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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追凶》豆瓣9.0,胜在潘粤明的演技和原创剧本
导读

上线不到一周,豆瓣评分9.0,不出意外,《白夜追凶》是年度最佳网剧没跑了。

刺猬公社 | 杨雨晨

忙了一年多,《白夜追凶》终于在8月30日上线。作为导演,王伟反倒很淡定。

但当晚#潘粤明毁容#就登上了微博热搜,两天后该剧豆瓣评分显示8.9,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这曾是部能否制作都要打个问号的作品。

时间回到去年10月,《白夜追凶》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即将开拍。该剧讲述了前刑侦支队队长关宏峰为了洗脱弟弟关宏宇的杀人罪名,一路破获多起案件的故事。

可某天早上醒来,团队却收到了《余罪》《灭罪师》《暗黑者2》等一系列罪案题材网剧下线的消息。这是继去年年初《盗墓笔记》《心理罪》等网剧下线后,广电再一次对其内容进行审查。

王伟一时有点懵,被下架的作品中《心理罪》《灭罪师》都是他们制作的。“这怎么弄啊,都下了,咱还能不能拍啊?”他想。

最后还是五百导演给出了建议:“能不能拍咱也说不准,拿给金盾看一下吧。”

于是,团队将《白夜追凶》的剧本送到了金盾影视文化中心。金盾评估后的回复是:整体故事没问题,几个小细节调整一下。这才让团队松了口气,安心开拍。

罪案剧的突破:挖掘人心

分尸现场,一个七分钟的长镜头,将故事背景、各个人物的身份、彼此间的关系,利落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这是《白夜追凶》开篇给业内人士的一个惊喜。看到不少人评论“这波炫技666”,王伟笑着向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坦言:“(炫技)肯定是有的。讲故事,剧本是一方面,镜头语言是另一方面。”

这个生于1988年的小伙儿,年纪在导演里虽显稚嫩,但履历却很丰富:曾执导一百多集《普法栏目剧》,执导mini剧《乙方甲方》,任网剧《心理罪》B组导演,与五百联合执导真人剧《画江湖之不良人》······

其所在的团队,由于最早尝试拍摄罪案题材网剧,又有《心理罪》《灭罪师》两部代表作。此后,不断有类似题材的剧本找上门,但故事与之前的两部相差无几:可能案件内容不一样,犯案手法不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在破案。

《白夜追凶》导演王伟

这也是王伟在罪案剧创作中遇到的瓶颈。

如何能让故事好看?除了讲故事的方式外,便取决于案件本身的猎奇程度。但操作过几部罪案剧后,他发现所有罪案剧都是死人、破案,破案过程也无非是指纹、物证,难以再突破。

“要想突破,只能大开脑洞,大开脑洞就存在一个问题,尤其是罪案剧,他的逻辑性。一旦脑洞开大了,逻辑很难往回圆,甚至圆不回来,因为压根就不合理。”王伟说。

直到去年6月中旬,阿里文娱大优酷影剧中心高级总监袁玉梅拿着《白夜追凶》剧本找到他,让他发现了罪案剧新的突破点。

“双胞胎”的人物设定以及故事、案件的生活化、“接地气”让王伟眼前一亮:“双胞胎互换身份的设定在国内很少见,基于这个基础,即使不是罪案剧,它也会是个很好的故事。”

显然,《白夜追凶》不是典型的罪案剧。比起破案抓凶手,哥哥与弟弟白夜交替的主线更吸引人。观众会随着剧情担忧弟弟会不会穿帮,究竟是谁陷害的弟弟,哥哥与周巡之间亦敌亦友的关系也是一大亮点。

通过罪案剧本身,去挖掘人心,是这部剧也是导演想要表达的。

所以整部剧的节奏并不快,团队在每个人物内心的刻画上下了很多功夫。彼此间时时刻刻怀疑的眼神、动作,“那股劲儿一直得悬着”。

细节控剧组?“我觉得是褒奖了”

上线后,《白夜追凶》凭借演员的演技和精良的制作吸引了不少自来水。靠口碑传播,这与王伟此前的设想一样,没有IP、流量明星,要想被更多人知道,只能通过彼此间的安利。

回看其此前参与制作的作品,情况大多类似。《心理罪》和《画江湖之不良人》还有IP,但这几部剧中都未曾出现过大流量明星。

这次亦然,比起选大牌,团队更倾向于通过剧本分析人设,寻找最合适的演员。且就制作而言,《白夜追凶》的单集成本在200万元以上虽已不低,但依旧无法与流量明星的片酬相提并论。“而且不用那么大的演员,拍摄才好控制,成品质量也有保证。”

剧组的用心,在观众和影视类媒体的口碑中得到了回应。微博上有位博主甚至二刷剧集,对比第一集的开篇场景与第三集发现的案发现场,发现完全对应,“细节好棒,逻辑严谨,环环相扣”。

