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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少年游》:少年时光一去不复返,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唐代诗人李贺说: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少年人怎么能长久处在少年时光中呢?即便是浪涛翻涌的大海也有变为农田的时候。时间最是无情,美妙的青春年华转眼即逝,华发鬓白并非遥远之事。这是所有人的痛苦,宋代词人柳永面对这一痛苦,写下了《少年游》一词,原文如下: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鸟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在一开篇,词人便点明了地点,“长安古道马迟迟”,在长安古道上,他骑着马缓慢前行。在古诗词中,人们喜欢用“长安”来代指首都。首都是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追逐功名利禄的人纷纷前往首都,以至于路上的车马络绎不绝。所以,人们就以“长安车马”代指这些追名逐利的人。此时,在长安古道上的词人却行动缓慢,表现了他对古往今来追逐功名的反思,以及对功名的灰心淡泊。
在长安古道上,词人缓缓而行,他听到“高柳乱蝉嘶”,高高的柳树上传来蝉的嘶鸣声。此时,词人的情绪低落,纷乱的蝉鸣只能使他的心绪更加纷乱。于是,诗人向远处眺望,想知道路还有多远,却只看到“夕阳鸟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夕阳在高飞的暮鸟身后沉落,秋风从远处的原上吹来,举目四望,天幕低垂。时至黄昏,暮鸟归飞,夕阳西沉,夜幕降临,词人的视线受到阻碍,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词人一人。
眼前的情景触发了词人的心事,“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当年,像云彩一般离开故乡之后,踪迹不定,不知道哪里才是当年期望到达的地方。词人回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自己有一腔热血,有雄心壮志,以为功名会手到擒来。但是,经历过半生的颠沛流离之后,少年时的梦碎了。眼下,词人只觉得自己像一片没有根底的云彩,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飘往哪里。那少年时代的希望和期待,到现在都成了一场空,怎不令人伤怀?
回想起往事,词人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把现在的状态和少年时代做了一个对比,发现“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现今意兴阑珊,没有游览的兴趣;当年一起喝酒的朋友也各自散去;再也没有心气像少年之时那样狂放不羁了。时过境迁,词人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面对美景和美酒也提不起兴致来了,这是因为多半生的人世沧桑给词人的心境涂上了一层灰暗的底色,也消磨掉了少年时代的意气。
南宋词人刘过也曾写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筷子兄弟在《老男孩》中唱道: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当少年时代逝去之后,再也找不回像少年时代那样的尽情欢乐了,留给我们的,大概只有祭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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