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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小说:好色书记的风流韵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北老庄公社的赵书记被上级调离,于是党委常委、公社武装部长高德品就被提拔为了书记。

他四十多岁,秃头顶,那长把葫芦似的脑袋周边还有些许如牛毛一样柔细的头发,但正头顶上却是光溜溜的,那紫红色的头皮直接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闪着亮光。

他脸形长而窄,皮肤黑黑的,脸上嘴边还生有几颗黑痣,痣上总是生出几根粗硬的像猪鬃毛一样的黑毛。他讲话声音并不洪亮,还有些公鸭嗓。因而他的讲话就给人一种拖泥带水的感觉,因为嗓子里总是嘶嘶啦啦的响。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这北老庄公社是个山区,而且面积很大,管理着十几个大队,土地面积有三四十平方公里。他高德品现在是这片的首席长官,大权在握,若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还是蛮有可能的,毕竟机会多多!

他时不时地到各村走走看看,做些“调研”工作,访访“民意”什么的。

这天,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西庄村,一眼就看到了一年轻妇女,生得很是俊俏,眉如柳叶,眼似杏核。

在高德品这个情场老手看来,这个美妇人皮肤白嫩,面如桃花,高挑匀称的身体,那眼睛里透出的是妩媚而淫荡动人的光芒,特别是胸前高高耸起的那两个颤抖抖的大包,极为显眼。高德品那双浑浊不清的眼睛立刻放出了亮光,心里马上就有些痒痒。

只见那年轻妇人走上前莞尔一笑说:“唉呀,是高书记呀,您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快上我家里去坐坐吧!”

这高书记早已把持不住,两脚不由自主地跟着这女人往家里走去了。到家后,这女人又是端茶又是拿烟的,对他是相当的恭敬。

书记心下大悦道:“你认识我?”

“啊呀,谁会不认识您呢,高大书记,哪个不知!”

书记脸上显出快意的笑容:“你男人是谁,我认识吗?”

正在说话间,她那男人刘欢欢正好从外面走回来。高德品仔细看他:约摸有二十八九岁年纪,也是白白的皮肤,英俊的脸上生着一双凤目,是一个少有的美男子。

这高德品书记不由心下寻思道:“端的真是俊男美女一对天仙配!”

心下沉思了一下,马上计上心来,开口道:“你这么好的人才,却埋没了!我想起来了,咱北老庄信用社正缺一名信贷员呢,不如叫你去信用社上班吧,我向他们推荐推荐怎么样?愿去吗?”

这两口儿一听,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怎不喜出望外?便一齐千恩万谢一番,欢天喜地地给高德品做了好吃的饭,三人吃喝了个痛快。

酒足饭饱后,高书记晃悠晃悠地走回了公社驻地,进到他的宿舍,歪斜躺在床上,肚里翻江倒海,而他眼前却都是那美妇人的身影。

这美男子刘欢欢不久便正式走马上任成为信用社工作人员,这可是人人羡慕的美差事,清闲有面子又有人巴结。从此之后,便不断有人请吃请喝,地位就是不一样呀!

那高德品书记自此便三天两头地去西村大队转转,只要被这刘欢欢貌美的老婆看见了,就必定请到家里去给他做好饭吃;有时碰不到,到中午该吃饭时,这高德品书记也会主动找到她家里去。

就这样,二人相互羡慕,不久后就干柴烈火忍耐不住了。一个是风流好色的主,一个是妩媚多情的妇人。便自然暗通款曲,来往频繁。后来满村人都知道了,大街小巷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但那妇人很是大方,不以为然,自装作不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后来这美妇人竟然给刘欢欢生了一个高德品的儿子,那音容笑貌与高德品都太神似了,全村人都掩着嘴在背后笑。但刘欢欢仍然是一副浑然不知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去信用社上他那很体面的班。


这公社驻地北老庄是这一带山区里较大的一个大村落,有三百多户人家,历史悠久,所居住的多是瓦屋。这里人杰地灵人物轩昂,更不乏绝代佳人。

大队妇女主任罗娜就是一未婚漂亮姑娘。她在村中样板戏剧团里可是当红女星。《红灯记》中的李铁梅被她表演得那是惟妙惟肖,简直同电影里是一模一样。

在工作中,她又是一个好干部,不但活泼可爱,还样样工作不落人后。时任村支部书记王大任身材魁梧高大,年轻有为,二人是同村乡亲,从小青梅竹马,现在又同在班子里工作,自然对对方都早已心生好感,双方父母也乐见其成。

这本是一桩美事,但书记高德品却感到老大的不乐意,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就这样被他王大任弄手里了,他觉得很可惜,这也太不应该了!

