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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封侯的李广,为什么会让这么多的后人纠结怀念?

在大家耳熟能详的成语中,有这么一个成语“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以“怀才不遇”的意思经常被人们提起。这个成语是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因为犯罪,牵连到其父被贬到交趾当县令,他在去看父亲途中经过南昌时所写的一首文章《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中的话:“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用来比喻一生命运不好,有功无赏,有才而不被用。

文官的成就在于拜相,武将的成就在于封侯,就是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就,地位显贵的意思。讨论关于李广为什么难封的文章很多,大家很容易搜索到,我今天就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在意李广不能被封谈几点粗浅的看法,与朋友们探讨。

关于是李广的名将说法,主要利益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在《史记·李将军列传》中司马迁曾有过这么几处记载:他在任边境郡守时,都以英勇作战而出名;武帝的两位近侍之臣,认为李广是名将,建议皇帝将他从上郡太守上调到长安当了未央宫卫尉;李广、程不识都是汉朝的名将,但匈奴人更害怕李广的谋略;单于景仰李广的才能,下令说:“俘获李广一定要活着送来”;自杀后,李广军中所有将士都为之痛哭,百姓闻此消息,不论认不认识,也不论年老年少都为之落泪。

二是,唐德宗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为他们设庙享奠,其中就包括“前将军北平太守李广”;宋徽宗时,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七十二位名将设庙祭祀,其中就有李广。北宋人张预,曾写过一本对后世影响比较大的《十七史百将传》,李广被收录在这一百位名将中。

三是,靠古代几位有才,但在仕途中落魄文人的文学作品宣传而有名,如唐代诗人卢纶在《塞下曲》中则描写了李广的一个传奇故事:“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唐代诗人王昌龄在《出塞》中称赞他为龙城飞将:“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唐代诗人王勃《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中借文抒志的话:“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唐代诗人高适在《燕歌行并序》中感慨自己没有遇到像李广这样的将军的话:“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人们又为什么会感到李广比较冤?我感到主要在以下几点:

一是,《史记·李将军列传》在开篇第一段中记载了李广年轻时,领导汉文帝曾经殷切地对他说:“可惜啊!你没遇到时机,如果让你生在高祖的时代,封个万户侯算得了什么!”让人们对他的立功封侯,满怀希望。封不封侯,关键得看领导的意思。领导较真时,那得按硬杠杠来办;如果不较真,卫青襁褓中的婴儿也能被封。李广一生都在对匈奴作战的前线,大小七十余战,多次死里逃生,居然功绩达不到封侯,这肯定不符合我们平常的思维,怎么会这样呢?

二是,《史记·李将军列传》曾将李广与其一起参军入伍堂弟李蔡对照来写,说:李蔡的品行是下等里的中等,声望比李广低很多,然而李广却得不到爵位和封地,官位不过九卿,可李蔡却被封为列侯,官至三公,竟然还当了丞相。这样写,给人明显的表现出有不公平的意思。即便他军中的一些部属军吏士卒,才能不如他,也后来者居上地有被封为侯爵的,这么难堪的境地,让李将军情何以堪!

三是,《史记·李将军列传》曾记载下了李广自己的一段牢骚话,他说:“我李广不比他们差,但却没有论功受封,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我的相貌不该封侯吗?还是命该如此呢?”这种说法可能源于他曾经跟过的两位大将军,《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中说卫青在当奴仆时,有一个囚徒说他:“好一副贵人的面相啊!能做大官,直到封侯。”《史记·绛侯周勃世家》中许负给周亚夫的面相预言:“你三年以后将封侯,封侯八年后将位贵权重,在这九年后你将饿死。”当时的星象家王朔没有就他的面相问题作出回答,而是问他是否做过什么令自己悔恨的事情。他说,曾杀过匈奴降兵。王朔说:“最使人遭殃的事,没有比杀了已经投降的人更过的了,这也就是将军不能封侯的原因。”

社会流行一种说法: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命是先天注定的,无法说清;但李广的运气不好,这是汉武帝在他最后一次跟随卫青出征匈奴时,武帝就曾给卫青暗中吩咐说李广年老命运不好,不能让他与单于对敌,恐怕他俘获不了单于。李广家的风水咱不知道,无法评说。在积阴德方面,李广家却不是很好,他的祖先曾是秦朝的大将李信,捕过燕太子丹,在攻楚中失败,后又与王贲平定了燕齐等地,杀戮太多。而关于这一方面的报应,在《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说到王翦孙子王离在和项羽对阵时,有的门客王离肯定不会胜利,原因是:“世代做将军的,传到第三代肯定会失败,为什么必定会失败呢?一定是他们的前辈杀戮太多,他的后代便会遭受不祥之灾。如今王离已是三代。”最后的战局是,王离失败投降被杀。李广也比较惨,自己自杀,儿子李当户、李椒早死,李敢被霍去病泄私射杀,孙子李陵投降匈奴,李陵全族被诛,从此后李家名声败落。后面的内容咱就不再论述了,留给朋友们自己琢磨。

四是,李广的谢幕很窝囊,不但没能参加主要战斗,在这场大决战中还迷路延误了军期,按军法当处死刑,这一点博望侯张骞就曾犯过,只不过是出钱赎了罪。这次迷路让李广感到很无奈,他对部下说:“难道这不是天意吗?更何况我六十多岁了,毕竟不能再受那些舞文弄墨的小吏的侮辱了。”同他一起迷路的右将军赵食其因罪应判处死罪,同样用钱赎罪免刑。这么顽强的老将,一生经历七十多次大小战阵,最后没有在战场上壮烈殉国马革裹尸,却死于对即将到来的不满审判。将军难免阵上亡,只是李广的这种死法,跟《史记·李将军列传》开篇时文帝的预言形成了巨大反差;与典属国公孙昆邪的说法“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相差更远;敌人不到十步之内不放箭,领兵多次受困被辱,射猛兽时也曾被猛兽所伤这些英雄行为不相符……不光是自己结局不好,孙子后代的结局也不是很好,儿子李敢被霍去病射杀后,武帝竟向天下公布的是他被鹿角挑死;孙子李陵投降匈奴,被人眺不起;李敢的一个女儿虽然得太子宠幸,但太子最后也在巫蛊案中自杀;李敢的儿子贪财好利,结果让家族没落。

李广及其家族的这种结局,跟那些所谓的名将之家有很大的区别,确实让人不能接受!

也正是因为其不能被封侯原因的说不清,才给了大家更多可以想像和发挥的空间。于是,人们可能就会借用 “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没有疲劳”这句话,来数说领导的不是,来给自认为怀才不遇的自己鸣不平。

原来,大家都是在借李广的事迹,来婉转地叙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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