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出自:《论语·泰伯》
释义:孔子说:“坚定信念并努力学习,誓死守卫并完善治国与为人的大道。不进入政局不稳的国家,不居住在动乱的国家。天下有道就出来做官;天下无道就隐居不出。国家有道而自己贫贱,是耻辱;国家无道而自己富贵,也是耻辱。”
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原句见《泰伯》。钱穆认为:信而好学,非笃信不能好学,非好学亦不能笃信。朱熹则认为:守死者笃信之效,善道者好学之功。笃信,守死,直也;好学,善道,顺也;一直一顺,一刚一柔,相济相成,修身之道也。这句话实践夫子之道的不二法门,可以说论语修身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围绕这八个字展开的。
与相对中性的一以贯之、务本而立、直道而行相比,弘毅、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博学笃志、切问近思等表述更有情感色彩,表明实践与理论相比,要更加生动,也更加复杂。
夫子之道,有理论,更有实践。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已经清楚地说明了修身实务的重要性。志于道是修身之始,有志,始有行。
然而,志者,心之初定,能否持久,成为真正的志,一方面需要经历现实生活的考验,另一方面也需要个人修身的滋养。衣食、名利都可以说是考验。修身之道,任重而道远,死而后已,不容易啊。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可见孔子还是赞成隐士思想。他说如果真有救人救世的本事,而当前的机会不属于我的,你也没办法去救,那么先要保护自己,充实自己。
所以“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但在下面“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是进一步告诉我们,如果社会渐渐上了轨道,有才能的应该对国家社会有所贡献,倘仍无法贡献,还处在贫贱中,那就是身为知识分子读书人的耻辱。如果在一个动乱,不上轨道的社会中,安享富贵,或是用各种手段,各种方法,不正当的途径取来的,这也是不对的,可耻的。
这四句总结起来就是四点:
第一句总起:“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谈“守道”。“善道”,即仁道。意即信仰坚定,勤奋好学,至死恪守仁道。
第二句谈“择邦”,“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条件许可,道路宽泛,有可去处则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可入则入,可居则居,不可入则不入,不可居则不居,“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远走高飞是一种选择。
第三句谈“隐邦”,“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条件不许可,无邦可择,退而求其次,“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隐邦,就地而隐,“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或如商之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治则进,乱则退”,“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
第四句谈“守道”,“邦有道,贫且贱,耻也;邦无道,富且贵,耻也”。择邦,局外之人,超然飘逸,隐邦,局内之人,然终究可隐,守邦,因声名卓著,“乡国既知,举世混浊”,无可逃隐,则只有固守贫贱,以终其身而已。孔子在《宪问篇》中关于隐士告诉我们有四个层次,“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择邦者辟世,隐邦者辟地,守邦者避色、避言,与世俗断交,固守清贫,前两者隐形,后守邦者隐心。
四句话综合起来看,谈的是“君子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择邦”即择道,隐道,亦因道而隐,守邦,即守道。“笃信好学,守死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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