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巴陵先生 黄土地上的红高粱 2023-08-30 10:32 发表于山西收录于合集#忻中逸事2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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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苍苍，牧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陈培器校长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是充满教育情怀的一生。他的溘然长逝，令人扼腕叹息，悲痛万分。在此，谨借白如华老师一文，以表达我们沉痛的哀悼与深切的缅怀。
培己成器 长校展才
——我印象中的陈培器校长
（一）
人的名字中很少有用“器”字的，陈培器校长刚调来一中时，我对他的名字颇感兴味：培器，培器，料想其父母是想让他成为具有多种才能的人吧。孔子曰“君子不器”，强调的就是君子不可以只有一种才能。他果真有多种才能乎？我又猜想，他的家庭可能是书香门第，不然，能给子孙起这样一个既文雅又饱含期许的名字？培器，培器，果成器乎？
1989 年的忻州一中，已经是名震秀容、三晋知名的学校了。学校有名，门槛自然就高。作为语文老师，他要想从保德中学调入忻州一中，必须要经过高云伟校长的面试、认可。高校长语文教师出身，在与他的交谈中，考查了他经、史、子、集方面的知识。问题虽不艰深刁钻，但点多面广，完全正确作答也非易事。面试过程中，他问而有答，应对如响。高校长听后面露喜色，当场表态，准予调入。这样，未来的陈校长跨进了忻州一中的大门。
调入一中以后，培器校长 1993 年——1998 年任办公室副主任。从此，学校的文字材料多出自其手，其中有登载报刊者。语言文字功夫自不必说，通达事理的能力亦可见一斑。
（二）
他材料写得好，课也讲得好。
1995 年——1998 年，培器校长教过重点班125、150 班的语文，高考成绩名列同类班级前茅，但我并不知道其教学水平究竟怎样，“小学”功底究竟如何。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小学”的基本训练，为文、教书总是有所缺陷的。我没有听过他的课，是不愿，还是不屑，我也说不清楚。他申报中学高级教师职称，需有合格的讲课水平等级。我当时担任评委，他正好分到了我所在的评课小组。当时，他抽到的课题是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铃响开讲，听着听着，我油然而生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愧疚之情：敬佩，敬佩他竟有如此深厚的“朴学”根基；愧疚，愧疚没有能早把他作为文字上相互切磋的朋友。他释词精准，本于《说文解字》，辅以篆字、经籍，解词增强了形象性，对学生掌握字义确有启迪作用。辞不妄发，有根有据，从字词到句子结构，从文字到思想、情感，衔接自然，水到渠成，浑然一体，天衣无缝。我沉浸在听课的享受之中，时间已经到了，但忘记了说“停”。他讲课的时间是最长的，以至于下一个讲课的老师迫不及待地敲门提示才结束。我问两位评委，你们感觉如何，一位说“不多得”，一位竖起了大拇指。从此，我认定他有厚重的语言文字素养，有运用语言文字的深厚功夫，我与他的交往也便多了起来。以后的日子里，他在释词解句、赏奇析疑、斧正藻饰文章方面，对我的帮助甚夥。
可惜后来的老师只知道他是副校长、校长，而不知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语文教师！
（三）
文章写得漂亮，课讲得好，自有其渊源。
我翻看过他读过的南怀谨先生的《老子他说》，深为其读书的认真态度所折服。他师法古人不动笔墨不翻书的训诫，遵循中国传统的圈点、勾画、批注的实用而且有效的读书方法，读书时精研深思而决非泛泛浏览——他在书页上对重要的字词句段进行了标注，表示他读书时遇到的疑难和读后的收获；对一些字词加以注释、赏析，写出自己的理解与心会之情趣；重点段落写出大意，对内容和艺术手法写出简短的评说。这些笺识的符号和文字，正说明其读书专注而用力甚勤。是啊，这样的读书才是有效的积累，才是“君子之学”，他不是为附庸风雅而读书，而是要真正使自己博学广才，达到进德修业的目标。我相信跟他接触过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此人腹笥甚充。有一次，我问他如此读书方法从何处学来，他说得之于严父庭训，我就说，接受庭训时你怎样“叨陪鲤对”的……结果是两人对视，欢咍嗢噱。我是到中年以后才初知此法，才体会到此法之功效，而他从小就应用此法了，相较于我，着先鞭矣。后来，我与他一室听评高三年级的课五年有余，课余，他认真阅读报刊杂志，皆坚守此法。
