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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色令智昏,贾母不待见贾赦,真不是没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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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再无好人,也无坏人,只有真人”



蒋勋老师说,品读《红楼梦》,不能简单地用好人或者坏人去评判其中的人物。众多的角色中,有的性格鲜明,如王熙凤,泼辣能干,不怒自威;有的中庸低调,如薛宝钗,处事周全,滴水不漏;有的好坏皆有,如贾琏,迷恋酒色,却也怀有善心。

这大概也是印证了流传的“红楼梦再无好人,也无坏人,只有真人”。但通读几遍下来,发现有一个人,出场次数不多,但基本都是背着“纨绔子弟、不肖子孙”的骂名。虽然一把年纪了,却没有长者该有的稳重,在职场也毫无建树。这个人就是贾赦。

可以说,贾家衰落、后继无人的尴尬,跟这样的子孙不无关系。从贾母因为鸳鸯痛斥贾赦的事件来看,这个败家子的心思,老太太一清二楚。那么贾赦到底为什么非要娶鸳鸯不可呢?

贾赦

01 

胆大包天,色令智昏

贾赦袭了一等大将军的职位,在朝为官,却荒淫昏聩,无所作为。虽然年纪大了,但不知道保养身子,仍沉迷女色。

在第四十六回中,通过王熙凤的口,我们可以看出贾母对这个大儿子也是充满了嫌弃,请原文:

(王熙凤)老太太常说:“老爷如今上了年纪,作什么左一个小老婆,有一个小老婆,放在屋里,没地耽误了人家。放着身子不包养,官儿也不好生作去,成日家和小老婆喝酒”

身为儿媳妇,凤姐对这个公公,也是非常看不起,原文是这样说的:

(王熙凤)老爷如今上了年纪,行事不妥,太太该劝才是。比不得年轻,做这些事无碍;如今兄弟、侄儿、儿子孙子一大群,还这么闹起来,怎样见人呢?

通过凤姐的话我们也可以看出,官宦世家的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年轻的时候流连男女之事,也无可厚非。比如贾琏,虽然多次被凤姐抓到与人鬼混,但长辈们却并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去约束他。

贾赦是长子,在朝廷里又有官职,按理是荣国府的门面担当。可贾母对这个儿子,却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一手好牌,硬是被贾赦自己打糊了。

仗着权势,他强抢过穷人石呆子的古扇;见鸳鸯拒婚,放话出来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为了五千两银子,把女儿嫁给了人品有问题的孙家;不检讨自己的德行,却按理责怪贾母偏心贾政……

贾赦一房曾经也管过家,在书中七十一回有这样一段文字,“这费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起先也曾兴过时,只因贾母近来不大作兴邢夫人,所以连这边的人也减了威势”。

有人说是因为失去了贾母的宠爱,所以贾赦这边不再得势。也有人说,因为贾母的偏心,贾赦才会破罐子破摔。久而久之,形成恶性循环,贾母眼里也看不到贾赦的好了,贾赦夫妻陷入尴尬的境地。

邢夫人对贾赦的作为,始终保持着支持的态度。明知道替贾赦跟贾母要鸳鸯,贾母会不高兴,仍然去做了,典型的愚妇。对丈夫一味地顺从以保全自己。

贾母调教出来的丫鬟,模样一等,水葱似的。做事也周全,是极好的伴侣人选。比如拨给宝玉的袭人,拨给黛玉的紫鹃,都是一等一的大丫头。鸳鸯比他们更胜一筹。虽然是丫鬟,却相当于半个主子,贾府上下无人不敬重她。

贾母为人何其睿智,常年在身边服侍,鸳鸯的格局也不小。作为丫鬟,伺候主子到该婚配的年纪只有三条出路:要么做妾,要么按主人的安排配个小厮,要么脱离大宅重获自由身。

讲究门第的封建婚姻,丫鬟即使做了小妾,也未必会有好日子过。比如惨死的尤二姐,有名无实的平儿。鸳鸯看透了未来,只想一心服侍贾母,并不想做妾。

贾赦自认为自己身份高贵,鸳鸯没有拒绝的道理。没想到碰了钉子。鸳鸯拒婚,让我联想到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个勇敢的姑娘,誓死捍卫了自己的自由,让人敬佩。

