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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疯子细谈红楼梦 石呆子详解石头记123-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袭人说[好歹留下麝月]是什么口气?是象刘心武说的命令的口气吗? 袭人说好歹留下麝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刘心武看来,既然是[忠顺王强索袭人、袭人舍身救主],这袭人当然是宝玉的大恩人了,她当然可以对宝玉颐使气指地叫他[好歹留下麝月]了。实际上当时是宝玉蛮横无理地非要撵走袭人,王夫人宝钗苦劝无用,袭人见宝玉牛心,知道他为黛玉病死怀恨自己、疑心自己在王夫人面前[其间拨乱]了,估计他是下决心与自己绝情了,这才在答应离开宝玉时苦苦哀求宝玉宝钗[好歹留下麝月]的,这一是为宝玉的日常生活考虑,没有象她这样忠心耿耿的通房大丫头服侍不行,而众丫头中只有麝月最象她、最值得信赖,平日袭人也注意培养麝月,自己不在时也都是把宝玉房中事嘱托给麝月,如今自己要去了,不留下麝月她怎么能放心呢?二是自己虽然去了,但心有不甘,自己确实是一心为宝玉着想,可如今却被宝玉当其间拨乱的小人,实在是冤枉啊!若实在非去不可,大家都知道麝月是她的影子,只要留下麝月,就等于[袭人实虽去而未去也],也就是说她虽然人去了,心还留在这里,麝月就是她的接班人啊,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哀求啊!三是当时宝玉不好意思直接撵走袭人,他是以婚后遣散房内所有丫头为借口撵走袭人的,当然也得连麝月秋纹等所有丫头一块儿撵了,麝月也在该遣散之列,袭人才替麝月求情的。从这些可以看出,是宝玉不知[惜花],不是袭人不知[惜人],宝玉也是日后落魄时得袭人[雪中送炭],才知道错怪了袭人的。刘心武哪里想到这些,他连[宝玉一时醒过来,方知是袭人送扇子来,羞的满面紫涨,夺了扇子,便忙忙的抽身跑了]都忘记了,连宝玉会因此心思被袭人看穿、将来必怀疑袭人、报复袭人都看不出来,水平也太不济了。
红楼梦作者设置麝月这个艺术形象的目的是为了弘扬袭人这艺术典型,也就是说麝月是烘托袭人这鲜花的绿叶,只要理解了作者这个创作意图、只要悟出了袭人悲剧的事体情理,麝月这艺术形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在作者和批者的生活环境中有没有相对应的生活原型并不重要,这生活原型本人也不太在乎自己被写入书中,所以当批者对此人说[书中的麝月就是你]时,她[闲闲无一语]、未置可否。实际上袭人是因祸得福、侥幸脱险,而麝月却因福得祸、与宝玉宝钗一起沉沦于苦海,她当然要[闲闲无一语]了,当初宝玉若不依袭人[好歹留下麝月]的劝告,她虽不一定象袭人那样侥幸,但起码不会与落魄后的宝玉宝钗一起[半生潦倒]吧,所以她[闲闲无一语],麝月也是悲剧之一啊!批者见无意中触动了人家的伤心处,同时也无意中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当然也会[令余鼻酸]了。这些是刘心武不想理解的,他只对脂批说麝月有具体原型感兴趣,因为这样就能证实红楼梦确实有真人真事供他大胆假设大胆发挥了,至于其中蕴涵什么事体情理则不在他兴趣之列了,他索书中的宫闱秘事只为散布流言蜚语以哗众取宠罢了。
从袭人麝月悲剧中你们一定要悟出"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蒙侧批:何非梦幻,何不通灵?作者托言,原当有自。受气清浊,本无男女之别。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一定要记住[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千万不能看成是[当日所有之女子,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下],起码不要看成是[觉宝钗袭人之行止见识,皆出于宝玉之下]嘛。你们这过去总是站在宝玉的角度看宝钗袭人,以为宝钗袭人[其行止见识皆出于宝玉之下],以为这是
[负师友规谈之德]不是指宝钗袭人,这是最大的误失啊!你们在书中看到受宝玉尊敬的男性老师了吗?找到受宝玉尊重的男性朋友了吗?一个也没有嘛。那作者这句话岂非空话?但这篇楔子没有一句空话,可以说是[字字珠玑]。谁是宝玉的老师?宝钗嘛!谁是宝钗的闺友?大观园里包括袭人在内的所有女孩子嘛!我之所以说宝钗是宝玉老师,是因为宝玉在第十八回里曾亲口承认宝钗是他的'一字师',亲口说[从此后我只叫你师父,再不叫姐姐了],作者这决不是说了玩的。我之所以要说袭人是宝玉的主要闺友,不光是她与宝玉最亲密,而且是因为只有宝钗袭人才经常规劝宝玉、只有她们俩最符合[负师友规谈之德]这句最重要的话啊!读红楼梦不懂[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哉?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使其一并泯灭也。]那就是枉读!看宝钗袭人悲剧若不联想到宝玉[负师友规谈之德],就看不出宝钗袭人艺术典型的事体情理,也看不出作者的[其中味] !