此时的高德品虽然说早有几个美妇人与他相好了,但无奈他就是好这口,总是吃着碗里的同时还看着锅里的,哪能有个满足呀!

他左思右想,总得想个办法,自己插上一脚搅黄了他们才行呀!难道我这公社书记就眼巴巴看着她跟王大任要好而想不出破解的办法吗?

正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天赐良机,省城棉纺厂来了招工指标。高德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马上要电话员去通知王大任来他办公室。

那王大任被电话员告知说书记召唤他,不知何事,不一会便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高德品见他来到,就说:

“大任呀,今天接到上级通知,国棉五厂要在我们公社招一名合同工,干上几年就可转成正式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个机会给了你。

你年轻有为,大队支部书记任上,干得风生水起,确实不错!但这终究也只是个农村人,还是脱不了农民这一行。你跟我这几年,咱有感情,说实在,我也想让你有个好前程。所以决定让你去,你是支部书记,进了厂也会是干部,还愁转不了正?”

王大任听了自然满心欢喜,心里想,我若成了城里的正式工,那该有多好,到时也把罗娜弄去,将来就在城里安家,彻底脱离了农村,这该有多美!

想至此,他就对高德品说:“非常感谢高书记的厚爱,我愿意去。到时我请您喝酒吃饭,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栽培之恩!”

“唉,小王莫客气,那咱就说定了。”随后,高德品就从抽屉里拿出那表格来,让王大任仔细填了,然后从革委会主任那里要来革委的公章“叭”地在上面盖了印,一切敲定!

王大任不久就欢天喜地地进城当了工人,还果不出高书记所料,他一报到,就是车间里的支部委员,不久后便做了车间副主任。

高德品把王大任支走后,就开始在罗娜身上下功夫,他对罗娜说:

“你看现在大任去了棉纺厂,还当了车间副主任,不久便是正主任,那可是大型国营工厂!而你还在大队当妇女主任,这与他的地位有些不匹配。

为防他万一变心,我决定向上级打报告,让你在大队兼职的同时,再在公社妇联任个职,现在这个妇女主任也该退休了,以后顺理成章就是你继任,怎么样?”

这罗娜一听自然十分欢喜,就请他千万费心给自己办理。

自此后,高德品就搬出了公社大院,来到村里租了一个小独院居住办公,经常要罗娜来同他聊工作,自然没少趁机对罗娜动手动脚。

起初,罗娜也还有些抵触情绪,但考虑到,一是自己还没有被正式提拔为公社妇联主任,二来王大任也需要高德品给他续合同。万一他不高兴,不给自己办那提拔的事,也不给王大任续签合同了,那自己同王大任做城里人的梦想还能实现吗?两人正被高德品掌控在手心里,拒绝了他,那后果还不是明摆着的!

再说了,王大任现在远在省城,我就是和高德品搞在一起,他也不会知道的,反正又不是真心和他好,怕什么?不如就此放手一搏,来个反客为主,反而将他控制在自己手心里,要他听自己摆布,岂不更好!对,就这么办!

就这样,在罗娜有了主观上的意愿后,高德品的愿望很快得以实现。

自认为将绳链套在高德品书记脖子上的罗娜,过了些天后却惊讶地发现,这位高书记并不按她的要求办事。

每当她要求他快给自己转成公社正式干部时,高德品总是说:“你莫要急,这事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上边还有县组织部呢,得慢慢来。”

时间一长,罗娜也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原来这高书记只是用提拔自己为幌子,将自己揽入他的怀抱中而已,他还没玩腻,并不想这么快就放手。要是给她转了干部,她跟他翻了脸,他可就奈何不了她了……

如此,反倒是罗娜自己吃了个哑巴亏,还不敢得罪他,否则她和王大任就都有可能随时被他高德品给轻松修理了——因为他高德品有的是女人。事已至此,罗娜也只好虚与委蛇,只是不住地催着他抓紧落实对自己的承诺。

时间一久,罗娜与高德品有一腿的事,就传到了王大任的耳朵里。村里人这么多,鸟飞过去还有个影子呢,他们怎么瞒得过众人的眼睛?

