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官方调查揭示超导物理学家如何伪造重磅结果

自然新闻文章 新闻ˌ消息 2024年4月6日 独家:官方调查揭示超导物理学家如何伪造重磅结果 罗彻斯特大学在诉讼中披露的这份长达124页的机密报告详细描述了兰加·迪亚斯的科研不端行为。 丹·加里斯托

物理学家兰加·迪亚斯曾是超导研究领域的后起之秀。鸣谢:劳伦·彼得拉卡/纽约时报/Redux/eyevine 根据他所在大学委托进行的一项调查，处于室温超导丑闻中心的物理学家兰加·迪亚斯（Ranga Dias）犯有数据捏造、伪造和剽窃行为。《自然》的新闻团队在法庭文件中发现了这份令人震惊的调查报告。 这项为期10个月的调查于2月8日结束，由纽约罗切斯特大学聘请的一个独立科学家小组进行。他们审查了对迪亚斯的16项指控，并得出结论认为，在每个案件中，这位物理学家都有可能犯下科学不端行为。该大学现在正试图在2024-25学年结束前解雇罗切斯特大学终身教职教师迪亚斯。 调查报告（见补充资料）和许多其他文件因迪亚斯去年12月对该大学提起的诉讼而曝光。迪亚斯就罗切斯特大学去年8月开除他的学生的决定向该校提交了申诉，但该校拒绝听取申诉，理由是“这与学术自由无关”。这位物理学家的诉讼声称这种回应是不合理的。一位大学发言人拒绝就正在进行的诉讼和人事问题的具体细节发表评论，但强调罗切斯特大学“正在积极捍卫其行动方针”。 今年3月，《自然》杂志的新闻团队披露了迪亚斯如何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两篇现已撤回的论文中歪曲数据以声称室温超导的细节，以及他如何操纵学生对这些数据一无所知。（《自然》的新闻和期刊团队在编辑上是独立的。）不久后，《华尔街日报》报道称，罗切斯特的调查发现了不当行为的证据。 现在，《自然》的新闻团队可以披露这项调查的细节。罗切斯特向门罗县最高法院提交的文件显示，这项调查是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下令进行的，该基金会是美国学术研究的主要资助者，2021年授予迪亚斯一笔著名的79万美元职业奖金。国家科学基金会监察长办公室拒绝就调查结果或该机构的未来行动向《自然》新闻团队发表评论。 这份长达124页的调查报告令人震惊地描述了迪亚斯在两篇《自然》论文以及另外两篇现已撤回的论文中的欺骗行为——一篇发表在《化学通讯》3上，另一篇发表在《物理评论快报》4上。在《自然》杂志的两篇论文中，迪亚斯声称已经发现了室温超导性——环境温度下的零电阻——首先是在一种由碳、硫和氢（CSH）1组成的化合物中，然后是一种最终发现由镥和氢（LuH）2组成的化合物中。 这份报告总结了多年来的指控和分析，系统地记录了迪亚斯是如何故意误导他的合著者、期刊编辑和科学界的。一位大学发言人将调查描述为“一个公平而彻底的过程”，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迪亚斯没有回应置评请求。他的律师向《自然》杂志的新闻团队推荐了与诉讼一起提交的文件。在其中一封信中，迪亚斯说:“当务之急是在批评和指责中重申我们工作的基本完整性和科学有效性。”三次调查 国家科学基金会下令进行的调查并不是罗切斯特第一次检查迪亚斯实验室可能存在的问题。在2021年和2022年之间，该大学对《CSH自然》论文进行了三次初步“调查”。调查报告现在披露了其中的一些细节。任何一项调查都可以决定对不当行为进行全面调查，但没有一项调查这样做。 第一次调查是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凝聚态理论学家豪尔赫·赫希向罗切斯特投诉后发起的。该大学询问了三名未透露姓名的内部审查员，迪亚斯联系了一名外部审查员来审查赫希的说法。报告中的信息表明，外部审查者是伊利诺伊州莱蒙特阿贡国家实验室的物理学家马杜里·索马亚祖卢。 赫希声称论文的磁化率数据存在问题——这是迪亚斯声称CSH是室温超导体的关键证据。调查于2022年1月19日得出结论，即“没有可信的证据证明需要进一步调查”。

