十一月，刘猛攻打并州，被并州刺史刘钦击败。晋国以尚书、光禄大夫何桢为监军，骁骑将军路蕃为先锋，以原大将军（司马昭）司马胡奋为监军、假节，驻军硁北为后援。
胡奋，字玄威，胡烈的哥哥，性格开朗，富有谋略，从小喜欢军事。早年在军中效力，司马懿征辽东时，胡奋以平民身份随军出征，深受司马懿喜爱。后拜官校尉，出任徐州刺史，封爵夏阳子侯。诸葛诞叛乱时，任司马昭大将军司马，率所部擒杀诸葛诞。
路蕃、胡奋击败刘猛。刘猛退缩不前。第二年正月，胡奋诱使刘猛的左部帅李恪杀刘猛，投降晋军。并州匈奴之乱顺利平定。胡奋因功升为征南将军、假节、都督荆州诸军事。后又升任护军，加授散骑常侍。
而秃发树机能之乱已经六年，朝廷仍然不能平定，鲜卑势力由凉州金城郡西北向西发展。高昌以东的一些鲜卑部落也起兵响应，整个西北危在旦夕。
司马炎认为秦凉之乱比（蜀）汉、吴的危害还大，非要用心腹重臣去才能平定，于是命贾充镇守关中，贾充不愿意去，才有了前面提到的荀勖建议贾充与司马炎联姻的事情，贾充因此得以留在朝中。
咸宁三年（277年）三月，司马炎以平虏护军文鸯都督凉、秦、雍三州，讨伐秃发树机能。
前面聊淮南三叛时介绍过文鸯，以勇猛著称。文鸯此次征讨，战果辉煌，鲜卑等部落共有二十万人投降。文鸯因此名闻天下。
太康年间，文鸯被任命为东夷校尉、假节。赴任前向司马炎辞行，司马炎不喜欢他，找了个理由将其免官。估计和文鸯在淮南毌丘俭之乱时冲击司马师军营，使得司马师病情加重而死的事情有关。惠帝时，文鸯被诸葛诞的外孙东安王司马繇诬告而遇害，并夷灭三族。死时五十五岁。
但文鸯仍然没能彻底平定秦凉之乱。仅过一年，秃发树机能就命部将若罗拔能进攻武威，斩杀凉州刺史杨欣。
杨欣也是一员勇将，以前是魏金城太守，后来跟随邓艾伐蜀，是最先抵达江油的部队，伐蜀功劳很大，所部获得朝廷分封的将领达三十人。金城以西，不是杨欣所部的，没有一人受封。
晋时为凉州刺史。咸宁四年（278年），杨欣与当地羌戎族群发生矛盾，司马督马隆上书司马炎认为杨欣必败，结果真如所言。
杨欣被杀，仆射李憙请朝廷发重兵征讨，朝议竟然认为鲜卑不足以忧虑，司马炎也认同朝议。
第八节 马隆平鲜卑
咸宁五年（279年）正月，秃发树机能攻占凉州，河西之地与中原断绝，司马炎这才后悔了，召集群臣朝议，呼吁：“谁能为我讨伐这个叛胡，开通凉州？”
朝臣面面相觑低头不语，司马督马隆主动请缨，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希望司马炎允许他自行征召三千名勇士。司马炎答应了，任其为讨虏护军，武威太守。自行征召士兵是违规的，容易成为私兵，给朝廷带来隐患，因此就有大臣反对，认为应该派国家的军队，不能违规私募，司马炎不听。
此时，李憙提出了个诡异的建议，让司马炎任在洛阳为人质的匈奴人刘渊（后汉开国皇帝，五胡乱华第一人）为主帅，征发匈奴五部人众前往征讨。此建议遭到平东将军、卫尉孔恂，尚书令、卫将军杨珧的坚决反对，认为让刘渊领兵带来的祸患远大于秃发树机能。
这二人并不是第一次反对任用刘渊。此前征虏将军、监豫州诸军事、假节，领豫州刺史的王浑多次在司马炎面前推荐过刘渊，建议让他统领东南地区的事务对付吴国，也是被孔恂、杨珧二人阻止的，理由都差不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理由其实包含偏见，如果拿来针对整个族群显然不对，但用在具体的刘渊这一个人身上是准确的。
马隆，字孝兴，东平平陆（今山西省平陆县）人。少年时智勇双全，喜好追求名气节操。曹魏时是兖州刺史令狐愚的武吏，令狐愚谋反被杀，全州没人敢去收尸，马隆假称是令狐愚的门客，用自己的钱给令狐愚收尸下葬，并服丧三年，完成礼仪要求才结束。
这个行为被一州上下传为美谈。司马炎泰始年间下诏为征吴求取天下“有壮勇秀异才力杰出者”，兖州官员举荐了马隆，不久升任司马督。
马隆招兵的条件是能“腰引弩三十六钧、弓四钧”。钧是古代计量单位，一钧约为三十斤，简单点说就是力气大，能开硬弓硬弩。招兵当天从早上到中午就招了合乎条件的士兵三千五百人，马隆认为足够了，停止招兵，带着这些士兵到武库里挑选兵器。
