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书店出过一套《读书文丛》,都是小开本,但作者都是大家。我只是零零碎碎买过几种,不久前买过两种,其一是冯亦代的《色彩集》。 冯亦代说:“我喜欢书,即使闻闻书本中纸张与油墨的清香,也感到心花怒放。”他看书时,如看得有趣,就会废寝忘食,所以家人将其称为“书痴”。冯亦代自己也承认自己的痴。他看郁达夫的《采石矶》,“黄仲则喝酒,我也喝酒;他写诗,我也写诗;他愤世嫉俗,我也愤世嫉俗。一个时期下来,竟使我养成了无病呻吟的习气。”
冯亦代喜欢读书的习惯,从幼年一直坚持到老年,书陪伴了他一生。对于读书,他是深有体会的,他说:“居多不顺心事,常难排遣;幸而幼时即养成读书习惯,此时读书可疗心疾;书就成了我的救命稻草了。”
不仅如此,他还能对症下药,“久而久之,看什么书疗什么病,也成了一个习惯。大抵胸有不平时就读老庄,大喜时读小说,大悲时读黄仲则《两当轩诗集》,杂事萦脑读禅语,书空咄咄读哲学书,满脑幻想时,则读艰深典籍。总之,心里越烦,就越要手不释卷,这样不要一小时下来,马上就可心地平静,情绪恢复正常,正是袁小修说的'烦火为之顿歇’。”
十年浩劫时,无书可读,可读之书,只有雄文四卷和小红书。后来,允许看报了,冯亦代又买了赤脚医生的医疗手册,这些便成了他的全部精神食粮。他说:“即使如此,我还是识得了书报可以解无名之忧,治疗我的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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