当然,要你们一下子接受宝钗袭人是宝玉之师友的结论是不容易的,因为你们只重情不重理、只怜惜宝玉黛玉不怜惜宝钗袭人、只把作者当宝玉看不到作者不同意宝玉而同意宝钗袭人,关键是你们把作者和宝钗袭人主张的现实之理当封建伦理批判啊,这当然会误解人家的[惜人之情]了。此话暂且收住,免得你们说我罗嗦。只是这些道理刘心武是不想弄明白的,他只对具体情节感兴趣,只想从中索隐出宫闱秘事来供他大胆发挥、哗众取宠,跟他论理是对牛弹琴,当然不屑为之了。袭人悲剧是谁造成的?从刘心武的揭秘讲演中看不出个所以然,他认为袭人根本就不能算悲剧,甚至想让袭人遭受更惨的结局才解宝玉心中之恨。只是脂批透露了八十回后面[花袭人有始有终]的义举,他才不得不随脂批而转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明白袭人悲剧的事体情理,也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只对高鹗续书合不合原作感兴趣。既然让他抓住了这条脂批证明高鹗续作不合原作了,他当然要拉大旗作虎皮、利用这些脂批来攻击高鹗、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了,其实这里面的道理他还不及高鹗懂得多呢。高鹗起码知道是宝玉辜负了袭人、他推崇宝钗袭人、认为她俩不该遭抛弃、才让她俩有一个相对合情理的结局的。这虽然不完全合前八十回之情、虽然没完全领会原作者之理,但能这样完成续作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他基本领会了原作者[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意,基本领会了原作者[觉宝钗袭人行止见识,皆出于宝玉之上]之意,基本领会了原作者对宝钗袭人这些女孩子们[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的心情啊!正是因为这些,高鹗才对袭人结局作如此按排的,可见高鹗已经明白袭人形象的道理了,大家又何必拘拘于他续的基本合理的具体情节哉。刘心武能领会这些道理吗?没有明白这些道理,空对着脂批索隐出来的具体情节有什么意义?刘心武在讲演的一半内容里都对袭人[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得了条脂批就不问情由地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袭人也是[佳人救才子],把她捧成舍身救主的英雄,这完全不合他前面说的拼命破坏宝黛爱情、拼命拉宝玉上封建仕途的一贯方针啊。可见刘心武只顾索隐宫闱秘事,已经到了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的程度了,你们还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在解答刘心武的揭秘探春之前,我还是要再次强调[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的重要性。续书续的是理不是事,续出来的情节要想完全符合原作的具体情节是不可能的,只要合情合理就好。因此评价续书成功不成功的唯一标准是情理而不是脂批,脂批只是参考物,虽有用处,但不能作为唯一的依据,更不能为附和脂批而违背情理!刘心武拿脂批当圣旨,连红楼梦的事体情理都没弄明白,就为迁就脂批而混编情节,这不是在续书,而是在猜脂批透露的八十回后之谜。前面的揭秘香菱迎春袭人如此,下面的揭秘探春还是如此,刘心武没有明白香菱迎春袭人悲剧的事体情理,就根据前八十回伏笔和脂批胡乱猜测其八十回后结局的具体情节,下面还是没有明白探春悲剧的事体情理,就根据前八十回伏笔和脂批胡乱猜测探春结局的具体情节,这种不懂道理的胡乱猜测能行吗?