一天,王大任坐公交车回到了村里,一下车他便直奔罗娜家里去。结果罗娜娘告诉他说:“娜娜刚去了高书记办公室,说是有事情商量。”

王大任二话没说,扭身就去了公社给高书记租住的民房里。那民房虽说是独院,但大门处并没有门,只是一个敞开的大嘴巴,就像个巷子筒一样直达院里的。

因而,王大任直接推开了高书记的房门,发现罗娜正坐在高德品怀抱里。见王大任突然闯入,二人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我叫你了吗?”高德品满脸通红,愤怒地盯着不速之客王大任质问道。

而愤怒的王大任一个箭步冲过去,“啪啪啪”就给了罗娜几个响亮的耳光。罗娜一时羞愧难当,又吃王大任打了,实在难以忍受,便乱了方寸,大哭着冲出房门,跑回家去了。

这下子,全村人都知道王大任捉了书记的奸,满街筒子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件超级新闻。

那高德品书记虽然说并没有挨王大任的大嘴巴子,但那场面实在是不堪呀!自己名声扫地不说,这种羞辱,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结果是,罗娜觉得自己再没脸在村里待了,便投奔自己在新疆的叔叔去了,这一去就是几十年再没有回来过。那王大任自然也从省城的大棉纺厂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家里——高书记不给他续签合同了。


但高德品还是书记,他的兴趣爱好也丝毫没有改变。

北老庄公社有一个大村落,距公社驻地有二十里路程,这样自然离北老庄供销社也就远了。那村里的代销员巧妮就经常来公社驻地北老庄供销社进货。

十八九岁模样的一个美貌姑娘,高德品看了,心里早已泛起了涟漪。就瞅准机会叫人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她说:

“你想来供销社上班吗?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你安排到供销社里来帮忙,以后再等待转正的机会。”

这姑娘一听当然很乐意。高德品一边对她察言观色,一边慢吞吞地又对她说:“但我帮你办成了这件事,也需要你答应我个要求,不知可不可以?”

巧妮开始时并不知道高德品书记对她有什么要求,便很是期待地请他明白地告诉自己。及至看到高德品那双贪婪而又邪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脯时,她有些明白了。立时羞得面红耳赤,将目光移到门口,再也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位已有四十几岁的公社书记了,心里暗暗想道,他与自己的父亲差不多的年龄了……她心里乱极了,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高德品却已恢复了常态,他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

“看来你已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我并不想强迫你,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一想,想好了然后再告诉我。”

巧妮听了他这句话后,再没有说什么话,就悄然离去了。结果,多天后,正在高德品感觉无望时,这巧妮姑娘却来了,还真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这样,巧妮顺利来到供销社当了售货员,私下里一直和他保持着那种特殊的关系。

几年间,巧妮姑娘一共做了两次人流,年岁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但二人你情我愿,不忍分离。高德品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后来有一天他终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原来高德品有一儿子叫亮子,目前在部队上服役。乍一看小伙子也不错,但实际上是有点“那个”,也就是乡亲们说的“缺把火”,不够十分成熟那种,因而属于将来肯定没啥大出息的人。他能够当兵,还是高德品给他走的后门呢。

这高德品就跟那巧妮姑娘说:

“你还是嫁给我家亮子吧,他当兵退伍回来了,我托人给他在县里厂子里安排个工作。这样咱俩就能长相厮守了,如此岂不更好?”

就这祥,巧妮就从情人变成了高书记的儿媳。

于是后来就出现了下面颇为有趣的场面。每年的正月里,巧妮来给她父母拜年的时候,她不是同亮子夫妻二人同来,而是同高德品两个人来。

现在的高德品已经退休了,看到他来,村里那些爱开玩笑的男人们总跟他这样打招呼:“老高呀,今天又给你丈人丈母娘拜年来了?”

高德品也只是脸上微微泛红,但并不会发火,只回一句:“妈妈的,不要瞎说。我儿子工作忙,我来只是送送儿媳而已。”

“啊哈,老高呀,你儿子今年忙,明年也会忙,永远忙。你就编吧!多少年了,谁不知道呢……”

高德品便也就默认下来不再反击了,连忙岔开话题,与这些人开始聊起其它的事情来了。

有人曾经掰着手指头给高德品粗略算了算,他在北老庄主政十五六年里,少说也有十几位姑娘、媳妇被他拿下,他所惯用的手段无非就是给人安排工作、推荐上大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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