纽约罗切斯特大学的学生。图片来源:利比·马奇/彭博 第二次调查是由超导研究杂志《物理C》的主编德克·范德马雷尔发起的。2022年1月20日，就在第一轮调查结束的第二天，范德马雷尔向罗彻斯特表达了自己对CSH同样数据的担忧。另一名审查人员接手此案，并于当年4月6日判定无需正式调查。根据报告中的识别信息，他们的工作由第二位审阅者进行了检查，他似乎是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的物理学家拉塞尔·汉姆利。尽管评论者不支持调查，但他们表示，该论文“因细节遗漏而近乎误导”。他们建议应用勘误表（没有应用勘误表）。 罗彻斯特的调查指出，两名审稿人——显然是索马亚祖卢和赫姆利——与迪亚斯合作撰写了几篇论文，包括2021年一项关于CSH房产的研究。罗切斯特大学的学术不端行为政策规定，“任何有未解决的个人、职业或财务利益冲突的个人……都不应参与”调查程序。 阿贡的一位发言人否认索马亚祖卢是调查的审查者，但当被问及为什么调查中的脚注提到“索马亚祖卢的报告_ 2020年（CSH）国家科学基金会论文审查”时，他没有回应。Hemley没有澄清他是否是调查审查人。 《自然》杂志团队利用独立审稿人对CSH的论文进行了自己的调查，其中两人发现了磁化率数据可能是伪造的证据。当《华尔街日报》表示将撤回CSH的论文，并回应赫希的另一项投诉时，该大学进行了第三次调查。尽管可以访问《自然》杂志的研究结果，但被指派参与此次调查的单一审查者——第二次调查的同一位匿名审查者——于2022年10月19日得出结论称，数据中的任何奇怪之处都可以归因于数据的处理方式，因此无需调查。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凝聚态实验学家彼得·阿米蒂奇说，罗切斯特的调查“应该是如何不运行这些东西的'证据A’。”在调查研究中 罗切斯特最终被迫展开全面调查，以确定国家科学基金会的不当行为。2022年10月，盖恩斯维尔佛罗里达大学的物理学家詹姆斯·哈姆林向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交了对迪亚斯工作的担忧。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2023年3月16日致时任罗彻斯特大学临时研究副总裁斯蒂芬·杜赫斯特的一封信，其中包括“不能归因于数据处理的数据差异”。 几周内，杜赫斯特召集了一个由罗彻斯特以外的三名物理学家组成的委员会，“以确保调查的可信度”:马里乌斯·米洛特和彼得·切利尔，两人都在加州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工作；和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基桑迪亚国家实验室的马库斯·努森。 《自然》杂志的新闻团队请几位超导研究人员审阅了这份调查报告。起初，他们对大学选择委员会成员感到担忧。这三位物理学家是冲击波物理学专家，而不是超导专家。米洛特和塞利耶斯也是迪亚斯今年早些时候发表的一篇27名作者评论论文的合著者。 然而，当研究人员阅读该报告时，这些疑虑烟消云散。“我不禁被深深打动了，”阿米蒂奇说。艾奥瓦州立大学艾姆斯分校的物理学家保罗·坎菲尔德说:“应该有一个好的德语词来形容这份报告，这个词有50个字母长，同时'令人印象深刻’和'令人沮丧’”。纽约伊萨卡康奈尔大学的物理学家布拉德·拉姆肖对此表示赞同。“这是他们时间的巨大牺牲，”他说。“整个社区都应该感谢我们有愿意付出这些努力的同事。” 三名调查人员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调查委员会在工作过程中保护了记录，包括电脑硬盘、电子邮件和笔记本电脑上的数据。他们还采访了与此案有关的10个人，包括迪亚斯和他以前的一些学生，并至少会面50次进行讨论。 值得注意的是，调查人员证实了范德马尔、赫希、哈姆林和拉姆肖之前的分析——他们都发现了迪亚斯在CSH论文中捏造磁化率数据的明显证据。 该报告澄清了这种不当行为的程度:首先，迪亚斯捏造并公布了CSH的数据。然后，当它的起源受到审查时，迪亚斯和他的合作者兼合著者、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UNLV）的物理学家阿什坎·萨拉马特发布了一组捏造的原始数据。 关于原始数据和公布数据之间差异的问题不断增加，因此迪亚斯精心设计了一个解释——他声称对公布的数据使用了一种精心设计的数据处理方法。调查委员会写道，这“通过将批评者的注意力集中在背景扣除方法上，而不是原始数据上，提供了一种似是而非的假象”。 萨拉马特没有回应置评请求。实况调查 在整个调查过程中的任何时候，如果迪亚斯提供了真实的原始数据——直接从测量仪器中获取的数据，并包含时间戳等细节，他本可以消除许多指控。迪亚斯在回应调查结果时写道:“某些原始数据文件的缺失并不必然表明它们不存在，也不表明我有任何不当行为。”然而，根据报告，他多次承诺提供原始数据，但从未兑现。 调查发现，在几个例子中，迪亚斯在数据来源方面故意误导他的团队成员和合作者。通过采访，调查人员发现迪亚斯告诉他在拉斯维加斯大学的合作伙伴测量是在罗切斯特进行的，但告诉罗切斯特的研究人员测量是在拉斯维加斯大学进行的。 迪亚斯还对期刊撒谎。在被撤回的PRL论文4（关于二硫化锰（MnS2）的电学特性）中，该杂志进行了自己的调查，并得出结论认为，通过向审稿人提供经过操纵的数据而不是原始数据，存在明显的捏造和“蓄意阻挠调查的企图”。罗切斯特委托的调查人员证实了《华尔街日报》的调查结果，即迪亚斯从自己的博士论文中获得了四硒化锗的电阻数据，并冒充这些数据来自二硫化锰——一种具有不同特性的完全不同的材料（见“奇怪的相似性”）。当调查人员就此进行询问时，Dias向他们提供了与PRL相同的经过操纵的数据。

