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 | 长途车（外十一首）

长途车

  

向风景不断地注视

最开始的感觉正在疲惫

大自然永恒的山脉和繁茂的绿

竟让你如此单调

我以一种不变的姿势入梦

多想有个暖暖的巢

从白天到黑夜不经意的轮回

在不断扬起尘埃的旅途中

偶然轻放的一段音乐

有置身于舞厅的分享和愉悦

人生的热望难于托负

惟让思想的翅尽意张开和飞翔

当生命此刻的倦怠疲于奔赴

相信长久的孤寂之后

在下榻的远方

定会有一次重逢的惊喜

盛 夏

深色的绿啜饮最后的阳光

种子的孕期挂在枝头

放任饱满、幸福和微笑

等待一次生命临盆

走远的夏，已有落叶喊出了

坠落的疼痛

不再温柔的风，将更年期的暴戾

喧嚣着一次又一次张狂

暴雨直下，水流成殤

突袭了下水管失修的故障

被潮涌的燥热随雨水一路狂奔

清凉了土地，飘走了时光

室内与室外，冷热两重天

夏的烈焰居高不下

空调机要一直坚守整个通霄

仰望脚手架上那些汗湿的劳动者

起重臂一直随塔吊升腾高扬

盛夏的酷热是季节火辣辣的容颜

我们一直遵循四季轮回不变的铁律

一方面等候徐徐秋风送爽的日子

更迎春风得意马蹄

最后的回望

用时间移动的飞翔，在

我们常往的路径

徘徊。无声地

你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

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记忆

总是蹲守于心的口岸

期许有一天的路遇

是谁？闯进了谁的人生

又是谁？断然了谁的别离

一座城就这样对望着另一座城

牵挂之心在胸口划出疼痛

失落的古镇定格了深情的墨香

已镶进时光深处尘封于怀念

古镇，是你青葱岁月的重返

古镇，是我的初临

从三月到六月

是两个人生日的链接

已顽劣地安放于一座老城

一个女人的爱，是一个女人的全部

一个女人的爱，是一个女人的决绝

而今，时过境迁

思念恨别离

牵挂常揪心

想你退出一场游戏

同样的决绝

无望的等待默默的守侯

早模糊了你的身影

一段情已珍藏于永恒

或许，这是最后的回望

流年不再

保重彼此

乐 活

老人太多，公交车喊出了“让座”的声音

老人占据了广场、行道与园林

老人聚众了茶馆、步行街的花台及长凳

晚年匆匆已被捆绑成日子的节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幼儿园门外站满了接娃的大爷大妈

手提一只杯，啜饮退休时光

慢生活，慢进了时钟悠悠滴嗒声

放下是一种活法，兴趣是必备的选项

青春年少付出太多

老了却变得小了，把日子尽享

积蓄了却消费了，乐活晚年

让生命彰显出的每一个分分秒秒

都有活着的精彩

墓 碑

它在那里巳站了很久

自从扎进泥土

他的亡灵再也没有醒来

在那些疯长的杂草中

他居然睡得那么安祥

它在那里已望了很久

无言的期待至今没有到来

那供人重温的情节正在遗忘

最后的尾声不再流言

一任月寒风清

将日子带回看不见的从前

是的

墓碑的记忆不能复活

以沉默相许还以沉默告终

沉默是金

只把一块无言的召示

一头留在阴界

一头留在人寰

收 获

就这样，我们紧拥

在厚重的被褥下，我们

抵御一场严寒

爱情开花的时候，我们

不在春天。经过

一场泅渡先后抵达

身体焚燃之前，我们

收获了爱情。之后

收获了幸福

当冰天雪地，我们

把心安放进一个人的怀中

收获了温暖

回 家

归途还挂在车列

心已抵达故乡

穿越时空的行囊

承载家的向往，溢满新年的微笑

故乡，有一柱炊烟

在为我萦绕

故乡，有一条小路

蜿蜒在我心房

回家！回家

是亲情的呼唤，是它乡的语长

年复一年， 故土成根

牵挂成梦

11月11日

                    ——写在“光棍节”

