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揭秘:1946年汉西门一场军警遭遇战,惊心动魄,凶手竟被追封少将
userphoto

2024.05.10 上海

关注

1946年,国民政府还都南京,由于沿海各盐场破坏较为严重,导致南京市民用盐和国民党军队军需用盐出现了短缺。于是,行政院召开紧急会议,盐务总局总办缪秋杰提出火速从四川调井盐到南京。6月8日,行政院决定由盐务总局负责征调,盐务总局视察处(原总局稽私督察处)负责押运。为防止被共产党和地方军阀截获食盐。国防部命令沿途之国军及青年军负责运输安全。本文讲述的这个惊心动魄的民国传奇故事,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

南京汉西门

1946年6月10日,清晨七时许,天下着毛毛雨,南京旱西门大道上依稀有几个行人行走。这时,五辆挂着青天白日旗子的卡车,缓缓驶进汉西门,进入汉西大道,在汉西大道约500米处,国民党军独立师在此设立了一个检查站,对来往车辆运输的货物进行检查。

汉西门常常会有军警设置检查站

这个杂牌独立师,抗战时期,隶属于卫立煌第一战区豫皖边区游击总司令部。抗战胜利后不久,国防部将该师调往南京整训编练。整训后将作为兵员补充,整体编入汤恩伯的南京警备司令。适逢其时,南京走私严重,商贩囤货居奇,正在整训的独立师,被临时抽调参与稽查。师部令三团三连在汉西门设立了这个临时检查站。

独立师三团副团长余作舟

当五辆卡车驶近检查站,身着陆军上校军服的独立师三团副团长余作舟,大声吆喝。“停车!接受检查!” 第一辆卡车“吱”的一声停下。

车上跳下一位胖乎乎的身着盐务稽查黑色制服的警察。他见有人拦截检查,气急败坏地跑过去,也大声吼道:“我们是盐业管理总局的,受国防部的委托运送军需物资,谁敢检查!”

“对不起,执行公务。请接受检查!”余作舟一脸严肃。“你没长耳朵吗?我已经告诉你了,车上装的是国防部四厅的战略物资军盐,你们凭什么检查?没有接到通知吗?”胖警察一边蛮横无礼地说道,一边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纸公文,在余作舟面前晃了晃。

国民政府常用的运盐车

余作舟伸手去接,胖警察忽然看见余作舟手臂上的臂章,知道不是南京城内的正规部队。便又将公文收回。胖警察大声嚷嚷道:“你他妈的什么东西?别自找麻烦!赶紧给老子让路!”

胖警察的举动惹恼了余作舟,他举起枪大声说道:“兄弟们,执行公务。没有公函,一律不准入城!”士兵们听令,“卡擦卡擦”拉开枪栓,把枪口对准车队。

“哦。天子脚下,你们这群乡下佬。要干什么?你他妈一个小小的杂牌上校,竟敢阻扰国防部的军用物资?活得不耐烦了?“

“少废话,停车接受检查!”余作舟毫不让步地说。

“咋了,给脸不要脸?”胖警察面色蛮横地说道,“好啊,看来老子今天得替你的长官,教训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

说话间,“啪”的一声,胖警察一个巴掌狠狠打向余作舟,余作舟没想到胖警察竟会动手,没加堤防,左脸被重重地打出五个指印。余作舟摸摸自己被打的脸,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尚未回过神来,胖警察回手又是一巴掌打到余作周的右脸。余作舟哪受过这等欺负,于是,恼羞成怒。突然从腰间举起手枪,向胖警察头上砸去:“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敢动手打老子?”