（四）
1997 年 12 月，陈培器任忻州一中教科研中心主任兼工会主席。在此期间，他组织全体教师编写了校本教材《中学课堂新学案》，由书海出版社出版发行。从现在的眼光看来，还稍嫌稚嫩，未能尽如人意，但足以使一中教师自豪——毕竟有了自己的教研成果。全体教师积极参与，质疑辩难，切磋琢磨，提高了教学水平，提高了科研能力，对忻州一中教学质量的提升意义重大。
1999 年秋季，实验中学落成招生，学校要选拔主持实验中学工作的副校长，采取的方法是揭榜应聘，竞争上岗，要求就学校的管理，阐述自己的认识、思路、措施，十八人同台驰骋雄辩，陈培器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又经过民意测评，他最终被任命为实验中学副校长。主持工作五年，办学取得骄人成绩，实验中学成了忻州人民瞩目的学校。经过五年的历练，培器校长初步具备了总揽大局的能力，具备了统筹教导、后勤、教研、政教的才干。当然，这也为他后来在忻州一中校长任期内树立忻州一中发展史上的丰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五）
结束实验中学的五年之旅，陈培器校长回到忻州一中任副校长。
2010 年 3 月，学校开始了“大三步”课堂基本模式的探索。据我个人的认识，这应该是忻州一中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举措。我对“大三步”教学模式推崇备至，就我的水平衡量，它符合教育教学的规律，规划了教师、学生教学过程中应有的、必须的基本活动、程序。2012 年，学校又陆续出台了指导“大三步”课堂基本模式探索与实践的系列文件——《“大三步”课堂教学模式全面实施中需要研究与解决的若干问题》，从而使“大三步”教学模式成为忻州一中教育教学质量提高的重要保障。这是冯贵耀校长任上的杰作，而陈培器作为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作为忻州一中撰写材料的一支笔，再从“大三步”教学模式出台后他以身体之、以力行之的实践来看，说他没有襄赞之功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我想他也倾注了心血。培器与之有力！
（六）
2016 年秋季，他接替冯贵耀校长任忻州一中校长。如何做，才能使忻州一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何做，才能交上一份令忻州人民十分满意的答卷；如何做，才能实现自身的价值：这是他必须回答的几个问题。
陈培器校长 2008 年——2016 年任忻州一中副校长，2016年秋季——2021 年秋季任忻州一中校长，从担任忻州一中校长的时间来看，跟前三任校长相比，他是最短的，干完一届就到了退休年龄；从担任忻州一中校长时的年龄来看，跟前三任校长相较，他又是最大的，五十五岁矣。又是一个五年的时间，一着不慎，便没有了转圜的机会，势必满盘皆输。要当好五年的校长，需要他深思熟虑，谨慎行事。他输不起，输了便名节扫地。
在前三任校长奠定的基础上，他完全可以做好一个守成的校长，萧规曹随，率由旧章，顺水行船，悠哉度日。
满足于维持现状、不谋不断，还是奋起进取、腾踔高踪？这得要看陈培器校长有没有器识。古语曰“小器易盈，先取沈顿”，古语又曰“士之致远，先器识”，是小器还是大器，得看他的举措，看他的业绩。上任后，他对以往的历史狠下一番爬罗剔抉的功夫，斟酌取舍，从学校的现有的实际情况出发，制定了“两步走”的战略：第一步， 传承、创新、转型、跨越 ；第二步，巩固、提高、创新、发展。两步走，正显示了他的器识，他要做一个有器量、有见识的校长。他认为，只要有广阔的胸襟，有正确辨识事理的能力，就会使忻州一中再上层楼。他坚信，前任们在办学的各个方面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忻州一中已经存储了厚积之风，切实具备了负翼之力，完全可以鲲鹏展翅，凭借风力徙于南溟。
（七）
