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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复盘】靠写作究竟能挣多少钱,过来人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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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2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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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月,在全部发完8w字的《第一炉香》的存稿之后,又写了一篇《局外人》的长评,后半月就忙得飞起了。书评也顾不得更了。

因为这个月接了一部书稿,要得还很急。不要问我是啥书,反正都是相对严肃乏味的主题,一点都不好玩,还费心费神,写完头发又要多白几十根。但是,接!必须得接,干嘛不接?不仅毫不犹豫地接下,我还对介绍活干的朋友发自内心地感激。毕竟每写一本书,就能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工资很低)。

记得许多年前,写书的稿费是可以超过我的工资的,只是物价飞涨稿费却变化不大,所以尽管书接的多了,收入却未必拼得过上班族。

而且我第二次写书离第一本也隔了好多年。那么多年,经常是忙着走上班的“正道”,哪还有精力和时间再去顾及其他?工作期间偶尔也有过写书写稿的机会,最终都被我拒绝了。别人的勤奋自律体力毅力只能让我望洋兴叹,自愧不如,反正我是吃不消。

又或许是因为拿过高稿酬,所以看到低稿酬的活总是缺乏动力,导致高不成低不就,基本不太热衷赚外快。

好在帮人写书赚的快钱也足够我用了。写书主打的就是一个又快又好,高质量交付。然而和许多谋生手段一样,写书也存在许多问题。这些问题是我曾经不曾意识到的。

赚钱的好处不用我说,我想说说坏处

首先,稿酬高的书稿大多极具商业性,就和我当初工作时写的大量中规中矩的商业文字一样,大大磨损了自己对于文字的原生热情和敏感度。

再加上缺少阅读的滋养,我发现自己的语言极为匮乏,甚至面目可憎。

其次,稿酬并非旱涝保收。比如疫情那几年,经济不景气,基本无书可写。疫情初完成的一部私人书稿,对方原本大加赞扬极为满意,可是却因为经济原因改变主意不打算出版了,并以此为由克扣了许多稿费。而我只能后悔没在合同里加上意外条款。

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一般会自认倒霉,倒不是因为认怂(虽然的确地位不平等,争取大概率会失败),而是因为纠缠和浪费情绪需要糟蹋更多的时间和能量。人到中年后,时间真是越来越宝贵的东西。

此外,长期面对电脑,还有久坐伤眼伤颈椎伤腰什么的,自不必说。最近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一只近视一只远视,哭笑不得。近视的那个度数加深了,远视的那个原本正常,现在却看不清近处了。

但是,帮人代笔最最吃亏的还是不署名。只为他人做嫁衣,到头来自己就会没有任何作品累积。

……

真要数起来,坏处可是太多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写作目前确实是我唯一可以养活自己的方式。

还有人劝我教写作,我一直觉得没啥好教的,可能更是因为我不爱批改作业和重复自己吧哈哈。虽然我自己不算是个有趣的人,但对无趣的事情也是天然排斥。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没有什么可稳定变现的资源介绍给初学写作者。我是个没背景也没啥大本事的人,收入只够养活自己一个。

何况若是真有人,尤其是写作小白,想像我一样靠写作赚钱。我恐怕会真心问对方,还有没有其他技能,有的话最好干点别的。因为一般情况下,想要单靠写作养活自己已经十分不易,更别说发大财了。当然,如果你在写作上天赋异禀而又财商惊人,当我没说。

一技之长与终身热爱,哪个才最重要?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真的。会武术的可以开武馆,会乐器的可以演出或者教人,会跳舞的也可以开班授课,爱美会拍照的可以卖衣服……都是来钱很快,而且是靠本事吃饭的正道。年轻时也看到过许多不读书更不写作的美女,早早就通过自己擅长和热爱的东西成了小富婆,实现了财务自由。