胖警察头上立即冒出鲜血。只见他哇哇叫了几声,忽然从腰间掏出手枪,一下子将枪口,对着余作舟的头部,连开三枪。余作舟毕竟是军人,身手敏捷,他本能地一闪,三发子弹射向了耳朵,右耳被当即打落一块,血糊糊地掉在地上。顷刻,余作舟也扳动了板机,胖警察胸部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妈的,这些黑皮盐警,敢欺负我们独立师,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余作舟右手捂着右耳处的鲜血,怒吼着发出命令。随即,枪声大作,三连的士兵们疯狂地对着汽车进行扫射,卡车上的武装人员也向士兵进行还击开火,双方形成了火并的态势。

这是一场双方都没有想到的“遭遇战”,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局势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只见余作舟转身向检查站前面的沙袋堆跑去,提起沙袋上的一挺机枪。“哒哒哒”地开枪扫射。

卡车上的盐警和驾驶员被击杀,纷纷倒地。三连的士兵也有几个被车上的人射中 ……约莫十分钟后,卡车上已经没人还击。余作舟丢下机枪,挥手叫士兵停止射击。

“妈的,一群不经打的黑皮杂种,竟敢给老子动枪!”余作舟掏出手枪,骂骂咧咧地走近胖警察,用脚踢了一下胖子的身体,发现胖子已经死亡。随即,从胖警察身上掏出证件,上面写着”盐务总局视察处副处长”,余作舟将证件一丢,又小心翼翼地逐一查看了每辆卡车,确信已无人生还。

他撩起一辆车上的帆布,见车上的麻袋上印着两排字:上方写着“四川自流井”,下方写着“国防部军盐”的字样。此刻,他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此事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余作舟思忖着如何处置。片刻之后,余作舟冷静下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无毒不丈夫”。

于是,余作舟心生一计,快速退回检查站,立即叫士兵们收好枪。不多会,汉西大街听到枪响的市民围了过来,一些胆大的市民,陆续过来看热闹,在卡车旁边东张西望。余作舟捂着耳朵,满脸堆笑地指着卡车,大声对行人说:“市民们,大家家里都缺盐很久了吧,车上全是土匪抢来的食盐。你们都拿回家去吧,谁抢到归谁了!”

行人中有胆子大的,一听说有食盐,便纷纷停下脚步。但见周边这么多士兵,谁也不敢动。余作舟见状,走到卡车旁边,顺手拧起一大袋食盐,用腰间的短刀,割开麻袋,抛向路边。

白花花的盐巴撒落一地。市民盯住路上的食盐,但还是不敢动手抢盐。余作舟抛了一袋食盐之后,转身回到检查站,对士兵命令道:“全体都有,向后转!”所有士兵都转身背对着盐车。随即,余作舟也转过身去,背对着卡车。

一分钟之后,几个大胆的市民一拥而上,抬起几袋盐,拖到路边。又过了几分钟,市民越聚越多,大家见没事,纷纷奔向运盐车,疯狂的抢盐。这时,余作舟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抢盐的市民,眼里露出一丝冷笑。

抢盐的市民越来越多,不多会,五辆车上的食盐,大部分已被市民拖到路边,车上的食盐已剩不多……余作舟突然举枪向空中射击,并大声吼道:“全体都有,向后转!”

士兵们齐刷刷的转过手来,面对抢盐的市民。“兄弟们,有土匪抢盐,给我射击,不留一个活口。” 说吧,余作舟首先开枪,撩倒卡车上两位正在抬麻袋的市民。顷刻,士兵举枪向抢盐的市民射击,市民们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五分钟之后,汉西大道上,除了检查站的军人,已无一活口。余作舟拉过一位个头矮小的士兵,问道:“你说,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矮小士兵一个立正,回答道:“报告长官,今天盐业管理总局的警察与三连的士兵发生枪战…….后来,市民抢盐,我们把他们打死了。”“

碰”的一声枪响,矮小士兵头部中弹,倒地那一刻,怔怔地望着余作舟,嘴里冒出一句:“长官,你…….”矮小士兵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缓缓地倒在地上。

“全体都有,立正!”,余作舟挥动着手枪,厉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士兵们吓得谁也不敢说话。

“三连长!”余作舟突然大喊一声。“到,长官!”三连长惶恐地答道。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长官,今天盐务总局的盐车,遭遇土匪抢劫,土匪开枪射杀盐警和市民,本连为了保护市民……和保护食盐,与土匪发生枪战,全歼了土匪……。”

“说得好!稍息!还有没有人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士兵们沉默,不敢声张。

“有没有?”余作舟举起手枪,往枪口上吹了一口气,厉声问道。“没有!”所有士兵大声回答道。“好!今天你们面对土匪,表现十分勇敢。三连长,你立即为今天牺牲的士兵家属,向师部申请抚恤。”

三连长回答道:“是,长官!” 余作舟又道:“买几口好的棺材,好好安葬阵亡的勇士。”三连长立即回答,“是,长官!卑职照办。”余作舟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一排保护现场,其余人等,继续执勤!”