听到这样的评价,王伟有点不好意思:“那条微博我也看了,我觉得是褒奖了。”他说,团队可能未必所有细节都做得那么好,毕竟拍剧会受到时间等方方面面的限制。

但做罪案剧一个起码的标准就是:与案件有关的东西一定要细要准。因为观众会通过画面里的东西,或周遭环境,进行推理和质疑。

如果在拍一个从密室逃脱的戏,密室中就一定不能出现尖锐的道具。一旦有,观众就会问,为什么那有个锤子他不用。“与案件逻辑相关的东西一定要精,但其他的比方说家里多一花盆,少双拖鞋,我也没做那么细致。”

而《白夜追凶》的逻辑严谨,编剧指纹功不可没。其是律师出身,又是推理爱好者,整个剧本打磨了三年多,既符合现实逻辑,又不失戏剧冲突,且部分取材于现实。

第二个案件中皮条客强拽女生自称是其丈夫,让不少人想起去年轰动一时的“北京和颐酒店事件”。

所以,对于案件相关的部分王伟几乎没有修改,都是照搬剧本。他调整得更多的在人物刻画上。

比如第一个案件中杀人的外卖小哥,原剧本中他并未患有严重肾病,其杀人动机就是受不了那群人像蚂蚁一样活着。

但导演觉得这样不够。

他想到自己的一位朋友,在得了绝症后对他说:“我现在特别羡慕那些乞丐、犯人。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他们有个好身体,我没有。”他将这种心理状态,以身患肾病的方式加到外卖小哥身上,来突出其对这群人的羡慕嫉妒,及对社会不公的恨。

另外,比如两兄弟量体重,永远共用同一份餐具,共吃同一份食物,都是后期设计的。

回忆戏份中,关宏宇在脸上割了道和哥哥一样的伤疤,若是细心观察会发现,最初那缠着纱布还渗着点血,后来变成一块小纱布,后来就没有纱布了。这样操作是想告诉大家,哥俩在伤疤愈合的过程中,一直在研究警察局的资料。

9.0分,胜在潘粤明的演技与原创剧本

作为一部硬汉派悬疑罪案剧,男性角色必定是表现、刻画的重点。相较而言,女性角色就逊色不少。网友忍不住吐槽,为什么国产电视剧里一定要有这么个傻白甜出现?

王伟也很无奈,每一种呈现都会有好有坏,关键是如何权衡。为了表现关宏宇更真实的一面,周巡的智商不能降,他只能降低周舒桐这个角色的人设智商,“有时候真的没办法”。

他与潘粤明交流时也说,弟弟在周巡面前,只要两人眼神是对着的,就一定要按哥哥的方式去演,周巡一转身可以松口气,但正对着时不能松劲。不过,在周舒桐面前要表现得关宏宇一点,否则整部戏都是关宏峰,关宏宇就没了。

既要表现关宏宇的人物性格,又要让周舒桐不起疑,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她太聪明,太聪明这部戏就没法演了。

“还有,一些需要解释、解答的东西,得通过周舒桐的嘴替观众问出来。比如第一个案子,关宏峰判断受害人养猫,为什么说他养猫啊?观众也会想,但你不能让干这么多年刑警的周巡问,那就只能周舒桐问了。周舒桐不问,关宏峰不说,观众就不明白。”王伟说。

对于哥哥关宏峰的“黑暗恐惧症”,有网友称这是全剧最大的bug。

导演直言这就是一强设定。理论上兄弟两互换身份不可能一模一样,观众若是想看哥俩白天黑夜来回倒,就得接受这个设定。

截至目前,《白夜追凶》豆瓣评分9.0(25714人评价)。

如此高的分数让导演未曾料到,毕竟,豆瓣2016评分最高的大陆电视剧也才8.7。他给这部剧的预期是不低于7.5,争取到8。

王伟反复思考和分析高分的原因,除开制作精良外还有几点:第一,观众对国产剧比较宽容;第二,潘粤明的演技惊艳了很多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剧本是原创。

一部剧若是翻拍、改编,观众会有心理预期。场景、故事,甚至演员形象,有一点没有满足好,都会成为降分的理由。

这点团队深有体会。网剧《心理罪》就是由小说改编,改编之后原著粉就有意见,“为什么多了个法医”,“书中那个人物怎么没了”,“怎么变成他是凶手了”······

罪案剧若是不改,谁是凶手、作案过程如何大家都知道了,但是改了难免有人不满意,所以改编的IP想拿高分很难,尤其是罪案剧。

不过《白夜追凶》不同,因为是原创剧本,所以观众没有任何参考对象。导演怎么讲故事观众就跟着看,没有参考,就处处都是惊喜。“所以我很清楚,这个分高不是我拍得有多好,第一是潘老师演得真好,第二是它是原创。”

第一个案件“外卖小哥杀人案”播完后,有网友说这部剧关注到了社会底层人员。王伟说,这算是连带反应。其本意还是想透过罪案,来讲人心的善恶。

但他也清楚,《白夜追凶》更多的是部故事好看、情节新颖、闲暇时观众可以追一追的网剧,戏剧性、趣味性依旧排在首位。至于对人心的刻画,大家能在某个点有些触动,就够了。

“这部剧结局不会变成,哥哥是凶手,拉弟弟入坑的狗血情节吧?”

“没有,哥哥不是凶手,但是······(哔————)”

杨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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