我们先看看探春悲剧的大概趋势。从'金陵十二钗'上等女孩子悲剧的大体结构看,钗黛湘妙为[无父可从],元迎探惜为[从父无着],凤巧秦为[从夫无着],李纨则为[从子无着]。再细看钗黛湘妙四美,又明显呈现审美四层次,分别为含蓄、病态、通俗、矫情四种类型,而元春结局更象古代四大美人中的杨玉环、探春结局更象是王昭君,再加上黛玉又具有西施的病态美,因此这十二钗几乎概括了古代上等女子悲剧的主要特征。你们想想看,生活中的曹家真有这么齐全的生活原型吗?首先元春这杨玉环式的悲剧就无史料可考,再看探春这王昭君式的悲剧就更无史料可考了。若当初的曹家真有这么多门类齐全的美女,那真是奇迹,必轰动朝野、传为美谈、记入史册,不可能默默无闻的。尤其是象[贵妃]、[和亲]这样的奇闻,那是可与[南巡]比肩的,不可能象宫闱秘事那样泯灭无闻、还要流言家来花大力气考证。因此你们应该想得到这么齐全的艺术典型不可能是曹家事的原封不动照搬,也不可能是曹家某人经历的原原本本照抄,只能是作者[源于曹家事但高于曹家事]的艺术再创作嘛,这样一来怎么可能与生活中的曹家事相同呢?又怎么能以此为依据去索隐曹家真事呢?再看这十二钗悲剧,怎么可能是作者亲身经历的十二个女孩子悲剧的原封不动重现呢?首先这元春和探春就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曹家女儿生活原型,若真有,那就不是乾隆皇帝销毁史料来掩盖真相供日后流言家索隐的问题了,而是乾隆皇帝大兴文字狱焚红楼梦抄本杀曹雪芹全家的问题了。只要让刘心武回到二百几十年前过把乾隆皇帝瘾,他决不会软弱到只敢销毁有关曹家女当贵妃与去和番的档案材料、却任由红楼梦公开发行的,可见刘心武之说法的不合情理。
严格讲,贾元春和贾探春的悲剧就是假的,是作者为隐寓历史上的五大美女悲剧而杜撰的,作者从来就没有拘拘于曹家这些女儿的局部悲剧就事论事,他是为[普天下过去未来所有女子]昭传,包括为杨玉环王昭君西施等最上等美女昭传,这才把书中几个美女的悲剧设计创作成元春探春黛玉这样的具体情节的,或者是把曹家几个美女的悲剧命运改动成杨玉环王昭君西施式的悲剧的。象黛玉的生活原型原本就具有西施样的病态美气质,但并没有西施那样的经历,因此也不可能如刘心武大胆发挥的象西施那样沉湖而亡,一则其生活原型确实没有沉湖,二则书中的事体情理无需其沉湖嘛。但象元春探春的生活原型根本就不可能有杨玉环王昭君那样的经历,完全是作者为创作的总体构思需要而另外杜撰后加上去的,这怎么能根据书中假的元春探春情节去索隐真的曹家女儿呢?
我在前面专讲元春悲剧时就讲过,曹家并没有象书中元春做了皇帝贵妃这样一模一样的生活原型,是作者无法直接写康熙南巡而 [借元妃省亲写南巡、出脱多少忆昔感今]的,周汝昌刘心武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只好硬说曹家有个女儿曾真做过乾隆皇帝的宠妃,只好硬编曹家雍正抄家回京后曾仗着这后台在乾隆初二度崛起,这都是吃的不懂红楼梦事体情理、拘拘于朝代年纪地地舆邦国具体情节的苦啊!现在刘心武在揭秘探春结局时又[不取其事体情理,拘拘于具体情节了!] 这种[刻舟求剑,胶柱鼓瑟]的大胆发挥实在是误人不浅啦。象元春这种杨玉环式的悲剧在清朝是不具备现实条件的,自顺治宠董鄂妃之后,就再没有贵妃能达到这种宠爱程度,这是孝庄太后为避免再蹈顺治复辙而专门改动了妃嫔制度所决定的,因此后来各代皇妃不可能达到杨玉环这样的宠爱程度,自然更不可能有哪个妃子娘家能达到杨国忠这样的权倾一时的程度了,这就是曹家不可能有与元春一模一样的生活原型的事体情理。同样象探春这种王昭君式的悲剧在曹家也不具备现实条件,清朝与各少数民族的关系相对融洽,因为满族人对汉族人防范甚严,对少数民族却相对宽松,于是和番的压力并不大,不容易发生象昭君出塞这样的悲剧,更无需用曹家女冒充皇家女去和番。须知番邦也不是象刘心武想象的那样好糊弄的,没有正宗的公主、用曹家女取代是不行的。至于续书中的探春远嫁结局是嫁给镇海总制的儿子,而且一年后还归家省亲,这从具体情节来讲是不合原作伏笔交代,但怎么能因此就指控高鹗篡改原意呢?高鹗有自己的续作原则,他若不赞成把探春描绘成王昭君式的悲剧,认为她对贾府是有功的,结局不该那么凄惨,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地按当时潮流修补原意呢?正如他已经按排让贾家[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一样,他也完全可以按排探春虽远嫁而美满的,只要他没有象刘心武这样恬不知耻地自称符合原作原意就好。
这样你们就知道程高续书续探春结局与续贾府结局是连贯的,他俩基本理解了原作原意,但又不完全赞成原作原意,才把后四十回中的贾府修补成[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的,才把后四十回中的探春修补成[嫁给镇海总制的儿子,而且一年后还归家省亲]的,只要他俩认为这样修补有理有利有节,我们就应该实事求是地承认它,不能一味地根据伏笔和脂批否定它,他俩本来就对部分伏笔和脂批不以为然嘛,这样根据自己的道理修补成续书丽有何不可?这可以说是远胜于刘心武的不懂原意只凑原作的续书方法啊。即以探春为例,刘心武一不明白探春悲剧的真情理假情节特点,二不明白探春的隐寓王昭君,三更不明白这[两人放风筝]指的是哪两个人,就瞎凑情节,这能续得好吗?
