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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与平底鞋 闫宁

我想,每个女人,都拥有过一双高跟鞋,一双平底鞋。高跟鞋给你的身材和气质加了不少的分数,但是穿起来却很遭罪。平底鞋穿着踏实,可是平淡无奇,让你一下子就淹没在了人海里。

林语堂先生说过:婚姻就像穿鞋,穿得久了,自然就合脚了。

而我觉得,很多时候,爱情和穿鞋的道理一样。我们短暂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会有高跟鞋似的爱情,也会遇到平底鞋这样的爱情。有的人就是高跟鞋,无论外貌气质能力才干,都特别出众,在人群里,总是那么闪亮;有的人就是平底鞋,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并不出挑并不夺人眼球,安安静静地隐没在人群里。

我遇到过一段高跟鞋似的爱情。虽然相处起来,有些累,有些纠结。但是因为穿着好看,就不管受伤不顾水泡,一直坚持了下来,终于磨平了棱角,淡褪了个性,收起了任性和坏脾气,一步一步地退让,换来了彼此的相敬如宾,和和美美。以为会相安无事走完剩下的路,只是在不知觉中,闯入了一双平底鞋。就是以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深情,打动了我。穿着平底鞋,很踏实很自在。绚烂也许一时,平凡走完一世,生活不是就该这样吗?

有人说,如果一直坚持着穿高跟鞋,终有一天可以适应的。

这是没错,可是即使不疼了,即使适应了,脚还是会觉得酸,时刻站立在那么高公分上,脚受了不少的罪,再者,高跟鞋永远不会像平底鞋那样,穿着舒服,自由自在,跑步散步,骑车走路,都可以。

那么,就好好地守着一双平底鞋吧,不要去在乎那么多的纷纷扰扰,不要去牵扯那么难的感情纠葛,我曾在不合适的地方,走过了自己最好的时光,如今是该听听心底的声音的时候了。为别人的目光和希望活了那么久,是该为自己决定一次的时候了。我用满身的小刺来隐藏我的不安,可是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这样乏力。日子像倒流进大海里的水滴一样,消失迹偷偷摸摸,不知不觉就贯穿了桃李得无影无踪。不知道时光可以留住什么,它的足年华,芬芳记忆里,你眼眸清澈,我心绪彷徨,黄昏里唱起水木年华的《借我一生》,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那就是我和你。

我几乎要忘却了,忘却心跳的速度和频率,忘却脱口而出的任性会造成怎样的伤害,电视剧里最老套的对白,我最反感的桥段,却不受控制地从我嘴里说出。我趴在桌子上发呆,气自己太幼稚太别扭,竟然讲出这样违心的话。

哼唱声,打闹声,欢声笑语在耳边若隐若现。如果这是幻境中的错觉,为何喊着我名字的那个声音却又那么那么的真实,一缕一缕地掠过我的耳际。亲爱的,我失约了,我没有兑现曾经对你的承诺,我信誓旦旦要坚守的爱情,现在已经瓦解了。我以为,失去之后,我会舍不得,我会像过去一样,不断地从废墟的残骸里寻找生命体征。结果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结果却是释然。

每一段感情走到分开的地步,原因都只有一个____不够相爱。细说下去,她和他都保留太多,放不下身段,放不下心,不可能为爱低到尘埃里去。于是种种犹疑,种种试探,种种不如意。再琐碎一些,他的朋友不太喜欢她,她的朋友也不满意他,两个人的世界,掺杂了那么多的人,还有纯粹的爱吗?

不要说什么不合适,不要说什么不适合,从来就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即使完全一样又怎样?你能保证你对自己时时刻刻都满意,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讨厌抑或反感的时候吗?为爱妥协,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做到,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感叹:真爱难寻。

一直以来的固执和坚持,现在想来,真是很傻很天真,可正因为还没有到那个份上,所以才不轻易妥协,就因为某些人的刺激,才有了那么坚定的决心。原谅我那时并不知道,太多太真的情谊总是用来辜负而并非珍惜。

几天前,朋友认识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她却还和他谈起了正儿八经的恋爱。我告诫她,我们并非小女孩,做事务必要考虑周全。她抬起头反问我,考虑什么?考虑有没有饭吃还是考虑有没有衣服穿?又或者考虑他将来还会不会这样爱我?这些我都不会考虑,我只需考虑,我此刻是不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瞪着她看。

明明我俩一个年纪。我总以为我比她拥有更多的人生智慧。却原来,她拥有我深深渴望的,更为可贵的,勇气。爱和被爱的勇气。我的人生,不是懂得太多,就是一点都不懂,可这两样都不好,前者使我畏惧,后者害我气馁。

原本可以拥有一场精致的婚礼,和一个令太多太多女人羡慕的男子,相携一生。只是华丽的背后,要牺牲我的个性,我的自由,甚至牺牲事业,牺牲家庭。我做不到,我放弃了。再美好的事物,要我做出那么多那么多的牺牲,我还是做不到。

想起另外一个人,仔细想想,他种种的好,竟是那样平常,平常得我竟然全忽略了。又一次后悔,恨不得时间能够倒回,如果这样,我一定乖巧且诚实,绝不和他闹别扭,绝不说那样伤人自尊的话。

有人初尝恋爱悲喜,有人遭遇相聚别离,有人伪装自己导一场戏,有人深陷泥沼迎风哭泣,这个世界就是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演绎悲喜,只是有些人选择在台前,有的人选择在幕后,缺的只是勇气而已,走到台前的勇气。反正青春不浪费也是要过去的,那么为何就不选择为自己再加油一次?

眼里的世界只剩下那个浪漫的画面:我一直退,你笑着朝我后退的方向走来。于是我第一次看见月光的碎片洒落在你的肩头,它们柔滑得就要融化掉,随着你的步调和你的气息,像金色蜜糖一样,在我四周流淌着,流淌着,这景致瑰美华丽,令我迷恋。

假如一切短暂不过花开一季,我只希望能有你牵着我的手,就在这漫长的同游途中,不至于那么落单,不至于,辜负这满山的风景和几千年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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