说罢,余作舟缓缓向路边的检查亭走去。进了检察亭,拿起电话摇把,使劲的摇。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喂!我是三团余作舟,给我立即接师部李师长。”片刻之间师长李炳章的电话接通了。

“大哥,我是三团副团长余作舟。卑职向您紧急汇报。今天早晨,盐业管理总局的运盐车在汉西大道上,遭到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总局稽征警察二十四人阵亡,我团三连士兵也有5人殉国。目前,卑职已经控制住局势,卑职已经悉数将其歼灭。具体情况,卑职将随后专程向您汇报。”

“他妈的!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动国防部的军需物资?”电话里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余作舟道:“这股匪徒穿着民众的服装,但是训练有素,组织也很周密,不像一般的土匪。应该是共军的游击队!”余作舟回答道。

南京发生如此重大的事件,很快便传遍整个南京城,国民党的《中央日报》、《南京日报》刊发了《共匪胆大包天公开抢劫军盐,独立师三连和盐务警察英勇护盐全歼匪徒,二十九名勇士为国捐躯》。一时间,副团长余作舟成为英雄。

然而,事情很快就出现了大反转。

国防部代理次长、军统元老郑介民发现此事有问题,他分析了独立师对汉西门事件的报告,仔细思考报告中的细节陈述,郑介民感觉太过蹊跷。根据国防部二厅和国防部保密局目前掌握的情况,南京周边的共产党游击队,在抗战胜利后,全部随新四军撤走。南京周边已没有共产党的游击队。那么,这支游击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郑介民清楚地知道:这批食盐是从四川自贡市出发的,途经泸县、重庆、到武汉,再到南京。按说,共产党再没脑子,也不应该在森严壁垒的天子脚下公开抢劫。此前,保密局最担心的是在长江上被共党抢劫,富顺、泸县长江段上,活跃着共产党的游击队;重庆江面上有共党的川东游击队和四川袍哥的土匪水上武装;在武汉段,也有几支共党水上游击队比较活跃。且长江沿线国军部队很难真正控制得住长江。按说共党要劫盐,应该在这些地方动手啊,怎么会在天子脚下的南京城内?这不合情理!在长江上抢劫比陆地上抢劫,共产党的胜算率更高。还有共产党是如何得知今天运盐队到达汉西门的具体时间,因为近期连绵阴雨。运盐车因道路泥泞时快时慢,连国防部和保密局都无法确认盐车到达汉西门的准确时间?共产党怎么会知道?

国防部长次长郑介民

这事太蹊跷。郑介民判断:事非寻常必有妖。于是,郑介民电话保密局周养浩组织调查。这一查,果然发现端倪。保密局从汉西门死者身上的子弹中,发现是制式子弹,且编号均为国防部配发给独立师的。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这个独立师师长居然是白崇禧推荐任命的,而李宗仁、白崇禧又是国民党内与蒋介石矛盾很深的派系。因此,周养浩立即向郑介民汇报。两人一分析。认为这是打压削弱李宗仁的势力的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周养浩立即逮捕了独立师三团副团长余作舟。紧接着,郑介民、周养浩等人,在保密局南京第四看守所,对余作舟进行了审讯。

第四看守所的刑讯室内,郑介民坐在保密局审讯室的一张椅子上,正不动声色地看着素有军统三杰之称的周养浩对独立师三团副团长余作舟的审讯。

周养浩

此时,余作舟被绑在刑柱上,身上已有多处伤痕。周养浩厉声训斥道:“余副团长,请回答我,盐业管理总局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子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他们是被共党游击队打死的。”

“你告诉我,这些共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南京城周边哪里来的游击队?”

“这我怎么知道?”余作舟昂头说道。

“那我再问你。你们为什么向盐警开枪?”

