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齐悼公在鲁国流浪的时候,生下了嫡子齐简公,父子在鲁国共同生活了很多年。而齐悼公归国即位数年被弑杀后,齐国人将齐简公接回齐国即位,齐简公把自己在鲁国的好朋友阚止也带回了齐国。阚止与田氏宗主田常共同成为相国,这就给齐简公的悲剧埋下伏笔。
阚止这个人可能是齐简公的宠臣,很受齐简公的重视,甚至很多时候齐简公的众多政策都会偏向于阚止。这对权势鼎盛的田氏家族而言当然是绝对不允许的,双方的矛盾贯穿齐简公在任期间,很多时候可能已经明面化了。比如齐简公的臣子御鞅就跟齐简公说过:“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意思是喊齐简公要重点关注双方的矛盾。
齐简公可能在鲁国生活的太久了,特别是在跟阚止长年相伴的过程中,受到的鲁国教育更多,思想观念里主要还是周礼的那套君君臣臣,就是认为一国之君,才是国家的绝对权威,他是忘记了他的父亲和那些死在权力争夺战中的齐国君主。阚止显然也是不了解齐国国情的人,齐简公在位仅仅四年,就被田常弑杀了,那个阚止自然而然也没有逃脱悲剧命运,跟着宠幸他的齐简公一起去见列祖列宗了。
田常就是那个大斗贷米小斗收米的田僖子的儿子,在继承父亲的爵位和精神后,田常加大对父亲笼络人心的政策推行,成为齐国的执政大臣。这个时候的田氏家族在齐国已经是只手遮天,那些忤逆田氏政策的公族朝臣大多消失得差不多了。这就是阚止胆敢在田氏的势力范围中夺取一份荣耀的下场,这是在虎口夺食啊。
田氏的阴谋也多被诸侯列国所知悉,尤其是在田常弑杀齐简公以后,在鲁国生活的孔子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多次向鲁国国君请战,恨不得亲自出马征伐齐国,跟那个弑君的谋逆奸臣田常大干一场。
孔子的这种做法本身可能跟主观性有关,就是迫切的想要建功立业,更重要的是田常弑杀国君,这跟孔子所提倡的君君臣臣是违背的,鲁国又是尚礼之邦,孔子借此就能发动齐鲁之间的战争,如果打赢了孔子的君臣理念就得到了更好的应证,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违反君臣思想的人终将失败。
当时孔子的说辞是“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与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理由上还是很说的过去的。但孔子忽视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当时的时代潮流,就是卿大夫权臣们垄断国政,晋国有韩赵魏,齐国有田氏,鲁国也有季氏。
被孔子碎碎念的不行了的鲁哀公,最后实在不想理会孔子了,就让孔子去找季氏,当时的鲁国军政皆掌握在季氏手中。而这些卿大夫之间实际上在这个时代里有着某种私底下的联络关系,就是对本国国君潜意识中的不认同感,促使着他们更多的考虑家族的利益而放弃国家的利益。
晏婴在晚年出使晋国的时候,还违背外交原则跟晋国的叔孙氏透露田氏将要篡夺齐国的阴谋,这就可以看出来当时的卿大夫之间的窃窃私语,很多时候可能已经不受国家之管控,更能体现出他们内心的某种不安。
因此田氏就跟列国的卿大夫们频繁往来,用各种手段收买诸侯,比如归还鲁国和卫国的土地,联合晋国的韩赵魏家族,鲁国的季氏自然也在田氏的贿赂名单上。孔子请战目的自然也就没有达成。而田常所扶持的新国君齐平公,已经完全沦为傀儡,“割齐自安平以东至琅琊,自为封色,封世大于平公之所食”,作为一国之君的土地居然还没有一个权臣的大。
齐平公更为悲剧的则是,田常在国君面前说的话是冠冕堂皇,“德施人之所欲,君其行之;刑罚人之所恶,臣请行之”,本身田常已经是独掌相位,有扶立之功,如今又要刑罚大权,明显就是肆无忌惮了,此后数年之间,齐国鲍、晏之族被彻底诛灭。田常甚至随便出入后宫,在齐国国内精挑细选数百位身高七尺的姬妾,最后竟是生下了七十个儿子,以权臣之身享帝王之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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