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雨，终于来了/高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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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忠德，1969年出生于密山市杨木乡凌云村，汉族，1983年小学毕业回乡务农，1986年开始文学创作和新闻写作，先后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黒龙江电视台、《黒龙江日报》《黑龙江农村报》《鸡西日报》《蜜蜂报》《鸡西矿工报》《双鸭山矿工报》《芳草文学》等新闻单位和报界副刊发表稿件达六千余篇。现任浙江省台州市乾峰电镀厂文秘科科员。

         

雨，终于来了

  文/高忠德（黑龙江）

天刚蒙蒙亮，便听到窗外的雨滴落声，那雨点儿不大不小，却勾起了昨天对雨儿企盼的渴求。

一连一个多月了，一滴雨也没下，妈妈看着打蔫的豆角茄子叹息，唉！这老天不知什么时候下雨？再望望身边蓄水池子，渐渐地露出了底儿了，马上就要干了，再不下雨，苗儿就会死。爸手拄铁锄，抬头看着天上飘浮的几朵浮云，仿佛把希望都寄托到它身上：真的盼望能下场透雨……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雨水充沛，秧苗翠绿，黄瓜开花，豆角开花，茄子开花，也仿佛看到爸妈的心里乐开了花……

这种心情对于爸妈来说是种企盼，他俩的身影总是在春天的晨雾里抖到，爸爸抡起铁镐，一镐一镐的刨，妈妈便跟在身后，把杂乱的草根草棍子挑出去，扔到山边的沟边，望着一条条成形的小土垄，爸妈的脸上总能露出笑脸来，此时，太阳的笑脸便会陪同爸妈扛着铁镐，从晨雾中走出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相互搀扶着走回没有吃饭的家。

吃完饭，妈忙着收拾碗筷，再冲洗，擦桌子，拖地。

爸却骑上他的破自行车儿，匆匆忙忙地奔向镇上的菜籽商店。来，给我一袋黄瓜籽，一袋豆角籽，还有茄子…，顾不上擦净脸上的汗，打完招呼，给了小店的菜籽钱。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七十岁的老爸，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头戴草帽，急匆匆的身影，很多人都笑：真是乔装打扮的地下党…

爸回到家，放下自行车，又和妈扛起了铁镐，拿着水桶，揣着菜籽来到地里。爸在前头刨坑，妈在后面浇水，点籽盖土，那认真劲儿，真正的体现了农村人农民种地的形象。

爸妈总是望着他们刨出来的镐头地儿，喜出望外的盼着长出一片绿油油的秧苗来，结出诱人的黄瓜，茄子，豆角来，更是期昐着能用小筐儿装满，给我们儿女送到家……

这不，昨天周日，我陪妻子回到家，妈说：一会得去浇地去。爸说：水池里水不多了，再旱下去，天不下雨，苗就会渴死。我说，不用浇水了，明天有中雨，爸摇头说：哪来的雨，好几回都说有雨，也不下。

爸，也许有些累了，很喜欢打扑克的。于是，放下了桌子，来咱四个打扑克，爸妈对家，我和妻子对家，玩起了家乡的扑克牌。

爸老是心不在焉，老出错牌，估计他又惦记镐头地，惦记什么时候下雨。

快中午了，实在忍不住了。走！咱们浇地去。

我和妻子，拿着水桶来到地里，望着爸妈风里来雨里去刨的地，再看看那快开花结果的秧苗，我的眼角，渐渐的湿润了，原来，爸妈一镐一镐刨的地为了啥？都快七十多岁的爸妈，完全可以吃上我们买的新鲜菜，可为什么又要自己刨块地种点菜，时常的往城里送？每当吃到爸妈送来的菜，再看看手里的水桶，也抬起头，看看晴朗的天，哪有雨啊！

我在水池边往桶里舀水，妻子把水拎到垄沟里，爸在前面刨坑，妈在后边一勺一勺的浇，很怕稍不注意，水洒到坑外，然后，再用土盖上。

听着窗外滴雨的声音，我想：爸妈那里一定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