前面说过假探春真昭君,这里专说[两人放风筝]。探春悲剧从大处着眼是隐寓王昭君式悲剧,从小处着手是描绘探春身陷嫡庶矛盾的漩涡无法自处,这[两个人]一个指王夫人、一个指赵姨娘啊!刘心武却以为一个指南安郡王、一个指忠顺亲王,这扯到哪儿去了!?探春悲剧主要是庶出悲剧,她主要是赵姨娘争夺荣府家产的牺牲品啊!说这些话你们会不以为然,探春不过因庶出而自卑罢了,哪里扯到争夺荣府家产?但细想想就知道了,赵姨娘害宝玉凤姐不就是替贾环争夺荣府家产吗?王夫人憎恨赵姨娘贾环不就是怕他俩争夺宝玉的接班人地位吗?赵姨娘恨探春不就是因为探春不帮她对付王夫人凤姐、反而帮王夫人理家吗?王夫人对探春一时信任一时又疏远,不就是怕她身在王营心在赵吗?没有荣府内部的正房偏房之争,就没有探春的[两人放风筝],就没有探春的[宁远嫁、莫牵连]啊!
什么叫[两人放风筝]?如果是两个人一条心放风筝,等于是一个人放风筝,又何必画着[两人放风筝]呢?你们知道放风筝时如果两个人争来争去、扯来扯去,这风筝就为难了,向着谁呢?是向着正房、还是向着亲母亲弟呢?如今你们在大道理上似乎憎恶赵姨娘,但在[人性化]的情感上却憎恶探春的不顾亲母弟而偏向正母弟,说人家探春巴结正房抛弃亲情,是个冷血动物,这不合探春的实情啊!大家只知道母亲对儿女的痴情,却不知道母亲对儿子和女儿的重儿轻女,更不知道做庶母的恨不能牺牲女儿来成全儿子。而探春却对赵姨娘的这种阴暗心理看得一清二楚,王夫人也对赵姨娘的这种心理一清二楚,你们却错怪探春没有人性,不知道探春骨子里未尝不想帮亲母弟,只是亲母弟实在太龌龊了,不能帮,更不知道王夫人始终防范探春骨子里帮亲母弟对付她跟宝玉啊!这样一个两难境地叫探春能怎么办呢?只有[奴去也,莫牵连]了。
自古以来的女性悲剧不光是社会环境造成的,而且也是家庭内部环境造成的,其中更不乏父母、丈夫、儿子造成的悲剧。父母对女儿比对儿子差多了,因为儿子要传宗接代,而女儿则终究要嫁人的,是替别人家传宗接代,因此很自然地要不被父母重视。这决不仅仅是封建的重男轻女思想造成的,而是生命的传承规律、财产继承权的私有性质决定的,不是封建社会的特殊现象。因此父母损害女儿的利益去补充儿子的利益是很普遍的事,这也是[在家从父]受到女孩子们抵触的重要原因。你们看元春悲剧就是贾母贾政王夫人牺牲女儿成全家庭和宝玉造成的,元春嫁给皇帝做小老婆对她个人绝对是个悲剧,但对父母对家庭对兄弟则绝对是大好事,宝玉就可以仗着姐姐是皇妃而象杨国忠那样为非作歹、纵情任性了,这不是贾政王夫人拿女儿的青春贴补儿子吗?贾赦嫁迎春也是用女儿去填孙绍祖五千两银子的窟窿啊,这分明是叫女儿替自己作嫁衣裳!宝钗说穿了也是薛家母子用她作嫁衣裳,只是你们不注意罢了。即使现在穷山僻壤的农村里也有嫁女儿贴补儿子娶亲、甚至用女儿换儿媳的现象,这不能只怪封建思想作怪,而是女性只作为生育工具、传宗接代载体决定的,是生命的传承规律。女性作为这样一个弱势群体,永远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生命分工不同造成的悲剧,至多只能减少这些悲剧。用女儿替儿子作嫁衣裳在大家族的庶出小家庭里就更突出了,因为作为小老婆要受大老婆排挤、作为庶出儿子要为正出儿子让路,这母子俩要与正房母子作殊死争夺,当然恨不能拿女儿当垫脚石了。再看书中的赵姨娘母子是如此粗陋不堪,而王夫人又拼命维护宝玉这独根孤种、时刻防范大房偏房的排挤争夺,你们就能理解探春为什么要赵姨娘母子疏远了,这是荣府这特殊环境造成的,是嫡庶矛盾造成的,不能怪探春不讲亲情,是赵姨娘母子毫无亲情啊!