奇怪的相似之处。图表显示了取自Ranga Dias作品的两个不同电阻图之间的相似之处。 来源:詹姆斯·哈姆林 迪亚斯到底是如何扭曲数据的，在该报告关于LuH论文的调查结果中最为清楚。在迪亚斯以前学生的帮助下，调查委员会确定了实验室硬盘上的原始数据。调查委员会写道，这些数据显示，迪亚斯经常有选择地忽略电阻数据中不稳定的下降和上升，这些数据的存在将削弱LuH超导行为的说法。 调查委员会发现，在《自然》杂志对该论文的审查中，迪亚斯在担忧曝光后“多次谎报”数据。但或许最令人震惊的不当行为实例（该报告称其涉及“大量操纵”数据）发生在迪亚斯反转一组LuH数据时，以便证明迈斯纳效应——一种超导性标志材料磁性的急剧变化。报道称，2022年8月27日，当时在罗切斯特大学与迪亚斯一起工作的合著者萨希特·迪萨纳亚克（Sachith Dissanayake）向迪亚斯解释说，数据被不当操纵了，但迪亚斯没有理会警告。迪亚斯在对该报告的回应中声称迪萨纳亚克误解了数据。迪萨纳亚克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这些被操纵的数据是LuH论文被接受的关键。调查委员会得出结论，迪亚斯捏造数据“以说服《自然》杂志编辑和出版前的裁判，LuH在室温下表现出超导性”。 《物理杂志》和《科学》此前报道了迪亚斯涉嫌连续抄袭的指控，包括他从其他来源抄袭了2013年论文的20%以上。罗切斯特的研究人员发现了另一个更近的例子:2020年7月30日，包括迪亚斯在罗切斯特的同事在内的研究人员向预印本服务器arXiv提交了一份科学手册。12天后，迪亚斯提交了一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提案，其中包括从手稿中复制的段落以及两个相同的数字。这一提议后来为迪亚斯赢得了该机构的职业奖金。在对调查的回应中，迪亚斯承认“存在无意中遗漏参考文献的情况”。结案陈词 调查委员会于去年12月22日向迪亚斯发送了一份报告草稿。在诉讼中披露的一份长达数百页的两部分回应中，迪亚斯抨击了调查人员的专业知识和诚信。这位物理学家声称，调查人员的方法显示出“阴谋论领域有时会出现的特征”，而且“缺乏坚实的逻辑基础”。迪亚斯还声称，萨拉马特说服了迪亚斯以前的学生反对他，当时他们向《自然》杂志致信要求撤回LuH论文。事实恰恰相反:《自然》的新闻团队此前报道称，是学生发起了这封信。 Dias在答复中没有提供委员会所要求的原始数据。调查人员在他们的最终报告中回应了迪亚斯的指控，称“援引巴洛克式的解释来解释这些数据的遗漏并不能改变调查委员会的推理或调查结果”。 最终，委员会发现罗切斯特学生和迪萨纳亚克不是罪犯，而是受害者。委员会无法获得UNLV的资源来证明包括萨拉马特在内的这些研究人员无罪，但委员会得出结论认为，这些当事人也受到了欺骗，并且没有找到“不当行为的实质性证据”。 因此，调查人员建议，dia不应被允许教学或进行公共或私人资助的研究。他们补充说:“调查中发现的证据表明，（迪亚斯）不可信”。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4-00976-y 这个故事的作者与PRL的主编罗伯特·加里斯托有关系。关于这个故事，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参考 Snider，E. et al. Nature 586，373–377（2020年）；撤回610，804（2022）。 文章 谷歌学术 Dasenbrock-Gammon，n .等人《自然》615，244–250（2023）；撤回624，460（2023）。 文章 谷歌学术 史密斯化学公司。Commun。58, 9064–9067 (2022);撤回60，1047（2024）。 文章 谷歌学术 列特物理评论。127, 016401 (2021);撤回131，079902（2023）。 文章 谷歌学术 Lamichhane，a .等人。2021年第155期第114703页。 文章 谷歌学术 Tabak，g .等人《物理评论》B 109，064102（2024年）。 文章 谷歌学术 潘特等人在https://doi.org/10.48550/arXiv.2007.15247大学的预印本（2020年）。 下载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