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由两个字组成，一是“书”，一是“法”。书，指书写，小到幼儿园的小朋友，大到耄耋之年的人都会书写。但是，书后面加一个“法”字，就成了书法，书法可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能完成的。有的人，写了一辈子，最后没有入“法”的大门，因此只能说是个门外汉。
由此可见，要入书法的“法”门，我们必须弄明白什么是“法”。笔者结合廿年之久的苦练，总结提炼出不外乎以下四点的“法”：
第一是笔法，即使用毛笔的方法。我们可以把笔当成刻刀用，可以当成刷子用，还可以当成拍子用，还可以当成船桨用，等等。用的方法不一样，写成的字就风格审美效果不一样。例如在《圣教序》中，是把笔当成刻刀用，因此有了很多锋利、尖锐的笔画；启功先生的字，是把笔当成刷子用，那样铺开笔去刷字，所以我们能看到好多字是那样推开刷出来的。用笔包涵的意思很多，还有藏锋露锋、侧锋中锋，转笔折笔；碾管，转腕；腰发力，肘发力，腕发力等等，这些从不同维度的解释和理解。
第二是字法，就是写好一个字的法则，这就牵扯到间架结构了。欧阳询有三十六法，黄自元有九十二法，这些法则如同我们现在的交规，是必须遵守的。例如，左旁小者要往上靠一些，右旁小者要往下靠一些；再比如，写“文”这个字，上面的点和下面的撇捺交叉点要在一条垂直线上。这些都是字法，每一个汉字，每一种字体和书体都有自己独特的法则。例如，启功先生结字的“黄金分割率”。
第三是墨法，就是用墨的方法。书画同源，中国书法和绘画本来最初是一家。所以，绘画中的“墨分五色”——焦、浓、重、淡、清，在书法里也有明显的运用。例如，我们看启功先生的墨迹，这种墨色的变化就特别明显。只有把这种墨色的变化运用自如了，才能让作品出神入化，气象万千。
第四是章法，就是整个一幅作品的安排布局。这如同写文章，议论文我们常用“引议联结”的结构法，而新闻稿件我们常用的是标题、导语、主体、背景、结语这样的结构形式。书法里面也是讲究这种章法布局。例如，龙头凤尾——开头的字要写得精神，要有天行健的龙马气象；最后的字，要写得如同凤凰的尾巴一样美好秀丽，让人欣赏一眼就不能把眼睛移开。再比如，整幅字中对行距的一些调整，一行中每一个字形成的中线摆动等等。当然，章法也包括作品的形式，如中堂、横幅、条屏、扇面、册页等等。只有把这些章法都掌握并灵活运用，才能使整个作品章法天成，从而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艺术境界。
书法必须有“法”，无“法”无天那是在胡写乱画。当然，如同《金刚经》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当到了一种艺术境界后，这种“法”也是必须打破的。面壁十年图破壁，只有打破了“法”才能推陈出新，让书法的艺苑之花永久绽放，芳香迷人。
午子山人 随笔
20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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