贾赦和鸳鸯

02

争宠夺爱,暗潮汹涌

贾赦是长子,但家庭事务是贾政房里在管理。邢夫人娘家权势不及王夫人,加上为人处世不讨喜,在荣国府很没有地位。在贾母的管理下,荣府上下表面是一派祥和,实际上,暗潮涌动。

王熙凤从小在王家当男孩子养的,虽然是贾赦房里的儿媳妇,但因跟王夫人关系特殊(是王夫人侄女),嫁给贾琏后,就协助王夫人当家,是荣国府内务的大总管。

凤姐打心眼里瞧不上贾赦和王夫人,完完全全地站在王夫人这一边。这让邢夫人很恼火,又抓不到她什么把柄,对她恨得牙痒痒。

绣春囊事件导致王夫人大力搜捡大观园,就是邢夫人打的一张反击牌。过程中当然是收获颇多,司棋因为私会表哥首当其冲,入画藏了男人的东西被惜春撵走,黛玉的丫头也有男人的东西但是是宝玉的被凤姐压了下来,探春护住了丫鬟担被奴才搜了身,宝钗为了避嫌主动搬出了大观园……

整件事下来,邢夫人表面上是赢了,但给大观园带来了敲山震虎的负面效应。小姐们的丫鬟多多少少都有问题,间接暴露主子们管理不善。未婚小姐的丫鬟私通男人,这话传出去,迎春的名声定会受影响。入画出了问题,惜春决绝地要赶她回宁国府,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在世人的眼中,宁国府连大门口的石狮子都未必是干净的。

由此看来,邢夫人的格局太小。只为自己的复仇,掀起了大观园丑陋的一面,让小姐们的名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负面影响她不在乎,因为大观园里并没有她关心的人。而对于王夫人来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波及她的命根子宝玉。

宝玉是唯一住在里面的男性,他在贾母跟前的地位,十个贾环也比不上。但在古板又传统的贾政眼里,宝玉不读书,无心功名,并非是心目中的好儿子。加上金钏投井事件、王府上门要戏子事件,无一不是影响宝玉声誉的大事。搬倒宝玉,也就意味着战胜了王夫人。

贾琏、王熙凤始终要回到贾赦这边,如果王夫人不得势,那么,邢夫人又可以上位了。可惜,邢夫人的如意算盘未能得逞。

贾赦和邢夫人

03 

利益捆绑,争取权益

贾赦想娶鸳鸯为妾,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色欲吗?未必。鸳鸯是贾母的心腹,想把她据为己有,贾赦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鸳鸯自小服侍贾母,虽然年纪大了,但因为无可替代的地位,仍被贾母护着。除了饮食起居,鸳鸯还管着贾母的小金库。

贾琏因为周转不过来,曾求鸳鸯拿一些老太太的东西当了救急。后来这事被邢夫人知道了,邢夫人也找贾琏要钱,贾琏说没钱,邢夫人就骂道:

你没有钱就有地方迁挪,我白和你商量,你就搪塞我,你就说没地方。前儿一千银子的当是那里的?连老太太的东西你都有神通弄出来。

贾府入不敷出了,大家都对贾母的小金库虎视眈眈。拉拢鸳鸯,就意味着可以得到贾母不计其数的财产。所以贾琏冒着风险,也要去碰钉子。

向来只有仆人上赶着追主子的,能被主子看上,是这个丫鬟的运气。抱着这样的想法,贾赦赌定鸳鸯必然会答应自己。没想到鸳鸯拒绝了。

中秋节宴会上,击鼓传花的游戏环节,贾赦无意讲了一个笑话暗指贾母偏心,足见他心里是有怨气的。后送菜给贾母,贾母没有尝,并说以后不用再送了,基本上已经表明了对贾赦的不待见。

也许是贾赦的为人处世彻底伤了贾母的心,也许是贾母的偏爱让贾赦越走越歪,谁知道呢?

贾母、贾政和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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