人们创造历史，只能从现有的条件出发。第一步，他首先提出“传承”。“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百年忻中虽然积淀深厚，但仍需要解放思想，与时俱进，不断革新，所以，他又提出“创新”。在创新的量变中，积累为质变的“转型”，方可实现“跨越”。步武相续，坚实有力。革命是要不断进行的，但革命又是有阶段性的，第二步，他首先提出“巩固”，就是要巩固第一步的成果。在巩固的基础上才能“提高”，而提高的途径只能是“创新”，以创新求得“发展”。这样，创新始终是“两步走”的主旋律。而创新，不只是改弦更张，也不是非得标新立异，细针密线、下一番绣花功夫也能使锦缎出彩——你不能说不是创新。他认为，只有创新才能使忻州一中具备特质，丰富内涵，独领全国高中之风骚。
再者，鉴往才能知来，知道了一中昨天的历史，才能明白今天的一中该如何承上启下，才能为明天的一中勾勒描画最美的宏图。读培器校长学期开学教工大会上的十次讲话，你能感到他对一中炽热的爱，对一中的过去、现在与未来都有准确的把握。在这些讲话中，他对一中下一步工作如何展开、如何深入的举措有明显的梯度：对进一步实施“大三步”教学模式提出新的指导意见，对学校的管理不断改进完善，对教师的教学水平提出新的要求，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培养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措施渐次全面、精准，总体办学目标渐次提高——无不体现了循序渐进的总原则，激荡着改革创新的主旋律。十次讲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带领全校师生高视阔步，把忻州一中办成全国名校。
（八）
改进学校的管理，需要制定管理的规章制度，更需要有实施管理的干部。
他认为，学校发展要有永不枯竭的动力，必须注重青年干部的培养，必须有合理的干部梯队，“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强校之道，在于得人，处室、年级组也必须有精通业务、懂得管理的干部做好基层工作，学校才能扎实推进，稳步发展。按照组织部、人事局确定的干部职数，陈培器校长配备提拔了一批中层干部，为忻州一中的跨越组建了一支生力军，为忻州一中今后的发展储存了充足的后备队。提拔干部，他能出以公心，量材录用，料资器使，被提拔的干部道德配位，才能称职，深孚众望，学校的各项工作显示出了勃勃生气。加强干部队伍建设，是他在忻州一中发展史上写下的浓墨重彩之笔。他提拔干部，标准严格：不称职者，上级说情不买账；没资历者，熟人说情遭拒绝。他喜欢的是肯干实干、识大局、顾大体的好干部。这里，举他对汉明校长的赏识为例，说明他对青年干部的培养、奖掖。2004 年，他从实验中学调回一中，见到了当时任政教处干事的陈汉明校长，说：“小伙子，干得不错。送你两句话：有为才能有位；有思想、有见识才能有为。”汉明校长是第一次与他见面，特别注意了他的衣着和神情：其时，他头顶礼帽，脚蹬革履，身着呢子西装，看上去器宇轩昂。汉明校长感受到了亲切教诲，从此读书看报更加认真勤勉，思想境界自然日渐提高。2010 年，汉明校长被提拔为校团委书记。做好团的工作，得与其他处室协调好关系，当时身为副校长的陈培器校长找到他说：“当了团委书记，我送你两句话：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这两句话使汉明校长领悟到：想问题、办事情要顾全大局；大道理管着小道理。2016 年，忻州一中北校区（忻州高级中学校）建成招生，学校决定任命陈汉明为校长，培器校长找他谈话，说：“付出才有收获，希望你全身心地投入。” 汉明校长不负众望，作出业绩；培器校长慧眼识才，知人善任。真是惺惺惜惺惺，慧人了慧人。培器校长对汉明校长的点拨重用，未始不可为忻州一中发展史上干部培养篇章中的一段佳话，培器校长嘱咐汉明校长的话又何尝不是“夫子自道”。五年校长任期，一中取得骄人成绩，跟提拔了一批能引领群众的干部密不可分。
（九）
一本升学率高，二本升学率高，固然可以说明一所高中学校办学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考入名牌清华、北大的学生人数少，对一所示范高中来说，教学质量总是显得有些缺失。培器校长上任后，及时提出了创建清北班的主张。创建清北班影响了平行班的升学率谁负责？平行班的家长认为自己的子女受歧视，到政府告状闹事怎么办？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培器校长力排众议，执意开办。他向来认为因材施教是教育的精髓，而近几年招收的教师素质高，教育教学水平提高快，可挑重担者多，抽调部分教师培养能考入清北的学生绝对不会降低平行班的教学质量，平行班、清北班可以并行不悖。只要在教学、管理方面不断改革创新，平行班升学率的提高和考入清华、北大的人数增加可以嘉禾双穗。我们只要从实际出发，毁誉可以不计。忻州一中近五年高考的成绩证明了校长的改革是成功的，考入清华、北大的学子由他当校长第一年的 4 人到后 4 年上升到两位数，优生培养取得非凡的成绩，创一中历年来升入清北人数之最。如果把一中过去的高考成绩比作一条首尾、鳞爪具体的龙，两位数的清北人数则是龙之睛，完美地呈现了忻州一中的办学质量。办清北班实在是画龙点睛之笔，一点龙睛，龙雷电破壁，乘云腾飞，忻州一中名声远扬。
