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雅韵-昆剧、苏剧、评弹
音视频保护传承工程
苏州著名弹词表演艺术家高雪芳
生于1927年,今年92岁高龄。
在风雨飘摇的年代里成长的高雪芳
一路坎坷,
历史带给她的有苦、有痛,
同时也教会了她勤劳、感恩、知足...
颠沛、流离
1937年,一场“七七事变”
掀开了日军侵华的序幕,
那年高雪芳10岁。
本来在乐局做茶担的高父
不得不带着全家开始漫漫逃难的路程。
家中原本七口人,
可父亲在逃亡过程中还是遭遇不幸;
为了躲避日本人,
当时年轻美貌的高母不方便出门做事,
只能往脸上抹了锅底灰,
在家做团子。
为维持生计,年幼的高雪芳
在书场里卖团子、做门童,
用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大家子人。
谁知,这样的经历
竟然让高雪芳因祸得福,
开启了跨越半世纪的苏州弹词缘。
幸运的高雪芳得到了
评话演员潘伯英的赏识,
经由他介绍去了徐家班学艺。
徐家班所收女弟子皆以雪字排行,
比如徐雪兰、徐雪人、徐雪月等,
于是她也拜徐雪行为师,
加入雪字辈,改名徐雪芳。
(1975年 全国曲艺会演)
虽顺利入师门,
但学艺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师母一直叫我帮忙做家务,
帮三年,学三年,
后来又加入普余社,
实际上师傅克扣日期,
共做了七年半。”
高雪芳说。
七年多的时光,
高雪芳学习起来耐得住寂寞,
虽然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程度,
但她凭借自身耳音好的天赋
以及极强的接受能力,
很快学会了复杂的工尺谱,
直到现在都还能背得出来。
回忆起第一次上台,
高雪芳其实才学了一个月:
“我和师傅拼档说唱《描金凤》、《三笑》,
上台唱的第一个开篇是《刀会》,
记得当时冬天冰冻三尺,
但我们还是不断在练习。”
后来,高雪芳和师姐徐雪兰拼档
开始了跑码头的演艺生涯,
为了把票卖出去,
高雪芳也是挖空心思:
“为了生意好,
每天现编、弹唱当时最热门的题材,
《筱丹桂》连续开篇,
结果和杨莲青敌档,
没想到我们居然天天客满。”
高雪芳至今说起还是兴奋不已。
坚守、克己
解放前,高雪芳是一名个体演员,
1952年2月,她放弃个人利益
加入苏州评弹团,
收入虽比单干时大为减少,
但毫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她
反而把评弹之路越走越宽。
高雪芳说:
“我和汪梅韵拼档《秦香莲》,
和徐雪兰合作《描金凤》,
和庞学庭、徐雪兰三档说《四进士》,
都非常走红,
最多一天演7场,
听客坐着三轮车追着我们听,
就和现在的追星族差不多。”
后来,高雪芳与金声伯等人
一起被调入江苏省曲艺团,
团里剧目种类繁多,
徐州琴书、相声、扬州弹词、评话、
河南坠子等应有尽有。
“在江苏省曲艺团的那段时间
可以说非常充实,
周一至周五是汇演,
双休则是招待演出。”
高雪芳说。
(1983年在无锡泰山书场与曹啸君演出)
虽然演出曲目多样,
但其中与曹啸君老师合作的
《白蛇》是最为脍炙人口的,
曹啸君因故和杨乃珍拆档,
后与高雪芳合作。
谈及与第一次与曹老合作演出就录音,
高雪芳坦言:
“其实一点也不紧张,
听客听不出我是第一次说;
不过略有遗憾的是初次说,
还没进入情绪,
后来越排越有感情,
等排到‘端阳’一折时,更入情了,
可惜没有继续排了。”
一切进入正轨的高雪芳
常常参与招待演出,
为不少中央领导人演出过。
“50年代在锦江饭店,
一共有三个单位:
省昆剧院、锡剧团、省评弹团,
当时的刘少奇主席唯独点我演唱《宫怨》。”
高雪芳说,
“在中山陵,我和省歌舞团的同志
一起教首长们跳交谊舞,
我本身就是个舞迷,
在台上说好书、扔下琵琶,
又跳下书台去舞厅里跳上几圈。”
在弹词路上,
高雪芳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的几位搭档中,
庞学庭三弦、说表出众,
师姐徐雪兰创作功底深厚,
曹啸君老师说表绝佳,
他们都给了我很多帮助。
另外,曾经的文广局局长钱璎一直在我
困难的时候支持我。
还有我说的很多书《梅花梦》、
《秦香莲》、《孟丽君》等都是
苏州评弹团的老团长潘伯英创作的。”
高雪芳遇到的“贵人”很多,
每一位都被她深切记在心里,
一颗诚挚的感恩之心,
让高雪芳走得更好、更远。
(左起 记者 高雪芳 朱雪琴 汪梅韵 林娟芳 )
演出经历颇为丰富的高雪芳
也为评弹教育事业倾注心血,
80年代,她特地去苏州评弹学校
专门教学她最熟练的《秦香莲》一书。
高雪芳先后还曾收过不少学生,
之后11个学生全部转业,
只有她自己还在默默坚守。
虽然已经92岁高龄,
但是她仍然心系评弹事业:
“如今的评弹发展有些萧条、
缺乏竞争力,
要想发展好评弹,
还是要抓好长篇、以说表为本,
踏踏实实下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