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科学的灵魂——物质的对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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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系统科学的前提假设之一——物质的对称

自然界的物质是统一的，这不仅是哲学家们长期思辨的结果，而且科学的发展也不断证实了这一点。为此，我们提出了系统理论的第一个基本假设，这就是物质的对称。即：自然万物都是由同一种最基础的物质组成的，这种物质不仅充满着无限的宇宙空间，而且是在紧张地相互压迫中存在的，反抗周围物质的压迫是一切存在物的本性。

不少人可能基于西方科学对此产生怀疑，但这正体现了哲学和科学的分道扬镳。在哲学上，把客观世界的多样性归结为唯一的一种最朴素的东西，是哲学家们最普遍的思路，在古希腊，泰利士把这种最朴素的东西称之为水，阿那克西美把它称之为气，赫拉克里特把它称之为火，从而强调了物质实体和运动源泉的统一性，后来的亚里士多德又将它称之为以太，由于亚里士多德的威望，以太的名字在西方世界就被统一为这种最朴素的东西，与之对应的学说也被称之为以太说。

令人遗憾的是，一般人很难理解哲学家们的思想，哲学家心目中的统一物质是充满着紧张和生命力的，如赫拉克里特的“生命之火”，而且空间和实体是统一的，实体不过是这种最朴素东西的一种有组织状态，空间则是这种最朴素东西的混沌状态，两者之间不断发生着物质交换。而到了一般人那里，以太成了空间中静止不动的填充物，而且和实体也完全脱离了关系。正是这种心照不宣的假设，才导致了以太说在解释物质多样性方面出现障碍，进而导致了与之对立的原子说的出现。

西方科学是在原子说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原子实体的发现让人们对原子说充满着敬仰，并最终上升为一种科学的方法论，这就是实证论，观察不到就不承认它的存在。不可否认，借助于精密仪器，人们不仅认识到了物质世界细部的微妙，更对浩瀚的宇宙宠大的阵容而震撼。然而，人们越是感觉接近了真相，却发现我们离真相更远，比如，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生命，不知道自然秩序的真正原因，更对万物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单调地走向热寂而慌恐不安。问题出在哪里呢？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在此，我们应该借鉴一下东方的世界观，比较才能显真知。与古希腊以太说和原子说的对立不同，中国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统一的学说，那就是“气一元论”。显然，气一元论在这里能够合理地解释物质世界的统一和多样，否则，对于善于思辨的中国人来说它早就被推翻了，不可能流传至今。那么中国的先人们是如何用气一元论来说明物质世界的统一和多样之间的矛盾的呢？

“气一元论”是一个和以太说相类似的学说，不同的只是在中国人的眼睛里，气并不是死寂不变的，而是充满着生机与活力，而这种活力就体现在连续在宇宙空间中的这种最朴素物质是在紧张地相互压迫中存在的，反抗周围物质的压迫是一切存在物的本性，正是有了这种本性，局部物质才有可能在反抗周围物质的压迫中组织起来，成为一个个可观察的实体。按照这个学说，所有精密仪器其实都是这种最朴素物质的一种组织，用它是不可能观察到它的本源的，空间其实就是这种最朴素物质的一种相对无序的状态，这样就把空间和实体有机地统一起来。

“气一元论”告诉我们这样一个统一的世界，统一的物质有两种存在形式，一种是有序状态，如宇宙中可观察的实体都是一种物质的暂态有序状态，另一种是无序状态，如看起来空无一物的空间就是混沌物质存在的一种形式。统一的物质是不灭的，它只有组织与离散，组织起来就成为可观察的物质系统，离散开来，就成为不可观察的混沌状态，自然界的一切物质都是在物质的组织与离散中存在的，统一物质的有序和无序的转化规律就是物质系统的产生、发展、壮大、衰退、灭亡的规律，从无序到有序就是物质系统的产生，从有序到无序就是物质系统的灭亡。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阴阳学说所要揭示的就是这样一个万物最普遍的规律，阴在这里就是指气的有序状态，阳就是指气的无序状态。

在比较了东西方的假说以后，我们就知道，只要承认了物质的对称性假设，科学中的众多迷团就消失了。最典型的就是生命问题，它本质上并不存在，万物都是具有生命力的，它就体现在物质之间那充满着紧张和生命力的相互压迫之上。其次是物质和能量的关系问题，物质是更为本质的，能量只是物质的一种属性，因为只要是物质性的存在，它一定是在被压迫中存在，所以，物质本身都充满着势能，能量的大小就体现在物质彼此之间的紧张程度之上。相比较而言，有序的结构密度大，物质彼此之间的紧张程度高，内聚的能量也大，无序的状态密度小，物质彼此之间的紧张程度低，内聚的能量也小，这样一来，当物质从有序向无序转化的时候，就会向外释放能量，反过来，当物质从无序向有序转化的时候，就会吸收空间中的能量，自然界的能量就是在物质的组织与离散当中，通过物质的紧张程度变化在空间中流通。其三，它使我们明白普遍联系的本质，它就是依赖连续在物质系统中某一层次的物质组织与离散传递能量，只是这种连续的物质往往是不可观察的，让我们总是把它当成实体的线性运动，如电磁波的传递。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一系列推论就随之而来。首先就是自然规则的认识问题。既然认为自然万物都是由同一种最朴素的东西组成的，那么自然规则就不是什么物质性的东西，它只能是一种内在于物质本性的原理，它无形无象，无所不在，却统治着自然界的一切。显然这个原理永远不可能用精密仪器观察得到，科学的还原分析方法也不可能获得真理。得到它的唯一方法就是哲学的思辨，因为人和万物一样，不仅由同一种料子做成，也必然由同一个原理支配，我们只要认识了自我存在与发展的规律，就可以用这个规律来合理地认识万物的存在。

其次，如果物质是统一的，那么统一的物质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无中生有的吸引力，它只有充满生命力的压迫与反抗，当物质组织起来，其物质密度的变化就会引起相空间的压缩，对外表现出吸引现象，当物质离散开来，其物质密度的变化就会引起相空间的膨胀，对外表现出排斥现象，吸引和排斥是在统一物质的有序和无序的相互转化中表现出来的。

其三，如果物质是统一的，那么归纳出万物存在的最普遍规律，那就是万物都是在反抗外在世界的变化中存在的。这是万物存在的前提，没有组成整体的各个要素协同一致地对外反抗，就不可能有物质系统的产生。物质系统的目的性就是不断地反抗、扩张，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