一所高中，办学提高升学率、培养更多考入清北的学生，是题中应有之义，而提高和培养，首先要注意引导学生懂得为谁学，德育教育不可有丝毫忽视、放松。陈校长逢会必讲“德者，才之帅也”；“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启发干部教师切实注意学生的思想品质教育，要使忻中学子“有大德大爱大情怀，爱党爱国爱家乡”。他继承发扬忻中学子扶家兴邦的优良传统，拓宽对在校生进行思想教育的渠道。在他的联络组织下，有所成就的学长回校给学弟、学妹们讲述自己在忻州一中读书学习的刻苦勤奋，讲述自己步入社会后选择正确的人生道路、担当社会责任的家国情怀，讲述在事业上如何钻研精进的孜孜探索……特别是 2021 年 5 月 3 日，他联系全国各行业忻中学子中的八位科技翘楚回忻，为他们回馈忻州搭建了“忻之所系，同州共计”的平台。各路精英齐聚一中，为忻州科技兴市、项目兴市作出了前瞻性的分析，并提出了宝贵意见。时任市委书记郑连生莅会听讲，对精英学生们的意见予以高度评价，并大力肯定了忻州一中政治德育教育的新思路、新作法。也是在 2021 年 5 月 3 日，他还召集回忻中学子中的名医二十六人，为忻州人民义务诊疗，获得群众好评。
一中人讲述一中人听，一中人示范一中人看。学兄、学姐无论言传，抑或身教，都具有直接性，使学弟、学妹们感受到的是真切，感受到的是亲切，由感受而情绪激动，由感受而精神振奋，由感受而产生与学兄、学姐们相同的思想感情——油然而生追攀之意，也思学有所成，扶家兴邦。郑连生书记肯定这种思路和作法，良有以也。事实证明，这种方式自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培器校长采取忻中人教育忻中人的方式进行思想品德教育是成功的。
（十）
他有器识，有胆识，这跟他编写《百年忻中》时，对书院的研究、对忻中历史的精熟有密切的关系。
2002 年，忻州一中百年校庆，当时出版过一部校史《百年忻中》，培器校长参与了校史的编写。为写出一部信史，他认真研读了秀容书院的有关文献，仔细查阅了忻州一中建校以来到 2002 年尚存的十七本档案，这对他教育教学思想的成熟有重要意义。书院讲求节操风概的特点启发他树人重德，注重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书院提倡的讲会制度，启发他教学中要注重学生的自我钻研和课堂展示；书院注重师生情感的交流，启发他融洽的师生关系是培养人才的基石。他谆谆告诫全校教职员工，要当好学生道德修养的楷模；他提倡“由生本走向自本”教学方式的转变；他要求教师教育学生要注意“规过于密室，扬善于广座”；他注意跟老师们情感的交流。编写《百年忻中》，使他对忻州一中的历史有了清晰、深刻的认识，前贤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奠基构厦，忻中学子在民族危亡之时的投笔从戎，历届校长为办好学校、为国育材的殚精竭虑……激荡着他的心潮，可以说他是从一中历史得到宝藏的人。记得一位学者曾经讲过，懂得中华民族历史的人，才会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同理，懂得一中历史的人，才能为她唱出美妙的歌声，他的歌声是动人的。令人欣慰的是，培器校长的继任者汉明校长对一中校史同样情有独钟，一中会当再唱大风。
（十一）
陈培器校长他对忻州一中确实是热爱的。担任校长五年，他每天早晨 5 ：40 分便已经站立在校门口，迎接跑校生的到来；之后检查学生跑早操的情况，观察学生的精神状态；之后到教学楼检查学生的自习情况。学生上课后，他便与王在良、白如华老师听、视高三年级老师的授课情况；下午，参加评课活动；晚上还要检查学生上自习的情况。节假日，他也常常到校，跟没有回家的学生谈生活，谈理想，谈学习……需要特别一提的是，2020 年春节，他到云南与女儿团聚，听到疫情蔓延，立即飞回忻州，召开一校三区中层以上干部会议，对疫情防控工作再动员、再部署，为的是不因疫情而影响开学上课，耽误学生学业。担任五年校长，他全身心扑在学校工作上，大有“得天下英才教育之，三乐也”之概。他这样辛辛苦苦工作，能随时发现问题并及时处理，发现教职员工和学生身上的亮点并发挥他们的引领作用。他这样辛辛苦苦工作，使忻州一中的工作没有滞塞卡顿之窘迫，而有观之如行云流水之通畅，听之如金声玉振之和谐。写到这里，想起古人的两句名言：“勤于道义，则刚健而日新”，“勤于利欲，则放肆而日怠。”在道义和利欲之间，培器校长选择了道义。