再看王夫人又是如何对待探春的呢?平时的小事且不说,第四十六回 [尴尬人难免尴尬事 鸳鸯女誓绝鸳鸯偶]中探春替王夫人解围的场面值得咀嚼。贾赦要讨鸳鸯做小老婆,贾母得鸳鸯告状后气极败坏,见邢夫人并不在场,竟不顾[薛姨妈、李纨、凤姐儿、宝钗等姊妹并外头的几个执事有头脸的媳妇,都在贾母跟前凑趣儿],当众拿王夫人煞气,[王夫人忙站起来,不敢还一言。薛姨妈见连王夫人怪上,反不好劝的了。李纨一听见鸳鸯的话,早带了姊妹们出去了]。此时你们想想王夫人多尴尬,直盼个人来替她解围呢!亏探春是个[有心的人,想王夫人虽有委曲,如何敢辩;薛姨妈也是亲姊妹,自然也不好辩的;宝钗也不便为姨母辩;李纨、凤姐、宝玉一概不敢辩;这正用着女孩儿之时,迎春老实,惜春小,因此窗外听了一听,便走进来陪笑向贾母道:"这事与太太什么相干?老太太想一想,也有大伯子要收屋里的人,小婶子如何知道?便知道,也推不知道。"]这件事做得太及时、太得体了,无论贾母薛姨妈都会夸探春有才干的,王夫人更不消说了,当然不会亏待探春,于是才有后面的[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时宝钗小惠全大体] 的。可见探春的大展才干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也是王夫人对她有心解围的回答。偏偏赵姨娘却不体恤自己的亲女,还要借机[辱亲女],屡次在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丧仪问题上、[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问题上给探春丢丑,这不光说明赵姨娘没水平,而且意味着探春因受赵姨娘的牵连不容易得到王夫人的信任啊!后来此次风波虽然被平儿平息了,但那些借此想夺取园内厨房控制权的大房势力岂能甘休?必向邢夫人王夫人挑唆探春袒护赵姨娘,因为平儿就是顾虑到探春,才放过彩云偷玫瑰露给贾环这件事的,才顺便也替柳家的五儿解围的。从这里可以看出探春当家对赵姨娘贾环不可能没好处,只是探春为避免[刁奴们欺幼主]而注意行得正做得正罢了,但无论她做得如何公正,都免不了这些[刁奴蓄险心],都免不了王夫人在他们的挑唆下起疑心,都免不了[辱亲女愚妾争闲气]。后来的事情更发展到连王夫人都不得不提防探春的程度,你们能看出这里面的蹊跷吗?
