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岂能是慢的艺术

   我绝对不是有意给张文质先生唱反调，最近他出版了新著《教育是慢的艺术》，我是说，教育不能太“慢”。当然，更不能操之过急，更何况，我连教育是艺术都不敢苟同呢。

   教育不是艺术！我当然专指的是课堂教学。除了对课堂教学略有些实践外，其它的“教育”我基本不懂。今天课堂教学的诸多问题，我不敢说全是艺术惹的祸，但“艺”来“艺”去的结果是，“艺术”有了，可“效益”没了，至于那些一向比牛黄还贵的什么精神、人文，则更是难觅影踪。传统课堂之祸，祸在某些人一向标榜的“艺术”！

   我们太看重“艺术”了，因而招致有些人无所不用其极，以牺牲学生的利益为代价，大力发展“私营经济”。那些最先富裕起来的一部分人，果然带动了大多数人致富了吗？当然没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整天又是评名师，又是举办公开课的瞎折腾，把“课堂艺术”糊满了南墙，本意想靠这样的“广告”拉动教学的提升，可遗憾的是，当一部分人富起来后，就忙活着出书和到处讲学了，而忘了那些眼巴巴谋救星的“穷鬼们”了，苟富贵无相忘，那是你没富没贵，富了贵了，连自己的“狗”都忘了，更况那帮尚称不上朋友的朋友乎？中国这几年的课改，最难改的恰恰是以“课堂艺术”为生的这帮人，你说怪不，想让他拉车，他却“帮”你开起了“倒车”，岂不气煞你？既然“艺术”指望不上，你还指望等到中国教育艺术起来，然后主动变自己的脸、革自己的命？持这种观点，不是迂腐就一定是典型的痴人说梦。

   我当然并不绝对排斥课堂教学的“艺术”，相反，我主张课堂教学需要艺术。但我的艺术不是别人常说的“艺术”。既然学生是课堂学习的主人，兴趣是学习的动力。那如何让学生知道是主人，又如何调动学习的兴趣，这的确需要些手段，我把这样的手段叫“艺术”，除此无他！

   与其说课堂教学需要这样的艺术，仍不如说需要的是“技术”。这好比驾驶汽车，没有驾驶技术，是无法驱动汽车的行驶的。教师就是课堂上的“驾驶员”，他必须熟悉点火装置、油门、刹车、档位、水温、水压……，还要熟悉路况、路线……

   基于对课堂技术的尊重，高效课堂特别重视模式的落地，它是对教师课堂教学流程、环节、行为的规范，是针对因主张课堂“艺术”而致使课堂教学缺乏“可操作性”的有意反叛。不重视课堂教学的操作性，一言以蔽之，什么“艺术”都有可能堕落为课堂“玄学”。教学假如成为“私人化”的即兴表演，那实在是既违背教学规律也违背职业良知的事情。

    那我开始说“慢”。慢是不是劝诫要“耐着性子”，要慢条斯理，千万别操之过急？既然教育要“劝”慢，可我们又为什么总是这样充满焦虑：教育不能等，孩子不能等，教育是一茬一茬人的事业？我赞成不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需要慢到什么程度？老牛破车？蜗牛爬墙？小脚老太过独木桥？如果是这般的慢，估计“冷豆腐”也没得剩了。我以为在一个需要变革的时代，发展是硬道理，硬发展、抢发展，不仅有道理，更应该代表着敢于天降大任于斯人的责任。

    当然，抢着“亮剑”难免有仓促之嫌，“等时机成熟再干”则更有把握，问题是，教育等的起吗，我们又有什么资格等下去？假如戈多一直不来，也一直等下去吗？抢干，正应和了毛爷爷的那句话，“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我们用实践和行动修补我们的不足行不？在行军的途中休整过失可以吗？更何况，当你“慢”的时候，人家可是快马夕阳，早赶回家吃晚饭了，想慢可以，大家一起约定好！

慢的艺术让我焦虑。