《礼记·学记》中有言：“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无声的引领达到了“其身正，不令而行”的效果，忻州一中形成了上下翕然、戮力同心局面。身正，肯定先要正身，即在道德修养方面不断淬砺。古人规划的人生成功之道是“正心—— 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今天的我们来说，仍然有借鉴意义。作为校长，就应该正共产党员之初心，诚忠诚党的教育事业之意，修堪为师生楷范之身，治为高一级学校输送可造就之材之校。培器有焉！
（十二）
上面谈了人，下面谈谈文。
他有扎实的“小学”根柢、切实有效的读书门径，又有多年来矻矻斟酌爬阁子的历练、丰富的教学与管理经验，他的文章也就有了鲜明的特点。
他的文章，讲问题全面而深刻。全面，是说他对问题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有精准的把握；深刻，是说他对问题各方面之间的联系有深刻的认识。这样的文章，内容完备而层次清晰，逻辑严密而丝丝入扣，问题讲得既有广度又有深度，文思细致周密的背后是他对问题进行的深入研究。这样的文章才有指导性，才有说服力，这样的文章才能给人以启发，给人以引导，才能够切切实实解决问题，而不是夸夸其谈的滥调文章。
他的文章，内容厚重而文辞典丽。厚重，是说他讲问题引用了中国古代典籍中的名言佳句，也征引了外国教育家的教育论述。如果单用一种颜色的丝线，织出来的布帛终非锦绣。由他写文章的旁征博引，文辞也就显得典丽优雅。厚重和典丽是相辅相成的，密不可分的。再者，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源流问题。溯源能使我们把握流的趋向，沿波能使我们把握流的归宿。源流既明，解决现实的问题才会有切实有效的办法。讲问题能够征引典籍，溯源观流，立论才显得厚重深刻，才有说服力。如果不吸取前人的精华，只凭自己有限的认识来解决问题，恐怕文章就会显得单薄，给人一种寒伧的感觉，起不到宣传鼓动的效果。培器其人文章的厚重典丽，说明他不是不学无术之辈，而是腹有诗书之人。
他的文章，文气贯通，情理兼具。既要把问题讲得全面而又深刻，又要引经据典使文章厚重典丽，戛戛乎其难哉！引经据典首先是对典要熟悉，更要考虑用典之处上下句句式的选择，引要引得不露斧凿之痕，不能突兀而起，给人以生搬硬套的感觉。深刻而全面，就得在内容的组织，即结构上费一番心思，使文字符合事物的本来面目。稍一不慎，文字就会如稚子吹埙，不合律吕，晦涩滞塞，情理俱无，而他的文章决无此病。当然，他的文章能做到行云流水、文情并茂，也是与他对语言文字的熟练掌握、对问题的深入思考、对忻州一中的爱分不开的。我相信，我的这种感觉，在你读了他的文章之后也会心有戚戚焉。
他发表于《黄河风》上的《母亲的手擀面》，我认真阅读过。文章表现了母亲的仁厚，写来曲尽其妙，摇曳生姿，形象鲜明。细致的描述中表达了他对母亲的至情，也表现了他纯真的天性。
先谈人，后谈文，其实是为了谈问题的方便。文如其人，人如其文，文与人具有一致性，你也可以由其文章的文采，想见其为人的风格。
（十三）
最后，晒一晒他五年（2017—2021）校长任上忻州一中的高考成绩：
2017- 2021 ，忻州一中一本达线率依次为72.8％、84.52％、85.88％、85.25％、90.93％ ；二本达线率依次为98.33％、99.66％、96.82％、99.8％、100％；清北录取数依次为4人 、13人 、15人、 16人、15人。
我未能免俗，总以成败论英雄。他五年校长任上忻州一中的高考成绩，结合他五年治校其他方面的成绩，说他是一个成功的校长是不过分的，他当之无愧。
2017 年，被忻州市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为山西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2018 年 9 月，被山西省人社厅、山西省教育厅评为山西省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
春华秋实，实至名归。名不浪得，实绩瑰玮。五年校长，三晋名扬。培器，培器，终成器矣！
2022年8月
【作者系山西省级特级教师 （资料来源：《忻州一中建校120周年纪念文献·百廿忻中》） （欢迎转发，欢迎批评，欢迎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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