事情发生在晴雯芳官说有人跳墙、宝玉被吓、惊动贾母之后,[贾母道:"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处上夜都不小心,还是小事,只怕他们就是贼也未可知。"当下邢夫人并尤氏等都过来请安,凤姐及李纨姊妹等皆陪侍,听贾母如此说,都默无所答。独探春出位笑道:"近因凤姐姐身子不好,几日园内的人比先放肆了许多。先前不过是大家偷着一时半刻,或夜里坐更时,三四个人聚在一处,或掷骰或斗牌,小小的顽意,不过为熬困。近来渐次放诞,竟开了赌局,甚至有头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输赢。半月前竟有争斗相打之事。"贾母听了,忙说:"你既知道,为何不早回我们来?"探春道:"我因想着太太事多,且连日不自在,所以没回。只告诉了大嫂子和管事的人们,戒饬过几次,近日好些。"贾母忙道:"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趋便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况且园内的姊妹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探春听说,便默然归坐。]这就引发了贾母[命即刻查了头家赌家来,有人出首者赏,隐情不告者罚。]才造成后文抄检大观园的大风波的。
这里且不细论这番丑闹剧,探春是想得到贾母的赏识,但无意中却把王夫人得罪了。你们须知园内是王夫人治下的,如今出了这些丑事,后面更闹出了[误拾绣春囊]这样的丑闻,且不问是不是大房的司棋干的,王夫人不怕贾母怪罪、邢夫人问罪吗?这样一来当然恨探春多嘴了,这是你一个庶出的姑娘家该说的吗?你知道这里面会牵涉到多方利益、会引发多少矛盾冲突吗?关键是关系到大房二房之间的家事大权争夺啊!王夫人回去再经周家的林家的等一挑唆,更觉得探春这是越过她直接巴结贾母了,这还了得?不是想取凤姐而代之、将来为偏房压倒正房而作势吗?王夫人还能再信任探春吗?毕竟她不是王夫人亲生的,是赵姨娘亲生的,王夫人视赵姨娘和贾环为她和宝玉最大的威胁,当然要从此冷落探春了。刘心武只注意到晴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没有注意到探春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实在不能算是[文本细读]。
我这里并不是说探春真想巴结贾母、替赵姨娘母子出气,也不是想自己取凤姐而代之、为将来偏房压倒正房而作势,她将来总是要出嫁的,更对荣府内的大房二房、正房偏房争夺深恶痛绝,一个女儿家如何肯搅进这些争权夺利中去?她是为贾族内部的[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忧愤,担心将来会[一败涂地]啊!为了整个贾族的前景而不顾个人的利害得失,这就是作者最敬佩她的主成原因。以探春之敏,不会不知道直接向贾母禀报会引起王夫人的猜忌,但是从大局出发,她问心无愧!至于王夫人,当时可能会错怪探春,但日后终究会知道自己的,而且贾母也确实肯定了探春。可是无论如何探春这一次是把荣府上下各派势力得罪光了,她无论如何在大观园里是待不下去了,她只有恨不得远走高飞、与这肮脏的家庭彻底脱离干系,哪怕从此背井离乡、永不见爹娘。这就是酿成她最终效仿[昭君出塞]、自请和亲、远嫁海外的结局的主观动机。
光从史实来看,曹家确实没有发生过类似[昭君出塞]这种女儿向皇帝自请和亲的壮举,但你们从八十回末尾的形势就可以看出,贾族分崩离析确实不远了,园中众女儿都萌生去意,探春早看出女儿家就是一个风筝,迟早会飘零而去的。只是她自己这风筝受王夫人赵姨娘两人互相牵扯,自己两头为难,根本无法自主,将来必定没有好结果,嫁不到如意郎君罢了。现实中的探春生活原型是失去父亲了,我在前面早就讲过,王夫人的生活原型是寡妇李氏,曹寅早就死了,因此书中的贾政名存实亡,不可能为探春的婚事做主的,再加上八十回后的贾母很快逝去,探春的终身大事只能由王夫人和赵姨娘两个人做主了,探春这样一个精明强干的女孩子,甘心让她门两个人拉来扯去吗?不如自请和亲、脱离干系算了,这就是探春的生活原型自请远嫁的生活依据。作者在写入书中时为了替[古往今来普天下所有女子作传,为了专替五大美女昭传,才将此生活素材改编创作成[昭君出塞][远嫁海外]的艺术典型的。至于具体细节如何,到底嫁到哪个藩国,套用脂批【妙!"赤眉""黄巾"两时之事,今合而为一,盖云不过是此等众类,非特历历指明某赤某黄。若云不合两用便呆矣。此书全是如此,为混人也。】用到这里就成了【妙!"玉环""昭君"两时之事,今合而为一,盖云不过是此等众类,非特历历指明某玉某昭。若云不合两用便呆矣。此书全是如此,为混人也。】
由此你们也该明白作者用许多伏笔、明写、暗示、隐寓和脂批来透露八十回后人物结局的用意了,他正因为无法明确交代其结局细节,才无法创作出八十回后全部内容的,正因为无法创作完八十回后全部内容,才不得已用这些伏笔、明写、暗示、隐寓和脂批来透露八十回后人物结局的某些信息的。他由于种种原因本来就无法创作八十回后的全部具体细节,本来就打算采取吞吞吐吐、半隐半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创作手法只写八十回就止,本来就打算用制造悬念、编造谜团的艺术手法来只创作大半部红楼梦,本来就存心要画一幅藏尾于头的龙画留给后人玩味,这才用了这么多伏笔、明写、暗示、隐寓和脂批来透露八十回后人物结局的某些信息的。比如这里的探春就没打算给她创作[自请和亲、远嫁海外]的具体细节,[盖云不过是与昭君出塞差不多类事,非特历历指明某昭某君。若云不合两用便呆矣。此书全是如此,为混人也。】
罗里罗嗦说了这么多,你们也该明白作者的用意了,他这[自请和亲、远嫁海外]的结局也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打算创作其细节,更没有曹家嫁女的一模一样的真事作依据,他只是用女孩子恨不能远嫁异国、摆脱牵连的原始素材做头和身子、用王昭君恨不得远嫁异族、摆脱冷遇命运、最终与父老家乡永无牵连的悲剧做尾巴,来达到他为自古以来女儿们悲惨遭遇鸣不平的创作目的。这样一来这些尾巴就没有当时细节可描绘了,就与前面的头和身子脱节了,就不能既[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又不能[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了],就只能在后身和结尾之间作个了断、藏结尾于头和身之中了,就不得不假假真真、虚虚实实地制造悬念了,这才是探春结局必然的创作手法。作者没有办法既写曹家事又写皇家事、既替身边女孩子昭传又替古往今来所有女子昭传、既叙事又阐理,当然只能书到无法结尾时就留下悬念作结尾、就藏尾于头于身了。这也是探春结局用那么多]伏笔、明写、暗示、隐寓和脂批来透露],却仍然无法看到其具体情节的根本原因,作者本来就是[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具体情节哉!]
