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烫头记忆来自于家里通煤球的老虎钳子,煤炉上烧得红彤彤的,在一张废纸上夹个两三下,一则试试温度,二则顺便去除钳子上的煤灰。脖颈周围得用毛巾保护好,以免烫伤,再用老虎钳子夹住发梢往里或往外卷。
老虎钳子卷出来的头发多少总会灼烧头发,经常看到卷发的末梢焦黄发硬的那种就是老虎钳子下的产物。
不过那个时候的大人和小孩都不讲究这些,只要款式好看,至于发质嘛,根本不重要。反正头发一直在长,可以随便剪。
经常能隔着理发室的玻璃看到里面正在烫头的女人,满头的夹子被高高垂落的电线吊着,怒发冲冠的感觉。那模样很像上电椅用刑,但脸上的表情是骄傲和开心的。那个时候能够享受电椅烫头可算是有钱人了。
直到我自己坐在电椅上,发现那个滋味其实不怎么好受。头发被吊得又疼又热,还无法挪动身体。
但是为了好看,只能硬撑着,还不能流露出痛苦状,因为这是其他人想要还得不到的待遇呢。再加上理发师叔叔一直给我打气、夸我乖,更是能让我忽略当下的痛苦,而更加用力去憧憬烫好头之后的模样。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全然不记得烫完头之后自己的模样了。
工作之后自己去烫头,找了家门口的一家。理发师水平可真不咋滴,把我的头发野蛮地分成三七开,从发根烫起,用的小细卷。烫完头头发死板地贴着头皮,洗过之后又蓬松到张牙舞爪,根本无从下手打理,看起来一下子老了10岁。
不得已,隔几天再找另一家修剪掉刚刚烫好的头发,改成卷卷的短发,才稍事安生些。
再往后,开始流行大波浪,从头发中部开始烫卷,用的大号卷子,烫出来的花大而且不用怎么打理。大波浪可以披散也可以扎或盘起来,怎么随意捯饬都可以,甚是方便。于是就一直沿用这个发型。
直到感觉厌烦了,想重新换回直发的青春模样,于是再度用离子烫成波波头。离子烫后的头发非常顺滑光亮,直直地垂坠在耳际,的确是一副清纯的模样。
只可惜经过了不长的时间,发现垂顺的直发会一直一直地滑落眼前遮挡视线、恁是怎么挽到耳后总会自然滑落下来,不由得心生厌烦,索性再去烫成那种不会滑落的“钢丝头”,实在折腾。
思来想去,还是回到易打理的大波浪算了。
随着年岁渐长,头顶的小碎发越来越多,甚至脑门前的一圈小碎发硬是自发生成了一片刘海自留地。若是再扎或盘起头发,那一层毛茸茸的碎发便甚是有碍观瞻。
于是不得不再次变换发型,剪回清汤挂面式的及耳发式,偶尔通过齐刘海或是斜刘海变化一下样式。
终究还是怀念烫发的感觉,现在又在发梢处烫了一小段,任它时而内卷时而外翻,能让发式看起来稍显灵动一些。
烫头,挺折腾的。但是不折腾,又不觉过瘾。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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