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流传着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
原本一个幸福之家,就因为邻居的多嘴多舌给毁了。谁之过?都是嘴欠惹的祸!
邻居家有个男孩,小名叫小雨,比我小两岁。他父母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和他姐姐是同学,走得挺近,因此对他家还算了解。
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长大了,各自成家立业。小雨和媳妇恩恩爱爱,媳妇长得大眼睛,双眼皮,一米六几的个儿,一说话,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是人见人爱。邻居都说,小雨娶了个好媳妇。
婚后两年了,媳妇一直没怀孕,婆婆开始挑毛病。嫌媳妇做饭不好吃,不会说话……由此,婆婆和媳妇开始了吵吵闹闹。
小雨家的邻居丈夫姓张,比小雨夫妻俩长几岁。小雨夫妻俩管他们叫张哥张嫂。张哥长得浓眉大眼,一米八几的个儿,和小雨夫妻俩的关系一直都处得很好。发现小雨家吵架,经常去劝架。
有一天,小雨上班,婆婆正和媳妇吵架。张哥张嫂听见,急忙往小雨家赶。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小雨媳妇哭着说:“妈,我错哪儿了,您这么欺负我?”
婆婆说:“就欺负你了,怎么样!谁让你生不出孩子了,养你都不如养只鸡,鸡还能下个蛋。想不被欺负,那你就给我滚!出门最好撞汽车,撞不死都得轧死你。”
小雨下班正走到院子里,这番话小雨听得一清二楚。小雨让张哥张嫂回去,他自己来解决这事。
小雨一进屋,媳妇抱住小雨放声大哭。小雨把媳妇放在床上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然后小雨给妈妈跪下说:“妈,您冤枉您儿媳妇了,是儿子无能,不能让她怀孕。”说完放声大哭。
过了一会,又对媳妇说:“是我对不起你,既然我妈容不下你,你走吧,找个好人嫁了吧!别在我家受这罪了。”说完,小夫妻俩抱在一起痛哭。
婆婆傻了,可能感觉没趣了,撒腿走出小雨家。
一年后,小雨媳妇怀孕了。婆婆高兴,小雨开心,媳妇更乐得天天嘻嘻哈哈。
张哥张嫂却无缘无故地调到外地。搬家那天,小雨夫妻俩去帮忙,第二天走时,小雨特意请一天假,和媳妇一直把张哥张嫂送到车站。从此,张哥张嫂再没回来过。
几个月后,小雨媳妇生了个男孩,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可有些人就是不怕乱子大,开始嚼舌根。
孩子刚出生时,邻居来看孩子,有的邻居说:“嫂子,这孩子长得不像你儿子啊?”
小雨妈说:“刚出生的孩子,都是水膘,哪能看出像谁。”
当孩子六岁左右时,又有邻居问:“嫂子,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就是看不出哪像你儿子。”
小雨妈不高兴地说:“你这人好像是没生过孩子似的,三辈不离姥家根,真没见识。”邻居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当孩子十几岁时,浓眉大眼,小雨妈越看越喜欢。邻居又开始说:“嫂子,你没发现你的孙子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吗?”
小雨妈生气地说:“他婶,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像谁与你有关系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邻居感觉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老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渐渐地,邻居们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这孩子怎么那么像搬走的小张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越说越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更有甚者,在市场买菜时碰见孩子的姥姥,直接发问:“嫂子,你觉得你外孙像你姑爷吗?”
孩子姥姥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问:“你什么意思,不像他爸,像你呀?”邻居闹个没趣走了。可这事却在孩子姥姥心里留下了影子。
姥姥也是个急性子,马上去姑娘家问姑娘怎么回事。姑娘闭口不言。姥姥觉得奇怪,就趁姑娘一家三口回娘家时,偷偷取了外孙和姑爷的头发去做了DNA鉴定。
那时候,老家还做不了,得去大城市做。姥姥跟姑娘说:“我和你爸想出去旅游,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姑娘姑爷都同意,还给拿了不少钱让老两口出来玩。
一个月后,孩子的姥姥姥爷旅游回来,告诉姑娘说,孩子和他爸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在医院生孩子时抱错了?
姑娘说:“妈,不会的,即使抱错了,都养这么大了,我不会放弃的。”
孩子的姥姥说:“那他爸要是知道了怎么办?你婆婆知道了能容下你吗?”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像商量好的似的,一个口径地说:“孩子一定是调走那个姓张的。”
孩子的奶奶听到后,电话里问怎么回事?小雨一看瞒不住了,低下头说:“妈,现在单位有事,晚上告诉您。”
小雨急忙打电话问媳妇怎么办?媳妇说:“我妈也知道了,实话实说吧。”
小雨说:“说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吃完晚饭,小雨来到父母家,跪下,递给父母一张纸,上面写着:
日后孩子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祝你们一家幸福,善待孩子。
父亲看后,给了小雨两个嘴巴。小雨哭着求父母留下她们娘俩。父母坚决不同意。最后小雨和媳妇离了婚,小雨什么都没要。因房子是公房,家里的东西,小雨除拿走几件衣服,其余的都给了媳妇和孩子;娘俩搬回娘家。一场风波就此打住。
前几年,我回老家,在路上看见一个驼背的老头,和他擦肩而过。这时,听见有人喊:“前面是大姐吗?”我回头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
我说:“你是谁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老头说:“大姐,我是小雨呀。”
我仔细看看,才认出来。我说:“小雨啊,最近挺好的吗?”
小雨说:“对付活呗,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边走边听他说。快到家时,我说:“现在老人都不在了,把她娘俩接回来吧,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有个照顾。”
小雨摇摇头说:“不了,他们回来了又会掀起风浪,现在儿子都结婚了,他妈也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自己苦点就苦点吧,这都是命。”
我说:“娘俩和你联系吗?”小雨摇头,走了。
我望着小雨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转眼十几年没回老家,也不知道小雨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朋友再好,有的忙能帮,有的忙真不能帮。
还有,生而为人,管好自己家的事就行,何必管别人家的是是非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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