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最佳状态
河北秦皇岛 张鸥
我爸爸在我结婚的时候这么对我说:“思量好了就结,结了就好好过,记住上坡咬牙下坡打闸”。二十年前我轻轻一笑应着是是是,轻如飘絮。二十年后我走过恍然醒悟累累累,感慨万千!
咬牙,打闸,两种不同的处境,不同的状态,没有明确的界点,中间偷偷隐暗犀利的那条思线,跨越好了方可达到终点,不留遗憾。否则,将会迷失自我,再回首已百年身,劳燕分飞空悲切。
清清楚楚的记得,我二爷爷和二奶奶的故事……
记忆中的清早,无冬与夏,总是先灌入耳朵二爷爷不住声的国骂,他骂鸡骂狗骂所有不顺眼的东西,唯独不骂二奶奶。我们住的是家族式的大杂院,每每前院有了这起床节奏曲,我就得跟着早起。而二爷爷骂着骂着,二奶奶佝偻着问号一样的身子外地儿一站,尖尖的细细的略带责备的一句“有完没完啦”,立马闭嘴没电了。恢复平静。这样的戏码第二天继续。
前后院子住着,我讨厌听二爷爷的破锣嗓子,可是,我妈妈总是这时候羡慕的语气夸二爷爷“看,你二爷对你二奶奶多好”……
天天听骂,这日子叫好吗?!
后来,年龄大了,也结婚过日子了,在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琐碎里,我捋捋爸爸的话,顺顺二爷爷的路,真是,咬牙打闸得劲儿拿捏好了,才是爱情的最佳状态啊!
二爷爷娶二奶奶的时候,是解放初期,一斗小米的聘礼。划成分划了贫农,穷对穷。二奶奶的父亲为了下边一串儿小的不饿死,就这么嫁了闺女。
结婚后,俩人儿从陌生到熟识,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穷也没耽误生养。人口多了,日子过的很是艰难,二爷爷除了按时挣工分,起早贪晚的还搭理自留地。二奶奶呢,因为石冻腊月生孩子没人照料,落下了风湿的毛病,指节,腰,腿,哪儿都不舒坦,毛病来了,脾气就大了……
二爷爷过起了咬牙的日子。他惹不起就躲,闷头干活儿,躲不过,二奶奶数落也不接声儿,再气急了就摔家伙式儿,不打二奶奶一下,关键是摔的净是不值钱的豁了嘴儿的茶壶啊,或是掉茬儿的破碗,吓唬为主吧!
那时候养孩子不像现在养国宝熊猫似的,不恰当的说跟养狗熊一样,撒着欢儿的散养,打个架挂个彩,胳膊破了腿刮了,都在乎不过来。二奶奶当妈的,很是叽歪唠叨,不敢说自己的孩子,总是拿二爷爷扎筏子。
后来,一个一个的都糊弄大了,盖房分家,嫁闺女,老两口也真的老了。
再怎么让着二奶奶,老太太还是先走了。此后的一年多,二爷爷不骂人了,逗他也不骂,痴痴呆呆的,默默的出来进去,临咽气时候叨叨着“宁损十年寿,不死老婆后。我找她去了”
没有辉煌,没有灿烂,平平淡淡的俩人儿,从青春到暮年,打闸,完成了最朴素的爱情,“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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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档案】张鸥,女,四十六岁。家庭主妇,兼人民陪审员。河北秦皇岛市抚宁区榆关人!崇尚直白简单的生活。写简单直白的生活正能量,感动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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