武库令不让他们选，而是胡乱发了些残破的兵器给他们，双方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御史中丞为此弹劾马隆。马隆上书争辩说：“臣当亡命战场，以报答朝廷厚恩，武库令却把魏国时期已经朽烂了的兵器给我们。这些兵器已经不能使用，这不是陛下派我去平定敌人的本意。”
司马炎同意马隆的意见，准许他们自行挑选兵器，并专门拨付了三年的军费给马隆。
这武库令和御史中丞的脑袋都进水了，皇帝恩准组建来平叛的部队却不给合适的兵器，用那些残破的兵器怎么杀敌？去送死还差不多。从古至今都存在着这种中下级官员为私利不顾大局胡作非为的事情。
精兵粮足的马隆带兵西渡温水，踏上征讨之路。秃发树机能带兵数万迎敌，分兵布置，一些依靠险要地势阻击马隆前部，一些设下埋伏截断马隆后路。
马隆见机行事灵活处置，按照八阵图修造偏箱车，在地势宽广的地方设置鹿角以车为营，路狭的地方就在车上装载木屋，士兵在里面以弓弩射击，敌人应弦而倒。
在一些路上，由于地底下有磁石矿，鲜卑人穿的是铁铠，被磁石吸附，行动缓慢。马隆的士兵全部换成犀甲，行动自如，鲜卑人以为是神。马隆在秦凉地区转战千里，伤敌数千。
古代通讯不便，马隆西征后，与朝廷音讯断绝，朝廷十分担忧，甚至有谣传说马隆已经全军覆没。后来马隆派回的使者夜间赶到京城，司马炎知道后拍手欢笑。
第二天早朝时，司马炎对群臣说：“如果听从你们的话，就没有秦、凉二州了。”随即下诏嘉奖马隆，升其为假节、宣威将军，加赤幢、曲盖、鼓吹等行军仪仗。
马隆进到武威，鲜卑大人猝跋韩、且万能等率一万多部落归降。马隆前后诛杀及投降马隆的人以万计。
十二月，马隆率领归降的鲜卑人善戎没骨能等部落与秃发树机能大战，斩杀秃发树机能。鲜卑部落群龙无首，土崩瓦解，凉州得以平定。
朝议增加对马隆及其将士的封赏，有司奏请说马隆将士以前已经给予了封赏，不应该再次封赏。尚书令、卫将军杨珧反驳说：“以前招募将士，加以封赏，是为了吸引将士。如今马隆全军独克，西北边境得以安宁，不能因为以前有过封赏就否认现在的功勋，应该再次封赏，以显示朝廷的诚信。”于是朝廷再次封赏马隆及其将士。
太康初（280年），朝廷因为西北荒废，应该兴复，又派马隆为平虏护军、西平太守，在原有精兵基础上增加牙门一军，屯守西平。当时南匈奴成奚部落经常来骚扰，马隆到后设计打败了成奚。成奚在马隆驻守期间再不敢入关骚扰。
太熙初（290年），朝廷封马隆为奉高县侯，加授东羌校尉。
马隆守边十余年，威震陇右。后来略阳太守严舒与权臣杨骏通亲，想取代马隆，就诋毁马隆年老乖谬，不适宜守边。朝廷于是召马隆回朝，以严舒代替。
消息传出，当地氏、羌族群开始聚结，百姓惊恐。朝廷担心关陇再次出现动乱，赶紧免去严舒，恢复马隆原职，一代名将最终老死边关。
秦凉之乱，历时九年，给晋朝造成极大的损失。一个秦州刺史胡烈，三个凉州刺史牵弘、苏愉、杨欣命丧西北，这都是将门之后身经百战的猛将啊，可惜可叹！还有一个秦州刺史杜预被贬为平民，这都是司马炎用人不当，胡烈政策偏差带来的损失，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在西北平定秃发树机能的战事接近尾声的十一月，晋国六路大军伐吴，风雨飘摇的吴国能够抵抗这次灭国大战吗？
第四十五章 吴灭亡
第一节 书虫皇帝孙休
永安元年（258年）底，孙休杀孙綝，清除孙峻、孙綝集团，扭转了吴国的局势，使吴国政权重新回到孙权一脉中来。
孙休执政后，立即连下两道诏书，要求做好两件事情。
一件是崇尚教育，按古制设立五经博士，让将吏及将吏子弟有志好学的，各令就业。并规定每年考试一次，按学业成绩给予官位赏赐。
一件是重视农桑。要求诸卿尚书共同商议，拟定出一个最好的施行办法。从重视农桑这道诏书中，可以发现当时吴国经济社会中的一些弊端。农民租赋过重，利润太薄，州郡吏民及诸营兵都不愿意从事农桑，而是浮船长江，经商求利，导致良田荒废，粮食产量日渐减少。