这样再看刘心武猜谜式的揭秘探春、揭秘红楼梦,就更看出高鹗的高明了,他二百几十年前就料到会有刘心武这样的流言家穿凿附会红楼梦八十回后的具体情节,料到必有流言家会质疑他这后四十回续书的具体情节,这才预先借曹雪芹先生之口驳斥道:"说你空,原来你肚里果然空空.既是假语村言,但无鲁鱼亥豕以及背谬矛盾之处, 乐得与二三同志,酒余饭饱,雨夕灯窗之下,同消寂寞,又不必大人先生品题传世, 似你这样寻根问底,便是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了."刘心武确实被高鹗言中,真正是不折不扣的[刻舟求剑,胶柱鼓瑟],因为他[不过只取这些伏笔、明写、暗示、隐寓和脂批透露八十回后人物结局的某些具体情节罢了,又何必拘拘于事体情理哉!]一个不取事体情理、只索具体情节的流言家,没有资格批驳二百几十年前只取其事体情理、不拘拘于具体情节的续书作者,因为人家看出了事体情理、不拘拘于伏笔脂批划定的框框,正大光明地按自己认定的事体情理修补红楼梦,这比流言家不懂事体情理、妄续具体情节不知高明多少倍。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确实有功!周汝昌刘心武是误导红楼梦的,确实有罪呀!
现在再看刘心武猜谜式揭秘探春的细节漏洞。既然刘心武这揭秘探春是在没有明白探春悲剧事体情理的前提下进行的,揭出来的具体情节当然也不可能合乎事体情理、并且肯定漏洞百出了,因为不合理的事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若不具体戳破其漏洞,你们就不知道合乎情理的重要性,还当揭秘红楼梦跟猜谜差不多呢。刘心武的揭秘探春首先是这[两人放风筝]没有搞清楚两人分别是谁、两人放风筝会产生什么后果。刘心武是没放过风筝,更没有看过两个人争着放风筝。实际上
探春在贾家的处境画成两人放风筝还不贴切,若画成两个人用两根线放一个风筝就更贴切了。两人放风筝若用一根线放,风筝放出去以后仅仅在两个人之间争夺控制权,那空中的风筝仍可悠然自得,随下面的两个人争去好了,大不了把线争断了任其飘流呗。但是若画成两人分别用两根线放一个风筝,那这风筝就苦了,这个人一拽要向这边飘,那个人一拽要向那边飘,两个人还是誓不两立的两个女人,这风筝当然是处处受制、左右为难了。探春就是处于这两头受气的尴尬处境中,她是向着王夫人还是向着赵姨娘呢?向着赵姨娘,王夫人恨她向邪不向正,向着王夫人,赵姨娘恨她向正不向亲,连你们如今都批评探春不讲亲情了,可见探春当时之为难。既然如此,探春当然恨不得远走高飞了,省得两头为难。在探春终身大事问题上就更是如此了,探春没了亲父做主,任由一个正母一个亲母摆布,能有好吗?王夫人希望她嫁个对正房有益的男人,赵姨娘希望她嫁个对偏房有益的男人,谁会考虑到探春本人的想法? 探春看透这一点,更看透贾家自杀自灭、必一败涂地的最终下场,当然恨不能远嫁异国、彻底脱离干系了。你们看不懂探春[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的判词,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当时[下南洋]的血泪史啊!自明朝郑和下西洋之后,东南五省百姓盛行下南洋之风,清朝的海外贸易更盛,活不下去的人们下南洋寻求出路的更多。曹家李家做织造时兼管海外贸易,特别是苏州织造李煦,[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李家养活。]曹家则是[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当然知道这些[下南洋]的事了。但下南洋决不象[昭君出塞][文成入藏]那么风光、那么安定,那都是吃尽千辛万苦的艰难历程,虽不是九死一生,但客死它乡是肯定的,所以探春的有关判词曲词灯谜伏笔都非常凄惨。至于曹家到底有没有女儿嫁到什么[真真国][茜香国][弗朗西牙]做王妃,这些细节有必要考证吗?探春只是恨不得远嫁异国、脱离干系而已,至于到底能不能做王妃享荣华,作者只是借此赞美探春象[王昭君]那样不畏艰险、敢于争取自由罢了。另一方面他又替这些女子终身再不得与亲人团聚、永远客死异乡的悲剧而惋惜,这才创作了这些判词曲词的。这些道理在刘心武的揭秘中一点也找不出,倒是什么南安太妃要娶探春做孙媳兼南安王妃是明显漏洞,这又从何说起?贾母只让探春出来见南安太妃,是因为她只赏识探春的有才干有见识、有意冷落迎春背后的贾赦和惜春背后的贾珍,并不是向南安太妃推荐未嫁女儿,连迎春惜春和贾赦尤氏都能看出贾母的意图,刘心武却看不出,硬借[南安王妃]这头衔做探春的[王妃]文章,也不想想南安王用得着娶贾家庶出女儿做王妃吗?他情知不妥,只不过是借南安太妃给探春个王妃的名义罢了,于是再借皇帝来命探春去和亲,这完全违背了作者让探春象昭君那样主动请去和番的本意嘛!
 