于是就想抱怨,为啥小时候父母总觉得小孩对艺术萌生兴趣就是不务正业,为啥就在家门口的美术班,坚决不同意我去学;为啥毛笔字也只让弟妹练,不让我写;为啥电子琴只让我顶替弟弟去学了一个暑假就再也不让学,明明老师夸我细长的手指天生适合弹钢琴……后来的孩子可真是幸福得多,钢琴几乎成了身边90后女生的标配,许多7080的父母报遍各种学习班,只为帮孩子找到自己的兴趣后着力培养。

不过现在想想,与其抱怨父母没有远见,还不如说是自己不够热爱,缺乏毅力。因为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未再去学过音乐或绘画。

曾经有个研究生同学,令我很是佩服她的执着。当初工作不稳定的我还在羡慕她不是杂志社就是出版社编辑的工作时,她却毅然决然地放弃一切,去考了中学老师,重头开始,曲线救国做了自己的理想工作。当我还在蝇营狗苟,哀叹书都没空看之时,人家已经开始了学习油画。

十年后,当我看见她的画作时,惊艳不已……我至今还记得她刚学画时,那些稚嫩的画作。滴水石穿,刻意练习的力量如此之大!而人家工作、爱好、养娃,甚至种花养宠,一样没耽误。如果不是知道人人生活不易,我差点想说这才是人生赢家。

十年磨一剑。起码十年坚持,才能看出一点成绩。回头看看自己,十年里都做了什么?荒废了岁月,离自己的梦想也仿佛越来越远,真是不堪回首。

其实我有好多个这样的“同学”,比如还有一个同校师兄,哲学博士,平时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现在成了书法名家;还有个同学,原本学宗教的,现在也是某杂志主编;还有个同学……

最近,这些优秀的人让我不禁感叹,学中文有什么用?中文系能干的,别的系都能干,而且还干得比科班出身的更好。(虽然我也不算科班。)

不过我更难以想象,如果自己连写作这个基本技能都没有的话,还能靠什么生存和生活呢?要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还好我们有那个网上有名的杨宁老师。他说:“中文系的特点在于我可以没用,这是存在的价值,而人生就是在这些没用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我们人生的意义探寻的是真正关于人生最深刻,最隐秘,最有境界的对人生的认识,……”

很高兴我能给自己的问题找到一个积极向的解答。

写作应该取悦自己还是迎合市场?

那么,那些所谓的“写作变现”都是真的吗?有没有捷径可走呢?

有是有的。有许多人就在教这个。我不是要质疑知识付费的价值,而是提醒你多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

首先,并非每个靠写作挣钱的人都写得有多好,就像作家和诗人的水平也是良莠不齐一样,这里面还有选择和运气等其他成分。所以不必着急妄自菲薄。但肯定也不是谁都能吃写作这碗饭。各行各业都如此。

换句话说,技能能否赚钱,是个复杂的问题。

其次,如果你肯放下执念,去写自己也不喜欢的东西,没准确实也能很快变现。如果你能不顾姿态,在市场中无底线地跟风,说不定一夜暴富也不再是梦。当然,那样离被封也会不远了。

总的来说,能赚多少钱,很多时候取决于你牺牲了多少,舍弃了多少,做到了多少。

最近看到一个大咖观点,觉得挺有道理,说是成功的人大多做到了两种极致,一种人是做自己做到极致,另一种是市场需要自己是谁,自己就是谁。我把它总结为“有我”和“无我”的极致。

说实话,相对而言,我认为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第二条路更好走一些。

不过,管他一般还是二般呢,想写就写呗,谁规定谁不能写了呢?谁规定写作就必须“变现”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做什么事情都非得和钱挂钩,否则就是不务正业浪费时间呢?

阅读和写作的初心被羞于提及。在现实的氛围中,说到理想之类的东西,反而显得格外虚伪。

吐槽了一大堆,就此打住,其实我个人还是非常感恩写作的。“无我”已经达到,“有我”正在践行,尽管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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