孙休是想广开田业，轻其赋税，按照贫富情况缴纳赋税，力求公平均衡，达到官私各得其所，每个家庭的收入足以供养家人。这样的话，百姓就会爱身重命，不铤而走险违犯科法，刑罚也可以减少，风俗也可以得到整顿。
这就是孙休在重视农桑诏书中提出的治国理念，“偃武修文，以崇大化”。
重教育，劝农桑，轻赋税，省刑罚，移风俗，既是清除吴国经济社会现存弊端，也是促进吴国经济社会迅速发展的良好举措，如果能够切实贯彻推广并坚持不懈地执行，吴国还有中兴的可能。
但是，吴国在经历了孙权晚年和二孙专权的混乱后，很多经济社会问题已经是尾大不掉积重难返，如果孙休是个杀伐果决的强势君主，以霹雳手段雷厉风行地进行这些改革，也许还有成功的可能，可惜孙休偏偏是个书虫型的文弱君主。这就使得他的那些治国理念更多地成为他想象中的理想化描述。
无论在公事还是私事上，都可以发现孙休书虫类型的作风。
私事上最能体现的就是孙休为儿子的取名上。孙休有四个儿子，他们的名和字全是孙休自己造形，自己定音臆造出来的，这些字以前都没有，理由是为了方便避讳，这个理由遭到了为《三国志》作注的裴松之的反驳。个人认为孙休这样做纯属猎奇和炫耀。
没办法输入这些字，找了张图片注上拼音给各位看看，你能认识几个？
公事上体现在孙休老是喜欢和一些饱学之士讲论道艺，主要是就古代典籍中的一些问题进行辩论。孙休喜欢古代典籍，有个不小的志向，要毕览百家之言，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可见孙休是个理想化的人。
有次孙休想和博士祭酒韦曜、博士盛冲讲论道艺，这二人都是耿直人，左将军、中军督张布害怕他们入侍孙休时揭发自己的胡作非为，就想方设法花言巧语地阻止二人侍讲。孙休知道张布的真实想法，但因为张布是昔日旧臣，关系亲密，并且帮助自己清除了孙綝，有大功于己，所以并没追究那些事，最后竟然同意张布的建议，废掉侍讲，不再让韦曜、盛冲入宫。
除了喜好典籍以外，孙休最大的业余爱好是射雉，就是猎杀野鸡，春夏之间经常早出晚归，乐此不疲，也只有在打猎时才不看书。回想孙权在世时也喜好打猎，但喜欢的是猎杀猛虎，而不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野鸡，父子二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说到父子，又联想到兄弟。
孙綝专权时，废孙亮为会稽王。永安三年（260年）会稽郡谣言四起，谣传孙亮将回朝作天子。孙亮的宫人上书告发孙亮让巫士祈祷祖祠，祷词中有凶恶的言辞。孙休立即贬孙亮为侯官侯，即刻解往封地。押解途中孙亮自杀，押解人员因此全被判罪处死。
有人说孙亮是被孙休毒杀的，但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只能存疑。像孙亮这种特殊身份的人在特殊时刻以特殊方式死亡，只要没有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他是自杀，一般都会引发出各种猜测。
永安五年（262年）八月，孙休立朱据与孙鲁育所生的女儿为皇后（孙休的外甥女，古代近亲结婚的现象确实很雷人），大儿子为太子，大赦天下。十月，以卫将军濮阳兴为丞相，廷尉丁密、光禄勋孟宗为左、右御史大夫。
濮阳兴是孙休为琅琊王迁居会稽后的会稽太守，二人在会稽时就私交甚好，同在孙休为王时担任左右督将的张布一样，都是孙休为王时的旧交，孙休十分信任这二人，吴国政务几乎全部交给这二人处理。这二人互为表里，沆瀣一气，把持了吴国朝政。
孙休执政时期，吴国没有发生大的动乱，也没有发生大的战争，最大的事情就是内部的交趾之乱和外部的盟友（蜀）汉被灭。
蜀汉国灭的事情前面已经聊过，交趾之乱是怎么回事呢？下期再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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