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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教育||吃萝卜

“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花心心的叶子,红嘟嘟的嘴。”哎呀,民歌的吟唱真是美死了。白萝卜,修长匀称,水灵饱满,想想都好看好吃。


“萝卜咯嘣脆,吃了能活百来岁”。萝卜、白菜是寻常百姓的家常菜,路边田头,随处可见,无论土地肥瘠,都可生长。撒下种子,毋需多费力,随地疯长,产量喜人,可做多种食用。


切丝凉拌做下饭小菜,佐以红油辣椒、香菜,真是鲜脆可口,齿颊留香,能多吃两碗米饭。

 
切块炖肉,和猪排清炖,是极佳的组合。做法简单,食材常见,几乎家家户户会做,人人爱吃。遵义的萝卜蹄花饭更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百姓美食。与别处不同的是,本地人还要配上一碗嫩豆腐、一碟辣椒蒜泥,营养丰富,有荤有素,可咸可淡,价廉物美,百吃不厌。


和牛肉红烧,那更是绝配。土豆牛肉,曾被誉为共产主义生活的标配。但土豆易烂易糊,而牛肉却难煮难熬,做成后味道极佳,但品相难看。要换成萝卜搭配牛肉红烧,那才是郑家姑娘嫁何家——郑和氏(正合适)。牛肉耐烧,萝卜能炖,吃起来一个筋道,一个爽口;一个浓香,一个清爽,既不油腻也又寡淡。

如果你愿意,生吃也是极好的。在我种的一小块地旁,我拔出一个鲜嫩的冬萝卜,小苏老师竟然用指甲剥了皮,就吃了起来。


我种的一小块萝卜到了春天还没吃完,我就发消息给王媛老师,让她拔。她居然说“好的,我来拔几个当水果吃。”这说明萝卜生吃是极广泛的吃法,从前我在乡村时,路过田间地头,肚子饿了,随手拔来即食也没问题。


你要永远相信,最好的食材,一定要用最简单的方法烹饪。就在昨天,我们语文组的老师,竟然有三个人都用水煮萝卜做晚餐,并且赞不绝口。


我在地里耕种时,娇娇老师走过来,笑吟吟地问我有什么好菜。我就顺手拔了两棵经冬的萝卜送她。晚饭时,她就在微信群里发出了煮萝卜的图片,白瓷碗,红糖水,细萝卜,看起如玉一般,应该是神仙吃的吧。娇娇还留言说好吃好甜,只吃了一根。哎呀,什么时候萝卜都变得这么稀奇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小舒老师也发来了晚餐配图。一盘红椒炒肉,一盘炒青菜,一碗水煮萝卜,两碗米饭。这个相当讲究,荤素搭配,红绿白相映,清新可人,两碗饭怕不够吧。


其时我正和妻子散步,看到这些美食图片,口舌生津,喉咙不觉咕咕作响,馋虫就爬了上来,手就痒了。我们就往回走,也想尝试一下。


刚回到宿舍,天气就变了,一声春雷炸响,春雨淅沥索罗地就飘下来了。但是什么能挡住美食的诱惑呢?


冒着雨,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去菜园拔萝卜。一冬干旱少雨,风霜历练,冬雪浸润,又终春雨滋养,地里的萝卜耷拉的叶子都伸展开叶片,个个精神抖擞,白生生的身子扎在泥土中,在黑夜中闪着如玉的光。


拔了四棵,顺手搞了一棵葱,回到陋室,洗干净,削皮,切片。放三颗新疆朋友寄来的红枣,配一小把宁夏枸杞,大火炖起。不消半小时就大冒小汽,咕咚咕咚煮起来了。在这春寒料峭的夜晚,窗外是淅沥的春雨,陋室内是炊烟缭绕,也算是十分有趣了。


不吃已经有五分趣味,吃起来更是十分的消受。揭开锅盖,一种轻香缭散开来,仿佛是青草在细雨中苏醒,又像是竹笋从泥土中拔节破土而出。“迟日江山阳,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应该就是远种季节氛围吧。


我不想再写享受这种亲手烹制的清水煮萝卜的滋味了。它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是鱼翅海参,自然没有生猛海鲜的浓郁,没有宫廷秘制的奇巧。它来自妈妈的味道,是刻在儿时经历神经末稍上的记忆。大美无言,大音稀声,大巧若拙。“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美食家东坡先生是懂美食的。

它是来自土地味的味道,极简极淡,极纯极真。它是来自亲手劳动的味道,酸甜苦辣咸,似乎都有,似乎都没有。它是中年人喜欢的味道,粗茶淡饭,人间至味。


这让我想吃了从前在新疆教书时前辈吴焕煌老先生的话:“人生有三宝,丑妻薄被破棉袄。”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三味书屋》,它究竟是哪三味呢?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菜很”原就是萝卜啊,古之人不余欺也。


我们吃了多少好吃的,最难忘的永远是最简单的。


萝卜还可以泡制成酸萝卜,在云贵川一点特别流行,吃起来酸甜可口,欲罢不能。生物组的“俊嬢嬢”极善此道,学生常常拿来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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