皇帝根本不可能象刘心武说的那样用罪家女冒充公主去和亲,更何况刘心武早说过象曹家女李家女这些罪家女都是[或打或杀或卖]的,能活下去就算万幸了,做王妃想都不要想,冒充公主去和亲更简直是痴人说梦!探春必须在贾母死后元春死前贾府抄家前自请和亲,这是全书形势发展决定的、整体构思决定的、探春个性决定的,不是刘心武能大胆发挥的。只是作者不屑创作其具体情节罢了,他认为任何一个具备基本常识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事体情理、用不着拘拘于具体情节。你们想想,八十回末的王夫人已经深怪探春逞能了,赵姨娘也早对探春失望了,引发贾母动怒的两个祸首之一睛雯已经死了,另一个祸首还能泰然自若吗? 探春是决不会等到抄家后再走的,[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后才可能[乐极悲生,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嘛,怎么可能三春未全去诸芳未全尽就[乐极悲生,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呢?这太不合自然发展规律了。
再说探春去哪个国和亲重要吗? [盖云不过是此等众类,非特历历指明某真真国某茜香国。若云不合两用便呆矣。此书全是如此,为混人也。] 你们[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哉!]倒是这和亲根本不是如刘心武说的是[打胜了,人家来进贡,把公主嫁给他们,用亲情关系来笼络他们],而是[打败了,或自知打不过,或怕劳师费饷,才用和亲的方法去讨好人家]的。因此在宝玉和作者看来,这种所谓[和亲]不过是用女儿做牺牲品去完成男人不容易完成的使命,对于堂堂须眉来说是丑剧,对于弱裙钗来说是悲剧啊!一个弱女子本应该在自己父亲的保护下嫁个本民族男人,然后在男人保护下做个内务部长,操持家庭延续后代。可如今却因男人无能而孤身一人去当终生外交大使,用牺牲肉体的方法来收买敌人,阻挡敌国的进犯,这不太荒唐了吗?在这[这天子惊慌恨失守,此时文武皆垂首。]的关键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问个 [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王昭君!]或者问个[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贾探春!]呢?作者是[我为昭君或探春长太息,歌成馀意尚傍徨。]了,可刘心武却想不到这些事体情理,只顾索隐探春远嫁哪个异国,这种揭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高鹗续的远嫁镇海总制儿子来得符合当时潮流呢,高鹗就是看出了原作原意不合潮流,会引起当时的非议,才修补原作成续作中探春盛妆回家探亲的情节的。高鹗不赞成原作的贾家[乐极悲生,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是明摆着的,他看中探春对贾家的一片赤诚值得褒扬也是明摆着的,他让[荣宁两府,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也是自然的道理.]那么他不让探春远嫁海外异国而有个喜庆的结局当然是他的自由了,刘心武不懂事体情理,也看不出高鹗用意,根本没资格批驳高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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