“我们没有对他们开枪。他们是被匪徒打死的。”

“狡辩!我们验了死者身上的子弹,所有编号,全都是国防部配发给你们独立师的子弹。还有现场死亡的南京市民,身上中的也是你们独立师配发的子弹。”

余作舟沉默不语,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认了,这么多条人命。谁也救不了他,必死无疑;如果不认,也许还有救,毕竟自己曾救过独立师师长李炳章的命,他相信李师长不会坐视保密局对自己属下放任不管。况且,当时的现场除了自己的手下,已无一活口,没有活人目睹当时的情景。于是,他心一横,绝不承认。

“谁也救不了你,这事由不得你不认,尸检报告铁证如山。”周养浩厉声训斥道。

余作舟不语,他已经打定主意,对这事绝不松口。

“余团副,我们换一个话题吧。你们为什么突然在汉西大街设卡检查?”

“不是突然设卡,我们在那里设卡已经三个星期了。老子是奉命设卡检查。”

“奉谁的命令?”

“独立师李师长。”

“你是说李炳章命令你们设卡检查?”

“不是师长命令,难道老子吃饱了撑的?”余作舟厌恶地看着周养浩。

“我再问一遍,你们为什么要打死稽征警察?“

“你别想给老子设套!我们没有打稽征人员,是共产党游击队干的。”

“稽征警察和市民身上的子弹,都是你们的配置子弹,你怎么解释?”

“你他妈的,别想往老子身上栽赃!独立师过去有人私自贩卖军火,李师长不久前还处决过一个贩卖军火的中校军官。如果你硬要说那些人身上中的子弹为独立师的配发子弹,那就是这批贩卖的子弹无疑。”余作舟恶狠狠地盯着周养浩说。

周养浩一脸怒容。随即对身旁的特工说道:“给我往死里打,直到他说实话为止。”

周养浩声虽不大,但却透着一种恐怖。余作舟被身边四名特工从刑柱上放下来,扔到一张双人床大小的木板上,余作舟呈大字型仰躺着被绑在木板上,两名特工用两根铁棒向他的膝盖狠狠地打去。余作舟惨叫着晕了过去。

周养浩叫人向余作舟泼冷水,余作舟清醒过来,审讯继续。但无论如何用刑,余作舟就是不招,周养浩无奈,请示郑介民如何处理。郑介民说,再用刑。

随即,另外两名特工将余作舟翻过身来,仰躺在地上,四只脚立刻踩在他的两只手背和两个后脚踝上,余作舟呈大字形被紧紧地踩住了。一名特工用皮鞋猛踢余作舟肚子,余作舟仍然不语。不久再次昏迷。特工们的目光又都望向了周养浩,等待周养浩的进一步指示。

周养浩犹疑了片刻,示意再向余作舟头上泼水。余作舟很快又清醒过来。郑介民走到余作舟的身边,慢慢蹲了下去,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透着悲悯:“余团副,我是郑介民。他们如果这样打下去,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还年轻,如果还想活着出去,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保证让你活着离开,绝不为难你。”

余作舟侧头将脸贴在地面上,闭上了两眼,也闭上了嘴,只有两滴泪珠从眼角冒了出来。郑介民失望了,他倏地站了起来。对周养浩说道:“不管他招不招,你们把口供准备好?强行让他按手印。然后整理一份材料给我。”

“口供我们早就准备好了。郑次长,这人……怎么处理?”周养浩指着余作舟问道。

“还需要我教你吗?让他永远闭嘴吧!”郑介民瞪了一眼周养浩,然后,失望地回望了一眼地上的余作舟。随即,郑介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做了一个手势,特工们知道这是处死的信号!几个特工用一个黑布袋罩着余作舟的头部,又用一床带血的破被盖,垫在余作舟的前胸,然后又垫了些谷草。

一位特工拿起一根长柄的大锤,挥舞着锤柄,向余作舟的心脏、肝肾部位猛击。余作舟痛苦的大叫。随即便没有了声音,也没有血渍从军服上渗出来,击碎的都是内脏,只有嘴角和鼻孔流出了些许的鲜血。十多锤下去,余作舟便停止了呼吸。

