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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正谈社会怪现状其七:人死了该告谁?以人为本或以死人为本

前面六期,先正分别以每三期为限,粗略谈了一下关于传统文化争议乱象,以及自媒体盲目追求流量忽略质量的乱象。从这一期开始,我想说说那些当今社会上的不正之风。

如果有“民愤榜”评选的话,那么笔者觉得各种奇葩民事诉讼,一定能排进前三名。曾经,家里死(伤)了人,朴实的百姓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身后事,不知从何时起,却变成了身前(钱)事

出了事,我该告谁?告天告地告空气,总之要找一个责任人出来。笔者不知是该为民众法律意识提高而喜,还是该因百姓道德观念下滑而悲。

有争议的“同饮有责”

如果一定要给胡乱起诉这种歪风邪气找个源头,我觉得应该是“同饮有责”。

先正有个本家堂兄十多年前意外身亡,大过年的和人喝多了酒,然后自己骑摩托回家结果出事了。记得当时,自家人固然是心痛的,然而也只是操办丧事,再无其他。甚至后来这位堂兄成了反面教材,以此告诫其他本家男子喝酒必须量力而行。

在当时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放到现在,却显得似乎“不近人情”,为何没有人给他讨一个公道?笔者想了又想,可能是因为我们要脸吧。

在我看来,无论是商业饭局还是聚会的酒场,只要参与者没有人灌酒以及过分劝酒,那么作为一个智力健康的成年人,或因贪图口舌之欲,或是为了所谓面子,饮酒过量导致病发或者归途出现意外,都不应该追究同饮者的责任。

然而现实中,每次出现类似的事件,大多数情况下,却是一告一个准的,除非极个别人滴酒不沾,否则一桌子人都没跑儿。尽管可能需要承担的责任划分比例不太高,但这无疑开了一个坏头。

绕不开的“老虎伤人”

每个社会现象都有一个标杆,比如我们认为道德滑坡是因为“彭宇案”,那么诉讼乱象的标志性事件,笔者认为应是“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老虎伤人”。

游客赵女士无视警告标语在虎园下车,结果导致自己毁容重伤,母亲惨死虎口。事后,赵女士一纸诉状将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告上法庭,索赔二百余万。此案最终如何判决并未见报,但是这种因为自身重大过错造成严重后果,反而起诉他人的做法,无疑给其他喜欢推卸责任同时高额索赔的人,树了一个坏榜样。

此后,更多奇葩诉讼屡见报端。比如成年男子公园爬树摔伤,状告公园管理方没有提示不可以爬树;比如下河野泳溺亡,家属状告相关水域管理部门未装护栏以及不贴标语;比如为了逃票翻墙结果意外落入虎山身亡,家属状告动物园方……

总之一句话,告天告地告空气,总要有人给我出钱。以至于网友讽刺说,为了避免意外,应该给长江黄河加上盖子,填平各大山区景点的悬崖。

走了样的“死者为大”

中国历来有句俗语,叫做“死者为大”,其本身有两层意思,一是逝者已矣,人死债消,不要追究死者责任;二是白事为大,比如出殡之日遇到堵路,那么一切其他行为要为死者让路。当然,少数地区讲究死者大一辈,即在家有白事时,当得起平辈人跪拜之礼,在此不表。

可惜的是,现在这句老话被彻底歪曲了, 人都死了,难道不应该赔钱吗?还是一个孩子,已经是个老人,人都死了……死者为大,变成了恃弱凌强的一个幌子。

如果说“同饮有责”以及“老虎伤人”之类事件属于民事纠纷,还有值得商榷之处,那么屡见不鲜的嫌疑人家属起诉索赔,就彻底突破了老百姓朴实的道德底线。

小偷被人发现失手坠楼身亡,家属要求户主赔偿;小偷在被追逐过程中跌倒身亡或是出现了交通意外,家属要求户主赔偿;甚至前年轰动全国的“赵宇见义勇为案”,当时被踢伤的当事人也要求民事赔偿。

在此,先正想说,死者固然为大,然而大不过社会的公序良俗,更大不过法律。

为何会屡屡出现这种三观不正的民事诉讼?有网友从心理学分析,认为其出发点是基于愧疚。因为当事人自己也知道,这般后果其实可谓“咎由自取”,但是要一个人憎恨自己,是件很难的事。因此转移目标,可以让自己心里面舒服一点。

在我看来,其实还是钱的问题。毕竟人都死了,总要为活人考虑得更多一些。告一告又没有坏处,万一成了,多少是笔意外之财。指望这些自私自利之人有朝一日良心发现,很难。

要想扭转这种局面,或者说是根治,先正认为有些少数相关部门应该改变态度,至少不要再和稀泥,不要害怕舆论压力,害怕死者家属闹事。法治社会,那么我们一切依法办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惟其如此,方能彻底消除这种歪风邪气,才不会让以人为本,变成了以死人为本。

古代律法曾有一条叫做“诬告者反坐之”,笔者觉得从民事索赔角度讲,不妨参考一下。比如你狮子大开口,动辄索赔数十万元甚至百万,那么如果败诉,可以打个对折赔给被告,如此或有立竿见影般之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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