那些日子

你一个人走在浓浓秋色

任风吹动你的风衣颈上的脖围

周遭落叶翩跹成殤

又是谁将日子守望成塑

人头攒动的相亲之约

红尘男女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

爱在咫尺为何无緣牵手

孤寂写满一间小屋

夜在被窝孤枕难眠

情与欲被时间浮躁

无关爱的日子不说再见

当这个自由的日子被放纵得荒唐和扭曲

当疲惫与失重一再重复一场婚姻的煎熬

你注定一个人行单影只

这是你的节日单身的况味

城市的上空巳拉响光棍的警铃

无法更改的失调比例

让3000万男人拥堵在婚姻的殿堂

一个人的家安放了一个人的半生

同城之约

                       ——致中方诗友

                 

无法按预期支付一个承诺

这让我的心有时光悄然流逝的沉重

那天公交车又堵在通往南桥的路口

人生美好有如初见

站台上，我俩的手握暖了寒冬

一个素朴温馨的家胜过临街精装的茶楼

一位贤妻一个立家为父的儿子

这些巳抵达普通百姓的奢望和幸福

你宏量刚毅而爽快的谈吐

彰显了一个炮兵的气魄而不是诗人

折返你的网页，那些分行的文字

其间流淌的韵律，却分明在

走进诗歌的金塔

于是你不是炮兵而是诗人

你从它乡走来

你从军营走来

你从平民走来

你的诗歌从生活走来

你的歌唱紧贴大地母亲的情怀

因而你是接地气的真正诗人

文字弥漫着人生四季芳华

烈性的酒是洞开男人心门的琼浆

尚佳的酒喉头不堵

你的贤妻开心地看着笑着劝着

我不啻是你们的开心果

更是你们的真诚朋友

酒开心扉

拳助酒兴

一杯一杯是诗歌的情怀

一拳一拳是带韵的灵感

似醉非醉只图人生一次痛快

让繁忙的生命找到释放的节点

写在2.14情人节

      

情人的味道就是恋人的味道

恋人的味道却不是一场婚姻

有一朵洁白的云

从迷雾深处的隙缝飘来

在一座城市的野郊

飘进我的残梦

你的抵达

成为节日，也成为传奇

你的厨房

飘散一道一道菜香

夏天的炎热迷失在那张凉床

夜已悄然地墨染了天空和大地

我的吻别，已是凌晨

我的单间，单调如一幅素描

一览无遗如我在你心中的摸样'

窗户边那张带抽屉的条桌

已塞满我的文字我的心情你的微笑

烟缸的烟草味飘散不出你的菜香

我就这样，等一个人到来

那种约会的心情就是过情人节的心情

那种等待的焦灼让时光放缓了步伐

天色黄昏，单间寂寥

夜的声音就是踩响深秋的落叶

就是风儿月儿在窗外的惊喜和心跳

在全部关于爱情的契约中

定有一段情相依陪护，不舍情怀

每一次离别

都有延续下一次的再见

这个节日，我们又重逢了

你依然楚楚动人，如我们初见

爱若是一首歌，我定情深意长

爱若是一首诗，我将笔墨生香

你愿意走进我的故事，我的人生吗

今夜，我等你

诗花一束

梦

惟你

能让我回到从前

残酷的是梦中醒来

却一无所有

而你却

光影无踪

面纱

能罩住新娘的羞涩

却罩不住伪装的人性

识别面纱是种眼力

而揭开面纱却需要豪勇

童心

稚气的声音不仅听起来单纯

从那双明亮的大眼

更能透彻出一颗还未蒙尘的童心

坦诚

谎言总源于居心叵测的虚构

善言却永是发自内心的坦诚

扎扫帚的老人

寻一方空间席地而坐

让邓丽君的清唱

一遍遍漾过你青春的时光

一梱梱竹竿

一袋袋布条

在下午温暖的阳光里

站立起一梱捆扫帚

安放一个手工绝活

安放一个灵动的晚年

在不断反复吟唱的音乐盒中

你一定快乐着心情

年轻着 日子

愉悦地度过每一天

勤勉的劳作

作者简介

阿牛，男，重庆，教过书，做过编辑，现退休，业余诗歌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