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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春到山头已十分




                 春到山头已十分

时光牵绊,安于寻常,在普普通通的每一天里奔忙。记得仰望苍穹,感受世界的无限延伸;记得俯首赏花,感谢自然的美好馈赠;记得目视前方,感知道路的清晰明确。海子曾说:“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远的梦想。”

                                 ——题记

春风绕过大海,穿过森林,离开绿地,跋山涉水,跨越万里,抵达了小镇。大自然的语言无需翻译,跟着气温变化行动就会有收获。早起,守候在山头,等待着观赏日出东方的盛大场景。天际线起先是蓝色的,转眼间隐隐约约晕染上一抹橘黄,慢慢变成红色,红色颜料浓度逐渐增加,浸染成了深红。又过了一会儿功夫,太阳试探着露出一点点头向外张望,慢慢攀爬。终于,像是挣脱了束缚,“扑通”一声跃出地平线,登上了半空,全身闪耀着新鲜热烈的红。转瞬间,山头上所见之处,都沐浴在这敞亮的温暖红光里。

沉睡了大半年的种子,力量强大到不可抑制,它们打破了一整个冬季的岑寂,悄无声息又热热闹闹,你争我抢赶赴烟火漫卷的春天之约。平整土地上,顶开土坷垃,悄悄探出头观望世界的;岩石缝里的种子,借着强劲西北风送来的一点泥土,扎根发芽的;大树底下相依相存了整个冬天,此时也独自绽放了的。一夜之间,记忆的绿野、山上的野花,都被唤醒,争相舒枝展叶,昂首望天,满山头都是草木竞相生长的声音。春的扉页,徐徐展开,四处都散发着新鲜的味道。

山头上,不远不近的能看到一丛一丛坚强可爱的蒲公英,金黄色的小花迎着春风,安安静静绽放,朴素又鲜活。自然界有个法则叫做“蒲公英生存法则”。简单理解就是:“假设一片沙漠里只有两个小湖,这两个小湖相距有点儿远。假设一个小湖边生长着一种植物,这种植物有两种繁殖方法——一种是把自己的种子撒播在自己的根系附近。这样,这些种子就有相当大的机会能够获得水源,顺利发芽、生长。很显然,这种方法的存活率很高,但这个小湖边没几年就会变得拥挤不堪。另一种繁殖的方法是让种子随风飘送。这种方法意味着大部分的种子都会在途中掉在干旱的沙漠上,然后死去,只有很少数的种子到达另外一个小湖边,让生命在一块新的、空间更大、营养更充足的土地上繁衍。”自然学家说:“从蒲公英的繁衍方式来看,有多少种子随风飘落在哪个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无论是山野还是路边的裂缝,都长满了蒲公英。”选择了适合自己生存的方式,于是,便有了随处可见质朴却绝不简单的蒲公英,它们把时间线和空间线拉长,让自己一生的版图充满无限可能。


其它东一丛西一簇肆意横生的小花,迎着春风,向着朝阳,片片花瓣微微颤动,仿佛还在回味昨夜的好梦。这些日常间无人问津的小生命,在春风里,在暖阳下,在看见与看不见的地方,自顾自地发芽、长叶、开花、收藏种子,呼朋唤友,一茬一茬前赴后继,铺展在这山头上,奏响激昂高亢又婉转低回的乐曲。这山,毫不吝啬的奉献出全部的空间,愿意长叶的就让它们长叶,愿意开花的就让它们开花,愿意沉睡的也绝不去惊扰它们的好梦。阔阔绰绰拉开阵势,敞开胸怀,迎接自由、热烈、鲜艳、生动……的生命。

“花开天涯无尽处,不识芳名也动人。”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花,它们又娴静又热烈,以绿叶,以花朵,以果实,以茂盛一世的顽强生长,以不慌不忙的成长体验,以心无旁骛的勃勃生机,诠释着生命的意义。



太阳越升越高了,温暖慈爱的光芒,从不厚此薄彼,层层铺下来,照遍了山间每一寸土地,犄角旮旯里,也绝不忽略。你看吧!土地松软,植物鲜活,昆虫自由,连同路过的飞鸟都放慢了飞翔的速度,与这一片山头共享阳光。梭罗在《瓦尔登湖》里有一句:“景色中最丰富的元素,就是一点天真无邪的阳光。”  心满意足且安静地沉浸于温暖的阳光里,与土地,与花草,与昆虫……忘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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