特工们抬起余作舟,余作舟的头软软地垂着,上半身也软软地搭着垂着。周养浩又蹲了下去,捧起了余作舟的头部,摸摸他的鼻孔。确认余作舟已死亡。郑介民用纸巾擦了擦手,冷冷地说道:“把他收拾干净,立即拍照,然后画押按手印。”

特工们用湿帕子搽干净余作舟鼻孔嘴角的血迹,整理好他的军装,进行拍照,随后,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供”,按了余作舟的手印。一切就绪之后,郑介民又说:“扒光他的衣服,前后身都拍摄一下,以免有人说我们屈打成招。”顷刻,余作舟被赤裸裸的放在了地上,身上器脏处除了有些微红外,看不出有任何外伤痕。

汉西门事件当然也惊动了蒋介石。毕竟这么大的事,国府对公众应该有个交代。

蒋介石让侍室情报室主任、陆军中将毛庆祥负责调查,两天后,毛庆祥送来了调查报告,于是,蒋介石召集陈诚、顾祝同、毛庆祥、陈布雷,会商研究此事。

毛庆祥汇报了调查情况:余作舟,是独立师长李炳章的亲信,余作舟受李炳章的指派,在汉西大街设卡检查,当天盐务总局稽征处的运盐车驶入汉西门,在汉西大道上,双方发生火拼,致使盐务总局的盐警察全部死亡,独立师也死亡5人伤2人。总共29名军警死亡。事发之后,为了掩盖其罪行,余作舟又鼓动市民哄抢食盐。随即击杀市民,致26名无辜市民死亡。师长李炳章原是军队整编的编余将官,在南京军校受训以后,白崇禧提议让其担任独立师师长。

陈诚和陈布雷

蒋介石问:这个李炳章与李宗仁、白崇喜是什么关系?

毛庆祥说,从调查的情况来看,李炳章跟共产党没有丝毫牵连,与桂系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相反李炳章在反共问题上立场坚定。白崇禧之所以推荐李炳章担任独立师长,是因为台儿庄战役,李炳章的部队为白崇禧解了围。但两人素无往来。抗战胜利后,国府整编军队,由于李炳章的部队基本上被打光,因此李炳章的那个师的番号被撤销了,李炳章被列入编余将官,一直没有安排军职。李炳章多次找过国防部陈总长、顾总司令、郑次长等人,要求带兵,但没有结果。万般无奈之下,李炳章想到了白崇禧,白崇禧念及台儿庄解救之恩,送了个顺水人情,推荐李炳章担任了独立师师长,此后二人便无往来。

顾祝同上将

蒋介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嗯,我想起来了,这个李炳章我曾给了他一次嘉奖。”

“是的,当时的嘉奖令是我起草的。西安事变前,这位李师长在江西吃掉了共军一个营,当时,那份表彰战报还是总裁指示我起草的。”陈布雷插话道。

蒋介石摸摸光头,说道:“这事太蹊跷了。这样的党国之士怎么可能在汉西大街抢劫军需呢?”

顾祝同说,我看这是郑介民在捣鬼!事发次日,郑介民抓了李炳章手下的余作舟上校,并连夜突审。关键是郑介民身为国防部次长、二厅厅长兼保密局局长,竟然亲自对这样一个小小的上校团副进行审讯,保密局最不缺的就是审讯高手,为什么一个次长亲自审讯,还试图把李炳章牵扯进去,更为蹊跷地是余作舟竟然在郑介民的审讯之后,突然自杀身亡了。

“那个余作舟,又是何方神圣?”蒋介石又问道。

毛庆祥将手中的文件,翻开几页说道:“据调查,余作舟是李炳章的同乡,也是扬州人。余作舟家是个扬州的大户人家,其父亲余抒怀自己掏钱购买武器,建立了一支上千人的剿共救国民团武装,亲任司令,曾多次带民团参加了对江浙共党游击队的围剿,打死过共产党的游击队队长。

