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梦已披上了霜,一片叶子飘舞着离开了枝头。
季节,把昨天写意成秋风,让最后一枚果子干瘪了。
于是,让我想起了老去的村庄,和屋舍里炊烟吹暖的岁月。
我掐算着流年的转换,空荡的村口,仿佛还站着那棵老树。
多少年前,母亲曾坐在寒夜的深处,一次次拨亮温馨的灯火。
修补着通风漏雨的老屋,好让我们那些稚嫩的啁啾横穿秋水。
母亲那宽大的胸襟若巢,就像树叶的手掌,捂着雏鸟的体温。
天亮了,小鸟一个个飞走了。母亲在村头,泪水打湿了曙光。
多年后,母亲仍坐在老屋里,仔细缝补那件被岁月磨透的衣衫。
而我却有二十多年再没穿母亲做的布鞋了,身上也没了泥土的清香。
让我有被遣弃的感觉,仿佛一片孤云,看不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天空。
准确地说,是我在多元的梦呓里,没能守住麦地和永不褪色的亲情。
在远离故乡的日子,总有秋风吹过我的灵魂,在我身上烙下泥土的胎记。
而我担心最近一蓬蒿草,一不留神,就可以遮挡我眼里的故乡。
因为,总有乡愁根植于这块日落日出之间繁衍生命的古老土地。
母亲一年四季耕作不辍,将平淡的日子调得有滋有味,让我回味一生。
那年秋天,母亲终没能守住炊烟,却把往事留在了村庄。
河流被落日覆盖,田野被雪花掩埋,众多的种子埋进了泥土。
纵使我吐尽内心所有的色彩,也不能拥抱住母亲的整个春天。
没了母亲的岁月,一粒出走的麦子是否会长成越冬的植物?
一片思乡的叶子辗转回到村庄,就像一堵旧墙佝偻着。
土地开始缄默,劳作的足音在荒原,寻求渴望的粮食。
面对丰腴的谷籽,母亲的心一定还系在每一株庄稼上。
让长在老屋脊背上的炊烟,大片大片结出叶子和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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