余作舟本人与李炳章就不是一路人,他就是个混混,欺男霸女,赌博嫖妓,什么都干,就连抓到的女共党、女学生都要睡。但这人对李炳章很忠诚,很讲义气,据说,这人打仗还行。在台儿庄战役中,把李炳章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李炳章为感恩,让他做了一个连长,后来在苏北与共党的战斗中,在营长阵亡后,余作舟带着全营的弟兄,硬是顶住了共产党的一个营的围攻,给李炳章创造了战机,为李炳章师击退共军创造了条件。事后,李炳章让余作舟担任了这个营的营长,但事隔不久,余作舟恶习不改,四处惹事,给李炳章带来许多麻烦,于是李炳章又明升暗降,拿掉了余作舟的营长职务,让余作舟做了三团的团副。

“李炳章知道如何用人,还算个军事人才。党国需要这样的人啊”蒋介石怅然地说,“我看这个李炳章,应该到前线部队去为国效力,做个军长也还是可以的。墨三(顾祝同,字墨三)、辞修(陈诚,字辞修),最近,各战场有没有殉国空缺的军长职位啊?”

青年蒋介石

顾祝同说,宋希廉部一个新组建的军军长阵亡,尚未补缺。蒋介石想了想,说,李师长是党国的忠诚之士,我看你们与白崇禧沟通一下,事前也与宋希廉知会,让李炳章去补这个缺吧。顾祝同点头称是。随即,蒋介石又对毛庆祥说道,“庆祥,你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要面见这位李军长。”

一切安排好之后,陈布雷问蒋介石,郑介民擅自做主,欺骗国府,该如何处置?蒋介石思索片刻,长长谈了一口气,说道,郑介民有野心,这是肯定的。但是,他与李宗仁、白崇禧不同,桂系是想要我的江山。而郑介民只是想要一点权力,他的权力要限制,但这人反共坚定、办事能力强,既有号召力,又有手段,思维敏捷、言辞锋利,也是个人才,且他与桂系没有什么瓜葛,再说,他手里没有自己的军队。所以他也掀不起什么浪来。郑介民还是可以重用的。

众人不语,蒋介石又问,那个死了的余作舟,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顾祝同与陈诚对视了一眼,两人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回答。余作舟既然已经死了,人死百了,还要怎么处理?况且,余作舟的案子是郑介民办理的,要问也该去问郑介民。

但既然蒋介石已经发问,不回答是不可能的。于是,顾祝同探试的问道,总裁的意思是?蒋介石说,这个余作舟,也算个反共勇士,虽然身上毛病很多,但敢作敢为,了不起。辞修,余作舟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陈诚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毛庆祥接话说,除了他父亲,家中还有母亲,膝下还有妻子和三个儿女。蒋介石说。父子都是反共义士,这样的人,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以死人安抚活人。我看还是让这位上校团副死得有点尊严吧,让他最后为党国做点贡献。我看这样,给余作舟一块反共烈士的牌子,追授陆军少将衔,好好安葬他,也给他家里一笔将官抚恤金。这样处置,既是给即将上前线作战的李军长一个交待,也给余作舟父亲这位反共义士一个交待。

顾祝同、陈诚连忙称道。毛庆祥听蒋介石如此一说,忙问道:“总裁,那郑介民的调查报告,是不是驳回重审?“

蒋介石不容置疑地说道:“当然要驳回,原件打回,不要签署任何意见。就是要让郑介民感到一些压力,今后也不敢擅作主张。郑介民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会知道该如何重新为余作舟案定性。

几天后,国防部发布了对李炳章军长的任命;同时,发布追认余作舟少将军衔、授予“反共烈士”称号的《荣誉令》,并授予余作舟父亲余抒怀为“反共义士”的奖章。郑介民得知此事后,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召集周养浩等人,重新修改余案结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郑介民受到蒋介石冷落。蒋介石为了限制郑介民的权力,让毛人凤主持保密局的工作。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1982年,重庆发现一无名遗骸,专家:48年前英勇就义的红军师长
冉光成:​重庆发现一具戴着脚镣的尸体
邳州三室友名彪青史——记王仙舟、解慕唐和戴蔚霞 | 徐尚云
八路军除三个主力师外,还有一个独立师,师长政委都成为开国上将
中国工农红军第34军
1962年杜聿明参加国庆庆典,看到一中将很惊讶:你没被我们击毙?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